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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新婚燕尔话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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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玉不得不承认,吉兴旺为人处事都有很强的目的性、逻辑性,更佩服他有条不紊的处事能力!毕业前夕,她曾经诚恳地向吉兴旺坦露过隐私,“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尤其是左眼视物模糊,现在只有光感。如果,将来我们结婚,我担心会影响下一代!你,在意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真不想拖累你!”
  吉兴旺很坚决地说:“相处久了,我知道你身体不健康,你的眼睛不好,将来我背着你,我眼睛好,我的眼睛可以代替你的眼睛!我不在意,也不怕你拖累!”他拥抱着文玉,抚摸着她的秀发。
  文玉也紧紧地抱住吉兴旺,感觉幸福无比!觉得自己这辈子找对了人!
  吉兴旺捧起文玉的脸,吻着她的额头,又吻她的眼睛,“放心,我就是你的眼睛!”
  文玉激动得不由自主,闭上眼睛,边享受着这温情时刻,边柔声细语道,“你为什么选我?”
  吉兴旺慢慢推开文玉,握住她的双手说:“其实,我选你也是反复斟酌过的。我家那地方是个偏僻的山沟,从小因为我不喜欢也干不动农活,我就想,长大后离开那里。上初中起,老师常说知识能改变命运,我也认识到,只有通过学习这条路,才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我起早贪黑,更加努力地学习。我上高中后,除了英语,其他学科都拔尖儿,高考的时候没报英语专业,但因填写了服从调剂,就被分到英语系。我自从进到大学校园,就开始物色恋爱目标,目的就是不想被打发回老家。我知道自己成绩不好,不可能成为优秀毕业生而被留在市内,我就只能选距离市内近的郊区或农村学校。我进行对比筛选后,你家恰好在农村,又距离市内近,只有你符合我的标准。”
  “那么说,我该感到很荣幸喽?”文玉虽然觉得吉兴旺过于现实了,有点不开心,但也有些许庆幸,毕竟他对自己一直很好,这点很难得!
  “当然啦!”吉兴旺继续诚实地侃侃而谈,“我听说有项政策,毕业生参加工作后结婚或结婚后参加工作,夫妻一方可以调转到另一方工作和居住地。如果,我能与你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凭结婚证办理工作调转就符合政策,也合理合法了!”
  “原来,你跟我恋爱是有预谋的?”
  “做啥事儿,都该有计划呀!我不光算计着与你恋爱,也计划着跟你结婚啊!”
  “老谋深算的家伙!”
  “我想跟你结婚,就是为了咱俩能天天在一起!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难道不想跟我结婚吗?”
  “想!”文玉听吉兴旺分析得入情入理,羞涩地低下头。
  吉兴旺迫切地追问,“那咱俩一毕业就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呗!”
  “干嘛那么着急?!”
  “为了尽快调转工作,也为了跟你一起生活呀!”
  “行!”文玉既没有其他更好的借口拒绝,又没有充足的理由不接受!
  事情按照吉兴旺所计划的步骤,井然有序地发展着。尽管文玉的父母不希望女儿过早地结婚,以免受家庭琐事羁绊,但也不能过分干涉。在吉兴旺的积极敦促下,文玉请求自己的父母见一见吉兴旺的父母,也就是“会亲家”。期间,双方父母就结婚事宜展开谈论,相互介绍各自地区的风俗礼仪,商谈确定结婚日期;因两地距离遥远,落实出席婚礼人数,协商载客车辆及行进路线等等。文玉父母很开明,并没有按本地习俗要一分钱彩礼、提一项额外的条件。
  文玉清晰地记得父亲说:“我只希望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我们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虽然吉兴旺的父母因循守旧,但没被要彩礼就白捡了个还有工作的儿媳妇,自然是喜出望外。
  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婚礼也如期顺利举行。
  吉兴旺父母竭尽全力把摇摇欲坠的泥草房用玉米秸当做隔断,将同一室的南北炕变成所谓的两个房间,其实就是在两铺炕中间立起一道糊着报纸的篱笆墙,其中的南炕即新洞房。虽然那样的居住条件相当艰苦,但是也没能阻止如饥似渴的吉兴旺在父母的监听下,完成新婚之夜的神圣使命!
  文玉知道自己不可能长久地居住那周围五里内只有三户人家的山沟里,只好默默地接受该或不该接受的一切,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并决定的!好在吉兴旺全心全意地善待自己,文玉感到很欣慰。
  新婚燕尔的两人如胶似漆。两个人整天争分夺秒地享受着日渐减少的蜜月期,因为婚假一结束,就都必须得投入到教学工作中去了。吉兴旺为了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减轻父母的劳动负担,跟着起早贪黑积极并娴熟地操持起农活。但只要稍作休息,就赶紧腻腻呼呼地与文玉黏在一起,给她讲小时候的趣事、糗事,有时候逗得她前仰后合,有时候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文玉,我小时候没上小学之前特别蛮横霸道,经常在这条连接上下住户的必经之路上,拦截过往的小孩儿,即使有的年龄比我大几岁,也被我吓得往山边跑,绕道走!”吉兴旺拉着文玉纤细的手,走在自家院子前面的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上,略感自豪又有些自责地说道。
  “你为啥那样啊?他们跟你或你家有仇吗?”
  “没有啊!其实,谁都没惹到我,但不知道为啥,那时候整天就琢磨着怎么能打跑从此路过又没有大人跟着的小孩儿。”
  “你这是欺负人!”文玉为那些被欺负的孩子抱不平道。
  “现在,我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也明白当初为啥那么做了!”
  “为什么?”
  “因为某种我也不能说清楚的原因。我爹那时候整天给生产队干活,必须得干那些掏大粪、打扫厕所之类的脏活累活,回到家总是垂头丧气的,有时候又被我妈嫌弃数落,更是闷闷不乐。我虽然不太懂大人们的事儿,但听到过有人骂我爹是坏蛋,就特别气愤,所以,就做了那些无厘头的蠢事!”
  “你能悔过自新、知错就改很好啊!”文玉笑呵呵地说。
  “我能有所改变,其实该感谢我的小学班主任郑老师!她特别关心爱护我们,经常用名人名言激励我们,给我们讲如何做人、如何处理与同学、父母、任课老师之间的关系等。给我们讲山沟外面的所见所闻,也鼓励我们能走出大山,到更广阔的天地大有作为。说实话,郑老师是我真正的启蒙老师。听说,她调进县城某学校,后来又调走了。有时候,真想打听打听她的下落,去看望看望她!”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成长及成功,除了该感谢自己的父母,还该感谢我们的老师!我们将来也当老师,也要努力成为能让学生敬佩并衷心感谢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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