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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卫道救时不一样的曾国藩 / 第67节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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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妹的病情越来越危险,疹痘不灌浆,也不肯服药,一切饮食都不入口,但只是不停地咳嗽,而人却格外清醒。自昨日未时起开始咬牙战口,到今天愈甚。天黑后更加严重,脸颊上的痘痂都被手指甲挠破了,脸面及下巴全部破烂,血溃被褥,那样子简直是不忍卒睹!纵如此,满妹仍很坚强,咬紧牙关不哭出声音来。二更后,曾国藩抱着儿子,不忍心再去看满妹。曾桢第仍在服用昨日的药方,只是少了一味大黄的中药。这一个晚上,曾桢第不再哭啼,样子显得有气无力。曾国藩明白已经不可救药,但还是希望有奇迹出现。
  
  廿九日阴雨。
  辰刻,满妹死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曾国藩尚在床上未起来。按风俗,死了人是要放鞭炮的,因为叔叔曾淳弟的痘疹也密,仍在危险中,所以既不放鞭炮,甚至连哭泣都不敢出声,恐惊了叔淳。满妹生予道光十年庚寅八月初八日辰时,至今晚上她在人世上活了八岁零一百七十一天。满妹生病的这些天都是弟弟曾国潢在伺服,煎药调汤,扶持床褥,曾国藩一点末尽手足之情,他为此深觉愧疚。唯一能让家人宽慰的是,自廿三日始,每天都服用补剂人参、鹿胶,这在穷人家是不能够的。满妹死后,曾国藩派仆人去城里买棺材,价五千钱,这不是个小数目,且敛葬皆不从薄,葬于油麻冲。出殡时,家人向曾国藩说起满妹临死之事,她在床上用最后的力气呼叫亲人,要与亲人道别,每个人都见了后,独独不叫侄儿曾桢第,她也许知道侄儿会和她去另一个世界啊!曾国藩听后,不禁泪如雨下。曾桢第仍继续服用补药,到夜深始服高丽参汤。曾国藩明白,对儿子来说,已经是船小载重,连医者刘寿屏都知道无可救药了。曾国藩也知道他的死期就在近日,所以他与欧阳夫人于四更上床,却并没有睡。
  
  二月初一日
  早晨,曾国藩发现儿子身上的痘色转白。昨夜泻二次,拉出来的都是药。饭后开方喂药,心知无补,尽人事而已。已刻,曾桢第离去。曾桢第生道光十七年丁酉十月初二日戌时,至此时是一岁零四月。曾国藩知道,自夫人怀.孕未尝服药,出生后至今,皆清吉。家中大人尤其是他祖父更是钟爱异常。日出时出葬,与满妹同穴。满妹与侄儿曾桢第在生时形影不离,得的又是同一疾病,死后同葬一穴,实在令人痛心!是夜,有客人汪三与唐一来前来拜访曾国藩。
  
  生于和平年月的曾国藩,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平常之家,竟因天花灾祸连续夺去三位亲人的性命,致使家中遭此大变!
  诚然,这突生的变故虽然发生在还处于僻乡的白杨坪,但却也是发生在已不是“平常人家”的曾家!
  此变,难道是上天有意让曾氏接连遭受亲人的生生死死,而以此预示着曾氏家族将来注定要经历亲人的悲欢离合?而且也使其亲人之生死与朝廷、国家,乃至民族的命运交织到一起,而先行历练曾氏之坚韧、检验其抗压之耐力?
  这些亲人的接连逝去,确实亦让曾国藩感觉悲伤、压抑,令其心酸、惋惜(曾氏还于正月初七日想起逝去的满妹和儿子,于是专作《哭亡妹亡儿》辞,可见其失亲之痛),使其在这本该喜庆的时节里不得不压抑着心情、忍着悲伤,着实让人透不过气来。这真真可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未完待续)
  日期:2022-07-0604:40:54
  不一样的曾国藩(120)
  第十八章
  衣锦还乡遭家变新贵入世心态显
  
  时移事易心态渐变
  曾国藩本一普通之人,与常人一样爱交友读书无异,虽锐意功名,但却成绩平平,亦几无所长。也因其惯于平稳持重,尽管入了天子堂,内心也无太多波澜。
  这些,连曾国藩自己都已感受到了心态之有变。返乡后的接风宴请等等一番折腾之后,虽说是渐入日常,但于曾国藩来说也与之前的时日有了不一样了。一起来看看,道光十九年一年之中,曾国藩都做了些什么:
  正月
  
  曾国藩大致做了三件事(前已记述,此处不赘)。
  二月
  《日记》中记述简单,曾氏不对心情有多少表露,但是有一细节仍似可揣测其心之痛,也有对亲人之不同的态度。细想之下也是人之常情:“廿九日,阴雨,辰刻,满妹死。…满妹生于道光十年…至是生八岁零一百七十一天”。“初一,…儿子生十七年丁酉十月。初二…至是一岁零四个月”。叙述自己小妹和儿子的生日时,日记表述是有些差别的。对小妹生岁居然详至“天数“,而对其子生岁,只以月份带过。或许潜意识中,对二人感情还是有所差别的,毕竟与其妹相处日久,而对儿子,不似其母其情至深。
  
  二月初二日,阴。
  叔叔淳弟的痘疹开始落痂。
  初三日阴雨。
  曾国藩于昨日请刘东屏诊视母亲。母亲积年多病,刘东屏谓服药数剂,必有大效。曾国藩于是把药方记了下来:代赭石四钱,生,研末;山光参二钱;抱木茯神四钱;白旋覆花三钱;元半夏三钱;生白芍二钱半;炙粉草一钱五分;河南枣二枚去核;干柿蒂七个;小麦米二钱;老生姜三钱。
  
  初四日阴雨。
  刘东屏刚刚离开,三弟曾国华就患了伤风。
  初五日晴
  写对联六副。酉刻,龚云亭、紫岩专人来,有书信并贺仪钱四千,紫岩有诗四首。夜作书答云亭兄弟。
  初六日晴。
  曾国华病未愈,请尹光六开药方,下半日又请王大诚开药方。曾国藩的母亲在厨房跌倒,幸无伤损。前些日子曾国藩在衡阳,欧阳山托他荐馆,他推荐欧阳去葛中道家授课,因现在还没有消息,于是给葛中道写信,催其尽快给欧阳山下聘书。夜磨墨。
  初七日晴,
  天气很暖和。三弟国华的病仍未愈,又请陈丰六开药方。想起满妹和儿子,于是作《哭亡妹亡儿》辞。夜请医生尹光六来给国华看病。
  初八日睛,大暖。
  “初八,与尹光六下棋,…家庙向无丁祭,陶村族叔议兴祭,每人捐谷二斗…”
  这个月曾国藩遇到了一件“大事”,在儿子过世一个星期后,与一位大夫下棋。
  晚上,陶村族叔过来与曾国藩议事,说的是家庙向来无人祭祀,这事关系到对曾姓先祖的尊敬,他们提议曾姓男丁每人每年捐谷两斗。祖父星冈公认为是件大好事,嘱曾国藩拟出一个章程来供族人遵守。是夜,曾国藩拟了一个约四百字的捐谷章程。
  曾国藩在日记中特意写“向无丁祭”,丁祭就是在仲春仲秋上旬丁日祭祀孔子活动。此一动议,还是令曾国藩颇为触动的。因为族人的态度于其入翰林前后是截然不同的;之前,从来无人叫他参与丁祭,此时刚一返乡,即来知应。细微语言之下,颇感人情之冷暖。其余日子,写写、作作功课等,同时,也处理一些杂事。
  三月
  
  “初四,…朱尧阶信内官词二纸,要托在县告状,余回信言此刻县考,余宜回避,待考试后再告…”(须避嫌)
  此月事儿不多。大多时间在打牌,游荡,喝酒,写字,能看到细节的只有这件,因县考,自己要回避,以免遭受猜忌,算是比较有正义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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