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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年少时的憧憬总是那般不切实际,但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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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两个并排躺在床上,落地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风吹在脸上都是温热的。
  杨昔尧睡不着,他侧了个身将胳膊担在头下,轻声问,“哥,你睡了吗?”
  杨昔年侧身朝外,原本已经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答,“睡了!”
  杨昔尧轻笑,“哥,我们搬出去吧!”
  杨昔年翻了个身,借着窗户投射进来的月光,他见杨昔尧的眼睛里亮闪闪的,“现在?”
  “嗯!老头子整日喝酒,一喝酒就找我麻烦我实在受够了,你这边呢我估计薛家也不待见你,就算薛成待见你他那个儿子薛蔚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他可不希望你过去跟他分家产,这个时候我们搬出去,他们肯定不会反对!兴许还背地里偷着乐呢!”
  “可……”
  杨昔尧打断,“我知道你担心钱嘛!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你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尧,别做傻事!这次邢老师肯定记了你,明天你去学校就该领处分了,轻则警告重则记过,你才高一,别让自己毕不了业!我们还要一起考大学呢!”
  杨昔尧叹口气平躺在床上,“唉,就我这垫底的成绩就算考也跟你考不了一个大学!”
  “不是一个大学也可以在一个城市啊!”
  杨昔尧看着头顶的蚊帐发呆,他当然想和哥哥一起考大学,在一个城市两人租个房子过自己的快乐日子,可他实在等不及了,他想立刻马上就离开那个烂的没边的家。
  “哥!你说,我们真的有那么一天吗?我们现在才高一,高中要3年,3年就是36个月,1068天,25632小时……好长啊……”
  杨昔年安慰,“3年虽然长,但跟往后的日子比起来,不值一提!再忍忍吧,等我们考上大学了,我勤工俭学,我养你!”
  杨昔尧噗嗤笑出声,“好啊,我很好养活的!不挑吃不挑穿,给口水喝就行!”
  “说的好听。”杨昔年当即拆穿,“以前家里买的水果零食,不管藏哪你都能给翻出来!”
  杨昔尧洋洋得意,“那不一样,藏不就是为了找嘛!嘶……”
  “怎么了?”杨昔年赶紧问,就见杨昔尧抱着脚趾头直咧嘴。
  “你这床太小了,我只是伸个腿就碰到了床脚。”
  “是你太高了,你慢点长,等等我。你往上面来一点!”
  杨昔尧把枕头往床头挪了挪,重新调整睡姿,“我们两个如果能明显区分的,估计只有身高了!没事,你穿个增高鞋,就跟我一样高了!”
  “滚!”
  “哈哈,不过说真的,还好我们不在一个学校,否则那帮老古董们肯定揪着我不放!”杨昔尧说着学邢老师的语气,“都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你瞧瞧人家,学霸,年级第一……”
  杨昔年被逗乐,要捂杨昔尧的嘴,杨昔尧躲闪,“干嘛,难道我学的不像?”
  杨昔年顿了顿,“……是挺像的!”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声穿透窗户飞过屋檐在临港的巷子里肆意撒欢!
  因为受了点伤,杨昔尧借题发挥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赖在杨昔年的家里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就从架子上挑本书看,一看就是一下午,晚上等杨昔年放学了再做饭给他吃。
  眼看着杨昔年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越来越素,吃的也越来越少,他知道兜里没钱了!也是,一个人的生活费一下子要承担2个人,还尽是买些鱼肉和零食,肯定撑不了几日。
  这天下午,他照旧约着几个社会上的兄弟堵在放学的路上。
  临港二中三面都紧邻居民区,唯有南面是一片小公园,想回南面小区的学生必然会选择从公园穿过去。这片公园虽然不大,但有河相隔,树木的年头也久,很是茂盛。想在这里掩人耳目做点事情太容易了。
  “尧哥!几天没见,你是不是胖了?”留着寸头的的孙浩然调侃。
  “有吗?”
  “有啊,这两天去哪里好吃好喝的了?也不带上兄弟几个?”“是啊,不够意思!”寸头孙和其他几个你一句我一句。
  “啧!废什么话,这不今天带你们来了么,听好了啊,人照旧,这次我们只要钱,不伤人!”
  “成,听你的!”
  寸头孙说着凑到杨昔尧身前,故意躲着其他几个人压低声音说,“尧哥,这些个学生就算家里再有钱零花钱也就那么一点,还不够塞牙缝的。老这么着也不是个事!”
  “有屁就放!”
  寸头孙贼眉鼠眼地一笑,“呵呵,你知道临港向阳路那边有个宅子吗?独门独院,一共三层,虽说吧有些年头了但气派劲儿丝毫不减当年。”
  杨昔尧回想寸头孙说的那个地方,确实有点印象,向阳路在临港的南边,是富人居住区,有好些个别墅群,貌似薛家的宅子也在那边。“继续。”
  “我打听过了,向阳路靠北临近蠡太路的那栋宅子,姓顾。这个顾家可不简单,虽然算不上是豪门但家底非常殷实,老爷子退休前是临港有名的中医,号称华佗再世,临港有头有脸的人都找他看过病。他现在年纪大了,就一个人和他孙子住在那栋宅子里。”
  “所以呢?”
  寸头孙干着急,“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这种人家吃的用的肯定都有不便宜的,你随便拿几个看得上眼的去卖了也够滋润好一阵子了。你不是一直想搬出去吗,有了这些,还愁付不起房租?”
  入室盗窃的罪名和街边打劫学生要点零花钱的罪名可没法比,杨昔尧反问,“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
  寸头孙撇着嘴,“我倒是想啊,我这不有贼心没贼胆嘛!可你不一样啊,翻墙入院易如反掌,一进一出也久几分钟的事!尧哥,要是真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啊!”
  “去去去!一边去!尽给我出馊主意!”
  寸头孙本想拍马屁没成想落的一身骚,悻悻地走到一边。
  不多时,学生们陆陆续续放学了,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尧哥,人来了!”寸头孙说。
  杨昔尧原本蹲在地上,拿着树枝画圈圈,听到这起身,“哟,这不是我们关少爷嘛!”
  关卓吓得一激灵,撒腿就要往回跑,被寸头孙还有其他几个人团团围住。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杨昔尧说着上前用力搂住关卓的肩膀,把他死死的摁在自己身前,“可以啊,学会告状了!我看你脸上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怎么着,给你添点新的?”
  关卓被拉到树后面,惊恐万分,但却鼓足勇气,“你再敢打我,我就告诉邢老师,让他开除你!”
  关卓听后哈哈一笑,“开除啊,这么严重?我好害怕呀!关少爷长骨气了,知道威胁人了!可怎么办呢,我,不,在,乎!”
  气息扑在脸上,关卓闭着眼睛瑟瑟发抖,“你,你想怎么样?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了!”
  “哎呀尧哥,跟他废什么话,揍他丫的!”寸头孙按耐不住,要上前动粗。
  关卓吓得紧紧拉着胸前的背包带,“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没钱了!不信你们自己看!”
  寸头孙一把抢了关卓的书包,把东西全部倒在地上,捡起钱包打开一看,的确只有不到十块钱。“尧哥,还真没有!”
  杨昔尧看过以后笑了笑,食指顺着关卓的脸颊划到脖子,看着关卓闪躲的眼神恶狠狠,“关少爷,你耍我?你妈妈可是薛家的财务经理,包里揣的都是现金,她平日里最常干的不就是给你钱让你自己去买吃的吗?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妈妈打算让你今天饿肚子吧?啧啧啧,怪让人心疼的!”
  关卓抬着下巴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出。
  杨昔尧示意寸头孙搜身,寸头孙意会,一把扯住关卓的裤子扒了下来,“来吧,爷看看这里有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惹得周围几个人哄堂大笑。
  关卓羞愤难当,想要提裤子又被寸头孙一脚扫倒,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寸头孙要去脱关卓的鞋,关卓拼命抵抗。
  “愣着干什么,给我摁住了!”寸头孙吆喝。
  “好嘞!”
  一人一个摁着关卓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寸头孙不急不慢地把鞋脱下来,果不其然在鞋底里找出几张百元大钞。
  “尧哥,都在这儿呢!”
  杨昔尧嫌弃地摆了摆手,示意寸头孙几个自己分了,而后蹲下来,“你看,你这点事我比你还清楚!关卓,回去告诉你妈,从今往后她再给陈秋梅使脸色故意为难,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打到她长记性为止,我说到做到!记住了吗?”
  关卓蜷缩在地上,已然被吓破了胆,不停的点头。
  “行了,滚吧!”
  关卓提着裤子落荒而逃,寸头孙几个捞着了好处眉开眼笑,正商议着晚上去哪里潇洒。寸头孙凑到杨昔尧跟前,“怎么着,尧哥,去搓一顿?”
  “不去了!”
  “别啊,一起去吧,好些天没见,一起聚聚。”
  “不去,家里等着回去吃饭呢!走了!”
  其他人见杨昔尧走了,都好奇地问,“哎怎么走了?”“就是啊,孙哥,尧哥怎么了,看着心情不大好!”“今天收获还可以啊!”
  寸头孙从鼻孔里喷出口鄙夷的气,“哼!娘不要爹不管的人还真当自己是大哥了!走,甭管他!”
  “好嘞!”
  杨昔尧晃晃悠悠地回到住处,隔得老远就闻到饭菜香,他嗅了嗅,“嗯……酸辣土豆丝,还有排骨?还是哥最懂我!”他刚要兴冲冲的跑过去,就见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屋里走了出来,随后杨昔年也跟了出来。
  “昔年,你真的不跟我住过去?”
  杨昔年不假思索地拒绝,“不了妈,我住这习惯了,再说……”
  “再说什么?”
  杨昔年笑着摇头,“没什么!”
  “那好吧,我过两天再来接你,你就算再不情愿迟早也要成为一家人,早点住过去早点磨合!你是个乖孩子,聪明、懂事,妈妈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嗯!”
  “那我走了啊!”女人说着温柔地摸了摸杨昔年的头发,中指上一颗闪着光的钻戒甚是耀眼。
  看着女人的车消失在街角,杨昔年准备回屋,转身之际瞥见杨昔尧站在巷子口的拐角处,“回来了,去哪了?”
  杨昔尧撅着嘴巴一脸的不乐意,“哎呀,人家都来请你了,干嘛不去!”
  “你不说了,我去了他们也不会给我好脸色,那我何必自取其辱,能拖一天是一天。快点,饭做好了!”
  “你做的?”
  杨昔年犹豫着说,“……不是,她做的!”
  杨昔尧离开停下脚步,“那我可吃不起!人家现在是薛太太,穿的是名牌,坐的是豪车,这么金贵的手做出来的饭菜,我吃了怕消化不良。”
  “尧!”杨昔年突然喊了这么一句。
  “干嘛?”
  “过来!”
  杨昔尧顺从的走过去,本以为是要被训斥,没想到杨昔年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我饿了,走,吃饭!”
  夜深了,杨昔尧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幽光。他睡不着。白天寸头孙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下了蛊一样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他清楚如果哥哥知道了肯定会大发脾气,可他太想去博一博,试一试,万一呢?万一成了呢?万一没有被发现呢?
  他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试探性地喊了声,“哥,睡了吗?哥?”
  见杨昔年没有任何回应,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而后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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