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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终末旅程 / 45.虚假之证

45.虚假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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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好久不见!委托你的事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合适的货物?】
  【是、是的,货物的话、有一个比较……比较合适。】
  【啊啊,回答这么拖沓肯定是没做完吧……你的动作得快点啊,我们这边已经要从这里撤走了,你也不想我们在临走前送你一个惊喜大礼包吧?】
  外围城市外的一处隐蔽的角落里,一名打满舌钉耳钉的男性正在和明墨交谈。
  男性与明墨勾肩搭背,但二人间的地位差距却显而易见,可怜的女性就连离开都不被允许。
  【能、能暂且先离开吗……她要来了,我们要去做委托……】
  【她?谁啊,是你的朋友吗?你?在这座城市里有朋友?真的假的!?】
  就像是幼儿园孩子找到了新玩具一样,男性兴奋地追问道。丝毫不顾明墨的感受。
  【来嘛,多说说“她”的事,我们不是朋友吗?】
  但是,男性所感兴趣的不是“明墨的朋友”、而是“她”。
  (朋友……谁和你是朋友?这种自我中心的年轻人迟早会——)
  明墨的思绪想到一半时、却突然停住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过的话、基本上都没有变为事实。
  无论是上午遇到的白凤也好,现在遇到的男性也罢,“这种……的年轻人”、“迟早都会……”诸如此类的言论,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但始终没有一人碰过她口中的钉子。
  明墨想不通,她想不通为何自己的常识、甚至是自己曾经的遭遇都没有在他们身上复现。
  (要是换作以前他们早被制裁了!)
  明墨在心中咒骂着身边的男性和他所属的组织,不过她不敢反抗,她一直低着头。
  直到——
  【你也是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自己的背后响起,明墨和男性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发现一名黑发少女不知何时便已经站在了身后。
  (见鬼!什么时候来的?望风的人呢?)
  男性松开了搂住明墨的手臂,故作镇定地问道:
  【哈哈,小姑娘,你就是明墨的朋友吗?真是个美人胚子啊、如果你能和明墨做朋友……】
  【闭嘴。】
  啪!
  白凤靠近对方,随后一把揪住了男性的嘴环、将其强行拉到了自己跟前。
  【疼疼疼疼疼!!你、你在做什么!?】
  【刚打的嘴环?品味可真差啊,需要我帮你整一下容吗?】
  【你!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刺啦!!
  白凤稍一用力,男性的嘴环连带着大半嘴唇直接被强行扯掉,鲜红的血肉暴露在外、被撕裂的伤口哗啦啦地流着血。
  【那我反问你,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啪!
  白凤把嘴环和被扯掉的嘴唇甩在了男性的脸上。
  【可恶……!喂!你们快来帮我啊!快!我们一起弄死这个女的!】
  男性从未受过如此的痛苦和屈辱,他想着自己起码要向这个少女报一箭之仇。
  但是,能听到的只有空旷的回音,夹杂着愤怒的情绪。
  【怎、怎么都没动静了?】
  【你是说那些不怀好意的武装分子吗?】
  白凤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染血的表格纸。
  【这、这是计划书……】
  男性的表情从愤怒瞬间变成了恐惧。同伴们连联络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是在未察觉的情况下被杀死的。
  (该死,这家伙肯定是团伙作案,因为就算感染级再怎么高也不可能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解决……不,不对,说不定是“精英部队”的,但他们是怎么知悉我的位置……)
  男性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的时候,白凤一脚踢在了男性的左臂上。
  沉重的靴子和感染体的力量在接触的一瞬便折断了他的手臂;而男性却只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而已。
  当他意识到自己被白凤攻击时、痛感甚至还没有传递到中枢神经。
  【……欸?】
  【这下可得在医院里躺几个星期了呢,还是说你想死在这里?】
  白凤带着杀意说道。
  外围城市还有一条潜规则,那就是在城市外部、在那些驻军看不到的地方,幸存者可以无条件地杀人。
  毕竟如果一个人在城市外动手杀了人、杀人犯完全可以将责任全盘推脱给感染体,再加上周边地区的摄像头也还都没有恢复运作,这样的话真相也就无从查证了。
  因此就算是报警也没人会管。根本就没有证据、警察也不愿承担一丁点风险,受害者也只能在天堂自认倒霉。
  【等等!等等,别杀我!我、我是——】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如果你不想让我杀死你那就记得告诉你们的首领:别来惹我们。当然我也不介意多背几条……不,几十条素不相识的生命。】
  白凤手中攥着的表格纸还在往外渗血,上面登记的人名白凤都历历在目、像是阎王殿的生死簿一样。
  【想要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话,你们还不配。】
  白凤看着慌忙逃窜中还不时回头看自己的男性的身影、小声地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
  明墨呆站在一旁、全程目睹了白凤轻轻松松地便能击退“组织”里的蛮横男性,她瞬间恍然大悟。
  他人为何会厌恶自己;明明是好心的付出、为何换来的却是周围人的鄙夷;以及自己为何会被这个组织盯上,明墨逐渐理解了一切。
  【我……我难道做错了吗?】
  明墨自言自语道,她的扪心自问无意中被白凤听到——
  【你没有做错,错的是他们。但现在并不是有“错”就能“改”的时代了,想要让他们“改”、每个幸存者就只能靠自己。】
  明墨听着白凤的话、竭尽全力地理解着。她的话语仿佛并不是作为一个幸存者所说的、而是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这次我帮了你,以后你就只能靠自己了,不要指望有别人自愿来救你,他们只会觉得你很虚伪。】
  ——“虚伪”一词让明墨彻底醒悟过来。
  她明白了为何周遭的人会唾骂自己,为何会将谣言一次又一次地传下去。自己的善行原本当然是值得推崇的;但在当下、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当下,自己的善行在他们看来就是一次虚伪的演绎。
  想要证明自己,还是只能靠自己。
  【没想到被年轻人上了一课呐……】
  明墨松了口气,白凤却没有。她将表格纸摊开,虽说被血液沾染、但还是能依稀看清上面的字样——
  ——明墨;明墨家中的小鬼。
  【怎、怎么会!?】
  【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似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
  【不、不、不,他们、他们说过……不,那帮人……可恶!那帮人给我的承诺书根本就没有效力!我为什么会信他们的蠢话!?】
  看着崩溃的明墨,白凤叹了口气。她大致理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她也有能力帮助明墨解决麻烦。但是白凤明白自己还暂时不能太过招摇、因此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除非麻烦找到自己的头上。
  【好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明墨女士?】
  ————————————————
  十三分钟前——
  【黑。】
  【嘎嘎嘎,我在。】
  出了城市后白凤立刻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潜伏在城外的黑只有很少时间才会飞入城内与白凤见面。
  (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啊,搞得和监视一样。)
  【黑,告诉我这附近的地形。】
  【嘎,明白。】
  黑飞到了北方的路灯上说道:
  【这边是废城区嘎,没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有一些幸存者在废城区中心聚集,似乎是远征队嘎。】
  黑又飞到了南方的路灯上:
  【嘎,这边是您驾驶的飞机坠落的机场方向,大清早有不少幸存者拿着枪前去清理“死亡地带”但都无功而返。】
  黑最后飞到了东方的路灯上:
  【这边是曾经幸存者和感染体交战过的区域嘎,遗留下了大量的感染体残骸,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三天后又会变回感染体的嘎。】
  黑结束了信息汇报,随后飞回了屋顶继续他的扮演野生感染体的工作。
  【原来如此,东方吗?也不知道明墨女士到没到……】
  蹭!
  白凤的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尖啸。
  尖啸声穿过耳膜直达大脑,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动摇白凤的身躯。
  【……子弹,是谁?】
  【你打歪了!重来!】
  【哈哈哈哈,我们刚才打赌谁没打中谁请客,看来今天得你请客了。】
  【嘁!等着,我刚找回状态。下次直接射中她的眉心。】
  就在正对面的民房三楼处,多名持枪份子聚在一起一边谈笑一边朝着白凤开枪。
  (毫不顾忌地开枪、杀人不眨眼的态度,显然是一群惯犯。)
  白凤立刻拿出了刚购入的长弓,纤细的手指抚过冰冷厚实的箭矢,将其从箭袋中抽出,搭在了对人类来讲如钢筋一般坚硬的弓弦上。
  看着瞄准自己的白凤,暴徒们大声嗤笑着,他们觉得连防护都不用做就能随意拉动的弓、威力肯定大不到哪去。
  虽说事实就是如此,但白凤并不是普通人。
  嘣!
  箭脱缰而去,失去了束缚的箭矢自由地向使用者规定的目标奔走,命中了其中一名自由的暴徒。
  噗呲——
  精准命中。
  数秒前还在大笑的暴徒,下一秒他的血液就裹挟着脑组织四处飞溅,箭头带着鲜活的生命陷入了数十厘米厚的墙壁中。
  无视了剩余暴徒对同伴突然死亡的错愕,白凤拉开了弓,射出了第二支、第三支箭。
  【……请、请求支——】
  在暴徒想要求助时,黑用利爪像撕布一样撕开了她的后脑,取出了一颗有着复杂纹理的球状物体。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在没有监控、没有保护的外围城市外部,强大即是一切,强大即正义。
  ——而他们,也失去了最后一次求助的机会。
  当!!
  子弹命中了白凤的额头,然而被弹开了。
  【不、不是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砰!!
  有些恼火的白凤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最后一位开枪的暴徒面前。
  啪!!
  像是随手拍苍蝇一样的打法,直接将其打得骨肉分离、仿佛连灵魂都被打出来了。
  【哼,这帮渣滓,不知道像这样杀了多少人。】
  【嘎,这附近似乎没有其他人了,不过远处还有几个人,要处理掉吗?嘎?】
  【有看到一位黑眼圈很重的女性吗?】
  【有,被几个人围住了嘎。】
  【好,我去帮她,你先藏起来吧。】
  黑拍动羽翼,从白凤的面前飞离。
  【这帮*消音*!】
  白凤收起了长弓,向着明墨的方向狂奔而去。
  ————————————————
  时间回到现在。
  明墨闭住眼、将一张白色的卡片交给了白凤。
  伪造的证明,虚假的身份。卡片上记载了应有的一切,明墨的任务已经结束,剩下的只能由白凤亲自赋予其价值——
  【芙丽雅小姐,笔。】
  白凤接过了明墨递来的圆珠笔,笔杆上润满了粘稠的汗水。
  哗啦哗啦……写字声异常响亮,“芙丽雅”的字样也深深地印在了卡片上;待墨迹干透后,一份完美的通行证便会成功诞生。
  (呵,能轻易地拿到这种东西,说明对于明墨和她背后的某个组织来讲、这种大事也都无足轻重。)
  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后,白凤终于明白了黑的用意。
  她清楚黑身为冷血无情的感染体、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对某个幸存者提起兴趣;换句话说,他让自己要时刻关注的幸存者、在某种程度上肯定是对身为母体的白凤存在着一定影响。
  (“组织”吗……)
  白凤短暂地沉思了一下。随后冷冷地开口道:
  【……无聊,明明是很久以前就消失了的产物,怎么偏偏要在急需人类戮力同心的当下频频出现?】
  她回想起了过去自己所阅览过的课外读物,一些画面浮现在眼前——就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看来要尽早离开这里了。】
  【呃……你、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就当是我的自言自语了。走吧,先把这个委托做完了再说。】
  她不想惹麻烦,暴露太多也很容易露出马脚,因此不能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长时间。
  不过,白凤坚定地认为、善始善终总不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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