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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长抗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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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国“微弹”的长抗指挥部(长期对抗指挥部)最初在灾难发生初期便形成了。
  只不过那时候,微弹还没有成立,各个国家的政治体系还未被瓦解,各种社会机能也没有被灾难所影响。人们仍旧在过着自己的日常生活,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前行着。
  在长抗指挥部建立后,他们运用卫星将感染体的位置一一标出,随后与当地驻军或公安机关联系,全力对感染体集群进行镇压。
  原本长抗指挥部预计会在1年内处理好所有事项,并在2年内正式解散。然而——当“巴别塔”出现时,一切事态都在向着失控发展。
  病毒从军队内部和人群密集的地带正式爆发,越来越多的军队和警察变成了感染体的集群;并且在“巴别塔”崛起后不久,B级以上的感染体和“特殊感染体”也开始大规模地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自此,长抗指挥部的所有职能通通作废——因为就连长抗指挥部内也爆发了病毒。
  但是,长抗指挥部并没有因此解散。待到新国“微弹”成立后,他们重新恢复了长抗指挥部的职能、并增派了新的人手与设备,其作用是应对各地与感染体有关的突发状况。
  【之前的异常信号处理得如何?】
  【是,在发射导弹后已经确认坠毁了,而且坠毁的地点是“死亡地带”的标记地区,就算有人能逃过坠毁也没法从潮水般的感染体中活下来。】
  【第五空中编队情况如何!生还者有几人!?】
  【报、报告!原本有三人成功跳伞生还、但“浮离鬼”和“超载者”的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他们没能逃掉!】
  【“浮离鬼”和“超载者”现在的行进速度如何?】
  【报告,自从它们开始有目的性的移动开始,截止目前已经前进了276公里。】
  空旷的大厅内,一群打扮得体的人正在激烈地交换着各自的情报。虽说他们穿着的款式相同,但颜色和衣服上的标记却完全不同。
  绿色制服的人们讨论着如何阻击行进中的“浮离鬼”和“超载者”;黑色制服的人们计算着以上二者的大致抵达时间和抵御方案;白色制服的人们互相对着对方手中的研究报告指指点点;而青色制服的人正在用笔和纸记录着在场所有人的报告。
  【呵呵,都在兴奋地交换意见呢,真年轻啊。】
  【哼,作为长抗指挥部的一员,这是他们必须要做的。】
  此时有两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入了大厅,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和一名身躯健硕的中年男性,他们在嘈杂的群声掩盖下显得格外不起眼。
  然而,当第三人进入大厅时,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一时刻聚焦向了一处——
  【【【部长好!】】】
  被称作部长的年轻银发男性笑容灿烂地举起手、以回应那些向自己打招呼的员工们。
  几乎可以被称作是“异常”的外貌,加上那就算是面对着工作的压力也能面带笑容的开朗心态,以及对所有员工的体谅、包容和平等的态度,这名男性着实令不少人为之着迷。
  他甚至被部分员工戏称为“开朗的吉祥物”、而且他本人也并不排斥这个外号。
  不过,虽说男性被调侃为吉祥物,但他的工作能力却是首屈一指,在这里工作的全体员工以及分部长们都有目共睹。
  【你们继续工作吧,我和分部长们要开会,稍微小点声就好。】
  说罢,男性便穿过大厅和人群,走进了一间屋子。
  紧接着,又有数名成员进入了屋子,但没有任何一人的反应如同方才那般。
  ————————————————
  呼啦。呼啦。呼啦。
  进入屋子的众人纷纷拉开了椅子坐在上面,气氛并不凝重,但火药味很浓。
  【直接进入正题吧。部长阁下,如果只看最初的目的的话,您先前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白星已经成功分散到了各地的隐蔽点中。】
  一名留着中世纪英伦小胡子的男性平淡地说道。他负责长抗指挥部与白星的一切交接事项,并每月给其下发一定量的合适且必要的任务。
  不仅如此,他还是长抗指挥部内对银发男性最为忠实的分部长。
  【雷,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这不是记者招待会,成果要一次性、快速地全部汇报给我。】
  【了解了。】
  啪嗒——
  留着小胡子的男性——雷打了个响指,随后站在他身边的一名身着青色制服的员工上前一步,向在座的人鞠了一躬后开始代为汇报。
  【报告,先前白星基地覆灭的计划过后,“牵线人”已经全部揪出来了。其中涉及贪污、暗中破坏、暗杀等一系列事件337起,尝试批准外籍兵团进入微弹56次——】
  【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就是这个!哎呀呀,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了,要是他们不上钩我就完蛋了啊。嘛,总而言之,这样我们就相当于掌握了新国“热夫”和反抗者勾结的决定性证据。】
  部长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大叫道。
  【嘁!也就只有你敢把白星当撒钩的饵料了,他们要是一个不小心真没了,谁来守住我们的杀手锏?】
  健硕的男性生气地质问道。
  【呵呵,不用担心,诺切曼他会处理好的,否则我当初也不会提拔他为白星的管理者了。】
  部长从容地回应道。
  【不仅如此,国民对我们的不信任感也在与日俱增。第一、这个月主动迁出微弹的国民占比达到了30.02%,也就是十个人里会有三个人离开我们的国家;第二、我们最近举办的各项官方活动的平均参与率只有17.56%——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然后你现在又搞这么一出……】
  疲惫的黑发女性按着额头问道,黑眼圈的浓重程度代表了她熬夜的次数。
  【没关系啦,没关系,如果我的计划成功了——】
  部长正打算从容地回应,但是却被另一个人打断。
  【计划?任何事情都要讲求稳,现在任务所监管总局的人也在不停地投诉我们,要求我们撤回对他们的权力剥夺。接线员平均每人每天都要接到来自各个政府部门的数百起投诉电话,你脑子是进了什么狗屎才会想出把白星放到天平的另一端这种事?】
  面相凶恶的男性更是出言不逊,激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情绪。
  砰!!!!!
  而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提出抗议时,部长使劲拍了下桌子以表肃静。
  不过力度实在有些大,以至于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全部被吹飞了。
  【你这人……怎么还不会控制一下你的力道!?】
  【哈哈!那些没用的文件就算强行塞给我我也不会看的,像这样把它们晾在地上好了!】
  【你……!】
  【好啦好啦,大家也都别激动,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计划……那你倒是说说、在处理完“牵线人”以后、你要怎么处理白星的问题?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才有躲开黑星的耳目、分散到各地的机会,我们可不能错失这一良机啊!】
  健硕的男性看了看坐在会谈桌前的其他人,他们都相互点了点头。
  【……他们说的没错,部长阁下,您可不能在白星被抄家以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如初吧?我们最起码得给国民一个合理的解释。】
  【像是“牵线人”这种理由,第一、还不足以压过白星被抄家的事件,第二、现在这件事还不是可以放到台面上来宣传的时候,容易增加国民的不安定感,我可不想再看到下个月有更多人迁出微弹了。】
  【没错,我这次召集各位、是为了和各位探讨一下我接下来的计划,可能会有些冒险,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将可以用最少的成本、去除黑星这个威胁,甚至不需要动用我们的杀手锏。】
  部长的话语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所有人的表情都变成了像是买了中奖率很高的彩票后、开奖前十秒的模样。
  【你说……去除黑星的威胁?是让他们和反抗者自相残杀?还是……】
  【不,我们要靠白星的力量,切实除掉所有的黑星。】
  啪嗒。
  部长从桌上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份档案包,拆封后将里面的所有文件挨个发给了在座的所有人。
  【这、这是什么?】
  【这是……感染体的新理论?这种东西真的有可能成为我们铲除黑星的助力吗?】
  【在座的诸位应该也都知道,我呢,是长抗指挥部的部长,平日里负责的大都是一些其它机构的麻烦事。但是我们真正的职能是研究感染体、与对抗感染体,而你们手里的这份文件上就记载了研究员近日里最新的研究成果。】
  哗啦啦啦。
  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浏览……不,思考着文件上的情报。此时全员都默不作声,简直与刚才有着天壤之别。
  【……真惊人啊,我以为你早就已经执迷不悟到砸自己饭碗的程度了,没想到你真的在好好做研究。】
  【卧槽!这年轻人,必须提拔一下这份研究报告的提出团队!他们人在哪?】
  【不、不愧是部长阁下!居然能一边应对大量外界工作、一边与自己的员工合力完成此等研究……我、我真的是……!】
  【嘁,还倒是有点能耐……然后呢?你打算用这份研究做什么?去厕所拉完屎擦屁股吗?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写一份关于如何改善长抗指挥部和其它机构的关系的企划书。】
  【克劳、你太放肆了!你和部长阁下说话的语气就不能放尊重一点吗!?】
  【啊啊!?部长的跟屁虫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还是说你被部长特殊对待、提拔成了分部长以后就觉得自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吗?】
  克劳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体格并不特别壮硕,但是气势却压过了在座的人。
  【唔……】
  雷被克劳的气势压倒。不过他没有承认,而是捋着自己的小胡子、故作轻松地说道:
  【……哼,部、部长阁下,请您说出您的计划、好让这个聒噪的家伙彻底闭嘴。】
  【哈哈哈,大家都是很有个性的人呢。好吧,各位似乎也已经过目了这份研究报告,那么剩下的计划我就口头阐述吧。】
  部长用指骨敲了敲桌子,声音格外响亮。
  而听到这个声音后,就算是原本趾高气昂、咄咄逼人的克劳也安分地坐了下来,聚精会神地听着对方的讲述。
  【首先,各位在看过研究报告后、应该也会对“真空区域”产生一定的了解。除了“沉重锈蚀者”以外的所有SS级感染体、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周遭环境病毒含量的剥夺。换言之,它们会抽取自身周围的病毒、将其化为自己的力量;而被抽取病毒的范围、正是所谓的“真空区域”——我们称之为“感染无风带”。】
  【这点大家都清楚,现在只不过是缺少一个专有名词而已。然后呢?“感染无风带”能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帮助?】
  【众所周知,因为SS级感染体的抽取效应,“感染无风带”内几乎不存在病毒——但是,我们最新的研究报告显示,“感染无风带”同样会影响到黑星与白星。】
  他们并没有感到惊讶。不如说这项研究成果、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猜中了,他们期待的、是眼前这位部长接下来制定的计划。
  【“感染无风带”也会抽取范围内黑星和白星体内的病毒,届时他们会变得和普通人无异。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利用白星、引诱黑星前往“感染无风带”,无风带内是没有感染体的世界,一颗子弹就足以杀死一名黑星……各位理解了吗?】
  …………………
  众人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第一个开口的是——
  【呃……部长阁下,恕我直言您的想法有些过于……激进了,我想没有白星会接下这种任务。】
  雷虽然是部长的忠实追随者,但并不意味着愚忠。这种破绽百出的作战计划一不小心就会让大量白星和士兵丧命,微弹很有可能会因此少一张重要的底牌。
  【嘁,最后不还是得把白星放到天平上吗……还以为你能有什么远大且合理的计划,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个计划有可行性,但风险太大了。第一、SS级感染体本身就是灾难。如果按你的想法来,目前似乎只有“高巨人”是符合条件且比较安全的——但它可是在大洋彼岸啊!第二、黑星可不一定会上当,它们背后的存在谨慎且狡猾,这种程度的意图对方肯定能够察觉到,接下来就是提防我们的行动了。】
  【无聊……我要退出了,我无法信任这天马行空一般的作战计划,你们就继续玩你们的过家家吧。】
  众人中,唯独克劳的反应很大,不耐烦的情绪几乎要像啤酒的泡沫一样满溢出来。
  他自顾自地起身、而后走向这间屋子的房门。
  【退出当然可以,我的这项计划是自愿参加的,只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现在出门哦。】
  【啊啊?】
  咔啦——
  砰砰砰砰!!!!!
  克劳拧开了门把手,在那一瞬间、火光从门口处迸发,血液立即填满了整个屋子。
  【哟,欢迎到来,就差你们了——L.A.B的诸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起来完全不惊讶嘛、“部长”先生?】
  几名拿着大型枪械、全副武装的人走了进来,从倒在地上当场去世的克劳身上一个接一个地踩了过去。
  【让我看看……一二三四五……六,嗯,全员到齐了。真不错!这下任务就一次性全都完成了!不过没能多杀几个属实有点可惜,大厅里居然一个员工都没有,和报告上说的有点不一样啊。】
  持枪男子上下打量着这间屋子——没有任何武装设备,完全封闭隔音且没有逃跑的暗门,唯一的入口也被自己的同伙挡住,简直是绝佳的屠杀场。
  【如果老老实实地交代白星的动向的话、我还能直接爆了你们的头让你们无痛去世,怎么样?】
  【嘿~现在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差呢,不法分子轻而易举地就进来了……下次得要求加强安保了。】
  部长所问非所答的回应令持枪男子有些不爽。他将枪口抵在部长的后脑上,嚣张地问道:
  【哈哈!你觉得你还有“下次”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呢?你们的一切行动也都在我的计划中。】
  如果说部长刚才的回答是一只小飞虫在自己耳边来回飞的不爽,那么现在的回答则是一只蚊子在吸了自己的血后逃之夭夭的愤怒。
  这回,持枪男子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他身后的人也都举起枪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
  【老子平生中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张口闭口都是“一切都在计划中”的人!】
  【安德烈,动手。】
  因愤怒而缩小到极致的瞳孔,下一刻却突然放大。
  “他们……怎么到天花板上了?”持枪男子发出了这种疑问。
  当然,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并没有白星或黑星一样的恢复能力。
  ——一颗球状物体在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后被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人提了起来,甚至直到十几秒后才有红色的液体从切面流出。
  【哈哈,宝刀未老啊,“ACE”级精英安德烈·马托里。】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你也太抬举我这个老头子了。】
  安德烈接过了从部长那里递来的手帕,用来擦拭自己染满血污的双手和如鲜花一般的白色刺剑。
  【那么,如各位所见,来者不善的入侵者闯入了我们的总部,安保方面的疏漏令人瞠目结舌,万幸的是员工们碰巧全部都平安无事。但最重要的是“谁派他们来的”……】
  部长扫视了一圈,目光在两个人身上停顿了一瞬。
  【不觉得蹊跷吗?偏偏趁我们开会、商讨重要机密的时候……】
  【也就是说,部长阁下的意思是……我们之中,有叛徒?】
  一瞬间,剩下的分部长们都开始骚动起来。
  他们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并非叛徒,但除了部长以外、谁又能提前知道分部长之间会存在叛徒?换言之,所有人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嘛,就这样让你们的手下去总结不在场证明也可以,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位微弹最后的“接线人”……不,说不定不是最后一个,他的身上应该装有发信器,你们所总结的不在场证明、很有可能会暴露你们的行踪。】
  【该死……该死!你是要陷害我们!?不行,我要走了,我才不奉陪你们!】
  黑发女性想要转身离开,却被部长的一句话镇住——
  ——【你当然可以离开,但是接下来的一切计划都会将你排除在外,我想你们最近似乎很缺研究经费吧?】
  “接下来的一切计划”——也就是说,部长已经知道谁是卧底了,他根本没打算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脱身。
  黑发女性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笑容,随后又坐了回去;因为她相信、眼前的这位男性能够将这件事处理妥当。
  【……白星基地的位置被暴露,知道这个位置的人、除了诺切曼、白星和那些“牵线人”以外,还有谁来着……?】
  部长将视线转向雷,其他人的视线也跟着部长看向那名一脸呆滞的男性。
  啪!
  部长将公文包里最后一份文件拍在了会谈桌上。拍的声音很大,在经历了刚才的死里逃生后、几位分部长已经对这样的声音有些应激了。
  【雷,抖得很厉害哦。】
  【部、部长……我、我真的……!】
  【那你看看这份文件吧。】
  部长把文件递了过去,雷用颤颤巍巍的手接下后、慌张地阅览着上面的内容。
  但是,每当他翻过一页文件,每当他看清楚字里行间夹杂的细节,他身躯的抖动程度就小几分;直到看完最后一页,他便已经不再感到害怕了。
  【……】
  【……理解了吗?】
  【理解了,部长……阁下。】
  雷毅然地说道。
  【准备好承担责任了吗?】
  【我……准备好了。】
  【很好。安德烈——抓住亚历山大。】
  【明白!】
  噗呲!!!!
  花白胡子的老人安德烈提起染血的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健硕男性——亚历山大的右肩。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倒是很不错。我试着问你一次:你认罪吗?】
  【我……我?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我、我是无辜的——】
  【哼,掌握着监控和病毒检测装置的具体位置的人只有你一个,以及……】
  部长拿回了文件,并展示给亚历山大观看。
  在看到文件的一刹那,亚历山大的表情凝固了,随后又变成了扭曲的模样。
  【……你*消音*!你*消音*陷害我!!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布的局!?】
  【很惊讶吗?你和雷上饭桌的时候、有想过那家饭店的服务员就是我们的情报员吗?你在雷喝多了以后、想尽办法套他的话的时候,有想过为什么雷能如此轻易地吐露出绝密情报、但是却坐拥分部长的位子吗!】
  【你!你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因为他嘴松才故意提拔他的,就是为了让你找机会去套他的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咬钩了。哈哈哈哈哈!】
  部长得意地笑着,就像是自己的阴谋得逞了的反派一样,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是正义的行径。
  【在那之后,我的部下持续跟踪你的踪迹。的确,你并不是微弹最后一个“牵线人”,但很快就会有人替代你、变成最后一个“牵线人”了。】
  【…………】
  亚历山大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部长比划了一个手势,安德烈毫不迟疑地挥动那柄已经刺入血肉的刺剑,巨大的力量横穿对方的身躯,直接将其一刀两断。
  【……好了,叛徒已经被处决了,发信器也被破坏。那么该和大家谈谈我的真正计划了。】
  部长从兜里掏出了四把小刀,虽然其中一把的主人就在刚刚已经不幸离世,但还剩下三个、这就已经足够了。
  【请各位把我一开始发的文件表面刮掉。】
  听从了部长的指示,他们就像是刮刮乐一样刮掉了一整张纸的表面。
  而隐藏在下面的内容,令所有人惊叹。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库治久?】
  【我明白你的疑问,安德烈,但正如之前李菲所说,白星分散各地、黑星背后的存在一定会提防着我们针对黑星的一系列行动,那不妨用这点当成烟雾弹,去做我们更应该完成的任务……当然,如果真的有机会能把黑星杀死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啦。】
  【好吧,既然是你的提案,试一试倒也无妨。】
  安德烈从座椅的背后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将印有雄狮标识的皮夹克披在身上,或许能够让人误以为是西部牛仔。
  【“精英部队”随时准备着,只要是对幸存者有益的行动、我都会不遗余力地提供协助。】
  说罢,安德烈戴上皮帽,低下头,踏过遍地的尸体,从溢满鲜血的入口离去。
  【部长阁下,虽然我可能已经没资格说这话了……但我仍会选择留下来。】
  【即便其他人都会用鄙夷的眼光看待你?】
  【是的。】
  雷的眼神坚定且执着。
  【那好——接下来的白星交接事项也都交给你的部门了,我之后会发给你详细计划书,按照那个计划向白星发派合适的委托……对了,特别关照一下一名叫休莉尔的白星。】
  【明白,感谢您的宽容。】
  说罢,雷小心翼翼地拾起了桌上的文件,整理整齐后才离开。
  【李菲,最近我会选派新的人手去协助你,人事部的事你可以暂时先不用管,选拔新的分部长和科长的事也由我来,好好睡几觉。】
  【但愿你真的能说到做到。】
  李菲微笑着离开了房间。作为部长库治久的前妻,库治久真心希望她能够消掉黑眼圈。
  【接下来就是打扫卫生了呢~哎呀,突然不想干了……说起来今天是亚历山大值日呢,真可惜呀……】
  对于被一分为二的亚历山大的尸体,库治久则是选择弯下腰、将他左上臂的衣服撕开,露出了已经失去血色的肌肤。
  (战闘纹……L.A.B的家伙怎么会纹这个?)
  【……去把亚历山大的所有经历都查清楚。】
  话音刚落,一名穿着黑色军装的男性从走廊里走进房间。几乎没有脚步声,悄无声息、简直如图是从阴影之中凭空出现的一样。
  而且他的体格极其壮硕,比安德烈的身材还要高大数圈,一个人就差点把房间的门口填满。
  但即便这样,他也依旧能够悄无声息地行动。
  【是。】
  【啊对了对了,顺便把L.A.B也调查一下,我需要时刻掌握他们的行踪。】
  【非常抱歉,这不属于您的管辖范围,您不应越权……】
  【我是为了确保这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亚历山大,长抗指挥部经不起多次折磨,理解了吗?】
  库治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壮汉。
  (老狐狸……)
  【……明白了。那么我先行告退。】
  【嗯,你去吧。】
  壮汉不作响动地离开,而库治久也开始亲自整理散落在地上的“垃圾”。
  ——分部长死亡的事件会被当做机密隐藏在长抗指挥部的最深处,第二天各分部的员工们看到的也只会是“原分部长辞退”与“原分部长遭人暗杀”的消息。
  所有事情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秩序逐步恢复,人类文明即将再度兴起,随着新国的凝聚力变得愈发强大、国家规模也变得更加强盛,更多的流浪者和反抗者也都会洗清革面、投入到帮助幸存者建设家园的环节中。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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