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雪满沧京 / 第十一章 你到底欠我什么了?

第十一章 你到底欠我什么了?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只是姜禾没有想到,这一句话让严冰心的憋屈彻底找到了发泄口。
  她抬手把手中的筷子朝着姜禾扔了过去,站起身子尖利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给我夹?”
  “你这种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好好找块镜子照照你自己吧,像你这种货色也配跟我争鹤哥哥吗?”
  说着说着,严冰心恼怒地瞪了姜禾一眼,捂着脸,恨恨一跺脚便冲了出去。
  严冰心的丫鬟一边追着她主子跑了出去,一边还不忘出门前再对姜禾撂几句狠话。
  荀鹤彻底冷了脸。
  瞧着他叫自己的侍卫出去把人带回来,姜禾忙朝他摆了摆手,“别,你千万别让你的侍卫去。”
  荀鹤皱着眉,冷声道,“可是她拿筷子扔你。”
  “筷子而已嘛,又不是臭鸡蛋。当年被扔臭鸡蛋的时候倒是的确有些受不了,因为太臭了。”姜禾无所谓地笑了笑,“再说了,一个官家小姐,能有几分力道?给我挠痒痒都不够。”
  荀鹤看着似乎还是有些不太高兴,但最终在姜禾的坚持下还是听了她的话,让他的侍卫继续原地待命。
  姜禾看着荀鹤,有些无奈地叹气道,“才说你变了呢,你就又这样?”
  荀鹤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她托着腮,笑道,“以前你也是这样,不高兴了便说话冷淡,做事也不管人家尴不尴尬。”
  “刚刚那个姑娘是礼部尚书府上的严二姑娘吧?瞧着便喜欢你,你不去帮她夹,作甚非得帮我夹那些芫荽呢?”
  “因为你不爱吃啊。”荀鹤有些纳闷地看了一眼姜禾,闷声道,“再说了,她爱不爱吃,与我有什么关系?”
  姜禾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又道,“但,但那严家的小娘子瞧着便是娇娇柔柔的样子,你这么冷淡,说话又直白,人家小娘子怎么受得住?”
  荀鹤愣住,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问道,“那你当初受得住吗?”
  姜禾没想到荀鹤会问她这个,仔细想了半晌,才笑道,“不太记得了,不过有时候的确很讨厌你这张嘴。”
  “每次想同你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懒得同你说了,因为总觉得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荀鹤抿抿唇,低头吃了一大口面。
  嗯,果然被李蛟说中了。今日这送簪子一事……要不抽空也去找他去聊聊?
  姜禾看着荀鹤闷声不响大口吃面的样子,不由想起了刚刚荀鹤买下的那根簪子,忽然觉得别人的事情,她又是以什么身份多嘴呢?
  荀鹤的心上人就算不是这个严冰心,那也另有其人。
  许是对待心上人,会不同于她们呢。
  这般一想,她也无心再说话,低头吃了一大口面。
  吃了好一会儿,姜禾忽地忆起狗子之前拜托她的事情。她思索了一会儿,便开口跟荀鹤提了这个事情。
  荀鹤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地便答应了。他转头又同自己的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侍卫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真的麻烦小公爷了。”姜禾瞧着荀鹤这般爽快的样子,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如这样,此事就当是我姜禾再欠小公爷一个人情,到时候我必定还给小公爷。”
  这句话一出口,荀鹤的筷子停了停,他抬头看向姜禾,黑沉沉的眼眸里看不清情绪。
  “我们之间,非得分的这么清楚吗?”
  姜禾微微一愣。
  良久,她抬手将碎发挽到耳后,低低道,“本就欠你良多,再欠下去,我怕还不清。”
  荀鹤微微朝她倾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你到底欠我什么了?”
  姜禾说不出口。
  她总觉得如果不是她,荀鹤可以一直在帝都做他的富贵小公爷,跟其他的贵族公子一样。
  鲜衣怒马,倚楼红袖招。
  他既不用远走西州三年,也不用弄得一身是伤,更不必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举动而被人那般在背后议论,甚至还因此冠上了阎罗的称号。
  她总觉得,对他不起。
  荀鹤瞧着姜禾许久都不说话,他收回了身子,淡淡道,“既然你觉得此事算是欠我的,要什么时候还,要还些什么,得由我说了算。你可接受?”
  姜禾点了点头,抿唇道,“好,都听小公爷的。”
  “那吃面吧。再不吃,面该坨了。”
  “嗯,好。”
  ……
  那日面馆一别后,姜禾的日子继续按部就班地过着,白日巡街,夜里卖簪花,间或抽空见一面周颖,听她说一说上次那事被她捅到周家老太爷面前后如今已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每每这种时候,姜禾总是不由感叹,他们姜家人少也还是有人少的好处的。
  只是自那日起,荀鹤便仿佛消失了一般。这些日子有意无意总能偶遇的人,便是她特意从京兆府门口经过都再也碰不到了。
  很快,每夜卖簪花梳子赚的钱,再加上一些她存的银子,便足够取回楼记铁铺的那杆黑金枪了。
  为此,她特意挑了一日向上司告了假,沐浴焚香后去楼记铁铺取了枪,又独自一人去了城东郊外的金山寺。
  这杆枪本是她父亲的长枪,在两年前父亲战死后,兵部尚书周大人托人把这杆支离破碎的黑金枪带给了她。
  那天拿到断枪时,她去了一趟金山寺。寺里有她为姜家诸人点起的长明灯。
  如今黑金枪重振,她也该再去一趟寺里,为姜家诸人上一炷香,再续点一盏长明灯。
  不过一会儿功夫,马车便出了城。出城后又行了一段大路,便开始颠簸起来。
  姜禾抬手挑起卷帘,有几片雪花打着转飘了进来,落在地上便融化了。
  天色阴沉沉的,总觉得再晚些时候就会落一场大雪。
  “师傅,可否再赶快些?”姜禾出声道,“我们早去早回,许是能在大雪前赶回城里。”
  “好嘞,那客人您坐好啊,我再赶的快些。”
  姜禾笑着道了谢,放下帘子,又坐了回去。
  只是这次,才行了没一会儿功夫,马车猛地攒动了一下,姜禾一个没稳住直接滚到了地上。
  她的额头重重磕在了椅子角上,疼得她好一会儿功夫说不出话。
  紧跟着,马车的行速愈发得快了,姜禾撑着椅子使了好几次力气才稳住身形,坐在了地上。
  “师傅,麻烦您稍微稳些啊。”
  说着,姜禾往前探出身子打算撩起那卷帘,只是下一瞬,她猛地停住了手。
  不对,这个呼吸声不是刚刚那个车夫的!
  姜禾往后一缩,背抵住黑金枪,浑身紧绷,戒备地看着那帘子。
  此时再仔细闻去,淡淡的血腥味顺着外头风雪的味道一并飘了进来。
  外头现下只剩下一个呼吸声了,师傅只怕已经遇害。只是今日上山,她除了这杆黑金枪,便没有再带别的什么防身的东西了。
  马车车厢空间狭小,这杆黑金枪的长度又太长……怕是还没等她拉开架势,对方的刀就能划到她的喉咙了。
  这时,马车后头响起了剧烈的马蹄声,粗粗一听,大概有十几人。
  拉车的马匹嘶鸣了一声,马头调转,猛地朝右转去。那些马蹄声也跟了上来,只是慢慢地,马蹄声的数量逐渐减少。
  姜禾勉强稳住身子,才没有再次摔到地上。
  马车的车速夜越来越快,还能听到树枝划拉车厢的声音。
  想来此人应当是将车赶入山里无人的小路了。
  她没什么多余的银钱,今日租的这车也是马车行里最便宜的那种。再这样颠下去,只怕这车是要散架了。
  拉车的马再次嘶鸣了起来,紧跟着又猛地停了下来,姜禾控制不住自己,再次狠狠往前摔去。
  这一摔,直接把她摔到了帘子边,也把她送到了对方的长刀之下。
  马刀上凝着的血珠顺着刀面滚了下来,在刀锋口微微凝滞了一会儿,滴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阵似有若无的清甜香气钻入她的鼻子。
  也不过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后头追赶的人便已经追了上来,而之前那些消失的马蹄声也在前方出现。
  原来是被包抄了。
  难怪突然停了下来。
  马蹄声又往马车的方向逼近了一些,那人直接一把拽着姜禾的发髻拖到他身前,拿刀抵在她的颈项上。
  头皮被揪得一阵发麻,姜禾忍不住挣扎了一下,那柄刀又往前递了递,些微刺痛后姜禾感觉侧颈有血流了出来。
  “别乱动。”
  那人的口音很奇怪,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十分的平直。姜禾下意识地看向他,却忽然发现那人的瞳色有些微的发蓝。
  姜禾猛地僵住。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林胡人才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那人不过是与她对视一眼后,便又拽着她挡在了身前,马刀再次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马蹄声骤止。
  山林里枝叶丛茂,倒是显得天色更暗了些。雪片儿从枝叶的缝隙之中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
  那些追赶之人中有一人从马上跳了下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
  那人的身子猛地一僵,抓着发髻的手忍不住往后一扯。
  姜禾顺势往后一仰,但还是忍不住吃痛叫了一声。
  来人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姜禾仰着头看着上方的枝叶,一片雪片儿落了下来,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有些不舒服地微微一动,林胡人抬手就给她下巴一击。
  “给我老实点!”
  这时,来人才淡淡开口道,“莫要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你离开。”
  声音清朗,却还带着几分冷硬。
  姜禾微微一愣。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