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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放明出言不逊，池小满在一旁眨了眨眼，听得迷迷糊糊。雪山女脸一红：“蒋放明，还有小孩呢！”
蒋放明轻咳一声，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也有点慌乱：“你想什么呢你！我说上身。”他小声嘀咕，“真要是那回事，那我们也不可能啊。”
雪山女有点不服气，她抬眼看着蒋放明：“怎么不可能？”
雪山女：“你瞧不起我？”
蒋放明：“......我哪儿敢啊。”
这位可是给他续命的姑奶奶。
他就算瞧不起他自己，也不敢瞧不起雪山女啊。万一雪山女一个不高兴来个切腹自尽，人家的肚子是还能恢复的，白刀子进白刀子出，可到了他这里事情就不一样了。他这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一人一鬼四目相对，池小满觉得好玩，挤在两个人的中间，一会看看蒋放明，一会看看雪山女，然后困惑地问：“你们在看什么呀？”
她怎么没察觉出半点好玩的呢？
大人可真奇怪呀！
雪山女面对池小满时总是温柔的，她笑着说：“没什么。”
她应了蒋放明的要求，凑近他，然后一下上了他的身。蒋放明仰着头，灵台空间里，他自己已然沉睡，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他的身体是一台机器，现在他退出了架势模式，也看不到外面。而雪山女掌控了机器的操作权。
等“蒋放明”再低下来看小满的时候，眼睛里是柔情一片，声音也温柔，那是雪山女的声音：“小满，姐姐带你去洗澡。”
“准备好了吗？”
池小满不知为何，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浑身被冷得抖了个机灵，不是被雪山女的寒气给冻的，而是一想到蒋放明突然这样对她说话，池小满就觉得不对劲。
她犹犹豫豫地问：“哥哥，我现在应该叫你姐姐吗？”
附身蒋放明的雪山女笑着点头，她给自己找了一条泳裤，穿了件短袖，拉着池小满进浴室。
这客栈的浴室没有浴缸，只有淋浴的那种。
池小满有点可惜地说：“这里都没有小鸭子。”
没给小孩洗过澡的雪山女操控着蒋放明的身体拿着淋浴头试着水温，一边困惑地问：“小鸭子？”
池小满乖乖点头，给雪山女解释：“就是那种游泳的时候可以在水池里游来游去的小鸭子呀。”
雪山女大概懂了。
她心念一动，指尖微微操作，一只又一只的冰雪小鸭子就漂浮在池小满的周围。它们长得可爱，就像是从卡通动画里走出来的，或者说，有点太动画了。
池小满一看就认出来这是唐老鸭的样子。
她咯咯笑着，“雪山女姐姐，不是这种鸭子啦。是那种小小的，胖胖的，很可爱的鸭子。”
雪山女很有耐心，又给池小满变了新的鸭子。
池小满自己给自己抹泡泡，一边哼歌。她看着在她空气周围打转转的小鸭子，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童话中的公主，就连洗澡都洗的是魔法泡泡澡。
雪山女也玩心大起，身上打起来的沐浴露泡泡被她轻轻一挥，就像是吹起来的那些圆圆的小泡泡一样，在屋子里飞着，透明的泡泡上还能够印出两个人的模样。
她们都很开心。
她给池小满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不说，还把自己也冲洗干净了，出来以后，还特意拜托池小满去问柳三娘要一套女装。
池小满：“谁要穿呀？”
雪山女坏笑着指了指自己。
池小满捂着嘴，这个鬼灵精，一下就懂了雪山女姐姐的意思。她忙啪嗒啪嗒地跑下楼去找柳三娘。
柳三娘找了一件她没生小孩没发福之前的裙子给小满，也很好奇地问：“小满，这衣服给谁穿的呀？”
池小满想到雪山女的叮嘱，乖乖回答：“给哥哥穿的。”
柳三娘呆愣在原地。
十分钟后，她看着穿着女装飘飘然下楼来拿矿泉水的“蒋放明”，傻了。“蒋放明”走路的时候有点清高感，目不斜视，脚下踩着楼梯，就跟公主一样。
柳三娘心想：二少爷吃错药了吧？
让她更傻的事情还在后面，“蒋放明”好像拧不开水瓶，把这矿泉水瓶递给她，然后娇滴滴地看了她一眼。
柳三娘：呕。
二少爷今天是搁哪中邪了吗？
柳三娘实在是担心。
她想，要是蒋放明这样本事大的天师都能够在她的店里出这毛病，那她不是危险了？？
她赶忙给蒋放明的师父打电话。
他师父了解情况以后，回了几个字。
“放心三娘，没事。”
“这只是他的个人爱好。”
等蒋放明重新掌控回自己的身体后，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又去见柳三娘的反应，就知道大事不妙。
柳三娘瞧着他似乎正常了一点，体贴地告诉他：“那个，二少爷，要不下次我再买点女装给你搁房间里？”
“也免得你穿我的衣服呀，这多不合适呀。”
问出这句话的柳三娘觉得自己特别贴心，特别尊重蒋放明的个人爱好。
哪知道蒋放明脸色黑如墨水。
救了大命了。
要是以后每次给池小满洗澡都得来这么一遭，他受不住呀他！！他这脸还要不要了呀！！
得想个法子，想个法子。
灵均阁都是几个大老爷们，突然来这么一个小布丁，是有点让人为难。他小时候能直接被老爷子光着屁股丢进河沟里洗澡，池小满可不行呀！
不过，他说不定能唆使三师弟搞一个家政机器人呢？能带小孩还能帮崽洗澡不用怕触电的那种。
他心里有了安排，但眼下第一件事，还是先带着池小满去参赛。
他黑着脸重回房间换了套平常穿的衣服，别扭地唱着那首古怪的歌哄着池小满睡觉。
池小满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
蒋放明给她拿了面包和牛奶，陪她坐在阳台吃。
池小满抱着手里的奶油面包，看着阳台外的天空，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惊得连饭都顾不上了。
永乐镇的夜，没有人，却有百鬼游行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