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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国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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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文亮坐在位子上,呷了一口重新上的茶水,看着几位堂官走进大厅,也不起身回礼,直接吩咐司值郎将中岭州急递交给几位传阅。等两位尚书,一位长史看过之后,便问道:“诸位有什么看法?”
  “此次中岭州贼兵势大,短短几日已聚拢近五万人,还攻占了几座县城,已不是之前的几十个暴民作乱可以比拟。
  还请丞相尽快上奏天子,发大兵以平其乱。”作为兵部尚书的李思敬抢先说到。
  “这中岭州乃朝廷税赋重地,又兼有粮食、海盐、水产、香料之利,万万不可有失,否则漕运被乱军截断,京城这上百万人口,三十余万军队的每日消耗,光靠这中原州和其他各州的陆路运输,实在可负担不起。”户部尚书钟明远补充道。
  长史张庸看了看孔文亮,又看了看钟明远、李思敬,心说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也只好抱拳道:“下臣附议。”
  孔文亮点了点头,“诸位以为这次由谁领兵为宜,朝廷调动哪里的兵马,调动多少合适?”
  这原本是兵事,应当是兵部尚书李思敬答话,但户部尚书钟明远是个耿介君子,实在害怕大兴战事,给已经濒临崩溃的帝国财政来上致命一击,于是抢先说到:“虽然这次贼兵势大,但不过是一帮刚刚放下农具的农民而已,未经训练,战力应当不强。还望丞相、李尚书多多思量,勿要用兵过度,能确保平息叛乱即可。如果军费过多,我这把老骨头实在难以维持,也只好向陛下乞骸骨,致仕归乡。”
  孔文亮心中不满:这老家伙又要倚老卖老了,若非见你是个理财能手,早就把你换掉了。但表面上还是赞同道:“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尚书老成谋国,此乃金玉良言。李尚书,你有何高见呐?”
  李思敬看在座的几位都盯着他,只好说到:“本次反贼已聚拢近五万人马,来势汹汹,为了尽快平定叛军,恢复中岭州正常耕种生产,维系漕运,下官建议由武关守将周兴民带一半武关守军约莫一万人,再由京营抽点补充两万人,组成平叛大军。这样子以朝廷军队的战斗力,平定五万乱匪,可保一战而胜,且不会靡费国帑。不知道丞相以及诸位意下如何?”
  长史张庸看孔文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又看到钟明远、李思敬此时也看着他,只好接着抱拳道:“下臣附议。”
  “你这蠢材,只会附议了吗?居然没看出我的意思。若贼兵真是只有不到五万,那倒是可以附议。”孔文亮心中颇有些不满,沉吟一会,说到:“诸位同僚,我有一言,愿与诸位言之。实如钟部堂所言,单说这中岭州在我乾元税赋、粮米供应之作用,重要性毋庸讳言,所以对中岭州来说是稳定压倒一切。近些年来,朝廷开支是大了些,对中岭州的税赋劳役增加了一点儿,但是中岭州的刁民静极思动、反心难掩,不感念朝廷给予他们上百年的太平日子,不思报效也就算了,居然连连造反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心里盘算,与其每次兴师动众,反复清剿,还不如重兵击之,毕其功于一役。”
  说着孔文亮站起来,吩咐司值郎给钟明远、李思敬搬个椅子过来,亲自扶钟明远坐下,才接着说道:“方才老尚书所言句句在理,但是您想,如果这中岭州的叛乱反反复复,年年清剿,年年又叛,这该如何是好?这又要影响多少赋税粮产?又要用掉多少军费?长此以往,朝廷的岁入迟早被帮刁民消耗殆尽。”
  钟明远闻言,只好抱拳相问:“不知以丞相之意,应当何如?”
  孔文亮答道:“我欲报请圣上,发京营之兵十万,与武关守军合兵一处,以雷霆万钧之势剿灭叛贼,恢复正常秩序,继而进军中岭州全境,清剿山匪暴民,以求永葆安宁。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钟明远听闻要发十万大军,顿觉头晕目眩,还想起身劝谏一番,却被孔文亮偷偷用力按在了座位上,也就不复多言了。
  李思敬见孔文亮决心已定,而且这样安排不无道理,便追问了一句:“不知道这领军之人,丞相可有心仪人选?”
  “周兴民身负镇守武关的重任,须臾不可轻离,这统军之将,应当另选他人。”孔文亮假装思考了一会。就在李思敬盘算着如果孔文亮要举荐去年的武状元孔龙,该以何种理由严词拒绝之时,只听孔文亮沉声说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次发十万大兵,已关乎我乾元之根本,领兵之人宜选善知兵事,经验丰富之人为将。”
  听闻此言,李思敬颇为诧异,这孔文亮何时转了性子,便又听孔文亮说到:“本相思量再三,愿向圣上保举周王高继勋出任平寇大将军,统军出征。”
  这下是真的轮到钟明远和李思敬摸不着头脑了,相互对视一眼,只看到了对方眼里浓浓的狐疑之色,都没明白为何孔文亮突然举荐起了高继乾一派的人,两边不是死对头吗?
  可这样也是不错,就权当他这次是真心为国考虑了。两人当即表示了赞同。
  张庸看几位已经商定,又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只有说到:“下臣附议!”
  孔文亮已经无心理他,当即带着钟明远、李思敬、张庸进宫面圣,也派人去请周王高继勋到皇宫值日房等候。
  众人坐轿进入宫中,直接来动东暖阁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几个伺候的小黄门守在门外,孔文亮赶紧上前问道:“陛下可在里面?”
  小黄门见是宰相大人,赶紧行礼,却也不答话,只见他握紧双拳,同时伸出大拇指对着勾了勾,原来这安正帝正在白日宣淫,忙着当小蜜蜂采“蜜”呢。
  孔文亮又问小黄门:“今日陛下心情如何?”
  小黄门答道心情不错,早上连进了两碗莲子羹,还去游了御花园。孔文亮满意地点点头,手中轻轻一摆,一张银票便不着痕迹地进入了小黄门的袖口。宰相大人的贿赂让惊喜的小黄门连连作揖。
  孔文亮带着几人在东暖阁外等了一会,方才听见里面传出声音:“来人啊。”几个小黄门赶紧推门进去。又等了一会,只见一人出来,高声唱道:“宣太子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孔文亮,太子少师、户部尚书钟明远,太子少保、兵部尚书李思敬,丞相府长史张庸觐见。”三人闻言鱼贯而入。
  在叩拜安正帝后,孔文亮将中岭州急递呈上,并将三人商议的方案向安正帝做了汇报。安正帝初听中岭州有人造反,也不以为意,毕竟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但是骤然一听,贼兵已经聚集近五万人,顿时勃然大怒,一系列脏话从口中喷出,直言要杀了中岭州州牧王文吉全家泄愤,骂了一会,看了看孔文亮,又连着责怪他识人不明,举荐非人。
  孔文亮看安正帝骂也骂够了,气也消了不少,这才出声安抚:“启奏陛下,臣举荐不力,用人不当,致使中岭州动乱,臣将上表自请惩处。但眼下万万不能杀了王文吉,他毕竟在中岭州经营多年,对当地情况也颇为熟悉,此时正需要他配合朝廷平定叛乱,也好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朝廷赶紧派兵平乱。”孔文亮心中暗想:王文吉啊,王文吉,我让你多活些时日,也算仁至义尽了。收回思绪,孔文亮又接着把举荐高继勋领兵之事和其中的缘由给安正帝分析了一遍。
  “传周王高继勋入殿觐见!”小黄门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臣高继勋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叔快快请起!来呀,给小皇叔赐座。”
  “谢陛下!不知道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丞相大人,你给小皇叔介绍一下情况吧。”安正帝让小黄门把急递交给高继勋。
  高继勋一边看,一边听孔文亮说,只觉得越看越心惊,越听越怒,本就是个炮仗脾气,当即站起身来,说到:“王文吉这些年盘剥日甚,致使州中百姓造反不断,如今更是丧师辱国,臣恳请陛下立即责成有司,将中岭州牧王文吉押解进京,凌迟处死,以正法典,以安民心。”
  “王爷莫急,不要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当务之急是想请王爷出任平寇大将军,亲自率军出征,平定叛乱。至于王文吉,待事定之后陛下自会处置,不过在此之前还要他襄助王爷。”孔文亮劝道。
  “我不需要他助我,孔文亮,你这厮举荐的好人。呸!”高继勋是真怒了,恨不能一口痰吐到孔文亮脸上,转念一想,这是在皇帝面前,赶紧收敛起来,对安正帝说到:“启奏陛下,本次贼兵势大,臣愿保举一人出任平寇大将军,定可在短时间内消灭叛军。”
  安正帝也不傻,当即说到:“小皇叔说的可是高继乾那个乱臣贼子?保举他?西岭州的牲畜猎物不够他打了?这次好带着兵再来打朕?”话一出口,安正帝就后悔了,怎么情急之下把自己也给一起骂了,摇摇头,佯装不知道这尴尬,继续说到:“小皇叔请勿复言。朕早有言,谁敢进谏启用高继乾者,以谋逆罪论处。这次念在小皇叔为国谋划,就算了。”
  “臣遵旨。”高继勋悻悻道,“那臣本次出征,陛下准备给臣多少兵马?”
  “朕给你京营十万兵马,各营都统制由你自行调配。待你与武关周兴民合兵一处后,他也归你节制。圣旨随后发下。”
  “十万?”高继勋心中诧异,心说这是怎么了,如此大方?但带兵之人自然觉得多多益善,便也没有另作他想。
  随后,安正帝叫孔文亮将此次的作战构想以及后续清剿山匪之事再宣讲了一遍。高继勋思量了一会,抱拳对安正帝说到:“臣谨遵圣旨!待臣去领了兵符,便去京营点兵。事急从权,臣走之前就不再觐见陛下了。”说罢,便准备退出东暖阁。
  “且慢!”孔文亮出声叫住高继勋。
  “哦?孔大人还有何事指教?”高继勋不满道。
  “指教不敢,王爷。”孔文亮转身对安正帝说到:“陛下,本次周王出征,并非单单的军事作战,除了剿灭叛贼之外,更重要的在于安定中岭州百姓之心,此所谓‘剿’‘抚’并用也。而平寇大将军之职并不能节制地方官员,臣请陛下赐大将军假节钺,代天巡狩,可行便宜之权。”
  这下高继勋、钟明远、李思敬都迷惑不已,连安正帝都觉得孔文亮今日一改往日作风,没有使绊子不说,还处处为高继勋考虑,实在奇怪。
  安正帝想了一下,“还是爱卿思虑周全,来呀,快取节钺。”
  就在众人等待小黄门取节钺之际,又听孔文亮进言道:“陛下,王爷,这次发十万大兵进剿反贼,只求一战尽全功。如果迁延日久,朝廷将不堪重负,方才钟部堂还戏言道,若顶不住压力,就要挂冠而去。”
  钟明远没承想孔文亮拿他一时的气话说事,不过想到这也是事实,就连忙起身将难堪重负的财政情况讲了一遍。
  “本次平叛,宜在速战,不知道大将军打算用多少时日,还中岭州海晏河清?”
  “陛下,臣未抵前线,一无所知,岂敢胡言诓骗陛下。况且在外领兵征战,福祸难料,岂敢未战先言胜?”
  “陛下,朝廷实在不堪重负,若王爷用兵日久,微臣和钟尚书如何维持?还请王爷定好这平叛期限。”
  “陛下!”
  “陛下!”
  “好啦,好啦,两位爱卿都是肱骨,所言皆有道理。这样吧,朕以前看中岭州的军报,都是不到一月便可平定。这次反贼较多,不如以两月为期如何?”
  “陛下,臣本次率军是从京城出发,抵达中岭州尚需二十余日,待大军与武关守军合兵,修整,又需要些时日,击破叛军后,还要进山剿匪,这两月为期,臣实在难以办到。还请陛下另请高明。”见安正帝一通瞎指挥,高继勋的脾气又上来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那就再给小皇叔宽限二十日。”安正帝对高继勋撂挑子的行为有些不满,这样直接的顶撞,又让他想起了那个给他留下太多阴影的男人,那道耳光一旦想起,脑袋就嗡嗡作响。
  “陛下,大军每日所耗军需恐近十万两之巨,时日太长,朝廷负担不了军费啊,今年官员们过冬的粮米都难以发下去啊,还望陛下垂怜,望王爷体谅。”孔文亮不失时机地添油加醋。
  “好啦,好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此事就这样定了。”安正帝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见皇帝发怒,高继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心想着待击破叛军主力后,分兵进剿,应该可以按期收兵。
  这时,小黄门已经取了节钺回来了。安正帝起身整理了一番衮服,又让小黄门将头上玉旒整理一番,这才将放在托盘里的节钺拿起,双手郑重地递给高继勋,说到:“受命辞元首,领军讨叛臣。戎衣更不著,何日告功成?”
  高继勋也赶紧整理一番,单膝下跪,双手接过节钺:“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待到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安正帝扶起高继勋,握着他的双手:“大将军自去京营点兵,圣旨随后便到。事急从权,便不叫文武百官为大将军办出征大典了,委屈大将军了。朕斋戒一日后,便焚表上告天地、太庙。朕与乾元子民,在此等大将军高歌凯旋。到时候你我再叙叔侄之情。”
  “臣谨受命!”高继勋深深作了一揖,转身快步向宫外走去。
  待高继勋走后,孔文亮又出声:“陛下!”
  “爱卿还有何事?”
  “陛下,方才定了平叛的主帅,但这副将还未定。臣愿保举一人,丞相府长史张庸,忠直敬敏、性行淑均、晓畅军事,可由他出任副将,领粮草、情报、内务等事,辅佐大将军尽早平定叛匪。”
  “可以吧,爱卿还真是内举不避亲,就这样吧。”安正帝今天已经超负荷工作了,实在不想过多纠缠。
  孔文亮瞄了眼发愣的张庸,赶紧使眼色让他领旨谢恩,谁料这张庸扑通跪下,大喊一声:“下臣附议。”
  这番操作,让殿里几人惊诧莫名,齐齐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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