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今

　　“公爵兰德尔？”
　　菲斯帕斯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露出友善笑容的男人，似乎完全不敢相信。
　　他知道兰德尔是什么人，他的尸体可是自己亲手交给夏蕾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公爵吗？
　　他应该不是那种有礼貌的家伙才对。
　　“我只是兰德尔，我几乎失去了过去所有的记忆，如今的我不是什么公爵，是大家的同胞，仅此而已。”
　　微微一笑，兰德尔低头对菲斯帕斯开口到，态度和普通信徒一样恭敬无比。
　　“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夏蕾插入对话，开始为菲斯帕斯解疑答惑。
　　“这个治疗方法我称其为灵魂移植，兰德尔因为灵魂几乎全部消散，他的记忆只有死前的三个月，他如今的状态反映出灵魂移植的许多问题：
　　兰德尔有一部分常识缺失，认知也发生改变，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而且直到一个月前他的灵魂才完全稳定下来。”
　　“他现在还是半污染者对吧？”
　　菲斯帕斯开口补充，他能感觉到兰德尔身上传来的浓郁的污染气息。
　　“没错，在进行实验时，移植正常人身体的残魂都失败了，只有完整灵魂才有可能移植成功。看来被污染的肉体对灵魂有更好的兼容性，但这对我等同胞没有任何帮助。”
　　教士偷偷注意着兰德尔，发现他似乎对两人间的残酷对话毫无反应，仿佛这些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兰德尔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谴责我们糟蹋了你的尸体。”
　　面对兰德尔的异常，菲斯帕斯忍不住向他发问。
　　夏蕾则是一脸平静，因为类似问题她早已问过对方。
　　“不会哟，你们给我了第二次生命，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我对同胞们只有感激。”
　　兰德尔声音爽朗而真挚，眼瞳似湖面般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哪怕让你为此付出了过去的一切？”
　　“付出…”
　　垂下眼帘，兰德尔神色露出几分温柔。
　　“这不是付出，反而是对我的救赎。虽然我记不起从前的一切，但我感觉…如今的自己好轻松，仿佛从漫长噩梦中醒来，真的谢谢大家。”
　　“原来是这样吗。”
　　虽然还不能确定兰德尔的话语有无虚妄，但见夏蕾并未反驳对方，菲斯帕斯打算留个心眼后暂时将其视作同胞来对待。
　　“兰德尔你这次前来应该同样有特殊的理由吧？”
　　不然主教大人不会只安排他一人跟随夏蕾。
　　“是的，我还完整记得自己被亚斯特杀死的经过。”
　　听到对方的回答，菲斯帕斯一下子激动起来。
　　“也、也就是说…”
　　“没错教士大人，我知道亚斯特力量的真相！”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果然应该如此！主教大人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夏蕾、兰德尔你们来帮我真的太好了！”
　　不顾形象的放声大笑，菲斯帕斯走上前搂住两人肩膀，高兴得不断拍打着两人。
　　菲斯帕斯的突然袭击让夏蕾身体有些僵硬，但并未推开对方，看来并不反感。
　　兰德尔则是露出笑容与教士勾肩搭背，就像是认识多年的两兄弟一般。
　　曾经的公爵、如今的污染者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同胞们，思绪稍稍飘远——
　　那是间仅有一束灯光的昏暗地牢，伤痕累累的银发半精灵少女被自己囚禁其中。
　　在兰德尔醒来后，蕾比雅恸哭的面容总是不断在他眼前浮现。
　　她如今怎么样了？想要再见她一面。
　　至于见面后该怎么办…先向她道歉吗？兰德尔还拿不定主意。
　　连他自己也无法捋清的复杂情感在胸口缠绕着。
　　…………………
　　…………
　　…
　　与此同时，威廉与蕾比雅正乘坐着马车在赶往王都的路上。
　　透过车窗，窗外风景在血色眸子中缓缓移动，抬手抚摸趴在自己大腿上休憩的少女的长发，威廉心中思绪翻涌。
　　莉莉公主举办宴会，并邀请自己参加。
　　威廉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恐怕所有参加的贵族都心知肚明。
　　说起来，自己似乎是第一次参加贵族间的宴会，蕾比雅也是。
　　她告诉过自己，她曾经居住的国家没有贵族，以自己无法想象的方式运行着。
　　视线望向远方，威廉身下传来少女匀称的呼吸声，大腿上感受着她的重量与体温。
　　一股怀念之情悄然而起。
　　在蕾比雅刚苏醒时，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在入睡时间她都要紧紧抓住自己，似乎是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就会做噩梦。
　　那时她的神情还未褪去不安与无助，不过这些只有在蕾比雅入睡后才会显露、在那无人所知的梦境中。
　　端详着蕾比雅如今的脸庞，自她身体恢复后在沉睡时已不再会露出那般表情，只是偶尔会皱紧眉头。
　　（她最近看起来很累。）
　　手指轻抚少女额头，阳光斜跨过车窗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威廉眼瞳微微晃动似夕阳下红火如血的天空。
　　最近蕾比雅每天都会外出接受冒险任务，哪怕没有自己的陪同也是如此。
　　少女出门并不仅仅是在冒险，蕾比雅告诉自己她有些赚钱的想法，正在实施。
　　具体在做些什么蕾比雅没有告知，自己也无需追问，相信蕾比雅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自己。
　　彼此之间已经无需有任何隐瞒。
　　另一方面，如果就此蕾比雅能独立是好事。
　　若是她不需要依附自己也能好好生活，那她留在自己身边就是以自己意志所作出的选择，而非走投无路。
　　这样两人便能以平等的身份相处，感情才能拥有长久维持的基础。
　　蕾比雅是自己的奴隶，威廉不会否认这个事实，但他知道这不代表蕾比雅认为自身身份卑微，她不过是想通过契约加深两人的联系、获得安心感。
　　奴隶契约怎么可能束缚住蕾比雅。
　　躺在威廉腿上的蕾比雅轻轻挪动身子，呼吸有了变化。
　　“你醒啦。”
　　威廉低头问候朦胧醒来的少女。
　　“嗯～”
　　发出似撒娇般的呼声，蕾比雅翻身把整张脸埋进威廉大腿间，像是在抱着枕头赖床。
　　“快起来吧，过一会儿就到王都了。”
　　拍拍少女脑袋，威廉苦笑着，暗示现在不合适。
　　蕾比雅没有理会，再次翻身仰躺在威廉身上，银白色发丝散落在她的脸庞上，随呼吸微微晃动。
　　“好累，威廉帮我揉揉～”
　　少女摇晃着肩膀，肩下波澜壮阔。
　　“是是～”
　　无奈回应着，威廉将手掌按上少女肩膀。
　　“揉这里…”
　　纤细的手指抓住男人手掌慢慢下移，蕾比雅抬起另一张手掌在胸前轻轻划过，指尖如刃般划破衣物。
　　手掌被少女牵着从豁口探入，来到充满她体温的柔软圆润之处。
　　威廉感觉到手指被富有弹性的张力包裹。
　　“快揉呀。”
　　少女放开手，用抱怨的语气催促威廉赶快开始自动。
　　算了……
　　看了一路的风景也有些腻味，施展魔法将声音隔绝，威廉开始向手掌中注入力气，另一只手也放在少女腰间循序渐进地慢慢往下按摩——
　　（嗯，果然是开口的款式。）
　　马车内，少女的喘息夹杂着女性声音的高亢，愉悦而艳丽。
　　“哈啊…威廉你怎么还能压得住呢？”
　　感受着脑袋下大腿间的反应，温度升高却依旧柔软，蕾比雅有些不满。
　　“无它，唯手熟尔。”
　　威廉淡然开口，动作没有丝毫迟钝。
　　“这明明、是我教你的话！”
　　“我有在好好学习。”
　　“嗯…威廉确、确实有好好学习哈啊…无论哪方面…”
　　身体传来的酥麻感让蕾比雅眼瞳湿润，自己的夜晚实践很有效果，不少理论得到证实。
　　现在威廉用起来越来越舒服了～
　　（绝对不会让给莉莉！）
　　少女潮红的脸庞上淡紫色虹膜隐隐泛出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