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乔知瑾把酒放下，直直的看着灰胡子老头。一双圆眼清澈透亮，“我知道您肯定认识闻空大师，您要是不愿意说，能给我讲讲您当年在清水寺的事情吗？”
灰胡子老头眉头间的沟壑更深了，他问道：“清水寺的和尚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找他们打听？非要找我一个外人打听？”
乔知瑾回答：“该打听的人都打听了，所以想从您这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角度……”
从山上下来的那几日，连着好几日都是阴雨天气。
乔知瑾闲着无聊，也没少在清水寺中打听。
想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比如……闻空下山会去哪里？
但寺中年轻的和尚多，闻空离开时他们还年幼，没有什么印象。
就算是年长的，对这个师伯的印象也不多，只知道他医术很好，整日要不是在药房，就是在山上采药，其余的一概不知。
她甚至去找过闻音住持。
闻音住持听说闻空不在山上，很是讶异。
至于闻空下山最有可能去哪里落脚，闻音也是不知道。
那日看灰胡子老头对她找闻空的反应，以及对清水寺的熟悉，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想着或许可以来灰胡子老头这里试试运气，总比没头苍蝇乱撞要好些。
一切太巧合了……
刚好闻空不在山上。
刚好对清水寺很熟悉的灰胡子老头出现在清溪县，却又这么多天没去过一次清水寺。
乔知瑾的脑子里面甚至冒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她觉得闻空下山是不是见了灰胡子老头？
当然，乔知瑾的这些猜测，灰胡子老头确实不知道的。
他只是觉得酒香直往鼻孔里面钻，“如果我不说，这酒是不是就不给我喝了？”
乔知瑾无奈摊手，“我认识的人里面似乎也找不到喝酒的了，这酒就是给你买的。”
灰胡子老头忽地笑了，“也是！你也不能再把这瓶酒带回清水寺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用乔知瑾给他倒了，而是乐颠颠地自己给自己倒酒。
开心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这么好的酒，不喝多浪费！”
他是真的怕酒浪费，每次都倒半杯，防止手抖把酒洒出去。
喝了几杯之后，本来就因喝酒而有些发红的脸就更红了。
“你为什么非要找闻空？”
乔知瑾将戒严提出的条件说了，“所以只有找到闻空大师，我才能留在清水寺的药房。”
“学医哪是动动嘴皮的事情？又累又苦，看你瘦成这样，能干得了吗？还不如趁早收了心去找其他活计！”
乔知瑾毫不犹豫地道：“我能吃得了这个苦，我喜欢医术。”
灰胡子老头啧了一声，“想学医术，有的人能教，干甚非找那个老头子呢？他脾气可不好，清水寺的和尚也有想要跟他学医术的，最多的也不过坚持了月余，去的时候哪个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吃苦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多了，灰胡子老头的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甚至主动提起了闻空。
乔知瑾眉眼弯起，心道灰胡子老头连这些事情都知道，果然跟闻空相熟。
她道：“我听戒慢师兄说过，要不怕血，要学缝合，这些我也可以。”
“嘴上逞英雄！做起来哪有说起来容易？”
乔知瑾道：“清水寺前几日刚巧有个香客伤了胳膊，我替他缝的。”
灰胡子老头本来刚费劲夹起一颗花生，又放回了盘子，抬头看向乔知瑾，“你不怕？”
当年缝合个猪心他都见过手哆嗦个不停的，更有当场吓晕过去的。
更别说在人身上缝了，更是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
“刚开始有些紧张，后来就好了。”
当然，乔知瑾说的不是给周海缝合这次，而是她真正的第一次在真人身上缝合。
那个时候，她已经在猪皮上练过很多次了。
乔知瑾说得轻松平常，灰胡子老头对乔知瑾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分。
如果在十几年前，他特别愿意收乔知瑾为徒。
可是现在……
灰胡子敛眸，又重新拿起筷子跟那颗花生做斗争去了。
一顿酒下来，乔知瑾有目的地跟灰胡子老头闲扯。
甚至连午饭都在一起吃了。
但也没能从他嘴里得到太多关于闻空的消息。
只问出灰胡子老头是做药材生意的，来清溪县，也是为了药材生意。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乔知瑾站了起来，她问道：“下回我还来看您，你到时候还会在清溪吗？”
“可能吧，这次遇上些小麻烦，可能会待得久一点儿。”
“好，下次我给你带别的，不给你带酒了。”乔知瑾毫不知道，灰胡子老头说的麻烦就是她自己，还以为是药材生意上遇上了麻烦。
因为乔知瑾在寻找闻空，还破了他的阵法，所以他要躲一阵子。
不过灰胡子老头如果真想完全躲开乔知瑾，去临县住也不是不可。
他一方面也是喜欢乔知瑾，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乔知瑾什么时候能放弃……
乔知瑾刚要走，又被灰胡子老头叫住。
“小丫头，再劝你一句，还是放弃吧！就算找到又如何？你怎么就保证她到时候一定会收你？”
乔知瑾弯眸，“哪有什么确定的事情？不尽力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倔！为什么不着别人教你呢？浪费找人的时间不如干脆去学医术，你瞧着聪明，三年两载也能学个门道出来。”灰胡子老头道。
乔知瑾又坐了回去。
“我想跟闻空大师学金针拨障之术。”
这也是真心话。
不借助任何仪器，只用一根针，便能拨云退翳，这样的技术真的很令人动心。
“我认识的一个人，他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偏偏美玉有瑕，所以……我想医好他的眼睛……”
乔知瑾隐藏了她知道的部分。
灰胡子老头张张嘴，本想辩驳什么，随即又闭上了嘴巴。
他想说的是，金针拨障也有局限，不过他害怕说的太多引起乔知瑾的警觉。
况且……他的这双手抖成这样，再也不能使金针拨障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