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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高中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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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给我拿过来!”我双手掰得咔咔响。
  “有本事自己来抢!”小虎说。
  别看小虎1米65的身高,但长得很结实。硬抢我还真得费点力气。
  “虎哥,咱们兄弟谁跟谁!我怎么能抢呢?”我换了副嘴脸。
  “少扯犊子!刚才不还要按学习委员的旨意捶我呢吗?现在知道错了?”小虎得意的说。
  “学习委员是个什么东西?她的话我怎么会听!”我说。说完冲张晶晶直抱拳。张晶晶看我这模样,只是瞪了瞪眼睛,也没说什么。
  “错了吗?”小虎问。
  “错了!”我答。
  “怎么处罚?”小虎问。
  “晚自习请您吃雪糕。”我说。
  “虎哥岂是一根雪糕就能解决的?”小虎说。
  “一个星期的雪糕。”我说。
  “嗯-这还差不多。看你小子诚心悔过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拿去吧。”小虎把纸条递给了我。
  我一把抢过纸条,生怕这鸟人又耍花样。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挪了下身子,背对着小虎。这鸟人才转过去没再继续偷看。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纸条上面写着。当然笑脸是三条线勾勒出来的。
  我拿着纸条微微笑了。撕了半张纸,写到:“对于我是惊喜,是意外。对于你是常规操作。”同时在纸条外面写了:黄百合收。
  小虎扫了我一眼,小声念叨:“看你个贱样!”
  哥们心情大好,没时间搭理他。
  张洋又踢我凳子,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晚自习以后再聊!”
  我收好纸条,开始捅咕小虎。
  “离哥远点,一身骚气!”小虎往自己方向挪了下身子。
  “说谁呢?晚上不想吃雪糕了?”我说。
  “你以为哥真要吃你的雪糕呢?”小虎说。
  “嘿!不吃省下了。”我说。
  “又勾搭上了?”小虎问。
  “你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不?”我问。
  “滚蛋。学习成绩刚有点起色,又得完犊子。”小虎说。
  “不可能!文科是哥强项。”我说。
  “马上会考了。我真怀疑你能通过吗?”小虎说。
  “放心!哥心里有谱,小小的会考难不倒哥。”我说。
  “好自为之吧。”小虎说。
  开学第一天本来也没正经上课。第一个晚自习后,走读的同学都回家了。住宿舍和校外的要不早早地回去了,要不就三五成群的在班级里聊天、溜达。我和黄百合又去了操场。
  小镇九月的夜晚,已经很凉了。风似乎也知道小镇的冬天快来了,卷着落叶匆匆逃离。月光毫无遮挡地照在操场上,像是舞台上的镭射灯,照着操场上仅有的两个主角。但我感觉,它像是个告密者一样,向教学楼里的老师指明:操场上有两个同学在溜达,有早恋的嫌疑!
  “怎么想起来回来了?”我问。
  “这不担心你过度想我嘛!”黄百合笑着回答。
  要是在初中,我肯定会立刻脸红。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黄百合说一些暧昧的话我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
  “哎呀-走了一学期,变得善解人意了。”我说。
  “那是!”黄百合说。
  “你也好意思说。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走了以后,一个学期,连封信也没有。”我说。
  “这不忙着学习了吗?”黄百合说。
  “好借口。对了,新学校怎么样?”我问。
  “不错,比咱们学校大多了,硬件设施也很好。光足球场就有两个。宿舍四人一间,也有两人间的。食堂两层楼,各种小吃都有。”黄百合说。
  “嗬-那么好!怪不得都给你吃胖了!”我说。
  “啊?有吗?我胖了吗?”黄百合看了看我,又看看自己,张开双臂,转了一圈。
  “没有,没有,逗你玩呢!”我说。
  “哎呀-知道挑逗女孩了。”黄百合说。
  “哪有?这不是就逗你嘛?别人我也不敢啊!”我说。
  “我也是女孩子哦!可不能说女孩胖,小心挨打。”黄百合说。
  “同学怎么样?”我问。
  “还好。就那样吧。”黄百合漫不经心的说。
  “看来同学不太满意呀!”我说。
  “无所谓满意不满意。反正跟我没关系。”黄百合说。
  “看来是真的不满意。你看,还是老同学好!”我说。
  “老同学好有什么用?我还得回去?”黄百合低头说。
  “什么情况?”我心里一颤。
  “我在那边是借读,学籍还在这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参加会考。会考考完,我还得回去。”黄百合有点伤感的说。
  “哦!那你只是回来待两个月呗。”我假装没事的说。
  “是的。”黄百合说。
  “两个月也好。正好见见老同学,陪陪家里人。”我说。
  “哪有时间?马上会考了,我的理科成绩简直烂透了。我得抓紧时间补。”黄百合说。
  “没关系,时间够用。你不会的可以问我,理科实在不会的,可以问大头。”我说。
  “问大头倒不至于,会考应该是都是基础的,只要好好学学基础知识,过应该没问题。”黄百合说。
  “是的。老师说过会考的题不难,大家正常学就行,不要抠难题。”我说。
  “你住宿舍了?”我问。
  “没有,宿舍都住满了。我和黄燕在外面住。”黄百合说。
  “那早点回吧。天已经很晚了,两个月的时间,聊得机会多的是。”我说。
  “好吧。回教室收拾东西。”黄百合说。
  “对了,你住哪?没准我顺路能送你一段。”快进教室的时候我说。
  “我住在福利处了,往西走。”黄百合说。
  我微微一笑,是不自觉的笑,说:“那一起走吧。”
  “嗯?你住那附近?”黄百合说。
  “不是附近。而是也住在那里。”我说。
  “真的啊?这么巧吗?”黄百合惊讶的问。
  “就是这么巧!我们老大一直在等着你。”不知道茧子哥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
  “哎呦-宋万里同学真是越长越帅啊!”黄百合说。
  “还行,还行。一直都挺帅!”茧子哥说。
  “说你胖还喘上了!叫上大头、棍哥,咱们该回去了。”我说。
  “这就不巧了,我们仨今天晚上作业没写完,暂时还走不了。你先回吧。”说完茧子哥冲我挤了两下眼睛。
  黄百合全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
  兄弟们识趣撤退了,但是黄百合不能把黄燕一个女生扔到学校啊。收拾完东西去理科四班找黄燕,我们一起回福利处宿舍。
  路上,我们仨聊些学习之类的话题。回去的路上,在一个拐角,是一片松树林,为了省劲,我们都从松树林中间穿过,那儿没有路灯。正当我们仨走到树林中间的时候,前方突然窜出三个黑影,拦在路中间。其中一个阴阳怪气的说道:“把钱留下。”另一个,尖这着嗓子说:“不行!美女也得留下。”他们刚窜出来的时候,把我吓一跳,黄百合和黄燕吓得更是抱在一起,躲在我身后。但是,我借着月光,越看这仨人越眼熟,尤其是那个带着帽子,脑袋大大的那个。我草!居然是这仨鸟人!一定是看我们出发后,抄小路提前藏这了。我心里有谱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说。
  “要是要钱的话,就给他们吧。我身上带着钱呢。”黄百合从我身后小声的说。
  “不行!坚决不给!惯得他们!”我说。
  “嘀咕什么呢?赶紧拿钱,顺便把后面的两个美女留下,陪大爷们玩玩。”这明显是棍哥故意粗着嗓子说的。
  “哎呀-还要美女陪你们玩玩!有大爷你们要不要?”说着我就跑向三个黑影。
  “程功!不要-”黄百合从后面哭喊。
  我冲上去,搂着一个黑影就撂倒,另外两个黑影上来帮忙。我们四个黑影纠缠在一起。黄百合和黄燕吓得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站在原地直跺脚。
  “欸,你大爷的,打着我眼睛了。”这是棍哥浑厚的声音。
  “你大爷的!打的就是你,还要美女玩玩!”我说。
  “停、停、停,我眼睛掉了,别踩碎了。”大头喊道。
  于是我们四个停止撕扯,开始猫腰找眼睛。
  黄百合和黄燕估计看蒙圈了。明明四个人厮打在一起,突然放开手,开始低头找东西。俩人也猫着腰凑了过来。躲在我身后,低声问:“什么情况?”
  “是那三个贱人!”我说。
  “哪三个贱人?”估计黄百合还没缓过神来呢。
  “就这三个贱人。”我用下巴指了指找眼镜的大头、棍哥和茧子哥。
  黄百合眯眼一看,也认出来了,“你们真是无聊透顶!”拽起黄燕就走。我起身就追。紧紧地跟在后面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仨鸟人什么时候跑到前面来了。”黄百合不吱声,拉着黄燕加快脚步。我在后面苦苦的追,“真不是故意的!他们也是闹着玩,没别的意思。”
  “是啊!大嫂,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茧子哥他们仨也追上来了。
  “完犊子了!玩笑开大了。”大头说。
  “都TM怪你!什么上演一出,让老大英雄救美的戏。”棍哥边追边骂茧子哥。
  “怎么又怪起我来了?你们俩不也参与了吗?”茧子哥不服气的说。
  “你们三个鸟人闭嘴。嫌吓得不够,还要吵死我们吗?”我冲他们仨吼道。
  到了福利处门口,黄燕回头对我说:“今天你们真的是有点过分了。大黑天的,我们女孩能不害怕吗?你们赶紧回去吧。”说完冲我挤了两下眼睛。意思是,她会安慰黄百合。
  我们也只好回宿舍了。回到宿舍,我又给这三个鸟人一顿臭骂。
  2022年5月15日夜于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无论是纸条,还是有意的“偶遇”,黄百合都没搭理我。周末坐公交车回家的时候,我发现同班的另一个男生站在黄百合旁边,两人有说有笑。那个男生外号叫虾米,是我们小镇所在的县府所在地考上来的。县府所在地来我们一中读书的,都是中考成绩比较差,但家里都有点背景。在高中混三年,然后读个自费的大学,这是他们的高考模式。这个男生也不例外,整天抽烟、喝酒、打麻将,除了学习什么都干。黄百合也看到了我,冲我扬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但依我理解,更多的是炫耀。我转过身,假装和大头他们说话。后来的两个月,我有意躲着黄百合,课间、吃饭、回福利处,都尽量避开。明明是无数次的幻想相遇,碰到后却找各种理由避开。一次次的避开,一次次的懊悔。终于有一天,最后一个晚自习,写完作业没事,我和小虎在座位上比掰手腕,我赢了小虎。班级其他的男生也有的过来跟我比试。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突然,虾米和黄百合走进教室,那个男生看到以后,走过来说要和我比试。小虎告诉他,我刚跟别人比试完,已经没力气了。可虾米却嘲笑说我根本不敢比试。虾米身高1米83左右,体重大概在170斤上下,身体素质也没得说,是我们文科足球联队的中后卫。因有点驼背,脖子前倾被大家叫虾米。
  “可以再来。”我说。
  “好!”虾米二话不说,直接做到我前面的座位上,面朝着我,把右胳膊肘立在了桌面上。
  我也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比我的大一圈,前臂也比我的粗壮好多。
  小虎抓住我俩握在一起的手,放在中间的位置,喊“开始”的同时放开了手。
  我紧闭双唇,表情凝重,开始接受来自虾米的冲击。小虎松手的瞬间,虾米发力,我的胳膊右倾。虾米表情略带微笑。虾米想乘胜追击,继续发力,可怎么也压不下去了。我看虾米的力气使的差不多了,紧咬牙关,开始发力。虾米的微笑慢慢僵硬,腮帮子肌肉线条明显。旁边的人不敢吱声,生怕说话带出的风影响我俩的结局。我两次尝试发力,想压倒虾米的手腕,没成功。我的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虾米突然“嗯”的一使劲,我的手腕右摆一大截,离桌面不到10厘米。原来虾米也留存了实力。这个角度,再翻起来所付出的力气比压在上面的难度大太多。为什么虾米进来后指明要和我较量?绝对不是巧合,而是黄百合。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输。我憋足气,也是突然发力,手腕抬起一截。我瞪着虾米,一点一点继续抬高手腕。虾米和我一样,也是青筋暴起,眼看着优势一点一点丧失。终于,我俩的手又放到一个水平线上。
  “行了,今天你俩算是平手吧。”黄百合说。
  我和虾米看了一眼黄百合,谁都没有松手。
  “差不多得了。你俩还想整到天亮去啊?我还得回家呢。”小虎说。
  我俩没理会,继续僵持。
  小虎直接上手,抓着我和虾米握在一起的手,左右摇摆。让他这么一搅合,我俩都没了力气,松开了手。
  “也不过如此嘛!”虾米轻蔑的说。
  “也许是你以前太自卑了。”我微笑着说。
  “啥意思?”虾米问。
  “慢慢理解吧!”我说。
  虾米还要再纠缠,被黄百合拉走了,临走前黄百合对我说:“你真是有劲没地方使。”我只是笑笑作为回应。
  “瘦驴拉硬屎!跟他叫什么劲?!”小虎说。
  “既然是比试,那就不能输。”我说。
  “那你也没赢啊?”小虎说。
  “那我输了吗?”我问。
  “你是不能输给他吧?”小虎说。
  我揉了揉被捏出五个指印的手,看了看小虎说:“本来就不应该有输赢。”
  小虎眨了两下眼睛,扒拉两下后脑勺,摇头说:“草!鸟人又TM琢磨哪去了?”
  直到会考,我和黄百合没再有任何交流。会考结束后的周五放学,黄百合走到我身边说:“放学回家吗?”“回。”我说。
  “去福利处帮我搬下东西吧。”黄百合说。
  “要回市里了?”我问。
  “嗯-”黄百合说。
  “我在福利处等你,还是一起回福利处?”我问。
  “在福利处等我吧。我还要跟几个同学告个别。”黄百合说。
  “好。我在福利处大厅等你。”我说。
  “有车来接你吗?”我和黄百合站在她的箱子堆旁。
  “有。”黄百合说。
  “什么时候再回来?”我问。
  “应该不会回来了。会考完,我的学籍就转过去了。”黄百合说。
  “也好!安心学习吧,省的来回折腾了。”我说。
  “你怎么保证你的爱始终是百分百?”黄百合问。
  “未来的路那么长,走出小镇,我们会见到更大的世界,见到更多的人。你如何保证不会变心?”黄百合继续说。
  福利处旁边是国道。国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应该不都是我们小镇的,我们小镇没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车。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啊?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是我们小镇?还是只路过我们小镇?他们还要回去吗?他们跑来跑去究竟是为什么事啊?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何保证不变心。我只能保证我的爱不会再给另外一个人。”我说。
  “你的爱不给另外一个人就是百分百了吗?爱随着柴米油盐的操磨是会减少的。”黄百合说。
  “你为什么不相信爱随着日积月累会增加呢?”我说。
  “如果爱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增加,我父母就不会离婚了。”黄百合说。
  我们陷入久久的沉默。
  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停到我俩面前,虾米从副驾驶上下来,说:“装车吧。”顺手打开了后备箱。
  我把箱子一个个拎上车,排好,关上后备箱,站在旁边。黄百合说:“上车啊!”
  我说:“既然有人送你,我就不去了。”
  黄百合注视着我,眼里泛起了光,轻轻地说:“对于爱情,究竟你是理智的,还是我是理智的啊?”
  我盯着黄百合的眼睛,它还是那么美,那么美。可眼神里却充满疑惑,而不是坚定。“也许我们还都没理解爱情。”我说。
  “保存好纪念叶,珍重!”黄百合说。
  “珍重!”我说。
  黄百合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红色桑塔纳载着黄百合一溜烟的跑向远方。我不知道远方究竟有多远,再次见到她已是15年后。
  2022年5月16日夜于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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