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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府后院,不同上下人等往来忙碌,见到隐落尘的打扮和生面孔,以为是个新来的驻府。这个人看起来很奇怪,似乎没有一般驻府的高人作态,找了几个丫鬟拿来一掼鱼食,坐在水池边摆愣着腿喂鱼。
月贞在偌大的倪府寻了半天,发现隐落尘在这里,不由来到他的身后,默然驻足看了半天,然后蹲在他的身旁,望着那些抢食吃而翻弄水花的锦鲤。
隐落尘抓了一把鱼食放到她的手里,努嘴示意。
月贞似是有很多话想说,见状脸上浮现几丝笑意,轻轻挥手撒去,淡淡道:“落尘......”
隐落尘转过头看向她,道:“娘子,什么事?”
月贞瞥了他一眼,望向池塘,眼神朦胧也希冀,轻声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以死相逼缠着你,是看上你哪一点了?”
隐落尘回忆了下,笑着摇摇头。
月贞喃喃道:“本来呀,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了,但你还是狠不下心来。”
“之后我见你出了门,也要打算离开的。”
月贞回忆着,一段一停顿。
“可是呢,我却起不来......”她撒着鱼食,突然笑出声来。
月贞见他没有说话,转过头看着他,佯怒道:“你知道那有多疼么?”
月贞不等他回答,继续望着池塘,继续道:“是很疼,我哭了很多次。”
“后来呀,你这个笨蛋却回来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月贞的语气突然带着哭腔。
月贞又笑了,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什么都不懂,但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隐落尘皱紧眉头。
“你知道那是什么事么?”
月贞望着他,淡淡道:“那晚,你要了我,除了嘴里说着瑶儿,其实还说了另外一个名字。”
“你不想知道她是谁么?”
月贞停顿了很久,呆呆的望着水池,水面波纹荡漾,荡出一抹涟漪。
“就是我啊......梦薇啊......”
梦薇伸出手臂给隐落尘看,那一块儿印记鲜明如斯。
“你以为这是什么呢?”
隐落尘回过头看向她,反问道:“你想起来了?”
梦薇稍动意念,那块儿印记再次消失,她点头道:“昨夜运功的时候,便记起来了。”
隐落尘问道:“那位白公子是你安排的?”
梦薇点头又摇头,问道:“你知道雀瞭道人么?”
隐落尘瞳孔骤缩!
梦薇再次看向手臂,道:“我被他下了这种魂毒,凡是对我动情的人,都会死,这种毒是不是很厉害?”
“我娘也是如此,只不过她死了,死在一个男人怀里。”
“我被他派来接近你,但是他算错了,我也算错了。你知道这一切错在哪里么?”
“我如何也想不到,那双血红的眼会救了你的命。”
“更是如何也想不到,解毒的方法便是失身,我要杀你,可你却救了我。很好笑吧?”
梦薇笑道:“我啊,小女人而已,所以我耍了很多手段,机关算尽,本来有无数次机会能杀掉你的。”
“可是我却为了一碗乌鸡汤。”
梦薇自嘲的笑着,痴痴望向水池,似是陷入回忆。
“我解了毒,逃脱了我娘的命运。”
“我为什么会看上你?”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隐落尘终于叹了口气,问道:“既然恢复了记忆,便不再是月贞,你想要......”
梦薇打断他,柔声道:“你忘了?我还是你娘子啊。”
梦薇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望着隐落尘脸上的笑意。
她喃喃问道:“便是你身边再多的女人,我只愿望着你就好。月贞说的,就是我说的。”
隐落尘摇摇头。
梦薇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隐落尘用下巴枕着梦薇的头,笑道:“天下之大,美人儿何其多也?我纵是背尽情债,又如何能一心多用,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登上多极武道。”
梦薇笑道:“这种事情说起来倒是容易,你又不是女人,怕是你能糊弄过我,却是解不得她们的心。”
隐落尘会心一笑,轻声感慨道:“我这般说法,虽是少不了有勾搭心思的嫌疑,但娘子别小看多极武道,现在看不透,以后就说不定了。”
梦薇没好气道:“大言不惭。”
隐落尘望着梦薇,眼神恍惚,没由来有种做梦的感觉。
不由问道:“你的脸......?”
梦薇抬眉瞥了他一眼,喃喃问道:“好看么?”
隐落尘开怀笑道:“好看。”
隐落尘和梦薇还未回到倪酒儿的房间,院外就响起一阵嘈杂声,隐落尘见到几位虹贯武境高手飞身出府,当下皱着眉头,和梦薇一起向院外走去。
倪海平已经站在倪府门口,目光森然,见到隐落尘出来,苦笑道:“侠士。”
隐落尘拱手行礼,见到外面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不由目光冷冽。
人群为首一个人,腰佩长刀,见到隐落尘走了出来,面目狰狞,冷笑道:“顾侯爷想请隐公子到府上一叙,顺便带上顾候夫人。”
隐落尘呵呵一笑,道:“你回去跟你家主子知会一声,夫人被小子我看上了,便掳了回来,若要拿人,抽刀便是。”
那人闻言并不意外,当下百十来人齐齐抽刀,再道:“你可知与顾侯府作对,是什么样的下场?”
隐落尘察觉到那人的气机,并不算高,看来不是昨夜所谓的追魂卫,随即心中有谱,搂着梦薇拍了拍她的腰让她安下心来,随后径直走了出去,来到那人三丈之内,冷笑道:“顾珩那个老狐狸,今日派你这个奴才前来,是下战书的吧。”
那人拉下脸来,并未搭理隐落尘,低头盯着倪府老爷倪海平,高声道:“倪老爷,你不会忘了归海城的规矩吧?”
倪海平神情一变,当下恢复过来,冷笑道:“归海几年无风无浪,自是没人坏了规矩,不过你带着这一帮人算是怎么回事?我不管顾珩与这位侠士有何恩怨,在我倪府闹事,便是和我倪海平过不去!”
那人面目阴冷,转头看向隐落尘,桀然高声道:“好!好!即是如此,我在这儿杀了他,也不关倪府的事吧。”
倪海平望了望隐落尘的背影,心中会意,伸手拦下几位就要上前几步的驻府高手,他并未搭话。
背手而立的隐落尘抽回手来,丝毫不在意那人的话,转过身来对着不远处一位倪府剑客,问道:“前辈可借剑一用?”
那位三十多岁的倪府剑客昨夜见隐落尘以一对十几人,他就在一旁观摩,觉得这小子是个剑道高手,知己莫如斯,对他印象很好,本是想为他传些功力疗伤,被隐落尘和言婉拒,一时多聊了几句,二人都颇有收益。
此时闻言会心一笑,当下身形一震,腰间一柄紫玉剑鞘腾空飞出。
隐落尘接剑,对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神情顿时冷冽。
一剑入手,隐落尘意气风发。
那人见状,心中犹豫,他便是昨夜追杀隐落尘的几人之一,也是最后逃遁那人,听说追魂卫无一人生还,这才被顾珩派来对倪府施压,顾候夫人都被抢了去,能沉得住气?他一个侯府侍卫总管如何也不理解顾珩的做法,换做他,早就连夜杀上门儿了。
而现在却是没料想多年未曾打交道,倪海平这老头儿竟是不吃这套,他毕竟是来传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是骑虎难下,他在意的并非是隐落尘,而是自家主子的棋局。
隐落尘摆好了一副应战的架势,看他半天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倒不认为这百十来号人会怕了自己,不由心生疑惑。
那个侍卫总管心中琢磨,若是真打起来,自己这一百多号凝真武境随便将这小子砍瓜切菜,只是不知那几位倪府虹贯高手会不会袖手旁观,若是加入战局,这就不好复回自家主子了,但就这般回去也太没面子,犹豫了半天,不由挺直腰杆,盛气凌然道:“好小子,今日看在倪府老爷面子上,我自不会坏了规矩,但倪老爷,你这般袒护一个与顾侯府作对的无名小辈,我看你如何收场!”
倪海平闻言冷哼一声,并未作答。
那人说完不再耽搁,大手一挥,带着一帮人离去,临了紧紧盯着隐落尘,面对着他向后退去。
待得走远了,那人抖了抖衣衫,后背已然湿透。
隐落尘望着一群人走远,随即剑意散去,来到倪海平跟前,拱手行礼,道:“多谢倪老爷。”
倪海平脸色缓了下来,作了请礼,示意进府,路上摇头道:“欸,不必多礼,老夫还要多谢侠士心机敏锐,方才对我作了手势,为得便是不让老夫难做,可你昨夜刚刚受伤,万一被那些人抢尽先机团团围住,我这几位驻府身手再好,怕是来也不急出手相救啊。”
隐落尘和颜解释道:“能有劳几位府上高手驻阵,已是不足多虑,方才见那家伙片刻犹豫,小子才出此一招,纵是倪老爷高义,小子也不能失了面子,昨夜老爷出手相救,今日还未来得及与老爷促膝,又承了几位前辈搭手,小子这边才颇感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