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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蚂蚁河畔的风花雪月 /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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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芳于谷瘠寒自由;花移金盆优渥桎梏》
  这年冬天,由父亲做主,给大姐韵兰订了亲。
  是县城一个比较富裕.吃红本粮的家庭。
  媒人是我们白石村的大队长。
  据说那家的母亲是大队长的亲戚。
  在一次来我们屯走亲戚时,偶而看见大姐就相中了。
  大姐才满二十岁,出落得婷婷娟秀,如一枝含苞的花朵。
  因家里困难,没件像样的衣裳,可那打了补钉的小褂,穿在她身上,一样显得圆润生动。
  常年在队里劳动,风吹日晒,可她的脸蛋,更是白里透红,像只熟透的水蜜桃。那双细长的大眼睛,总是含着温柔的笑意。说话慢条斯理,细声细气。
  从来没见过她发怒,生气是什么样。
  早就有本屯和外村的不少人家,直接间接来说媒。
  可是奶奶都摇头说:“我们兰儿是先苦后甜的富贵命!将来是有大作为的!这婚姻可不能随便轻许!必须命理相合能够帮扶到运势,将来才能顺势发展!”
  这次来人提亲,也是奶奶先看了男方家送来的庚帖,细细地合过婚,奶奶说
  “兰儿属鸡,丁酉年正月生人,男方壬辰年属龙,辰与酉合,丁与壬合,年柱天合地合,这叫龙凤配,只是年命不太理想,这就是眼下还得受些磋磨,这也是她成长中该经历的!这桩婚姻还算是合适的。
  兰儿将来是有出息的,环境造人,遇机缘会有大作为。将来一定越过越好,幸福圆满。”
  姐姐没说话,只是眼圈红红的默认了。
  后来才知道,家里要了男家六百元钱的彩礼。
  男方家里有人脉关系,答应给大姐安排个大集体工作。
  母亲劝姐姐说:
  “为现住的这幢房子,家里还欠着外债呢。
  你长这么大,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添过,早点找个富裕人家嫁了,去城里怎么也比出天抱垄强。也省得在这个穷家受苦受累的。”
  可是到了出嫁那天,大姐可怜的悲悲切切哭肿了双眼。
  那哀伤的眼神,让我恍悟道她心里的委屈和不情愿。
  虽是喜事,我心却沉重得象压着石头。望着接亲的马车消逝在茫茫雪野深处,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狂流下来,心里难受了好久好久。
  结婚后,大姐回来住娘家,每次都是哭着回来。又不舍地哭着走。
  姐夫只有一个母亲,母子俩多年相依为命,生活里忽然多了儿媳妇,老太太觉得不能象过去那样,对儿子每事亲躬,周全照顾了。
  她觉得。是儿媳妇娶进门来,打破了她多年生活的模式,她由不习惯,变成气恼,又把这些把怨气,都发在儿媳妇身上。
  每天硬是鸡蛋里挑骨头,什么‘乡下人不会做菜;乡下人不讲卫生;乡下人不会过日子;…
  一百个瞧不起,来自农村的媳妇。
  姐夫叫张为国,是个普通工人,本性懦弱,语言迟滞,整天没几句话。
  过春节时和姐姐一起回娘家来,粗矮的他让姐姐远远甩落在后边。
  我们这些小舅子,小姨子就拿他开心,围攻他取乐,他只会说:
  “别闹,别闹了。”
  那没经过风吹日晒却也黝黑的脸,那明显比常人短粗的手脚,我们背后形容他是落秧的茄子---没长开。
  奶奶说,是他出生时的居住地的水土不好,从小得了大骨节病。
  大姐说,他人挺老实,心地善良,还是个大孝子。
  私下对大姐还不错。
  只是当着他妈眼前不敢说什么。
  我不禁暗暗为大姐叫屈。
  单从外表看,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怎奈如今木已成舟,也只能往前走下去了,可是大姐受委屈的日子啥时候能好起来?
  虽说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经风吹日晒地辛苦干农活了,也有了个大集体的工作。
  可嫁个这样的丈夫,如此的生活境况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大姐的情况在同龄的女孩中,还算是好的了。
  由于城乡差别,这些年,不少村屯里的姑娘向往城里人的生活,多数各人条件优秀的,都先想法设法去城里找对象。实在不行才返回来,再在农村选择。
  无非是想跳出农门,走出穷乡僻壤。
  她们的本钱就是青春美貌。
  而际遇是城里人不同程度的白眼。
  委曲求全找的所谓对象,不是死了老婆的中年汉,就是被城里姑娘挑剩下的‘残次品’。
  甚至不少竟嫁给了残疾人,最不可思议的还有嫁给智障的!
  总之想走出大山,就必须降低条件。
  城里的大门不会轻易为农女敞开,因为户口,工作问题,粮油供应关系等等限制,而这种以婚姻为跳板,为桥梁,条件错位的异样婚嫁形式,其代价太沉重,是否物有所值?这些农民家人们可衡量过?
  而且往往最后结果大都不很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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