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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晗暮之启赋 / 第四章 失踪

第四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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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祁将两人送至店门口,外面的天已经大黑了,白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古董店里待了多久,他瞥了一眼道路两旁的路灯,路灯的灯光能照亮的地方有限,但夜色之下的城市却更显幽静和神秘。
  诸祁往外看了一眼,白晗和杨燧的身影渐渐湮没在漆黑的夜色中,他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朝店铺里招呼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少年便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诸祁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对少年吩咐道:“小枫,你去跟上他们两个,尽量别让他们发现,要亲眼看着他们走进蓝家。”
  唤做小枫的少年看了诸祁一眼,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他从小跟着诸祁,诸祁虽然平时待人和善,但对一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甚少有这般关心,而且在此之前,他们两个还在店铺里的心室交谈了足足几个小时,小枫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客人,现在又让自己悄悄护送他去蓝家,很明显诸祁很在意那个年轻人,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和好奇。
  少年应了一声,没有多问一句,然后匆匆走出店门,悄悄跟了上去,幸好外面天黑路暗,他们又选择走路去蓝家,所以少年跟着他们并不费力。
  从古董店出来,白晗跟着杨燧沿着湖边的道路走了一会儿,两人从出门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交流,白晗借着路灯的灯光看了杨燧几次,杨燧跟自己年纪相仿,人看起来也还算和善。
  两人过了湖边的街道,走到一条稍小的街道上,四周灯光少了很多,环境也更加昏暗了一些。杨燧看了白晗一眼,突然对他说:“蓝泽说你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能被蓝泽称作重要的人,我觉得你一定来头不小,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白晗有些不知所措,主要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才能让对方满意,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重要”,而且他觉得对方所谓的“重要”跟自己想得肯定不是同一种含义,白晗迟疑了一会儿,然后便决定以最普通的方式做自我介绍,“我叫白晗。”
  杨燧听到白晗的名字时明显怔了一下,双眉微微皱了下来,他仔细打量了白晗一眼,四周阴暗,他看不太清白晗的相貌,但看着白晗眼神中似乎突然有了一些异样。白晗以为他听到自己简短的介绍时一定会失望,毕竟他只说了四个字,这其中没有一个字符合所谓的“重要”。
  杨燧突然特别奇怪的笑了笑,非常好奇地问:“姓白的?这个姓我还真不常见呢!你不是荣城的?”
  白晗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确实让他看起来更亲近了一些,以至于他原本因为陌生环境而有些局促的心也渐渐的放松了一些,他如实回答道:“不是,我从一个小镇来的,那里离这里也挺远的。估计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知道。”
  “那可不一定!”杨燧神秘地笑了笑,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似乎第一次来荣城,一个对蓝泽来说很重要的人,姓白,住在一个很远的小镇上,这这信息构建出来的东西可真让人好奇。”
  白晗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杨燧好奇什么,是自己的姓还是自己住的小镇,又或者他跟诸祁一样也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我可不觉得自己很重要,实际上我觉得……觉得自己有些可怜。”白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是因为身处陌生环境,而且又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是个可以述说心中苦闷的对象,于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孤身一人,从他心底涌上来的一股悲伤的情绪就让他情不自禁这样说了,但说完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因为对陌生人袒露心声是最愚蠢的。
  杨燧看了白晗一眼,似乎并没有把他那句话放在心上,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你找蓝泽做什么?”
  对这个问题他表现的异常好奇,但白晗注定给不了他期望的答案,他只是照实回答了他,“其实我并不是要找他,我是来找一个叫淮简的人,他是我爷爷的朋友……其实也一样,诸祁告诉我见到蓝泽就能见到淮简。”
  但杨燧听完以后不仅没有表现出失望,反而更加好奇了起来,特别是当他听见淮简这个名字的时候,白晗甚至听到他惊讶地哼了一声。
  “淮简?”杨燧既疑惑又好奇,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即使在幽暗的街道里也能看清楚他眼神中带着惊奇,仿佛这个名字带有一种让人着魔的魔力一样,白晗一说出来,他就着了迷,随后说道,“说实话,我们这种辈分的人对这个名字都用尊称的,先生,医客,老师。他可能还从来没听到过我们这么年轻的人直呼他的大名,其实也不算,至少姓还没有加上。”
  白晗从诸祁那知道了淮简跟自己爷爷的关系,他也觉得这样直呼其名显得不太礼貌,只是他一时之间什么合适的尊称也想不到,毕竟他还没唐突到称淮简爷爷的地步。
  杨燧看着白晗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模样,便笑着说道:“放心,这事我不会跟蓝泽说的。毕竟听人直呼他老爸的大名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
  白晗有些惊讶,诸祁没有告诉他蓝泽是淮简的儿子,但同时也明白了“见到蓝泽就能见到淮简”这句话的意思。
  蓝家离月湖有一段距离,它在月湖北面,过去的路只有一条,因为有一条河把它跟城区隔开了,河上有一座老桥,桥那边除了蓝家,明德医馆,周家之外,还有一大片古老的住宅,但蓝家和那片住宅隔着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蓝周两家公馆和明德医馆连成一线,背靠着一片大树林,所占的地势又高一些,所以站在最高的楼层正好能把整片城区尽收眼底,还能看到远处的灵河和河对岸灯火通明的新城区。
  从月湖到蓝家,要过不少街道,有一些街道连路灯也没有,穿过的时候不断有夜风从小巷里吹出来,营造着一股阴森的气氛。越往北走街道两边的树木越多,四周环境也越来越寂静,过往的车辆和行人都渐渐地稀少了起来。
  经过之前的对话,杨燧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他问了白晗一些问题,大多数白晗都回答不上了,只能含糊地答几句,但他从不觉得失望,即使白晗只是淡淡地应一声也不会打击他继续下一个问题的积极性。
  他们两人走的很快,转眼就走了大半的路,白晗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一座石桥搭在一条河上,桥的栏杆上亮着昏黄的灯光,把桥面和桥边的河水都照亮了起来,河的两旁又种着许多树,白晗往河两岸看了看,杨燧便对他说道:“这条河两边都是公园,这座城市的公园多到你无法想象,有水的地方必定就有公园。这条河两边和那条大河的两边都有,只是这里地方偏了点,一到晚上公园里面几乎就没有人。”
  白晗往公园里看了看,里面除了种满了树以外,还有一些低矮的古建筑被树丛包围着,只露出了一个屋顶,有一座小塔倒是挺突兀的,立在河边,在漆黑的夜色下影影绰绰。
  两人沿着公园边上的道路一直走着,突然杨燧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说:“那个,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
  白晗看了他一眼,杨燧指了指公园里面,然后便快步走了过去。
  街道旁边有条台阶可以直接下去,杨燧沿着台阶快速跑进了公园里,白晗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杨燧钻进一片漆黑的树林里,随后把随身背着的行李包脱下来放在旁边,他往公园里看过去,里面是一片浓重的黑暗,只有一些虫子在里面不停地鸣叫着,散发出唯一的生机。
  白晗坐在台阶上等着杨燧,目光放在了一片漆黑的树丛中,突然在树丛里传来了一阵响动,一片树叶晃动发出沙沙声。白晗往树丛中看去,站起身沿着台阶慢慢走了下去,树丛中不断地发出声响,白晗好奇地走进一片拥簇着的灌木从旁,清楚地听见声音从里面传来。白晗靠近比人还高的灌木丛,想看清楚里面有什么东西,就在这时突然从灌木丛里快速地闪出了一个人影。
  白晗被他吓了一跳,来不及后退那个人影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旁,紧接着人影朝白晗肚子重重打了一拳,白晗只觉得全身一震,一股疼痛感从腹部涌上脑门,然后头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之后他的意识便渐渐地开始涣散,没过多久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那人拖着白晗,正准备将他拖进树丛时,杨燧突然从侧边小路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先是一惊,接着冲上前来问道:“你是谁?”
  那人立马把白晗扔了下来,然后快速朝杨燧冲了过来,杨燧愕然之时,那人的腿就已经朝他横踢了过来。杨燧往一边躲开,那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手掌上呼地一下冒出了一团绿幽幽的火焰,火焰直接对着杨燧,要看就要落到杨燧身上,他立马往旁边躲了过去,火焰落在了旁边的灌木上,所有沾过绿色火焰的枝叶突然都在一瞬间枯萎成了干柴。杨燧往旁边躲过之后,还来不及喘息,那人就已经快速地移动到了他的身旁,他伸出的另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杨燧肩上,杨燧顿时感到肩上一阵刺痛,感觉有一根针扎进了他的肩膀里,就在他准备提腿反击时,大脑突然一阵晕眩,四肢也渐渐变得无力,那人趁此机会朝杨燧肋下又重重打了一拳,这时杨燧才真正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
  杨燧逐渐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躺在公园外的石子路上,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见鬼了!”杨燧从地上爬起来,仍旧觉得自己手脚发麻,肚子还有些疼痛,头脑也还没有完全清醒,他看了看四周,白晗和那个神秘人早已失去了踪迹。
  “这下完了!”杨燧说着从台阶下踉踉跄跄地往上走,看到白晗掉在台阶上的包,他立马捡了起来看了看,接着就匆匆往河对岸的蓝家走去。
  蓝公馆里,蓝泽坐在书房里等着,他在等杨燧回来。现在已经到了深夜,杨燧还没有回来,蓝泽便已经心中有数了。但他并不着急,他还得等杨燧回来交待清楚才能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杨燧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跑了一路,加上又受了伤,杨燧现在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杨燧被扶着坐了下来,然后蓝泽便遣散了扶他的那些人。
  杨燧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且眼神迷离,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蓝泽看着他说:“死不了的话就说说怎么回事。”
  杨燧缓出一口气来捂着肚子说:“对不起,人丢了。”
  出乎杨燧意料的是,蓝泽竟然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脸上的神情反而十分平静,仿佛他要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丢的?”
  “被人带走了,我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不过他的身手很好,我不是他对手。”杨燧有些愧疚地说道。
  蓝泽沉默了一会儿,往窗外看了看,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再过四五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也就是说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突然回过头来对杨燧说道:“你替我跟勺子叔说一声,让他去给诸祁大哥传个信,就说白晗出事了。”
  蓝泽说完就准备出去,杨燧见了便想拦他,只是他现在四肢无力,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只能扯着嗓子问:“你别走啊,你过来看看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只觉的全身无力,手脚发麻,我是不是中毒了?”
  蓝泽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杨燧说道:“你让勺子叔去找新竹来帮你看看。”
  蓝泽说完就走了出去,杨燧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也走出了书房。
  白晗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周围寂静无声,他睁开双眼这时才发现他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白晗挣了挣,绳子绑的太紧自己根本挣脱不开,他环视着四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感受到还有其他人存在。
  没过多久,有门被推开的声音,随着一声尖细的吱呀声,门外出现了一道烛光,接着白晗便看到了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白晗把目光投过去,对方身形高大,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袍,将他的整个身躯都包裹住了,长袍上的帽子又将他整个脸遮去了大部分,白晗只能隐约看到他下巴上长着浓密的胡须,看身形,应该是一个男人。
  门外的人走进屋内,白晗看着他一只手拿着烛台,上面插着半根点着的白色蜡烛,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壶。
  “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白晗挣扎着问。
  那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走到屋子里的一张木桌旁,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烛台上的火苗跳动了几下,白晗看着那个人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白晗又问。
  “不要吵!”那人背对着他恶狠狠地吼道,“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知道。”
  那人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来,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块石头,将壶打开往石头上倒了一些液体,又往小刀上抹了一些,然后便把刀放在石头上一下下机械式地磨了起来。
  不一会儿,白晗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味,原来那壶里装的是酒。
  “呲呲呲呲”
  一阵一阵的磨刀声传进白晗的耳朵里,他盯着那人的后背,只见那人磨了一会儿后便拿起桌上的烛台将烛火和手上的刀都稍稍举过头顶,照着蜡烛微弱的光线,他仔细观察着刀刃。
  白晗这才看清楚他手上的刀的真实样子,那是一把小巧的匕首,刀身泛白微微弯曲着,那人将刀举起来的时候,刀刃上占着的酒渐渐聚成一滴落了下来,滴在了那人的脸上。
  刀刃亮的直反光,白晗远远地看过去都能想象得到这把刀有多锋利。但那人似乎不满意,放下蜡烛后,又拿起装酒的小瓶子往刀和石头上倒了些酒,接着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又低头磨了起来。
  白晗听着刺耳的磨刀声,混乱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丝恐惧。随着“呲呲”的磨刀声在白晗的脑海中荡漾。
  深夜的蓝宅,一前一后两个人匆匆过了门禁,朝大门走去。
  大门一开,两人便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诸祁,走在后面的是去诸家报信的人。
  “蓝泽呢?”诸祁一进门便问。
  蓝宅管事的是一个叫金勺子的中年男人,他本来是街边炒菜的摊贩,十多年前淮简给过他一些恩惠,他便跟着淮简到蓝家做了后厨师傅,时间一长,淮简便让他管理着蓝公馆的大小事务,到了蓝泽当家,同样也让他管理着蓝家,在蓝家除了蓝泽之外,所有人大小事都得经过他的允许。
  一见到诸祁,勺子便对他说:“诸先生,少爷已经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诸祁又匆匆问道:“他出去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少爷走的匆忙,没吩咐我什么,他最后一个见的是杨家少爷。”勺子说着看了看杨燧。
  杨燧此时正躺在蓝家的沙发上,一听勺子提到了他,他立马抬起头说道:“他也没跟我说什么,只让人去给你传个信。”
  诸祁看了杨燧一眼,欲言又止,心里虽然焦急万分,却也只能坐下来等着。
  诸祁喝了喝了一口茶,茶水刚进肚,蓝泽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蓝泽一看到诸祁便说道:“我还以为你没有那么快到。”
  诸祁一见到他立马站起身来急切地问:“白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蓝泽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有人把他带走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接着蓝泽又看了杨燧一眼,问:“怎么样,新竹是不是来过了,他怎么说?”
  杨燧听了挣扎了一下,坐起来说道:“郑大夫说我中了一种叫小司南星的麻药,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内伤,可能需要静养两天!”
  “小司南星?”诸祁惊讶地看着蓝泽。
  蓝泽回看了一眼诸祁,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神秘,诸祁见了立马噤了声。
  “我还真没听说过小司南星这种药,不过幸好不是毒药,只是不知道这种麻药会不会在身体里留下什么后遗症。”杨燧抬起一只胳膊说道,他的四肢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力量,头脑也清醒了过来。
  杨燧说话的时候,蓝泽和诸祁就已经扔下了他们,十分默契地走进了蓝家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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