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该我上场了

　　乔里带着侍从在亚齐市闲逛，说是闲逛吧但是他总得整出点什么事情来才好。
　　这里一点都不热闹，零星的商店和机构办事处也少有营业的，不过明天就有临时会议，行政区各家的人也陆续来了，天顶的通道口时不时有小型飞船通过。
　　咦？那不是亚齐警卫队吗？
　　因为亚齐星的特殊属性，警卫队有一大半的人是生化人，这些生化人虽是血肉之躯，但是大脑由控制芯片主导，只有一半的意识是由人性控制，另一半则由芯片控制，他们能接收控制中心发出的工作信号，多数时候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这种以服务为主的功能性产品各个家族都会配置一些，用来管理自己辖区内的星球，例如矿区和农业区，这些生化人没有对应的公民权利，也没有休假。
　　基地里可没有生化人，因为阿那不喜欢，她觉得既然是人就有情感，就应该有自己的性格，就算大凯他们再吵闹，阿那也不会多加责备，犯了错误也只是扣一两个月时的工资罢了，基地里没有参照中心区实行严厉刑法，所以基地就像是个“法外之地”。
　　亚齐市警卫队长是由三十一区第十九基地调任的，本来是管理飞行卫队的，不知为何乔恩会把他调到这里的警卫队。
　　“提纳尔！”乔里走上前去，“你还真的被调过来了！不亲眼看到你的大脸盘子，我还真有点不相信呢！”
　　“乔里大人！”提纳尔俯身行礼，有些意外，乔里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刚交代了警卫队的工作，警卫们各自走向自己的岗位。
　　乔里逛累了，找了个台阶坐下。“怎么现在都流行把飞行员调到地面做事？老爷子竟也糊涂起来了。”乔里嘴上说着老爷子的不是，实际是想试探这调任的用意。
　　提纳尔愣了一下，“可能是家主大人刚搬来住，也得有个得力的人替他把门吧。”
　　乔里抬起头歪着脑袋瞅了他一眼，直觉告诉他，老爷子打着自己的算盘。
　　乔里不打算多寒暄，直接入正题。
　　“前几天老爷子见过一个人，你可知道？”
　　“前几天乔恩大人见过……三十六区的家主。”
　　“啊，对，我也去他们基地见过家主了。”
　　提纳尔是个明白人，此时才知乔里的来意。
　　“是这样啊，那跃迁台的事，乔里大人可与依斯阿那大人商议过了？”
　　乔里还不知道要在亚齐造跃迁台的事情，这提纳尔居然顾左右而言他。
　　“他们现在都挺忙的，顾不得这些，倒是你，你跟依斯阿那很熟吗？”
　　提纳尔曾是乔恩老爷子的心腹，知道的必定多些。
　　“我当然认识依斯阿那大人，不过都是些工作上的接触，我们这里的巡逻飞行器也都是基地那边维护管理的。您看，明天有临时会议呢，警卫队的工作也都要逐一安排，我就不打扰乔里大人了，告退。”
　　提纳尔言辞闪烁，急着开溜，这不符合常理。
　　“等等！”
　　提纳尔刚迈了一步，就退回来。
　　“提纳尔，老爷子退任之后，我就是你的家主，你可知道？”乔里没正眼看他，摆起架子。
　　提纳尔没想到乔里会用身份来压他。“是，以后还请乔里大人主持三十一区，属下必将衷心侍主，绝无二心。”
　　说完，提纳尔行了个礼，算是表忠心了吧？
　　这种表忠心的说辞，乔里会接吗？
　　乔里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裤子，慢慢悠悠，“哎，去吧，好好做事吧。”
　　提纳尔又行了个礼，迅速走开。
　　乔里苦笑一下，老爷子瞒了他许多事啊！
　　身边的侍从走上来问，“乔里大人，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高兴吗？”说话的是乔里的贴身侍从小可。
　　“哼，说不准。那幅画查得怎么样了？”
　　乔里知道老爷子身边的人不会吐露分毫，只能自己慢慢查。
　　“能源部的亚飞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说想当面跟您详谈。”
　　乔里看了一眼小可，没说话。
　　“或许，是有进展吧。”小可转了转眼珠。
　　“哼，最好是有。”
　　老爷子越是想隐瞒，乔里就越是想知道。那天隐约听到乔耶这两个字，那说明阿那和乔耶也是有关系的，老爷子还说是自己太执着，难道这件事跟父亲的死有关系？不会是他们联手把父亲害死的吧？疑点太多，得慢慢查个清楚。
　　乔里盘算着，带着小可往回走，在街边遇到副议长。
　　“你好啊副议长大人！”乔里挥手朝副议长打招呼。
　　“哎呀，是乔里大人，你好你好！”副议长真客气，还给乔里行礼，估计是知道他快要接任了吧。
　　乔里笑着，也回了个礼。“副议长客气了，就任之前，我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哪里犯得着副议长大人给我行礼啊！”
　　乔里要是客套起来，谁能顶得住？
　　副议长见乔里自己凑上来，正好提一下跃迁台的事。“我正想去拜会您呢，明天要讨论一下外圈两个区造跃迁台的事情，三十五区已经答应自己造了，三十六区估计忙不过来，他们的工程部还在弄约克城的事，您看三十一区能协助一下吗？这个外圈的跃迁台造好了，大家都方便啊，而且乔恩大人也搬来了，您看可以商量一下吗？”
　　“噢，跃迁台的事啊，要造嘛也不是不行，这调派人手的事情还得等我继任了才能安排呢，既然是三十六区的事情，也要先问过依斯阿那大人才行吧，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呢，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呢！”
　　说到依斯阿那，副议长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很难相处吗？给你使绊子了？”乔里又使出他那个看戏的招牌动作，两手插兜左右晃起来。
　　“哎，明天不光有跃迁台的事，还有……天阶号的事。”
　　“天阶号？天阶号不是你们十八区的事嘛？跟三十六区有什么关系？”
　　“哎，我也不知道，中心区开了个会，说让三十六区造跃迁台，让天阶号来这里试航。”
　　“来就来吧，怎么？很难办吗？不就是试航嘛，让你摆出这种脸色？左右也就是要挤出一点造跃迁台的时间而已。”
　　副议长不知道，他此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哎，我还不敢跟她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怎么？她还能一口吃了你？”乔里兴奋起来了，探着脑袋盯着副议长看。
　　“啧，这天阶号的事您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
　　“哎呀，您要是不知道，就最好别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就这样吧，跃迁台的事您一定要多帮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乔里想挽留，再打听点什么，没想到副议长一溜烟就跑了。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一个个都像屁股上装了推进器，话也不说全，撒开腿就溜？我是魔鬼吗？”
　　小可也不太明白，“这天阶号就是那个加纳星系联盟在十八区定制的大型运载船！”
　　“加纳？就以前图坦旁边现在离远了的那个？”
　　“对，就是他们在十八区订购的。”
　　“十八区弄的东西干嘛放三十六区来，这分明是来搞事情的嘛。”
　　乔里把天阶号的事梳理了一下，十八区按照加纳的要求制造了天阶号，自己的跃迁台不用，让三十六区造跃迁台，然后让天阶号到三十六区来试航。
　　“这分明是多此一举啊，既然这天阶号要来，势必要告诉依斯阿那，但是副议长很为难，为什么呢？”乔里认为这才是关键点嘛，为什么呢？
　　“也许，这天阶号和依斯阿那大人有什么过节？”
　　“过节？她跟十八区有过节嘛？”
　　“这，嘿嘿，我就不清楚了，单看副议长大人的意思，多半就是有过节，天阶号要来，他觉得依斯阿那大人不肯让它来，所以才犯愁，我想大概就是这样。”
　　“噢！我懂了！她跟十八区有过节！”乔里恍然大悟。
　　“可是少爷，我不明白既然他们有过节，为什么还要把天阶号弄过来？”
　　乔里摆出一副“该我上场了”的表情，缓缓地吸一口气，摆出一脸怪笑，挑着眉对着小可眨眨眼。
　　小可看着乔里，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那台穿梭机弄好了没？”
　　“弄好了，管理中心说编号还是用原来的，因为今天要用时间紧，原来的那台做换档处理了，我把原来的档案板拿下来了，数据已经导过去了。”
　　“你的办事速度可真快啊，基地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我也不会这么累了。”
　　阿那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今天原本是要穿基地指挥官的服制，但是她偏穿了个白色带束腰的连衣长裙，外面再披上指挥官的外套，来了一个精美的混搭。
　　沙奇把阿那用的设备全都绑在自己身上，“今天就穿这个吗？”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外套里面穿裙子。
　　“哼，身在其位，却不能为其职，我就是想让他们看看，我也会自我嘲讽。”
　　沙奇听到嘲讽二字，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嘲讽自己啊？”
　　“呵呵，天阶号啊！他们想用天阶号来恶心我！”
　　阿那一边狠狠地说着，用脚踢了一下旁边的小箱子，“把这个带上，我倒要看看，这东西的威力。”
　　沙奇看着那盒子，“这个是什么？开会要用的吗？”
　　“很重要哦！等到了亚齐市再打开。”
　　说完，阿那就走出门去了，沙奇抱起那盒子，赶忙跟上去。
　　身为三十六区的家主，阿那的整备护卫队加上沙奇才只有五个人，而且他们都在基地有正职，平时不会跟阿那出来开会，这次能一起去亚齐市偷得半日闲也是挺高兴的，也许能见到认识的朋友呢。
　　登上新的穿梭机，大家都眼前一亮，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叹着。
　　“怎么样？高兴吗沙奇？”阿那笑着问沙奇。
　　这台新穿梭机果然是制作精良，内部也可以说非常豪华，操作台一尘不染，每一个按钮都是崭新的，拉伸架锃亮光鲜，连安全带都是新型复合型材料，绑在身上也很舒服呢。
　　“高兴，新的嘛，肯定不一样！”
　　是啊，这比他驾驶过的任何一台飞行器都豪华！一个资深飞行员怎么会不喜欢这台穿梭机呢？沙奇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
　　“等会儿要是看到乔里，要谢谢他，知道吗？”
　　阿那也很高兴，她早就想换掉那台旧货了，没想到乔里主动送上来，嘴上说乔里挺烦人，可心里挺美的，乔里真是个又懂事又贴心的好孩子啊！
　　“乔里……呵，好的。”怎么又要见到乔里啊，这烦人的家伙。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整你。”
　　沙奇苦笑，“你可没见识过乔里的本事，那可是通天的。”他要是想整你，隔着十万八千里你也能感受到他的威力。
　　很快，亚齐市到了。
　　停好穿梭机，一行人走在通往会议大楼的路上。
　　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也被阿那拿出来了，阿那把绳子牵在手里，边走边对着路边经过的人微笑着，不对，是假笑。
　　“咦！那个是什么？她手里牵的是什么嘛？”
　　“什么呀？怎么还有声音的？”
　　“哎？那个东西好眼熟！”
　　“啊？你知道？”
　　“对啊，那个是炙星虫！”
　　“炙星虫？
　　“对！没错！就是炙星虫！”
　　“哎？你看，亮灯的！下面还有四个小轮子！”
　　“嘿嘿？依斯阿那这是干嘛？”
　　“你快看，她牵了一个闪灯的炙星虫！还有声音呢哈哈！”
　　沙奇走在阿那身后有些尴尬，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着，每个人都停下脚步和身边的人讨论阿那手里牵着的这个“虫子”，安静的广场上竟也热闹起来。
　　真好笑，这虫子通体黑褐色，八只脚，三角形的大脑袋上面有两个装了闪灯的大眼睛，嘴是两个岔开的尖刺，这尖刺还一动一动的“咔咔”作响，阿那一手拉着连接虫子身体的绳子，慢慢悠悠地走着，样子属实搞笑。
　　随行的人都憋不住笑，这是他们一起连夜赶工的辉煌成果！虫子灯！
　　阿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走到大楼门口，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和大家打招呼，顿时引起了围观。
　　二十六区的家主也来了，他走上来和阿那打招呼。“你好啊依斯阿那大人！今天的出场很特别啊！”
　　“你好木炎大人，这是我的宠物，小星星，可爱吗？”
　　阿那行了个礼，介绍起脚边的虫子灯。可爱？不至于吧。
　　“可爱可爱！啊呵呵呵呵。”
　　二十六区主要经营对外贸易，倒卖一些矿产和其他星系联盟需要的特殊物资，说白了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买卖，赚得盆满钵满。这个木炎家主前段时间刚接任家主的位置，阿那帮他们几个维修基地培养过不少专业人才，所以木炎每次开会都是第一个来和阿那打招呼，是个还挺和善的家主。
　　“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也给你做一个，你看我带着它多拉风啊！”阿那居然还能有这么调皮的时候，竟然调侃起来，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
　　“哎哟，谁不知道这是曾经肆虐十八区的炙星虫啊！我可有点怕怕的哟！”木炎摆摆手，其实心里已经明白阿那此番用意，他也不说破。可不是吗，但凡是个消息灵通的家主，现在也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吧？这世上的人啊，没几个是真傻子。
　　阿那会这么做，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原来的天阶号摧毁了阿那的故乡，那是一次毁灭性的事故，当时二十六区也才刚刚成立，所以外圈家族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件事，就算这些人以前不知道，现在这消息也应该传开了，新的天阶号要放到三十六区来试航，这不是在故意恶心阿那吗？好歹你换个名字叫地府号叫黄泉号，阿那也不会这么生气，这是为了让她难堪吗？不知中心区议会的用意，更不知十八区为什么要同意这样做，这分明是故意摆阿那上台示众，大家已经开始议论十八区了，当然也有人在为阿那鸣不平。
　　阿那觉得，既然议会用这种方式让她难堪，她也没必要生闷气，索性就把事情摊开了给大家看，让大家好好八卦一下当年的事，让大家都知道她的故乡到底是怎么被毁掉的，也让新上任的家主们看一看，议会背地里的不齿作风，她是有心既往不咎，奈何有人不肯呢。
　　阿那在大厅门口站了一会儿，和几个相熟的家主打了招呼，言语间都心照不宣了。
　　此时副议长也走过来迎接，看到乌压压一群人围在一起，就跑上来了，突然他看到阿那牵着一个闪闪的东西，不由往下看。
　　“啊！！！！！！”这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大楼。
　　一点不意外，西玛里当时看到炙星虫的图片都吓得夺命而逃，副议长看到了“实物”怎么会不惊声尖叫呢！
　　“德莱克大人，你好啊！介绍一下我的宠物，它叫小星星，小星星，快来见过副议长大人！”
　　阿那特意放开嗓子依然假笑着，说着便将手里的绳子抬起给副议长看，那绳子被阿那这么一拽，瞬间虫子灯站起来了！啊！它的眼睛闪烁着！它的嘴里咔咔的！它的八条腿颤抖着！它要咬人啦！哈哈！
　　副议长此时已经吓得不行了，被两个侍从驾着胳膊勉强站立，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站起来的虫子灯，眼神呆滞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他想说话但是说不出，要不是侍从们扶着他，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扛去医疗中心了。
　　活该！
　　周围的人本来还憋着笑，现在更是憋不住了，纷纷用手稍挡着嘴，有热闹看是好！
　　乔里早就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看着下面了，他目睹了整个过程，脸上还挂着笑，不过他不想现在下去凑热闹。
　　终于能开会了，刚才的事只是一个会前小娱乐，正经事还是要继续做。
　　副议长被吓了这么一吓，开会时也不敢多嘴什么，竟也没提天阶号的事。本来屏幕上会根据会议进度显示相关的内容概要，刚轮到到显示天阶号的内容时，副议长估计是吓怕了，赶紧给屏幕来了个花屏闪退，然后假装正镇定。
　　阿那没有把虫子灯带进会场，她知道事情嘛不用做得太过份，心意到了就好。
　　会议时，乔里悄悄地望着正对面的阿那，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屏幕上闪烁的亮光衬托了阿那清丽的脸，白色的长发束起显得特别精神。他心里是拜服的，怎么会有人跟他一样喜欢整人啊？他不理解，整人居然还能玩得这么优雅脱俗，确实乔里的风格和阿那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既然知道了天阶号事件的原委，线索也就有了。
　　依斯阿那，来自三十一区，千真万确。
　　漫长的会议终于开完了，阿那的假笑也终于能收一收了，沙奇也觉得今天是他到三十六区这些时日以来最带劲的一天！
　　“小沙奇！”散会的时候，乔里把沙奇抓住了。
　　“乔里大人！”沙奇在会议前没看到乔里，这样的热闹居然会没有他，现在他觉得乔里马上要放大招了。
　　“呵呵，刚才挺热闹啊，没想到你们家主还能有这办法，佩服啊！”
　　“佩服？跟你比那可差远了！那你呢，你打算干点什么一较高下？”沙奇也不示弱，反正乔里的目标另有其人。
　　“果然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这么懂我！”乔里喜出望外，说完便憋着笑，想掩饰。
　　“别装了，快说吧，你做了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会前这么热闹的场面没有你，这会子你别说你要回去了，那我会很失望的！”
　　乔里扑哧一声没忍住。“噗！”
　　“你别憋着，憋出病来！”沙奇开始慌了，即将有大事发生，他想赶快离开这里。
　　“没，没什么，真没什么你相信我，我啊，我已经改邪归正了。”
　　“我不信。”
　　“相信我，不会错的，哈哈。”
　　“好了好了别笑了，那个，谢谢你的穿梭机，挺好开的，谢谢你。”沙齐没忘了阿那说的话，看到乔里要谢谢他，毕竟这礼物真的是很不错。
　　“哈哈哈，小沙齐，你喜欢就好，悄悄地告诉你，其实那是送给你的，为了致敬你的理想，还有纪念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光，沙奇。”
　　乔里突然认真起来，是啊，致敬我们的理想，纪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谢谢，真的，谢谢。”
　　沙奇听了有点小感动。虽然乔里在训练中心的时候是个绝世大魔头，但是沙奇从来没有出卖过他，有时候还会帮乔里兜底，生活上也非常照顾乔里，让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的乔里感受到不少家庭温暖，在乔里心里，沙齐是个还不错的哥哥。
　　此时走出会议室的人把他俩挤到一边，两人就快脸贴脸了，喂！
　　可是今天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结束了会议，人们往停机场走着。
　　阿那把外套脱了，让沙奇挽在胳膊上，自顾自又拉起了虫子灯，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腰身纤细轻盈优雅，就像是个天真少女。
　　这会儿亚齐市的消息应该是已经传到中心区议会了。
　　乔里跟在阿那后面，双手插兜，边走边看着虫子灯偷笑。
　　这时，一声尖叫从大楼里传来，响彻整个广场。“啊啊啊啊啊啊！！！！！！”这声音比会议前那一声尖叫还要响亮还要惊悚！
　　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大楼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从楼里又传来几声惨叫，然后就是几声哐当哐当的摔砸声，大家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阿那以为自己手里拉的虫子灯自己跑上去了，可是再看看地上，没有啊还在地上闪着灯呢！
　　“怎么了？又叫？”沙齐不解。
　　“不知道啊，我的灯在这里呢！不是我啊！”阿那也觉得奇怪，虫子灯在自己手上啊。话刚说完，她发现站在她身后几步之外的乔里并没有往后看，他只是站在自己身后，与阿那目光相对时，挤眉弄眼地给了阿那一个可爱的“wink”，然后迅速溜了。
　　乔里，你会不会太可爱了？
　　沙奇看乔里溜了，便心知肚明了。
　　乔里，好兄弟！你真的已经洗心革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