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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晗暮之启赋 / 第五章 年轻人

第五章 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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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家的书房很大,大部分的空间都隐藏在阴暗之中,柔和的灯光只照亮着小小一方地界。蓝泽和诸祁一前一后进书房,门被关上的时候,门后的那把大锁自动旋转了几下,然后门缝就被从门框里延伸出来的胶状物完全封死了。
  诸祁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蓝泽:“知道是谁把白晗带走的吗?”
  蓝泽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他的脸色像平时一样平静,连任何细微的表情也没有,他看着诸祁说:“小司南星这种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它的来历才是。”
  诸祁疑惑着皱了皱眉,半带着疑惑说:“小司南星这种花虽然是毒花,却又算不上什么剧毒,对我们来说它只能算一种麻药,这种花药性不强,却极难培育,将它花蕊里的药性提炼出来,就能制成一种独一无二的麻药,这种麻药遇到血就会快速扩散,特别是有天赋的人,天赋越高药性就扩散地越快,几分钟之内就能将药性扩散到大脑和四肢,中毒的人也会因此而四肢麻痹,头晕目眩,甚至陷入昏迷。这种毒也有一个弱点,就是药性退散的快,两三个小时之内药性就会完全消散。至于小司南星,这种植物原本只有野生品种,因为它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所以外界几乎已经没有了野生的小司南星的踪迹,现在只有人工培育的品种,但它培育成本高,而且对药性的提炼技术也要很高的要求。据我所知整个神子界只有程家才大面积地种植了这种花,而且能把小司南星的毒性提炼地这么纯,程家确实有一套独家秘方。”
  蓝泽突然露出一丝笑容,不得不承认的是诸祁在这方面的了解不比自己差多少,“你既然知道这种东西是程家特有,那不妨猜猜把白晗带走的是什么人。”
  诸祁原本就已经心急如焚,蓝泽不慌不忙的样子已经够让他恼火了,现在又来跟自己打哑谜,诸祁早已经没有了耐心,不加任何思考便说:“程家三爷是掌管程家花草毒物的正主,这些东西肯定是从他手上流出来的,难道是他带走了白晗?”
  蓝泽摇了摇头,诸祁越急不可耐他就的心就越平静,“不,程家离荣城远着呢,他们不可能冒险到荣城来抓人,况且白晗的身份隐秘,程家不太可能知道,就算程家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在我家门口动手,应该选择在他还没来荣城之前。带走白晗的这个人,不仅深知白晗的身份,更与程家有来往,重要的是他可不是泛泛之辈,连杨燧都着了他的道,另外,他会选择在我家门口动手,我猜他是在向我挑衅。综合这几点再猜,我想你应该猜到他是谁了。”
  诸祁听完蓝泽的话,脑海中立马定格了一个人的脸,在他的印象中符合这几点的人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诸祁惊讶地看向蓝泽,蓝泽坐在椅子上,右手五个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深邃的眼神像两个漩涡一般,而此时他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明显有一丝得意。
  诸祁突然吓了一跳,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蓝泽,问道:“你为什么没有亲自去见白晗?你是这世界上最想见他的人之一,但是你却让一个外人替你去了。杨燧虽然是杨家的人,但他向来与蓝家没什么来往。我更没听过你跟杨燧什么时候成了朋友。你让他去见白晗,究竟有什么目的?”
  蓝泽抬起头跟诸祁对视了一眼,然后便阴沉沉地说:“你应该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一个人现身。”
  诸祁一惊,他果然没猜错,“你到底想干什么?”
  蓝泽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愤恨,手指死死地扣着桌面,说道:“白乾伯父死了,白晗就会继承他的能力,那个人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同样的,我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现身?”诸祁声音有一丝颤抖,他以为自己已经对蓝泽很了解了,但却没有想到他为了报仇竟然能够拿白晗去做诱饵。诸祁好不容易把心绪平复了一些,他平静地对他说道:“你是个疯子。淮简伯父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他不会知道的,就算他现在站在我面前,也阻止不了我做任何事。”蓝泽同样平静地回答他,他的眼神被一层仇恨覆盖着而变得无比坚定。
  诸祁突然抑制不住自己胸腔中的愤怒,他的拳头重重地敲在了蓝泽面前的桌子上,愤怒地说:“白晗的命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么?万一出了事,不仅白家一族,我们,这个世界都会陷入危险中。这个后果可不是你和我能够承担得起的!”
  蓝泽看了诸祁一眼,露出一丝笑容说:“我可没打算让你跟我一起承担。而且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诸祁气得在蓝泽面前来回走着,等气消了一些后,他才对蓝泽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你要找他我可以帮你,你又何必用白晗去冒这个险,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诸祁略有些激动,在控制自己情绪方面,他自认比不上蓝泽,蓝泽这个人,属于半个冷血动物,八岁开始就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的一个人,他的内心之外,有一道无比坚硬的防护罩,是任何人都进不去的。
  “你帮不了我,淮简以前不让我找他,你觉得现在诸叔叔会让你帮我找么?你别忘了他身上流着白家的血脉,诸叔叔不会允许我对白家人动手的。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白晗绝对不会有事。天亮之前,我就会知道他被带去了哪里,到时一切都会结束。”蓝泽说着,将右手握的死死地压在桌面上,他心中的仇恨像没有解药的毒药一样,压制了二十年,终于在今天彻底爆发了出来。
  诸祁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却又不能不顾白晗的安危,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只有帮助他。
  诸祁看着蓝泽的眼神,此时他满眼充满了杀气,这不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该有的。诸祁知道蓝泽疯了,蓝家的人是不会轻易恨一个人的,这世界上也只有这一件事能让他这么执着,而蓝泽越执着,就说明他越危险。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之后诸祁突然开口问道:“那小昱怎么办?如果让他知道你这么做,你以后怎么面对他?”
  蓝泽听了眼神突然柔和了些,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小昱是个好孩子,他是蓝家未来的希望,我不希望他跟我一样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这件事不让他知道是最好的。”
  事已至此,诸祁也没办法,只能默默叹息着,在这些早就已经埋下的恩恩怨怨里,他没办法乐观地做出选择,只能做一些不使自己愧疚的事。
  他们俩在书房内说了半天话,两人都过于投入,以至于谁都没发现在一排排书架后面,一双小小的,明亮的眼睛正通过书架间的缝隙看着他们,他们的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到了,他坐在地上,眼睛里噙着泪水,胸口一阵沉闷。
  白晗被绑了一晚上,手脚发麻,加上精力早已消耗殆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磨刀的声音停止了,迷迷糊糊中白晗感觉到自己胳膊上有刺痛感,等他清醒过来,发现手臂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那个穿着长袍的男人在他的胳膊上注射进了什么东西,之后他便继续背对着他坐在木桌旁,死气沉沉地喝着酒壶里的酒。
  白晗死死盯着他,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于是便放弃了挣扎。白晗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恐惧,在寂静的夜里,一盏烛光,两个人相互陌生的人,彼此一言不发,在漆黑的环境和一声声凄厉的磨刀声中白晗心里的恐惧就这么一点一点慢慢被放大,直到他的四肢渐渐发麻,大脑渐渐迷糊了起来。
  寂静的夜是恐惧滋生的温床,陌生的身影是恐惧的推手,这两者的结合催化了恐惧的疯长,活人恐惧死亡,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他或许也就没有恐惧了吧。
  白晗恐惧死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二十多年就这么过来了,从小没见过父母,跟着爷爷在偏远的小镇孤孤单单过日子,而现在,爷爷也不在了,他真正地成了孤身一人,对他来说,死有什么好怕的呢?他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不甘,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就这么死了,说不定连个替他收尸的人都没有。或许是因为他还没准备好,虽然他已经孤身一人了,但他今天却从诸祁的口中听到了他爷爷的事,不知怎么的,这些事让他非常感兴趣,他仿佛觉得在这些事的背后藏着另一个世界,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能活得更有价值,也不会再孤独。
  白晗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薄弱,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下去时才终于陷入了漫长的昏迷中。
  白晗恢复意识的时候,外面的天泛青了,白晗透过破旧的窗户朝外面瞟了一眼,天已经渐渐发亮了,而他却全身虚弱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白晗想,或许自己就要死了,但天亮了总比天黑好,至少他能看清楚他是死在谁的手里的。
  杨燧睁着迷蒙的双眼跟在蓝泽和诸子的身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嘟喃喃地抱怨着。
  “我好歹是个伤患——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被拖了起来——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天都还没亮就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
  也许是听了一路有些听烦了,蓝泽突然回过头来对警告着对杨燧说道:“你再不闭嘴,小心你的舌头!”
  杨燧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舌头,然后放低嗓音继续轻声地嘟囔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诸祁突然问旁边的蓝泽:“你真的确定他们在这?”
  诸祁看了看四周,他们离开老城区之后就一直朝西走,一直到了山里,这里远远地能够看到耸立在群山之中的乌山。
  “我不确定也不会亲自来了!荣城的消息蓝家比你们诸家查的更快更准。”蓝泽往山坡上看了一眼说道。
  三个人走在窄小的山路上,四周都是密密的树林,黎明时的山林里静的只剩他们三人的脚步声,连鸟儿都还没睁开熟睡的眼睛。
  正在白晗一点一点地失去知觉的时候,坐着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屋外有什么响动,重重地朝屋外喊了一声“出来!”,然后迅速起身冲了出去。
  白晗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屋外。
  “是谁?不必躲躲藏藏的!给老子出来!”
  屋外传来那人的吼叫声,但却没有人回应。
  “听到没有!老子叫你出来!”
  还是没有人回答,那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四面破旧的围墙,动用着他所有的感官去感知某个藏匿着的人。
  “嗖!”
  一粒石子从破败的土墙外飞了进来,那人敏捷地翻身躲开了,石子打在另一面土墙上,深深地嵌了进去,弹出不少沙土。
  那人翻身的时候,帽子从他头上掉了下来,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就是一个月之前出现在白晗老家的男人,只不过跟一个月前比起来,他的胡须更加浓密了些,脸上添了几道伤口,比起之前更加苍老了一些。
  那人快速地朝石子飞来的方向追去,出了院子后立马钻进了林子里。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身影快速地移动着,但速度还是不及他。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前面的人突然在一棵树旁趁势转了个身,正面对着后面追上来的男人,一挥手,几粒晶莹剔透的石子迎面朝那男人飞去。
  面对正面而来的石子,中年男人用各种方式躲避着,石子全部打在了树干上,嵌进了树皮中,没过一会儿树皮里便缓缓流出了一些水珠,原来那些并不是石头,而是冰块。
  一个翻身之后男人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的人,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黑衣,面庞冷峻,眼神冰冷,稍微有些显眼的是在他的眉心稍微靠左处有一道浅浅的淡红色的伤痕。
  “你是谁?是不是蓝家派你来的?”中年男人惊恐地问。
  年轻人沉默不语,只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中年男人,他的眼睛上像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雾气,使整个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
  男人见他不回答,也不再多费口舌,随即扑上前去,与少年打斗了起来,少年倒也不慌张,他见招拆招,一时之间两人在山林之间打的难舍难分。
  蓝泽等人正沿着山路往上走时,突然听到侧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阵的打斗声,蓝泽抬头往不远处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座破屋,立刻往上跑了过去。
  蓝泽跑到破屋前,诸祁和杨燧随后跟了上来,蓝泽冲进院子里,只看到被绑在屋子里的白晗,但他并没有进屋去,只是回头对诸祁和杨燧匆匆交代了一句:“这里交给你们!”
  随后蓝泽就冲出了院子,直接往打斗的方向奔去。
  蓝泽赶到的时候,少年正不敌男子,被男子正对着胸口踹了一脚靠在树旁,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蓝泽一见到男子,眼神立充满了仇恨,有一道火焰在深邃的眼睛里燃烧着。他冲上前去,拦在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一见到蓝泽,感到十分惊讶,他露出了一阵阴笑,说道:“小子!来得够快的!”
  蓝泽盯着男人,双拳紧握着说道:“取你性命,我一刻也不想等。”
  男人听了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们蓝家人真能抓得住我,又怎么会让我多活这十几年呢!”
  男人说完将手一挥,从他宽大的衣袖里伸出一只手来,手上握着他磨了一夜的那把匕首,在蓝泽触不及防时往他身上刺了过去,蓝泽侧身一躲,毫不费力地就躲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的右手背上突然闪现出了一道图案,随着图案一闪,四周的树叶开始晃动起来,周围的气流迅速涌动着,从蓝泽手掌上一阵气流喷涌而出,快速朝男人袭了过去。
  男人用手臂挡住了迎面打来的气流,被重重地撞到了一棵树干上,他轻咳了几声,说道:“我低估你了。”
  蓝泽右手突然紧握,同时凭空多出了一把短剑,短剑薄如冰霜,通体淡蓝,蓝泽用右手紧紧握着,剑尖直指着男人说:“是你高估了自己。”
  蓝泽握着剑,快速朝男人刺了过去,男人连忙避闪了一下,剑尖挑开了一块树皮,露出了黄白色的树干。蓝泽的动作极快,手上的短剑朝男人的脖颈刮去,男人只能连连后腿闪避,一连几个回合下来,竟然被蓝泽逼得狼狈不堪,毫无还手之力。
  男人知道以自己的身手绝不是蓝泽的对手,况且蓝泽见到他之后直接拿出了短剑,分明是想速战速决,自己这时候跟他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男人突然瞟了一眼靠在树根下的年轻人,露出一个诡谲的笑来,然后将手上的匕首朝那少年掷了过去。
  那个年轻人此时正靠在树下喘息,一番打斗之后他也用尽了气力,更何况还受了伤,突然一把匕首朝他刺来,他想躲都来不及了。就在那刹那间,他面前的空气突然极速流动了起来,然后突然凝固住,将那把匕首固定在了半空中。同时被蓝泽扬起的枯树叶,此时也随着那把匕首一同停在了空中,四周的气流全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凝固住了。
  这时在不远处,蓝泽右手的短剑已经消失了,他伸着右手掌心正对着那把匕首,手背上强烈地浮现着一道图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的周身快速涌动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蓝泽随即将手一挥,空气立马开始流动了起来,那把匕首在空气中抖动了一阵便掉在了地上。
  男人正是趁着这刹那之间的空隙转身往密密的树林里跑了进去,身影远去的同时留下了四个字“后会有期。”和一阵阴森的笑声。
  蓝泽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气愤地在一棵树干上打了一拳,树干摇晃了一下,落下了一些叶子,这时靠在另一棵树下的年轻人却哇地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蓝泽看了他一眼,深皱着眉头。
  另一边的破屋里,杨燧跟诸祁一看到白晗便立马冲进屋内将他的绳索解了下来。
  白晗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看见他们两个冲进屋子朝自己走过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诸祁跟杨燧同时扶着他,一同从破屋里走了出来,之后诸祁便对杨燧说道:“我们先回去,蓝泽有他的事,我们不用管。”
  杨燧点了点头,三人立马出了破屋,往山下去了。
  蓝泽扶着受伤的年轻人从林子里钻出来刚走上小路,便看到了路前方赶着下山去的杨燧和诸祁,他立刻叫住了他们,他们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蓝泽扶着一个陌生的已经昏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诸祁看了一眼问:“怎么回事?”
  “先别说了,赶紧回去,他伤的不轻!”
  诸祁点了点头,帮蓝泽扶着年轻人,几个人匆匆朝山下走去。
  一行人匆匆赶回蓝宅,白晗倒还不要紧,只是中了跟杨燧一样的麻药,药效还没完全消散再加上有些疲惫。而那个年轻人却伤的不轻,蓝泽虽然只看见他被那个男人踢了一脚,但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在蓝泽到之前,他就已经受了不少伤。
  蓝泽将年轻人扶进二楼的一间房间里,立马让人给他处理伤口,又把手搭在他的右手腕上,摸着他的脉搏探查了一会儿他受的内伤,然后便吩咐人给他拿了一些药服下。
  诸祁将白晗安顿好之后来到蓝泽这边,正好看到蓝泽让人把药水灌进年轻人的口中。
  “白晗怎么样?”蓝泽头也没抬就问。
  “还好,中了小司南星加上有些虚弱,我让人给他吊着药水,杨燧在那边看着,睡一觉恢复了精神就没什么事了。”诸祁看着躺在床上的年轻人,洁白的床单有多处被他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染成了红黑色。
  “他这伤口有毒?”诸祁有些惊讶地说,
  “他的行事作风你难道还不清楚么,他的刀会带毒是理所当然的!所幸毒渗透的不深,我还能救他,只是内伤就比较麻烦了。”
  诸祁听了问道:“这么说真的是白光把白晗带走的?”
  “当然!”蓝泽重重地吐出两个字,语气中有些失落。
  诸祁从他的语气中就能猜到,蓝泽并没有将白光杀了,不知为何,这样一来诸祁心里反而还有些轻松了。
  既然如此,诸祁也不需再问关于白光的事了,于是他把话题一转,又问:“他是什么人?”
  蓝泽看着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然后说:“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应该是叶家的人!”
  “叶家?金陵叶家?叶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诸祁突然皱起了眉头,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关于叶家最近的一些事。
  蓝泽点了点头,眼神锐利,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倒是意外的收获。”
  诸祁看着一眼躺在床上的年轻人,感叹着说:“叶家行事向来正派,白晗遇上叶家的人倒没什么,就怕碰上了其他的牛鬼蛇神。”
  “叶家当年也有人死在白乾伯父手上,当年一战过后除了蓝家,其他几个家族有谁不惧怕白家的能力,明面上是作风正派,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加害白晗,毕竟想让白家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还大有人在。不过,白晗既然到了荣城的地界,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牛鬼蛇神,无论身后有谁给他撑腰,我都会一一揪出来!”蓝泽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年轻人一眼,然后对诸祁说,“倒是你,昨晚出门到现在还没回去,你倒是不怕诸叔叔找!”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还是个小孩似的!你把我当小昱呢!”诸祁知道蓝泽在下逐客令,可没见到白晗醒过来他始终不放心。
  蓝泽却突然一脸严肃地对他说:“我可不是指你,我指的是你那店铺里的小伙计!是姓林对吧?平时老跟在你身后的,我昨晚出门时正好看见了他,他可是个不一般的人,你最好回去看看。”
  诸祁一怔,这才想起来昨天让他跟着白晗,却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他看了蓝泽一眼,却发现蓝泽突然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己,诸祁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蓝泽连小枫的身世都知道了?随即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这世上知道小枫身世的只有三个人,除了他自己以外,另外两个人都是守口如瓶且十分受蓝泽尊敬的人,蓝泽不可能从他们那知道他的身世。
  诸祁笑了笑说道:“小枫从小在诸家长大,我了解他都比了解你清楚!他能有什么不一般,话说回来,我也是该回去看看了,别让这孩子再惹出什么祸!”
  诸祁随后便匆匆离开了蓝家,他总觉得蓝泽的那句话是在提醒他什么,毕竟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一晚上没见到小枫那小子了,万一他真要是惹出什么事来,他还是得早点去给他收拾烂摊子才行。
  白晗睡了一觉,直到下午才醒过来,蓝家的环境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好在杨燧在,他一见到杨燧心里就踏实了些。
  蓝泽听说白晗醒过来了之后,立马过来看了他一眼。
  白晗见到蓝泽的时候,只是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从门外走进来,还是一旁的杨燧提醒了他一句:“他就是蓝泽。”
  白晗盯着蓝泽,如果一个名字代表着一种气质的话,白晗想,蓝泽这个名字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再好不过了。眼前的蓝泽,他有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里面清澈明亮的如一片大海,再往深了看,便是无尽的黑暗,倒映着蓝泽眼中的世界,阴阴沉沉却人影清晰,白晗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却只有一个轮廓。
  “我知道你来荣城做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这里,等你休息好了,你要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关于你爷爷,关于你们家的事,还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蓝泽说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做长久的停留,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杨燧等他出去之后就对白晗说:“蓝泽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对什么人都是一副表情,一种语气,看起来很冷漠,其实人挺好的,你习惯就好了。”
  白晗并没有觉得蓝泽冷漠,反倒觉得蓝泽给自己一种稳重感,虽然跟诸祁比起来他少了些许亲和力,跟杨燧比起来略显冷淡,但这种沉稳的性格却让他感到很舒适,少言寡语的人身上天生就带有可靠感,而初来乍到的白晗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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