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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中秋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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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里,隐落尘坐在桌旁思考着什么,月贞拾掇了一桌子酒菜,隐落尘才意识到今天是中秋佳节。
  时间是否过得很慢?
  事实上,这些天的花销,用的全都是月贞多年攒下的私房钱,自那天被告知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开始,月贞已经有所怀疑,她唯一能记起的来便是十七岁时,那个夺了了自己身子的男人,记忆虽然模糊,但她确定是有此事,而她后来做了几年熬兴商会的官妓,长得不出众,也就没被抓去做那些暗娼的勾当,几日下来月贞有意无意的想起,一时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隐落尘看到她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月贞轻声羞涩道:“没钱了......”
  隐落尘呵呵一笑,轻声道:“倒是尴尬了一次。”
  吃完了晚饭,月贞想出去走走,隐落尘就陪她出了客栈,难得想了想这一年来到底干了什么,想久了,思绪已经不知飘到哪去。夜里街上没几个人,路上却正好遇到了出来散心的萧妤,隐落尘故意笑她心大,身边儿竟是不带一个随从,萧妤只是亮了亮腰间的长剑。
  隐落尘问月贞想不想习武,月贞看向大有女侠风范的萧妤姑娘,摇了摇头。隐落尘疑惑不解,突然想到了依蕊。
  她本是也不想习武的吧。
  柳月巷有一座楼牌,连繁辻百乡城镇热衷诗词墨宝的文人雅士都不惜远赴千里来此品茗揽赏,评其棋琴诗书超绝尘寰,这个地界儿的人喜好书词画卷,大多家里都有着不少居士藏品,不以真赝为攀头,更加注重其内意境。近年来武道风头正盛,除了那些个听来不入耳的山野莽夫,似乎城里的武夫也跟着多了些许高雅品行。
  青楼在寒窗士子嘴里不可谓不是一个肉店,但看在眼中也是掏不起荷包的销金窟,相对于文人学子来说,各大豪门阔府,门阀士族的幕僚清客则更喜欢来到这种雅居。
  尤其是在晚上,在归海有士官贵族做后台的柳月巷更显热闹。早年这里曾在辽东地域名极一时,后来归海来了几大家江湖势力,便日渐成了类似青楼的地段儿,其实倒也不能全怨这些武道家子,亦圣亦俗,闲情逸致陶冶情操就显得高不成低不就了。
  隐落尘回过神儿,问了句:“萧姑娘,哪有大家闺秀进青楼的?”
  萧妤低头轻轻的‘啊’了一声,便笑而不语。
  隐落尘随着萧妤上楼,这里有楼台,有水榭,院落大大小小竟是不比归海各大府上的门头牌面差到哪去,一路上倒是见了几位气质不俗的乐伶名倌,好歹有规有矩比那庸脂俗粉的妓院高了不少品味,待得进了一处楼台,隐落尘这才不让她卖关子,问道:“萧姑娘,这地儿倒是颇为好玩儿,不过哥哥我今天可没带够银子啊。”
  萧妤对他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那你可惨了,归海就属这里最花钱。”
  隐落尘哑然,这女人明摆着要看我出糗啊。
  萧妤拿过一展琴,拨弄着开始调弦音,问道:“公子可会雅律?”
  隐落尘摇头,道:“听过一些个词觞。”
  萧妤面有失落,轻轻道:“我只会奏上两曲,并不会唱。”
  隐落尘笑道:“若是啥都听过,就太没意思了。”
  萧妤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弹了一首词曲,是《风入松,曲尘风雨乱春情》里的谱段儿:
  麹尘风雨乱春晴。花重寒轻。珠帘卷上还重下,怕东风、吹散歌声。棋倦杯频昼永,粉香花艳清明。十分无处著闲情。来觅娉婷。蔷薇误罥寻春袖,倩柔荑、为补香痕。苦恨啼鹃惊梦,何时翦烛重盟。
  据说此词为一个赵姓词人所作,原为沉浸往事追忆,妙音于耳边萦绕,恨东风渐醒,卷珠帘,害怕风雨后的景象会勾起怀人的伤感,却也怕重门深闭的寂寞,于是出门赏花采薇,《诗经,卫风,硕人》就有描述蔷薇花刺划破衣物的情景,他念及此处,赏花心惊,陡思柔荑,感叹也只有那双白嫩纤细的巧手能够抚平他的伤痕。本是回到家中一梦解忧,却听杜鹃啼鸣,更显深沉,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佳人一起共剪西窗之烛,诉说心中的思念,许下海誓山盟。
  一曲作罢,隐落尘回过神来,拍着巴掌,笑道:“萧姑娘算是个名弹了,可这调子未免太过哀婉了点儿。”
  萧妤的鹅蛋脸儿浮起一抹红晕,萧家早年为江湖势力,萧府上下几千余人,俱皆武夫,萧妤自小在归海长大,看多了这里的山清水秀和广袤田园,倒是不太喜欢现在的归海,萧妤除了常日习武练剑,便是喜弄清音雅律,一段一段不成全曲的调子常于山间回荡,现在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萧家不比那些门阀士族,萧家老爷只盼着自己这位独女千金与哪家公子瞧对眼儿。归海的姑娘大多摈弃手无缚鸡之力只带家丁打手的纨绔,便是能说会道出口成章的掷果潘郎也没那么容易俘获佳人芳心。隐落尘前几日遇见的这几位姑娘算是独领风骚,除了那些个软蛋小生,追求归海的姑娘更加多了一番爽快,能成麻利儿的就成了。
  这位鹅蛋脸儿的姑娘可是与隐落尘做了赌约,萧妤笑道:“归海这片地带名分不算高,但也出了不少名人雅士,小女子方才所弹这首曲子,便是上了此届辞曲榜的榜眼儿,也是词人蔚江观潮堤所作,以前多少词人依江而居,矮矮的榻房,小小的水田,再养一群鸡鸭鹅,日子虽然是小日子,但也不显平淡,因为风吹拂柳绿,江绿起波涛呀。”
  鹅蛋脸儿的萧妤姑娘本是温婉有大方,可现在却像个小女孩儿,一边说一边笑,轻轻的笑。
  “蔚江还有那块儿此碑,那位前辈依江面三年之久,却从未有人见过他,等他离去后,才偶然得见那块石头上的《江湖渔家傲》,便被人刻于石碑。
  “听说彩衣前辈当年沿江两岸步行对江练剑,一路穿过整个辽东地域,到了广秀中原,再直上天险高原,到了那,人们才意识到,蔚江便是彩衣前辈的成名之路啊,再到后来,彩衣前辈重归截天道,葬剑饮沧海。”
  “蔚江有多长?天涯有多远?小女子还不知道,总是想去看看。”
  隐落尘笑问道:“据说那位彩衣前辈痴情饮恨沧海,萧姑娘可是崇拜那位彩衣前辈?”
  萧妤手抚琴放在一边,随后枕着下巴望着楼外,摇头淡淡道:“哀婉痴情那是小女人的心思,彩衣前辈那份痴情也都是在外人看来,修真炼道小女子是不奢望了,这世道不就是充满了悲情遗憾?公子方才一直痴痴怔怔,却也不知在想什么哩,倒是不如小女子来的豁达,前两天儿我还见到那位余家公子来到这里玩乐,那样子比公子更是看得开些,古来将相王侯,哪个家里没有个三妻四妾,铧洲天下那几位侯爷都不说了,就咱们归海顾侯府那位都坐拥十来个侧室嫔侍,嫁过了门儿,便是一心万事都得替夫君着想,女人啊,可不都是这般?小女子早早就看透了这些事儿,若是以后嫁了人,除了上香祈福,争风吃醋就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了,倒是负承了公子的‘名弹’。”
  萧妤说完,眼神突然多了一丝丝的凄婉。
  隐落尘笑了笑,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萧姑娘,经了书香门第的教养,读的书多就是好,明事理,比那些个认死理的寒酸穷士气量大,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儿,若是以后哪家公子哥儿娶了萧姑娘,怕是再也不想纳妾了。”
  萧妤听了这番话,轻轻道:“争那口气做什么,我还以为你能带我去那江湖走走。”
  隐落尘自言自语道:“你不嫁人了?”
  萧妤抿嘴轻笑,问道:“公子还没忘记那天的话吧?”
  隐落尘笑道:“我怕是没机会出手,那个余家二公子就不行了。”
  另外一处雅室,余澜江压着身下一位女子,嘴里哼哼唧唧,道:“灵秀,好灵秀......”
  “叫人家老五。”
  余澜江停下来,问道:“为什么叫老五?”
  那女人笑道:“因为我们一家子就五口人呀。”
  余澜江面色划过一丝阴戾,动作力道加大:“娘的,天天自己不叫唤,反倒让老子改口!”
  老五在他身下承欢,听着老五老五的叫着,笑得心满意足。
  一番云雨过后,余澜江已经和死狗一般无两,老五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理了理身上衣服,推门出去,三拐两拐,来到一处楼台,轻轻笑道:“快刀剑凛,好雅兴。”
  身边的月贞面色一变,隐落尘转头望向她,歪了歪脸,笑道:“原来是五姑娘,好功夫。”
  老五媚眼如丝的望着隐落尘,笑道:“公子这些天可想煞奴家了。”
  隐落尘笑了笑,问道:“五姑娘久旱逢甘霖,应该不需要我了吧?若是过来杀我,可能要休息一会儿。”
  老五整理了一下胸口,伸出一个芊芊玉指,左右摇了摇,道:“公子可是这般看我?难道我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女人么?五爷的名声不是江湖所传的‘义’字当先,而是‘利’。”
  隐落尘道:“即是如此,那便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吧,那个胖老爷和老头也一并叫来,若是能杀了我,归海山庄的报酬可不少。”
  老五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来打架的,是凤公子怕你死了。”
  隐落尘笑道:“他倒是有心,不过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现在你一来,我怕是要死在你的肚皮上。”
  老五找了地儿坐下,两瓣儿丰臀枕在腿上,挤出一抹弧度,她笑得花枝乱颤,柔声道:“我怎可舍得......”
  就连月贞和萧妤都觉得这女人妖媚得不像话。
  “此今江湖起秀榜一出,天下哗然,多极武境竟是不下前二百位,对于这些人来说,龙灵之气三重功力已足以让他们出手了,若非凤公子掐准了时机,当日也不会那般顺利,只是现在看来,公子怕是要成了众矢之的,想必不用奴家多说,即便不是为了龙灵之气,也少不了有人前来挑战,起秀五百榜,多得是门阀士族想要招揽,公子可曾想想,你一人不怕,但身边儿这位姐姐就不一样了。再者,除了顾侯府,归海山庄,金沙帮近些年来招兵买马,日渐形成盟会规模,公子想打开江湖局势,还要有自己的一方势力,奴家为什么来呢?若是我说看上公子了,而非凤公子所派,公子可曾留我?”
  隐落尘听了半天,笑道:“呦,还送上门儿来了,即是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床上床下,我的功夫都不差,但你能废了体内不纯匀的功力,我便传你一些个上乘心法,比你那些好了不知多少,如果不行,那便算了。”
  楼台有风吹来,吹散了淡淡的缭雾。
  老五望向外面怔怔出神。
  半晌,隐落尘问道:“做好决定了么?”
  “还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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