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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会涨的银币？”
“千真万确，小姐。”
“那为什么你不自己倒把，而是把这种情报提供给我？”
“那当然是因为小的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倒不如把这个情报卖给小姐，小姐只要从赚到的利润里分个5%……不，3%当做回报就行。”
“噢，情报贩子。”端着下巴，蕾娅眯起眼睛开始思考。
“先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吧。”
“这个……小的虽然还不能说得太详细，不过有两件事可以告诉小姐。”
这是自然，所有旅行商人都不可能靠着“口头协定”就把会大赚一笔的商机告诉其他人，情报交换时所交流的肯定都是无足轻重的小消息，真正的大商机必定是双方谈好报酬后才告知的。
“第一，某个国家似乎正准备发动战争，教会和铸币会议准备取消这个国家发行的银币的流通权。”
“第二，是某家铸币所准备提高含银量，大概货币会升值个……三成。”
“再详细一些的，可能就需要我们签个契约，小姐您缴纳点保证金我才能告诉您咯。”
杰廉搓着手微笑道。
“可惜不巧，两个女儿家不会把钱财这么大咧咧的带在身上。”
蕾娅的话所言也不假，2200枚金币的资产全部都是藏在冯特长期租住的旅店中，实际上外出时携带的钱币只有大概10金。
这样的金额遇到些感觉可能大赚的货品足够支付订金，若是真的被强盗抢劫也不至于太心疼。
“小姐打算到什么城市去卖货呢？”
“卡拉弗洛格。”
“噢……噢，像您这样优秀的商人确实是会到那个水蛭之城去呢。不过小的可去不起，出入税太高了，一进一出小人这点货物根本赚不到钱。”
卡拉弗洛格是南境的都城，有着唯一一条通往亚尔弗迦德其他境领的铁路。
靠山吃山，卡拉弗洛格的出入税是入境15银币每人，出镜15银币每人。
两个人进出的话光是出入税就高达3金币。
因此虽然知道卡拉弗洛格的收购价更高，大部分旅行商人也都不会去卡拉弗洛格脱手货物，毕竟那点溢价可能还不够填补关税的支出。
即使买卖的金额足够大，两三枚金币的出入境税对旅行商人而言也是一笔巨款。
过境吸血，雁过拔毛，卡拉弗洛格也因此被称作水蛭之城。
能进出卡拉弗洛格做买卖，被看做是旅行商人的“实力”。
不管怎么说，蕾娅得先卖了苹果或者回去挖冯特的小金库才有现金。
于是最后，蕾娅与杰廉决定约在卡拉弗洛格附近的港口城市陶森特，在公证人的见证下签订正式合约。
“那么，小的就先走一步了。等您们到了陶森特安顿好后，请到一间叫做多伦特的酒馆，在那里就可以联络到小的。”
“多伦特吗?知道了。”
得到蕾娅的回复后，杰廉露出他那憨厚的笑脸行了个礼，便扛起装满干果的麻袋往教会外走去。
他看来不准备在教会里过夜，因为魔法造成的骤雨也早已停息，时间就是金钱。
初入门的旅行商人首先会做的事情除了生意之外，更重要的是到各地方熟悉当地的人事物，同时让对方记住自己。
这个时候最适合带着走的商品就是保存期限久，还可以在教会或旅馆里兜售的干果或肉条。
等到杰廉走出了大厅窗户的范围，蕾娅才拉起格洛丽亚朝厨房走去。
花上五个铜币借用了锅和厨具，蕾娅把土豆切好和肉干一起炖煮。
“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吗？”
借着柴火燃烧时噼啪作响的生音，格洛丽亚压低声音问道。
“没必要把声音压这么低，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
蕾娅毫不在意的拿着勺子搅动大锅，一边思考。
她当然不可能全盘相信杰廉说的话，用脚趾头想知道杰廉一定也向其他商人说过同样的话。
“不过，货币投机这种事情不稀奇，每四年就有一次，现在也正好是这个时候了。”
“那他说的是真的吗？”
“格洛丽亚你怎么觉得呢？”
“直觉告诉我他在说谎，但是又感觉他没有说谎的理由，因为自己没钱所以委托其他商人赚钱然后分到点利润，这样合情合理啊；如果说谎惹得其他人没法赚钱，那还会搞臭自己的名声，自己也赚不到钱。”
“没错，说谎的时候，重点不在于说谎的内容，而在于为何要说谎。姑且暂时考虑他是某个钱庄的暗线，用某种银钱的价值会涨这种骗术来哄骗我们大量的收购其实会跌的银钱，这样来止损会比较合理。”
将土豆肉干浓汤装到碗里，两人捧着碗回到了房中，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知道他在撒谎了，蕾娅想怎么做呢？”
“我们暂时不清楚他哪部分是谎言啊，如果要涨的银币是谎言，其实会暴跌的话，他大概会向我们兜售那种银币；如果要被废除的银币是谎言，其实会涨的话，他也会想办法旁敲侧击的收购。”
蕾娅舀起一块土豆，“所以，我会先装作不知道他在说谎，配合他的话，如果是真话，只要顺着事态发展下去就有钱赚；如果是谎话的话……”
蕾娅一口把土豆吞下。
“是谎话的话？”
“那我们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受骗者，只要在崩盘之前找到谎言的迹象，把受骗的货物脱手给其他人就好。”
“对了，苹果应该快要坏掉了吧，这种时候不抓紧赶路到卡拉弗洛格出手掉苹果吗？”
“不，这种泥泞的路面如果车轮陷进去了的话靠我们两个是抬不起来的，等到明天一早路干得差不多了再出发吧。”
“想靠行商稳稳赚钱的不二法门，不是冒着高风险拼死一博，而是尽量减少损失。”
摇晃着手指，蕾娅学着冯特的口气说出了看起来很有道理的话。
吃过晚饭洗好碗，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闻着对方头发的味道遁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