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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啊啊。”
呜，我脸上什么东西，总感觉软绵绵的……嗯，也好香。这是什么枕头嘛。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刚刚我好像做了很长的梦。我记得，我是来这里干嘛的来着？
我现在浑浑噩噩的，还没完全缓过劲来，为了了解情况我睁开看了眼四周。
我的面前坐着以为娇小可爱，身穿蓝色长袍的少女。而围着我两人的，是随时准备群起而攻之，用长矛把我钉死在地板的督军。
不远处还有手持弓箭，随时往我脑袋上射一箭的弓箭手。
我逐渐了解了一切。
“丽莎，结果。”
特蕾莎在旁询问道。
“此人正是恩雅的老师，他和众生院，鹰派贵族，以及境外势力都没有关系。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来询问恩雅大人和莱茵哈特之间的关系情况。”
丽莎扭扭捏捏地把话给说完了，我看她脸还蛮红的，这难道是什么使用黑魔法的副作用吗。
“唉，虚惊一场。”
基里连科挥了挥手，把塞满整个屋子的督军和弓箭手全部都撤走。屋外的仆人们赶紧上前，清理乱糟糟的大殿。
“啊，结束了？”
我被丽莎使用了黑魔法，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眼前的少女，丽莎，她从我这里得到了所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抱歉老师，让你受惊了。我们原本打算把你赶走后，我和基里连科老兄，好好喝一杯。”
特蕾莎饱含歉意地向我鞠躬致歉，而刚刚用剑柄揍我的基里连科则一句话没说，坐在原地毫无表示。
“请你谅解一下他，基里连科他不擅长表达……”
“对不起。”
特蕾莎还没有说完，基里连科就很简单，很快速地把道歉的话全部说完了。
“这就是他的个性。”
“我能理解。”
我也不能说什么，能像现在捡回一条命，真的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丽莎，你去把酒拿来，把我们的贵宾照顾好。”
“是的，大人。”
丽莎很艰难地站起来，向特蕾莎鞠了一躬，腿脚有些不变，踮着脚一步步出门拿酒了。
“啊，这孩子的腿怎么了嘛？”
我有些好奇。
我记得刚刚她走到我旁边的时候，腿还是正常的。难道说这也是黑魔法的副作用？
“你失去意识的时候，整个人都往前倾。你小腿还跪在地上，臀部向上翘起，整个上半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直接贴在人家姑娘的大腿上将近十分钟。”
“……请你不要描述了，谢谢。”
我现在是真的不敢想象，我用这样的姿势，占她便宜。在这期间还有数不清的督军和弓箭手在旁边围观。
杀了我吧，真的。
“我觉得在开始之前，我觉得老师你得知道一件事情。”
“啥？”
特蕾莎女士赔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臂。我看到她的手臂上，有四道金色的纹身。
第一个纹身是剑头，第二个是剑身，第三个是围绕长剑的麦穗，第四个是麦穗后的羽毛。
“你看下自己的左臂。”
我困惑地看向自己的左臂，发现我的手臂上居然也有相同的纹身，只不过只有两道。
“这是什么？”
我不停地抹擦着身上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纹路，陷入了恐慌。
“老师，你知道什么是光臂铠嘛？”
“啊，这就是光臂铠？”
我看了下基里连科，好吧，基里连科还穿戴着盔甲，我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教徒还有士兵身上，有着和我一样的纹身。
“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看不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的路上，根本就没看到这些人身上有那么明显的标识。除非我的眼睛是彻底瞎了。
“光臂铠等级达到二级的时候，就能看到其他人的等级了。你现在的等级是士兵，老师。”
特蕾莎解说道。
“慢着慢着。我是教师，要是这个纹身被学生看见，他们会认为我是教徒的。”
我对宗教有抗拒就是因为不想让学生那么想我。这个纹身太过显眼，我只有穿长袖才能遮起来。
“一般教徒是看不到你臂铠的，只有正规督军和神教士兵才能看到，所以你不用担心学生们。”
“那太好了。”
悬在我心里的石头终于给放下了，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那我，是怎么得到的光臂铠。”
“你刚刚在梦境试炼里的表现非常出色，克服了自己被扭曲的欲望，因此等级是两级。”
梦境试炼？我刚刚被黑魔法攻击的时候，就是在接受恩雅和莱茵哈特所接受的梦境试炼？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亲身体会这种仪式。
我记得莱茵哈特和我一样，都是士兵，也就是说……
“我没通过试炼，是吗？”
“是的，您同莱茵哈特一样，虽然克服了自己的欲望，但依旧没能从黑魔法中脱身。”
也对，如果我战胜了黑魔法，我也不会把我的来历，还有其他信息，全部告诉给丽莎。
“其实我有个问题。这个光臂铠，能让我跳得更远，窜得更高，跑得更快吗？”
特蕾莎女士被我的问题逗笑，直接回答了我两个字。
“不能。但是它目前能让你免疫2级以下的黑魔法。”
“……好吧。”
这个光臂铠除了提供一个心理安慰作用，觉得自己是精英以外，并没有任何作用。
我回忆起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有非常多的问题想问。现在是了解黑魔法，梦境试炼，以及恩雅和莱茵哈特的最好机会。
“我还有很多问题，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透露。”
“只要你别问怎么过梦境试炼，其他问题你全部都可以问。”
特蕾莎笑着答道。她这笑容比之前可温暖真实多了。
“黑魔法，我记得教科书里，黑魔法是扭曲心智的法术。为什么神教成员会使用这种禁术。”
这是我最困扰的问题，基里连科明明是督军，却对特蕾莎的黑魔法拷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一种片面的误读。黑魔法的本质是一种连接人与人之间意识形态的魔法。但是黑魔法在很早的时候，被滥用，误用，造成了很多悲剧。”
特蕾莎惋惜地说道。
“神创造了它，但它没法被凡人理解。只能说，蛮悲哀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决定先把特蕾莎女士对黑魔法的解读放在一边。
她将这个魔法用于对我的拷问先暂且不论，而且这个观念太过于超前，我没法全盘接受，在没有考证的前提下，也不能不负责任一股脑地将这个观点告诉学生。
于是我问了下个问题。
“梦境试炼，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现在都不清楚。”
“梦境试炼是我们神教的晋升仪式，偶尔也会有督军参加。”
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基里连科的反应，和我预想的一样，他就如同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端正坐着。
“以往，我们都是在战场上，和黑魔法术士作战，在战场上就要接受意志力的考验。但梦境试炼，更安全简单，能为我们筛选出优秀的人才。”
特蕾莎大体介绍了一下。
这种选拔方式是以黑魔法为基础的，说明这是最近几年才流行的。
“通过梦境试炼，就能到达三级？”
“是的，试炼所使用的是第三等级的黑魔法。”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疑问出现在我的心里。
“我有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接受试炼的人，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扭曲的欲望，会怎么样。”
“……那他的理性在黑魔法存续期间将彻底丧失，沦落成欲望的奴隶，与畜牲无异。如果梦境试炼期间，术士发现了异常，会立刻停止施法，并宣告此人将在三十年再也无法参加梦境试炼。”
“三……三十年？”
我被这个数字惊呆了。人能有几个三十年，一旦失败就意味这人大多数时间里都只是个教徒。
“因为欲望，是很难改变的。如果不进行严格的修行，本性难移。”
本性难移……这句话宛如尖刀狠狠地戳在我的心里。人的某个部分，难道真的是没法改变的吗。
“怎么了嘛？老师。”
“不，没什么。”我赶紧抛出了随便点的问题，“那你们的4级臂铠，是怎么获得的。”
听到我的问题，特蕾莎和基里连科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只能说，我们在梦里……战斗了很久，很久。”特蕾莎女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会，“不过，你知道我们的王吗？”
“王？我们帝国的王？”
这件事和王有什么关系。我不禁疑惑起来。
“他是五级光臂铠。”
“什么……”
我们的王？
基里连科和特蕾莎这样被人歌颂的传奇英雄只是四级，而王，居然是五级。
我们的王，究竟是什么存在。
“很让人惊讶吧。他当初御驾亲征的时候，明明只是个暴君而已。”
特蕾莎这突然的不当措辞让我惶恐不已，我赶紧打断他。
“特蕾莎女士，话不能乱说。”
“我可没乱说啊，他那时候难道不是暴君嘛，”特蕾莎女士无所谓地笑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话题重回正轨，我也觉得是时候问问恩雅和莱茵哈特的事情。
虽然我现在知道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两个人的事情，才是我来这里的关键。
我想发问的时候，门厅外传来了脚步声。看起来是艾拉和丽莎拿酒回来了。
“哦，酒来了！”
基里连科突然兴奋起来，就连特蕾莎的眼里都放着光。
好家伙，现在，我想问到问题可就难了。这两个人可真会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