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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张凡大喝一声。
众人寻声抬头，见是他，嗤笑起来，理都懒得理张凡，揪着林雪的头发继续拳打脚踢。
“我叫你们住手，听到没有！”
张凡怒了。
“张凡，关你屁事儿？”五组的韩组长气定神闲的拦住他：“你可想清楚了，老李是李总的亲戚，强出头对你没好处。”
“韩组长，我们都是五组的人，你就这么看着小雪被他们欺负？”张凡怒视他。
韩组长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张凡着想的模样：“人要懂得审时度势，替林雪出头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劝你最好也缩到一边儿去，别引火上身才知道后悔。”
“小雪是我们组的同事，与我们同甘同苦，放在军队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们都不帮她，她还能指望谁？”
张凡捏紧拳头。
“张凡，你过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韩组长语气变淡：“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英雄救美，还咄咄质问于我？”
“要不是我看在你以往给我贡献了不少业绩，是个合格苦力的份儿上，你觉得我会搭理你？”
他指头一下接一下戳着张凡脑门。
“懂事儿的就自己滚开，别他妈搁这儿碍眼。”
“让开！”
张凡“啪”的一掌拍开他手。
韩组长捂手吃痛，看着张凡怒目圆睁：“你他妈要造反不成！”
张凡理都懒得理他，迈步走到场中，三下两下就把那些家伙拉开，然后护在林雪身前。
“张大哥。”
林雪泪眼凄迷的看着他。
张凡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叹道：“起来，我给你主持这个公道。”
林雪像抓住了永夜中的一缕光，一下子哽咽了，拼命给张凡磕头：“谢谢张大哥，谢谢张大哥……”
张凡看得心头一酸。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么纯善，谁帮了他，他就对谁掏心掏肺，感恩戴德。
可就是这么好的小姑娘，这些畜生却打骂，欺辱，凌虐……
仿佛视作牲畜！
他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张凡目光骤然凌厉。
“把小雪的业绩还给她！”他一指老李。
“呸！”
老李一口唾沫吐在张凡身上：“你以为你是谁啊？猪狗不如的东西，以往给你留三分颜面，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叫板老子了是吧？”
旁边的同事也无语：
“能不能认清自己的地位？还帮人出头，你拿什么出头啊？怎么还能有这种奇葩，真是见鬼了！”
“老李可是李总的亲戚，张凡，你丫不想混了是吧？”
“张凡，看在同事一场，我做主，你给老李跪下磕几个响头，赔个千儿八百块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滚！”张凡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怒视周围众人：“有你们什么事儿？有多远滚多远！”
这一掌他并没有收力，木质的办公桌表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一众同事看得瞳孔剧缩，一时间被镇得噤若寒蝉。
“你他妈要翻天了不成！”老李却是有恃无恐，指着张凡漫天要价：“这桌子三百万一张，赔钱！”
其他同事也缓过来，羞恼中齐齐怒瞪张凡：“现在是法治社会，还玩暴力威胁这一套，还玩暴力威胁这一套！信不信分分钟把你送进班房吃牢饭？”
“砰！”
张凡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踩爆，指着叫得最大声那家伙：“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试试！”
那家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要死又敢怒不敢言。
“张凡！”
韩组长看不下去了，怒吼道：“赶紧给老子死过来跪下，一阵阵搁那儿臭牛逼什么呢臭牛逼？再牛逼你能上天？下海？还他妈拍桌子，踩凳子，给你惯的臭毛病，当他妈谁不会呢？！”
说着韩组长一脚就踢飞一条凳子，酷炫狂霸屌炸天。
张凡眼眸一横，呵道：“你也给我滚！”
“你说什么？让谁滚？让我滚？！”
韩组长惊怒交加，气得鼻子都歪了。往日由他驱使，任劳任怨的张凡今天居然当众驳了他面子？
不可理喻，不能接受！
“老李，张凡的业绩也是你的了！”他一拍桌子，怒笑道：“跟老子叫板，那老子就给你看看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那感情好，我刚交那个女朋友正缠着我，给她买LV的包包呢。”老李呵呵笑着，把张凡当成跳梁小丑：“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强出头的下场，顶头上司也敢得罪，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啊。”
一众同事也幸灾乐祸。
就你有正义感，就你有同情心，现在把你自己搭进去了，满意了吧，高兴了吧？
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不要！”
林雪则惊呼一声，她知道，张凡家里情况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妻子身体不好，女儿嗷嗷待哺，哪哪都要花钱。
平时销售部跑业务跑得最勤的，除了她就是张凡。
张凡的业绩不能被抢啊！
他还要养家糊口呢！
“张大哥！”林雪揪心的难过，眼睛也哭到红肿，“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的了，不要再得罪大家了。”
说着，她直挺挺跪下，给众人砰砰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给大家添堵了，我不要业绩了，不要业绩了，你们能不能原谅张大哥？”
见众人不理她，她又冲韩组长和老李磕头，鲜血染红了地板：“求你们了，饶了张大哥吧，张大哥是被我蒙蔽了，他不是成心的！”
众同事嗤笑连连，心情舒畅，满脸的得意。
“起来！”
张凡红了眼眶，用力拉着林雪。
林雪拼命挣扎，哭道：“我不起来！张大哥是我害了你，我一定要帮你求得大家的原谅！”
“哈哈哈。”
见状，众人放肆嘲笑：
“棺材板给你盖上了，知道惹不起了？知道错了？”
“有本事再叫板看看？”
“就你们有脾气，就你们敢反抗，笑死人了，懂不懂什么叫职场潜规则啊！”
林雪呜咽无言，泪如雨下。
而张凡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抬头，看着周围那些同事可恨的嘴脸，颤抖着闭上眼。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生活压弯了少年锋芒毕露的脊梁，让他把圆滑和隐忍当做成熟稳重的标志。
从此屈颜折腰事权贵，谄媚求全谋前程。
这……
真的是对的吗？
大多数人认为正确的，就一定正确吗！！！
“砰！”
张凡一拳砸在桌子上，灵力狂躁四溅，木质的办公桌轰然倒塌。
惊退众人三十步。
“起来！”
他一把把林雪从地上拉起来，低声咆哮：“今天没人能让你再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