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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多云。
林青竹早早就到了池安。
“一声姐妹，一生姐妹。青宝，只有你能让我见到六点的太阳。”安舒哈欠。
“辛苦我们安安了，给你带了鲜肉粽我妈妈包的。”
林青竹来安舒家包礼物。
程旷送的蔷薇她移栽到了院子里。之前，她把开得好的花朵剪下来收集，风干制成了永生花，本来想悄悄收藏的，他生日到了，娇花衬校草，送给他也不错。
林青竹不跟安舒客气，在她柜子里挑了个湖蓝色的礼盒，听安舒的，底部铺上米色拉菲草。她折了几百个彩色星星盒子贴在盒子四周，再把17朵花放在里面，粘上彩灯，最后系了个漂亮的粉色蝴蝶结。
安舒夸她的礼物很棒，威胁林青竹，以后她过生日也要送亲手做的礼物。
“青青，今天约会，你怎么不穿裙子？”
她好像从没见林青竹穿过裙子，林青竹皮肤白，身材又好，美美的小裙子穿起来肯定超赞的。
“裙子没有裤子方便。”
林青竹高一穿过两次裙装，汽车人多，她站在车里，被人搭讪盯着看的滋味太不自在，后来她再也没穿过。
“有安全裤怕什么，你就是劈叉也不会走光。”安舒翻出一条自己没穿过的裙子，让她换上，“你穿这个好看，某人绝对会拜倒在你的裙摆之下，快快快。”
林青竹站在镜子前打了个冷颤。
这一套好看是好看，可是漏风啊，虽说立夏了，池安的天气乍暖还寒，早晚温度低，凉风一吹冷飕飕的。
“青青，以后我当造型师，你来做我模特。好不好？”
林青竹底子好，无需浓妆艳抹，擦点cpb的隔离就ok，肌肤瓷白无暇，涂上豆沙色口红，温柔似水。
白色的一字领突出她纤细的锁骨，下摆蓬蓬裙到大腿根，胸前三个蝴蝶结拉平了性感度，又纯又欲。
安舒还把泡泡袖领子拽到肩膀下面，林青竹没有安全感，“安安，我冷。”
“冷屁啊，美女冬天都这么穿。”安舒凶道，走过去把林青竹的马尾辫拉下来，卷成水波纹。又拿了条白色打底裤和光腿丝袜让她穿上，嘴里碎碎念，“热死你！”
头发散下来后，卷发棒的温度还在，林青竹觉得好多了。
安舒把林青竹推出门，坏笑道：“晚上，我要听好消息哦，mua。”
——
蓝灰色窗帘拉开，室内一瞬亮堂，程旷翻身拿手机，查看新消息。
大夺命鬼子：醒了回话。
077：生日快乐，祝发光体程旷同学天天都有好心情，健康顺意向阳向上。
安舒：程草生日快乐。（友情提示，青青今天穿的是白色裙子哦，祝约会Happy。）
手不再往下翻，他笑着拨通电话。
“醒那么早？”
“嗯，你才起来啊。”林青竹听他嗓音嘶哑，“我们这过生日都要吃一碗面条，你吃了吗？”
“没有，你给我做？”
“没地方做，你现在要是有时间我可以请你吃面条。”
程旷立刻起身下床，“不是说了，我去接你。”
“你是寿星。”
林青竹不想他生日这天，还要晕过去两次。
“十五分钟，我来找你。”
“好，我不急，你慢点。”
程旷五分钟不到快步下楼。
“爸，我出去了，中午不在家吃。”程家盛坐在阳台喝茶，嗯了声。
又朝书房喊杨淑珍：“妈，我出去了，礼物放桌上。”
等杨淑珍出来哪里还有人影，“老程，养儿子有什么用？”
程家盛酌一口茶，“没用。收拾好了我带你去逛商场。”
安舒家离金柳公园很近，步行五分钟就到了。林青竹走过红绿灯，站在木桥上等他。
骆恒参加的社团，天不亮就安排他们捡垃圾，志愿者的红马甲刚脱下，就看到公园里有个美女，穿一身白色连衣裙，脱单的机会送上门，他错过还是人吗。
“同学你好，我是池大的学生，最近做聚乙烯材料使用率调查，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方面吗？”
林青竹懵了会，还是根据自己的生活习惯回答了他的问题。
骆恒：“感谢配合。问卷调查的礼品会邮寄到你家，留个联系方式。”
“不用了。”林青竹听他的问题很专业，没想到还有礼品。
“同学，你号码留个呗，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哪个大学啊，池大你知道吧？”骆恒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掏出手机提过去。
“我是高中生。”
“高中啊，对我们池大有没有兴趣，全国排名top10的大学，又在本地。有报考方面的问题可以咨询我，交个朋友。”
“七七。”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道男声，骆恒回头被他凌厉的眼神剜到。骆恒吸气，还好自己没要到联系方式，不然，挖墙脚会被人揍死的。
“程旷，你来啦。”
林青竹看到他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装，从桥下走来。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两个酒窝，跑过去的时候头发一颤一颤。
“嗯。”
程旷揉揉她的头发，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腕，将人带到路的里侧，并肩离开。
骆恒看着两人背影，男的帅气，女的漂亮，果然俊男配美女，有这样出众的男朋友在，哪里还看得上自己，他认清现实继续捡垃圾。
池荷街吴记面馆。
“吃什么？”程旷问。
“馄饨吧。”
程旷坐下，看到她扑哧扑哧的睫毛，卷翘分明。
今天化妆了，还穿裙子，长发垂在脑后显得脸更小，嘴巴上亮晶晶的泛着珠光。
林青竹被他看得难为情，指着自己的卷发紧张问他：“我这样是不是不好看？太成熟了吧。”
半晌，他缓缓开口：“还行。”
程旷说谎了，岂止是还行，漂亮的简直晃眼。她站在墙上，背着帆布包，纤细淡然的模样明媚干净。
林青竹“哦”一声，今天的打扮她感觉自己一点不像个高中生，不太习惯。
程旷勾唇，喉结滑动，“非要我夸你就高兴了？”
“你哪有夸，‘还行’，也算夸吗……”
林青竹鼓鼓嘴嘟囔。
迎面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嘴巴，另只手扯出纸巾一点一点拭去林青竹嘴上的口红。
林青竹无辜的瞪着眼睛，嘴巴还在他手里嘟着，“干嘛？”
“馄饨来了，化学用品吃进去不卫生，帮你擦掉。”程旷一本正经答，他放开手，林青竹的唇色反倒更红，就像甜品店里的诱人的新鲜红草莓，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以后不准像今天这样。”
“什么？”林青竹咬了一口馅。
“路上遇到陌生人不要搭理，很可能是人贩子，把你卖到大山给人当媳妇，就哭吧。”程旷拨了拨面条，“要是我晚一步出现，你是不是就和人加好友了?”
“我看着很傻吗？同班同学的号码我都没几个，加陌生人做什么。我拿手机是想给你打电话。”林青竹望着他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是我教的好。”
程旷把碗里的虾全部夹给她，嘴角弯了下。
才吃几口，手机嗡个不停，林青竹让他接电话。
“什么事？”
“----”
“不去，有事。”
“——”
“白天都是林七七一个人的，你们晚上来我家，挂了。”
“林七七是谁啊！”孟赫禹低艹一声，再打过去程旷直接关机了。
程旷说得轻巧，林青竹一个激灵囫囵吞了个馄饨。
“我发小孟赫禹，你见过的。”程旷神色自若地说。
她记起去年的乌龙，“是那个黄头发的？”
“嗯，他说你是正道的光。”
林青竹面上发热，埋头吃碗里的菜。
吃完，程旷拎起林青竹的帆布包和凳子上的手提袋，带她去池荷街电玩城转转。
轰隆的响声，灯光四溢，娃娃机和游戏设备很受年轻人喜欢。
程旷换了一小筐游戏币，任她霍霍，也不急。
林青竹喜欢看他投篮，他手腕轻轻一抬，球就进了。
一会功夫，程旷周围聚集中了许多迷妹，林青竹被挤到了后面。
喂喂喂~
你们又不认识他，叫得比她还欢......
“程科研，走了。”
程旷回头，机子上显示三排999，呼声一片。
人呢？
个子是真矮。
他穿过两排人墙，才看到她。
“别问我为什么在后面。”她才不想跟一群初中生比应援力呢。林青竹把手伸过去，梗着脖子说:“有没有人少的地方，我热。”
程旷牵着她去二楼，耳朵顿时清净不少。
迷你K歌房。
程旷曲腿坐在高脚凳上，长腿随意踩在地面，林青竹低头，她的脚悬空如钟摆，平时不觉得，此刻艳羡起他腿长的优势来。
“想听什么？”他等她点歌。
“《Honey》吧！”
“换一首。”
“《彩虹的微笑》。”她看他眉头紧锁，试探问：“那《睫毛弯弯》？”
“林七七，你不是喜欢SHE么？”程旷陪她回家，她听得认真，还会跟在后面轻声唱，现在报的歌名跟歌单完全不一样，他不会唱。
“你下载了我也不能不听啊。”林青竹越说越小声，“我最喜欢的是Cyndi。”
“Cyndi？”
“嗯，甜心歌手，我听SHE，五月天，都是因为喜欢Cyndi。”
开学那阵安舒循环着she的歌，她就哼了几天，应该被他听见了。
她把他的眉间抚平，“不气不气，今天你过生日，我唱给你听才对。”
林青竹笨拙的按页面操作，半天才点了首《睫毛弯弯》:
我心砰砰跳跳灵魂快要出窍
这感觉真好Oh你对着我微笑
温度越来越高怎么办才好
眼神躲猫猫小鹿在乱跳(跳上了心扉)
轻轻荡秋千脸像红苹果
Baby你是谁为什么我变成胆小鬼
好喜欢你却说好久不见明明才见你一次面
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话说到嘴边怎么会转弯
你的微笑像月弯弯气氛好浪漫需要你陪伴
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心动的世界变得好好玩
来玩大风吹吹什么吹一见钟情的人
林青竹记得歌词，没有看屏幕提词，双手握着话筒，仰着头讨好的对着程旷唱，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里映着他的，丝毫没有发觉暧昧的歌词和软软的嗓音撩拨着男生的心弦。
一首唱完，又点了首《生日快乐》，只唱了前半段，停下来问他，“消气了吗，状元？程大校草？”
林青竹第一次这样学别人叫他，以前总是一板一眼的叫他程旷，哦，偶尔生气会叫他程科研。
“瞎叫什么，我没生气。”
“程旷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不会因为几首歌就坏了完美全能形象。”林青竹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把手上的袋子递给程旷，“生日快乐！”
他把盒子摆在桌上，解开蝴蝶结，打开盖子，纸星星他见过不少，都没有正眼看过，但这个不同，是林青竹亲手折的。
他问：“是我们养的花？”
“嗯，去年开的花，我都留下了。”林青竹按下彩灯开关，缓和沉默的气氛，“程旷，还有个礼物。”
“什么东西。”
林青竹：“程旷，上次你说让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就好，我想了想，以前的我都补给你。喏，这是心愿签，上面17个空，你可以提17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程旷摩挲着竹子做成的书签，一面花纹隔成十几个格子，另一面镌刻着：岁岁常欢愉，日日皆胜意，无事绊心弦，所行化坦途。
“第二个要求。”
话说完，他的薄唇印在她的唇上。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亲吻，亲上去的时候眼睛都忘了闭上，睁得大大的看着对方。
歌曲自动切换下一首，彩灯忽明忽暗，气氛空前暗昧.....
程旷浅尝辄止，慢慢移开。
林青竹被亲懵了，脸红的像秋日挂在枝头熟透的柿子，手僵在腿边。
她抿唇，舌尖触到他亲过的地方。
太快了。
她记不起他的味道。嘴巴一软，温热的电流窜到四肢百骸骨，浑身酥麻，脑袋一片空白，到现在还轻飘飘的。
密闭的空间，耳边只有怦怦的心跳声。
林青竹傻乎乎的，过了好一会，问了句：“这算是回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