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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妄看向乔知瑾，小声询问道：“瑾娘，你认识吗？”灰胡子老头满身酒气，胡子头发邋遢，怎么看都不那么和善。
看到乔知瑾点了头，戒妄才把画像递了过去。
灰胡子老头看到画像眉头皱成一团，“清水寺的和尚丢了？只派了你们两个小娃娃出来找？你前几日急急忙忙说有事，不会跟这个有关吧？”
乔知瑾道：“差不多，请问您这几日住在清溪县，有没有见过？年纪跟您差不多大。”
“年纪跟我差不多？闻音？”灰胡子老头说完又立即摇了摇头，“如果真是他，找他的不该是你们两个小娃娃，你们找的谁？”
听灰胡子老头的话，似乎对清水寺很熟悉的样子。
“不知您是否听说过闻空大师？”
“哦？你们在找他？”灰胡子老头脸上掩不住的惊讶，“听闻他十多年前退隐了，你们怎么会想起来跑到清溪县找人？难不成人会在附近？”
他又把画像拿起来看了又看，语气中充满嫌弃，“啧，画成这样，就算本人来了也难认出来！”
“碰碰运气。”
灰胡子老头笑，“小丫头，大海捞针哪里那么容易？十多年了，这根针更不知道随水波荡到什么地方去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干些有用的事情。”
乔知瑾道：“多谢提醒，不过我有自己的缘由。”
灰胡子老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小娃娃总要碰碰南墙，我累了，回去补觉喽。”
说完，便头了不回的上了楼。
出了客栈，戒妄才忍不住问道：“瑾娘，你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怪老头？”
“前几日偶然碰到的，一起帮了个人。”
“跟他？……”戒妄听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这个酒鬼老头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嘴巴还有些毒……”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主动去帮人的……
“他只是表面看起来凶，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乔知瑾把那日救人的事情告诉戒妄，“他不仅留了那对饿晕的母子吃饭，还主动给了他们钱。”
乔知瑾停住脚步，朝着客栈的方向看过去。
“瑾娘，你怎么不走了？我们还有最后一家客栈要去。”戒妄看在乔知瑾站在原地出神，也停了下来。
乔知瑾开口，“我总觉得他好像认识闻空大师和闻音大师……”
虽然灰胡子老头刚才没说什么，但他却好像对清水寺很熟的模样，特别提起闻音大师法号的时候，语气十分的熟稔放松。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戒妄挠挠脑袋，“师父师伯的故友？可是已经到了清溪，为什么不去寺中拜访呢？”
乔知瑾摇摇头，“可能其中有什么隐情吧……走吧，去最后一家……”
客栈二楼的一个窗户开了一个缝隙。
灰胡子老头站在窗边，默默看着戒妄和乔知瑾的动向。
猴子也好奇的跑到窗边，想看看主人在看什么。
当看到乔知瑾之后，它立即激动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指着乔知瑾的方向。
“啊啊啊……”
“嘘……”灰胡子老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猴子立即听话地闭上了嘴巴，但眼神中仍满是急切，手忙脚乱地跟灰胡子老头比划着。
“认识？”
看到乔知瑾和戒妄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灰胡子老头才把窗户关严，看向猴子。
指了指自己的腿，又指了指窗户。
各种躺倒，努力情景重现着。
灰胡子老头一开始就猜出来了，“你说，中蛇毒之后是刚才那个小丫头救的你？”
猴子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点着头。
灰胡子老头本打算倒水，拿起水壶又放了下来。
“那个小丫头试着去林子里找过我……她破了阵法……”
“她破了阵法！”
灰胡子老头眼睛蓦然睁大。
如果不是进过他的山洞，怎么可能会想到来清溪县城找他？
他想起见到乔知瑾的那日，乔知瑾包袱里面准备的似乎是干粮。
乔知瑾就是那日上的山。
如果不是提前观天象发现有大暴雨，又刚好要下来换些东西，可能两人真会在山上碰见。
对！
他就是乔知瑾要找的闻空！
只是他现在这副装扮，别说看着那几张四不像的画像认不出来了，就算是戒慢等见过他的师侄们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她怎么破的阵法？”闻空对自己布阵手法十分自信，就是绝世高手进去，最多也只是绕上几圈绕回原地。
他布下的阵法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轻易破掉？
闻空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看来我们要在清溪县多住些日子了。”
“啊啊……”猴子不理解地叫了两声。
闻空解释道：“她如果真的找到山洞了，一次没见到人，肯定不会死心，小丫头确实有点意思……”
两次见面之后，闻空对乔知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当时猴子拖着伤腿回去的时候，他就对帮猴子解毒的人感到好奇了，更对解毒的手法好奇。
到底是用了什么药，能那么快的清了毒素？并且能把毒素清的那么干净？
乔知瑾和戒妄哪里知道他们已经见过闻空了？
所以最后一家客栈当然也是空跑一趟。
戒妄出门的时候原是劲头十足，等跑完所有的客栈，就只剩下垂头丧气了。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去哪找？”
“吃点东西回去，再想其他办法。”乔知瑾道。
“就这么回去吗？”戒妄有点不甘心。
乔知瑾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她思索片刻说道：“没别的办法，只能过几日再上山一趟……”
“好叭……”
乔知瑾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你那些师兄们早就把闻空大师找出来了，也轮不到我们，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唉……”戒妄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有些害怕乔知瑾会白忙一场，“我害怕你的钱撑不了太长时间……”
乔知瑾笑了，“山上还有药材，我还能采药挣钱，饿不住的，放心！”
戒妄这才放心一点，“嗯……”
“想吃什么？”
两个人正谈论要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就是乔知瑾？”
“我是，你们是什么人？”乔知瑾皱眉，面前的两个人来者不善。
果然，其中一人回答道：“讨债的，跟我们走吧！别逼我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