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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考古工作B录之三界 / 第二十八章 徒有美色

第二十八章 徒有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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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人间集市并无二致,阴阳市也很热闹。并不像书里写的砍价靠扒拉算盘珠,这里的人讲价讲得更随性。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人的穿着,放眼望去,唐宋元明清,应有尽有。
  无常领着我到一家豆花店吃黑糖豆花,老板见他来,二话不说立刻端上两碗说了句“请”。我直勾勾看着面前的碗:“徽宗汝窑?”
  “民窑烧制。”他拿起勺来浅尝一口,“还行。”
  我不敢吃,谁知道是人做的还是鬼做的。谁知道吃完会不会当场毙命。
  “姑娘别怕,百年老字号!”店家指了指门匾额,“咱这阴阳市,只有人吃东西!鬼都饿着!”
  我扭头看无常,他不是鬼吗?
  “七爷是官,自然不一样。”店家又给我们倒了茶,陪笑立在一旁。
  无常横过去一眼,那店家的笑便僵住了,随后知趣地退下,只留我们坐在路边。
  我见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我,觉得自己不吃不合适,于是盛了一勺递到嘴边,抱着必死的心把勺子捅进嘴里,甜腻顺滑的感觉顿时弥漫大脑,黑糖味正,豆花柔顺:“好吃耶!”再看看碗里,只剩下一勺余量,“为什么给这么少?”
  “一条街,你怕吃不饱?”他把勺子放回碗里,抽了一张纸擦嘴,举手投足尽显贵气,果然是当官的。
  一路跟着他吃,小笼包、牛轧糖、过桥米线……和我在人间吃得味道大不一样,仿佛更传统,更纯正。
  “为什么没有烧烤?”我问。
  他停下来,本是不悦,却又很快平静了心情的模样:“炼狱之苦。”他说,我恍然。
  走过套圈摊子,他拿了一把竹圈给我,让我喜欢什么套什么。我扫视一圈,发现都是古董,唯独后面笼子里有两只兔子看着不错,一圈一圈的扔过去,根本套不中。
  “不爱古董文玩?”他问。
  “看腻了。”我说。
  手里还剩三个圈的时候他拿了一个,轻轻一扔,落在笼子上。余下两个他不叫扔了,都抢走攥在手里。老板送兔子过来,他便把那两个竹圈放在笼顶说:“送去帅府。”
  老板应声称“是”,把兔子放在一边马车上后又坐到一边恢复了营业状态。
  “为什么不给我?”我问,“明明是给我套的。”
  “你养不活。”他指着远方一处酒楼,“今晚在这里观礼。”
  我想了想,觉得看两个恶鬼结婚实在害怕,问他:“会有什么事吗?”
  “会。”他的回答干脆利落,让我无言以对。
  我注意到阴阳市有很多路口,有的路口喧闹,有的路口安静。安静的路口鬼气森森,那边做生意的人也不出声。
  “那边为什么没动静?”我问。
  他瞥了一眼,指着路口一张告示,告示上画着两只手和一把算盘,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拨算盘珠这事。“这样的街不允许交谈。”他说,“不是什么良善交易。”
  “不好的交易冥府不管吗?”
  “此地不算冥府。”他深深地看着我,提醒,“阴阳市。”
  “那也该有人管辖,不然出了大事可怎么好。”
  他依旧看着我,我起初不明所以,随后秒懂,很自觉地往他的方向躲——合着他才是这里管事的!
  “你若害怕,我带你回帅府。”他说,“可好?”那上扬的音调柔滑,正经里带着挑逗。
  我觉得他这话问得别有深意,觉得跟他回去一定没什么好事,于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他浅笑:“摇头有用?”
  我更拼命地摇头。
  他朗笑几声,没再为难,而是又走到街面上去。我战战兢兢地跟在他后面,觉得这人喜怒无常,实在难相与。
  他一路走,遇见什么好玩的依旧会停下来让我看,但凡我喜欢的,他都叫人送去帅府。倒有一事奇怪,这人从不付钱,摊主也不跟他要,若是搬走人家东西,那店家反而高兴。我看不懂,问他:“他们欠你钱?”
  他并不回答,而是在走了很远后才说:“我给你钱你敢要?”
  我又一次无言以对,别说不敢要,我倒贴着给都不够……
  大婚的锣鼓声响起时,我被他拉着坐到酒楼二层的隔断里。酒楼古朴,木质结构,干栏式建筑,四角挂了红白两色灯笼。
  我坐的位置看下面看不真切,经他允许,我坐在栏杆处看新娘下花轿。抬轿子的人都穿着鲜红的衣裳,虽然喜气,却难免让人觉得诡异,大约是因为他们面无表情的缘故。
  新娘穿了凤冠霞帔,上脚的却是一双群青色蜀锦绣花珍珠鞋。我凝眉看得仔细,那蜀锦织绣的是并蒂莲,珍珠比玉米粒大,很均匀的大小镶嵌在鞋口和鞋底边,审视华贵。
  新郎黑衣帽,胸前坠着硕大的红花,背新娘的样子和今天我在路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小虎把他的新娘背进了酒楼,周围不少人簇拥着热闹。我跑回酒楼里往下看,却被戏台子上的布设吸引了。
  和人间结婚一样,台上设父母双亲上座,此时四把椅子空了仨,唯有二婶穿一身绛紫色织锦绣花大袄坐在那里。她盘了头,与平日里勤奋老实的那个二婶相去甚远。二婶也是有美人底子的,要不然小虎不会出落的英朗帅气。我在二楼看着台下,感叹颇多:“果真人靠衣装。”
  无常坐在桌前喝酒,他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看,依旧是那副轻狂的模样。不过阴阳市都归他管,他有资本轻狂。
  楼下热热闹闹,仪礼还未开始。这时几个姑娘上楼来,把我请回隔断内,拉上纱帐。
  “请姑娘更衣。”小姑娘对着我行礼,行过礼就伸手来解我衣裳。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无常不知何时已挡在我身后。比起眼前柔弱的姑娘,他下手可不客气。连大衣带毛衣一并顺着我肩膀脱下来,顺势垂脸轻嗅:“你好香啊……”
  阴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冻得我瑟瑟发抖。没等我反应,几个小姑娘已经为我脱了衣服,将一件浅金色桑蚕丝里衣穿在我身上。衣服大身无刺绣,袖口却是凤穿牡丹,明艳华贵,像是正统苏绣。衣服一层层的往我身上套,套到最外层是一件湖蓝色大袖窄裉袄,上绣百鸟朝凤团花纹。我从没穿过这种衣服,感觉怪怪的。
  姑娘们为我梳妆,无常拿一根长竹签挑起托盘里的百褶裙,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裙身刺绣,山河飞鸟,尽在一针一线里。
  “这图案少了些闺阁意趣。”我说,“若是谈判时穿还行,参加婚礼倒不如穿芙蓉凝露或者花开并蒂。莲纹和山茶纹也行。”
  他瞧着我,眼中闪过一抹不明何意的笑。半晌,他幽幽叹了口气,对举着托盘的姑娘说:“换吧。”待那女孩拿着新裙子过来时,我正对着镜子看自己梳好的发髻。
  “很像我妈追的电视剧里那些小三。”我说。
  无常叫姑娘们将那新拿来的马面裙给我换上,又提了一双绣花鞋来。自然没那位新娘的精致,不过花和蝴蝶绣得十分传神。
  穿戴整齐后他将我上下打量一番,随后薄唇浅勾:“徒有美色,少些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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