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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也许有很多个明天 / 量变

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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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室里闷热,汗水浸湿床单枕头,马小波起身,身上早已经湿透,就连墙面仿佛都沾染了汗珠。
  想起过往的种种,就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早自习结束后,要吃饭了。
  学校的早餐有些让人难以下咽,可能大多数高中就是这样吧。
  马小波要吃的,即使很少也要吃一点,吃药会烧胃。
  胃反的酸水很难受,会有一种极其强烈的烧心的感觉,嗓子也像被腐蚀一样酸痛。
  马小波轻轻晃着脑子,坐在教室里总是喜欢冥想一些事情,过往的,未来的,都有。
  ———
  经此事,马小波与吕成之间好像拔地而起一座墙,死死地挡住了二人,马小波不敢主动去找吕成,不成熟三个字深深刻在马小波的脑子里。
  马小波坐在学校的双杠上面,以前这个单杠自己还不敢上去,是吕成教会马小波怎么用腹部使力,该抓住那里,该怎么保持平衡。
  学校的滑梯又高又大,但很破,话题上的铁片都翘起来,一不留神可能就会划伤。
  马小波无所事事,打算去尝试一下最高的,爬上去也是一个很非功夫的事情,
  马小波小心翼翼地踩着梯子,双手紧握着早已经生锈的把手,终于站到了顶上。
  马小波恐高,不敢向下看,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对即将到来的刺激的兴奋。
  马小波全然忘记了烦恼,此刻他是开心的,是忘乎所有的。
  马小波屏住一口气,紧闭双眼,却突然被车俊的声音冲击此刻的宁静与紧张的氛围。
  “马小波,吕成要走了啊,你快点下来吧!”车俊站在滑梯口冲着上面的马小波喊道。
  马小波立马睁开眼睛:“啥,啥时候的事啊。”。
  马小波心中不再充满畏惧,在面对两难的选择时候,他选择从滑梯滑下去。
  滑行的过程中,夏日高温使铁滑梯可以灼伤皮肤,翘起的铁片又滑破马小波的小腿肚。
  下来的时候,马小波的皮肤是红肿带有血色的。
  马小波没有吭声,拉着车俊就跑了。
  梭河村十字路口前,吕成的母亲把东西装成车,吕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马小波冲上前去:“吕成,你咋要走了啊,咋不告诉我。”。
  吕成看是马小波来,心中有些酸楚:“我转学了,跟我妈走,我们不在这了。”。
  马小波向后推了一步,他想让吕成看到一个成熟的自己,马小波没有多说什么,和吕成一样静静地看着。
  吕成打破此刻的低沉。
  “恭喜你,第一名。”。吕成揉搓着双手。
  马小波点点头:“谢谢。”。
  “上车,吕成。”吕成妈妈喊道。
  吕成转身紧紧抱住马小波,马小波感受到吕成的呼吸,轻慢,细腻。
  马小波不为所动,脑子一片空白。
  “小波,你够成熟了,不需要再成熟了,是我错了,对不起。”吕成说完就松开马小波。
  马小波想对吕成说些什么,却仍没有说出口。
  马小波站在街上,吕成远去的车渐渐发动,街上车来车往,马小波的眼神紧紧跟随着吕成的车辆,车是不会回头的,就像吕成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马小波重叹一口气,走吧,都走吧,总有一天是都会走的。
  离别,这个词过于沉重,重到可以压垮一个人。
  离别有大有小,大到生死,小到再见。
  离别后是否再见,离别后能否再见。
  离别带来的反应,成为人们孜孜以求的渴望。
  离别多么难以书写的一个词,确实最容易的一件事。
  马小波孤单的背影,成为梭河村此时此刻最为动人的一个画面,仿佛世界此刻要是为他定格,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一个艺术作品。
  马小波回家以后,没有过多悲伤,他知道离别,是容易的,是以后可能再见,也可能不见,但人生长,总会有希望再见吧。
  马小波也不确准会不会再见,但此刻到他离开小小的梭河村都不会再见了。
  一天太长,长的可以容下很多离别,一天又太短,短的支撑不住这么多离别。
  人与人的缘分,有始有终,有起有落,有深有浅,有多有少。
  遗憾是常有的,无声的遗憾是最为触动的。
  ———
  马小波坐在教室的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便没有打算开灯,昏暗的教室,满满的悲凉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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