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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居然不在老宅里,与花柳巷仅隔一条街。在院前,外头那些喝酒划拳,轻歌调笑听的一清二楚。
第一波是莽叔。
都是些青铜器皿、玉器摆件,都是些家常东西,并无价值连城的眼货。
等等,藏东西?孔调伸手下去摸了一把,都是些木土碎屑。
“翻过来”,孔调。
“金子”,有个手下的小子,脱口而出。“啪啪”,莽叔直接上去两个大嘴巴子。“蝠翼,捆了拖出去,发卖了。”
“是”。
孔调抬头看了一眼,蝠翼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以前那个由哥哥护着的哭包了。
平板车上枯木一样的人,伏在侧沿上,孔兮的小娘子,果然厉害,不比他父亲差,不,比他父亲更有谋划。
福康一一登记,莽叔亲自压货走的,他的另外一个孙子在那头接应。
“天哪”,孔调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书简,不比当年阿翁报给国家的少。程家最大的宝贝应该是这个吧。
忙了两三天,路名带着第二波的人过来,打扫翻修。住人是太吵了些,开家客舍倒是好的很。
两排十几个人,个个持棍,孔调端坐在书案上,写着什么,一个小丫头在一旁磨墨,院里干活的愣了一下,又都不慌不忙干起活来了。
带头的愣住了,这是砸还是不砸。
“去去去,叫你们领头的过来,我们主子等着他,去去去”,福康拿着扫帚撵了出来。
外头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人,转来转去,来来往往的人都看一眼,不过多是感叹,这马真是一匹好马。
上来撕扯打闹,这是正常的,把事情闹大,弄的不清不楚,他是擅长的,但是那里面的人气定神闲的等着他,不知道划的什么阴谋诡计。不死心,又在门口转了几圈,还是勒紧缰绳走了。
其实离旧府最近,但是孔离还是骑马去了顷良那边。
“你瞧见其他人了吗”,孔调看着回话的小乞丐。
“没有,进去了后面来了一顶小轿,直接抬进去的,不知是谁”,小乞丐虽然脏了点,一笑起来,牙口很好。
“做的好,情况不清楚的时候,别打听,万一碰上他们的熟人,那就不好了”,孔调。
外头小丫头传话,秦县令来了,福康亲自带着小乞丐走暗门出去了。
“哟,怎么大官人这么火急火燎的,外头的太阳也不烫阿”,孔调起身迎了出去。
“夫人真是心大,人家都去县衙把你告了”,秦县令大大咧咧往食案上一坐,伸手就拿吃的。翠萍里面吩咐小丫头打水来给他洗手,又端来刚蒸好的枣糕。
“哟,真宣腾,嗯,是兑了牛奶吗,有点腥气”,秦县令这张贪吃嘴,给他自己带来多少麻烦,还一丝不知道收敛。
“嗯,瞧着你这不紧不慢的,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孔调又让木余去厨房,弄些好的来。
“孔家二公子把你告了,说你侵占他人房产,还带人看守不让人靠近”,秦县令有点噎着了,拍着胸脯顺嗓子。
“就这,值当你跑一趟”,孔调一脸不相信。
“哟,这个好,馋肉可有段时间了,有馕饼没有”,秦县令这副做派看久了,还有点小孩的样子。
“就这事,他不得好好孝顺你们一场,怎的连肉都吃不上”,孔调吊高眼睛扭头看向别处。
“他敢送,我可不敢收,贿赂官员,制造冤案,诬告旁人,反正他现在在大牢里了。对就这个,你们家真奢侈,这馕饼掺这么多精面”,秦县令呼哧呼哧的喝着汤。
“回县令大人,这是给我们家两位公子准备的,他们人小嗓子细”,木余规规矩矩的回话。
“木余,你去看看小厨房收的肉干还有没有,拿点来,别叫人瞧着”,孔调。
“你们家大业大,吃你两张饼子还说嘴,果然是你带出来的。说正事,就是他不闹这一出,这两天我也要来一趟。京城有公文下来了,废皇帝被封爵,将来爵位由长子刘充国继承。还特地言明对三公子所出的长孙要悉心照应,不得有任何差错,否则以谋害皇室宗嗣,灭三族”,秦县令停下来看孔调的表情,觉得这次从长安回来,孔调变了很多,不是说她瘦了之后的原因,是她那种神韵上无形的压迫感。
再过几天就二十岁了,孔调看似有家,却不停的奔波,南昌这一次估计非去不可了,又是重头开始。
“主子,主子,大官人跟你说话呢”,翠萍轻轻推了推走神的孔调。
“怎么了这是,以后富贵无极,可得想着我们点”,秦县令面前的碗光光的,手插在袖笼里开玩笑道。
“什么富贵,不过仰人鼻息罢了”,孔调想想自己这一路,什么事情都是别人做主,看着是一直被保护着,可细看,自己早早的就排除在外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越想越悲凉。
“贤夫人,这是伤心了。瞧着你是没想通。你的儿子将来一定会继承爵位的,这是陛下的意思。至于他们那些悉心教导出来的,再优秀又怎么样,只会让陛下心生忌惮”,秦县令接过翠萍的小盏子果茶。
“这话你也敢乱说,要是传出去,我们的脑袋也挂不住了”,孔调看了翠萍一眼。
木余出去将几扇门都打开,自己一个人守着,里面只留翠萍一个人伺候。
“你是个聪明的,怎么坳住了,你只要守好你的二公子,其他只是时间问题。你想想,等到新帝登基,等到海昏侯都去了,新帝还会像当今陛下这般忌讳废皇帝一脉吗”,看着孔调沉思,秦县令继续道,“听说刘充国、刘奉亲、刘代宗到了南昌之后,水利、农商皆出钱出力,很得民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陛下迟迟不降纸册封,俸禄一降再降,大概都是这些事情拖累了。”
“好事也做不得了吗”,孔调面上难看。要是鱼肉百姓,只怕什么小错都你挑出来,问责。做好事,只怕陛下会觉得他们另有企图。
“你也别伤心,陛下的赏赐估计快到了,有你站在中间,或许哪天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或许能说得上话”,秦县令。
秦县令说了很多,他走了以后,孔调一个人呆呆的坐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