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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摆烂人勇闯天涯 / 第五章 夜半惊魂

第五章 夜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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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蹊其实没有走远,而是一直蹲守在古堡旁的树丛中,直到古堡门被重重合上,周围彻底昏暗,他才放下心来。
  他原先还担心古堡会清数人数,万一发现自己不在惹出什么麻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再旁若无人地走回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可古堡这样完全放纵地关门熄灯,竟也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古堡根本不担心有人私自外出。这到底是因为副本机制本来就松弛,还是因为副本觉得古堡外远比古堡内危险,自己想寻死的救也救不回?
  言蹊其实倾向于后者。
  他习惯凡事往最坏的方面去想,或许只有这样,最终得到的结果才无论如何都比预期的要好。
  言蹊不再犹豫,捏了捏碎片就一头扎入通往海边的小路。
  回了房的秦致和陈行砚一直提心吊胆,一方面是担心言蹊真出什么事、尽管他们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期;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自己,刚到古堡时言蹊就给他们指出了两个潜在危险,现在所有形似木马的东西都已经被丢出房门,但那股腥味却没有任何办法处理,这令他们十分不安。
  熄了灯的古堡昏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更不用说观察周围环境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了,所以秦致和陈行砚都没有注意到正对床的柜门已经悄无声息地开了道缝隙。
  秦致因为害怕,躺在了原先属于言蹊的床上,这样一来也能与陈行砚离得近些,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相互照应些。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陈行砚按住了手。
  出于本能,秦致想挣脱开,但在陈行砚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后,她瞬间停下了所有动作。
  冷汗源源不断从后背渗出,衣服很快就黏附在身上,带来很不舒服的寒凉感。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像是在被无数的细针戳弄,顺着脊柱一直延伸到臀部。
  因为陈行砚在她手心写下的是,“别回头”。
  越被提醒不要回头,她越有一种想要回头看看身后到底有什么的冲动,可她明明直到一旦回头,可能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她的内心煎熬无比,脑海中不断想象着后面到底有什么惊悚的东西,恐惧在被自己不断加深,秦致只觉得她的神经已经在被绷断的边缘。
  直到后背寒凉加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刺骨的冰凉使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后面的东西似乎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有睡着,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一阵锐风就冲着她的脑袋袭来。
  人在黑暗中视觉受限,其余的感官便格外灵敏,秦致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浓烈杀意,尖叫却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一口气也喘不上来,只好拼命睁大漂亮的眼睛。
  万幸在那锐风落下的瞬间,秦致手腕一痛,紧接着被拉入一个怀抱。
  陈行砚很快松开了秦致,从床上翻身而起,右手一直摩挲着什么东西。
  秦致也很快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爬到了陈行砚的身后,四处张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可作攻守的用具。
  可惜房间里一片黑暗,饶是眼睛已经适应了,依旧是什么都看不真切。
  就在刚才那声尖叫中,柜门大敞,黑洞洞的柜子里似乎随时会爬出什么东西。
  可陈行砚和秦致只知道防范眼前的危险,根本没有人顾到那柜子。
  实际上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风来判断那东西的动向。
  一股劲风袭来,陈行砚慌乱侧身避过,却又飞快转身,想要拉住原本在身后的秦致。
  秦致完全被吓得失了魂,下意识拽起身边的枕头就挥打过去。
  “砰”的一声,好像真的打中了什么东西,另一头的床头柜紧接着传来与什么碰撞的声音。
  又是一声尖叫,秦致整个脑子都晕晕乎乎的,似乎还有些耳鸣。
  陈行砚同样是慌得不行,手心不断出汗,几乎快要握不紧那东西。
  就在劲风再次袭来之际,陈行砚豁出去似的将手里的东西抛向身前,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锐器刺入皮肉,发出令人牙疼的声音,那东西似乎意识到这两人不好欺负、还吃了两回瘪,便调转方向撞开了房门,随后是旁边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陈行砚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跳下床一口气拉上了房门,随后像是耗尽了全部力气,背靠着房门慢慢下滑直至瘫坐在地。
  床上的秦致也是花容失色,死扯着枕头的手一直在颤抖。
  柜门终于又在无人意识到的情况下慢慢合上了。
  和言蹊预言的一样,这第一个晚上就睡不了了。却也不是因为他们被吓得睡不着觉,脏东西已经离开,并且估计今晚不会再回来,累极了还是能入睡的。只是另外三间房里一直发出尖叫,有破音的女声,也有嘶哑的男声,此起彼伏,余韵不歇,能在这种情况下入睡的那绝对是个神人。
  陈行砚是最先闻到血腥气的,浓烈程度远远盖过了房间里原有的腥味。
  他强撑起身体重新爬上床,用颤抖的声音对秦致说道,“恐怕已经有人遭遇不测了。”
  随即响起的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直接印证了他的想法。
  独自走夜路的言蹊这边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他突然有一点后悔出来了,当然,也只是有一点。
  他躲在灌木丛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原先通往海边的小路上此时简直是热闹非凡。
  无数身着与他别无二致的骑士装的士兵排列整齐,正迈着一致的步调缓缓前进。
  可眼前的场景没有一丝一毫的壮观,只有无穷无尽的可怖,因为那些士兵的身体都是半透明的,言蹊甚至能透过他们看见路那边的灌木丛。
  “这些难道就是特洛伊原先的骑兵队吗......可他们的坐骑呢?”
  言蹊不敢妄动,只好猥琐地蹲在灌木丛里随机应变。
  他凝神一个个望去,心里涌上一些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在没有月亮、没有任何光亮的夜晚,他们手上执着的长矛却都反射着薄薄的银光。
  言蹊总觉得他们手里的长矛没准是实心的,如果能抢来一把,肯定大有裨益。
  可他实在是没胆子当着那么多鬼的面干抢劫这等事,搞不好要被群殴的。
  随着最后一个骑兵从他的眼帘消失,他才小心翼翼地挪步到下一个灌木丛,竟然就这样苟到了海边。
  海边没什么遮挡物,言蹊只敢蹲守在距离海边有一段距离的小山坡上,借助身旁半人高的野草掩盖身形。
  那些骑兵没有再列队,反而是分散开了,甚至还有不少鬼骑兵直接扯断了自己的四肢或头颅,掷向某处,然后在言蹊疑惑的目光中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了下去,半透明的身体慢慢下沉,很快融入砂砾之中。
  言蹊发现沙滩上最后还有一截半透明的手臂没有消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截手臂开始不安地扭动,几秒后突然尖叫一声,消散成为无数银粉。
  而它消失的地方,恰恰就是言蹊挖出包里那截断臂的地方。
  没给言蹊留下时间考虑,包里那截断臂突然开始疯狂挣扎,言蹊将整个人都压了上去才勉强控制住它。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截断臂才安静下来。
  随后令言蹊大开眼界的事情发生了,不远处的沙滩开始蠕动----就像无数条硕大的毛毛虫在砂砾下扭动身躯,砂石横飞,妖风乍起。
  言蹊连忙抱住背包,将身体藏得更深。
  透过枝叶间的缝隙,他看见无数个头颅浮出沙面,然后是胸腹,最后是四肢。刹那间,沙滩成了乱葬岗,无数身着骑士服的尸体横倒在沙滩上,断臂残肢比比皆是,还有数不胜数的头颅死不瞑目散布其中。
  言蹊大气都不敢出,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死死捏住了背包。
  背包里的断臂突然又开始扭动,言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稳住身形,不至于发出声响。
  再抬头时,就发现那些尸体已经全部都半坐了起来,好像还有低低的嘶吼声穿破空气进入他的耳朵,但仔细一辨认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听见。
  言蹊觉得自己已经受惊到麻木了,他竟然就维持着这怀抱抖动不止的背包的姿势不变,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尸体陆陆续续爬了起来,僵硬地调转方向,似乎准备原路返回。
  言蹊立刻腾出一只手捂住口鼻,调整身体的重心,用自身的重量来代替那只手的力量,强行控制住了背包。
  鬼骑士离开的速度远比来时要快,不一会就尽数消失在他眼前。
  言蹊不敢轻举妄动,硬是又数了600个数,才敢小幅度活动手脚,但背包里的手臂依旧没有安分下来。
  周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连风过林梢的声音都寻不到,只有尼龙布料摩挲的轻微声响,似乎还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再回神却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手心已经被碎片扎得血肉模糊,他不敢再拖,背上还在挣扎的背包,权当免费按摩,然后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那片沙滩。
  他凭借记忆,随便寻了一处刚才躺有尸体的地方开始刨沙,可挖出半人深的沙坑后也不见任何尸体的踪迹。
  他卸了力,瘫坐在沙子上,大腿却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言蹊猛地绷紧身子向后滚去,又屏气凝神了好一会,见没什么事情发生,这才敢小心翼翼地爬回原处,用手轻轻扫开表面几层沙土。
  随着沙土被扫开,一柄原先被砂石掩盖的长矛显现出来,只是一遇空气,那长矛就开始扭曲,似乎随时都要消散。
  言蹊心一慌,下意识用受伤的右手抓住了那柄长矛。
  手心又是一阵更甚的剧痛,好在那柄长矛开始逐渐重新落实。
  脑海中那道女声再次响起,吓了言蹊一跳。
  “恭喜玩家摆烂人获得道具----鬼矛。”
  “道具稀有度:普通。”
  “道具说明:一柄普通的矛,但可以带入副本。”
  言蹊仔细琢磨着每一句话,心跳逐渐平复。
  原来这柄矛竟然是个道具,在这个几乎寻不到任何可以攻击与防守的物品的副本中可以说是天降神兵。
  但为什么说是“可以带入副本”?它不是本来就在副本内吗?
  还是说,它可以被带出副本,然后被带入下一个副本?
  言蹊这才想起在准备大厅中,分明好几个人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包,可进来后所有人都像是一无所有,都显得十分被动。
  言蹊突然按住了肩膀上的背包带。
  原先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一想,为什么陈行砚的背包可以被带入副本?有很大的可能,这个包也是个可以被带入副本的道具。
  有机会要问问他关于这个包的事情。
  言蹊心思一动,想再刨出几柄矛来,可那些矛一触碰到空气就开始消散,他用左手怎么抓都抓不住。
  怎么回事?
  言蹊皱起眉头,扭头望向自己那柄矛,在看到矛身斑驳隐晦的血迹后,瞬间如醍醐灌顶。
  原来这个道具的激活条件是血吗?
  他本着试一试的态度,又用血手得到了两柄鬼矛。
  果然!
  言蹊抱着三柄鬼矛,背着自主震动的背包,起身欲走。临走时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随后开始疯狂刨沙,刨出矛就作罢,任由它们自然消散。
  这沙滩太大,它没办法全部翻个遍,而且也不知道那些鬼兵什么时候会回来,言蹊不敢耽误太久,只糟蹋了小半个沙滩就重新藏入灌木丛中。
  毁去一部分矛有两点考虑,一是防止那些鬼兵不再回来,明天有其他玩家来到这里,好巧不巧得到这些鬼矛,对自己造成威胁;二是防止那些鬼兵会回来,把尸体和鬼魂重新分开,这样说不定可以削减一部分鬼兵的实力。
  言蹊寻思着这会回去也是自找麻烦,还不如继续蹲守,看看那些鬼兵到底会不会回来。
  断臂和长矛的消散给他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这是不是说明,一旦离了原身或砂石的掩盖,那些东西便不能长久存在?
  如果今晚那些鬼兵将尸体还回来的话,倘若他在它们下一次合体之前藏起那些尸身,那些鬼兵是不是就不能顺利“复活”了?
  也不知蹲了多久,久到言蹊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针扎般的刺痛感沿着大腿还在向上蔓延,他才听到一点别样的声音。
  鬼骑兵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言蹊重新抱住背包、捂住口鼻,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次的队伍里不止有脚步声,还有沙哑破碎的嘶吼,断断续续地萦绕在耳畔,心跳都被这牵连得不断在加快。
  言蹊目睹着他们重新躺了回去,狂风再起,沙尘飞扬,不一会就将满沙滩的尸体埋没。
  又过了一会,才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沙土中钻出来,幽幽飘在半空。随着这些东西越聚越多,言蹊才能渐渐辨认出半透明的人形。
  估计是等鬼全了,那些鬼兵才列好队,再次原路返回,不知去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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