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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半生晴 / 第七章 去子枫家

第七章 去子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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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谢飞哥带我去看球赛、带我吃烧烤。甚至他说的那些关于女人的看法都令我对他刮目相看。是的,这个世界,再没有什么比遵从自己的内心更重要。我决定去看看子枫老师,我们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联系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就买好了回学校的车票,我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子枫老师。
  下午两点我就到了学校,我并没有进去,只是一直在学校门口徘徊。我给子枫老师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并没有人接听。其实早在出发之前我就发了信息给她要过来看看她,但是她并没有回应。而我却一直相信她还在这个学校,后来才发现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其实我早该给她打电话确认,她是否还在这个学校,只是我有些自信而已。
  我打电话给黑皮,我在这个学校最要好的兄弟。我想从他那里得知子枫老师的下落。
  “黑皮,子枫老师在哪里。”我问道。
  “哦,你还不知道吗,她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
  “她去了哪里。”我急切地问道。
  “不知道啊,我们并不清楚她去了哪里。你们关系那么好,怎么你一点都不知道啊。”其实,我们半年来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虽然她说我有事情可以打电话给她,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
  “子枫老师是什么时候走的呀。”我问道。
  “你转学没几个月,她就走了。”
  “黑皮,你知道子枫老师为什么要走吗。”我继续问道。
  “听同学说,他爸爸得了重病,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爸爸得了什么病。”
  “听说是脑血管爆裂,这个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嗯,我不会乱说的。”我说道。
  虽然我并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但是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于是四处打听她老家在哪里,最终在人事档案处找到了她家的住址。那是一行清秀的字迹清楚地写着浙江杭州南苕溪村组99号。
  我决定去她家一次,希望她不要为我鲁莽的行为感到生气。
  一路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南苕溪村,村口的柏油马路很宽敞。村子四周被古树包围着,这些古树有银杏、枫香还有天目铁木等等。它们将这个村子团团包裹住,就像裹着浴巾的女人,散发着层层的香气。一路上,除了我,还有很多的摄影爱好者也来到了这里,只是我们的目的不一样而已。
  村子的中央有一口几十亩的水池,塘里的水碧绿碧绿的,鱼儿在水池里欢快地戏耍着,它们并不怕人,只是自顾自地优哉游哉地游着。村民们围绕着池塘居住,这里的房子跟AH宏村的房子一样。粉墙黛瓦,高高的马头墙,精心雕刻的梁柱,配上镂空的木窗棂,都能体现徽派古建筑的气息。我被这里的景致深深地吸引了,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子枫老师那么优雅,这种优雅无关风花雪月,无关虚荣与轻浮,只是超脱尘世的宁静和淡然。也许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镌刻出她的品性,就像茶道一样,没有杂念,只有淡淡的味道。
  一路找了好久,终于找到她家。它是一栋二层的围合的院子,大门紧闭着。我轻轻地推开院门,一栋二层的正房横着矗立在那里,前面一个开阔的院子,迎来扑来是一种古色古香的木头的香味。跨过正房,是由左右两边厢房围合成的天井,阳光从外部泄入天井,形成一道道光影。
  “有人吗。”我问道,屋里并没有人回应。我轻轻地提脚进了屋,每个房间逐个扫视过去,最后在东边的一处小厢房里看到了一个老人安详地躺在那里,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哪怕一丁点,就像死了一样。屋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几只苍蝇在飞动。我知道躺在床上的应该是子枫老师的爸爸,我不知道我的下一步的动作应该是什么。只是灰溜溜地走了出来,也不敢作声,然后呆呆在院里等着子枫老师的出现。
  也不知道等了几个小时,终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它越来越近,最后静止在院子门口。子枫老师站在院门远远地看了过来,两人眼神对视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也停滞了。我迫不及待地想打破这种尴尬。
  “子枫老师,好久不见。”我先开了口。
  “嗯,你怎么来了。”她说着,从院门口走了进来,身上还背着一筐子草和树叶。
  “我去学校看过,你不在那个学校。听黑皮说,你爸爸病了,我就顺道过来看看。”
  “沐晨同学,谢谢你。我爸爸没事,不用你操心啊,你回去吧。”
  “老师,我就是来看看伯伯,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你回去吧。”子枫老师进屋把篓子放下,顺手就拿起水壶倒起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我说道。
  “沐晨同学,你赶紧回去吧,学生要以读书为重,怎么能随便跑出来。”
  “嗯,老师说得对。”我知道,来了这里就没打算回去,至于学业早就做好了放弃的准备,我知道妈妈会很伤心,但是从小到大我就是这样,坚定的事情就不会放弃。
  “来,喝杯水吧。”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她的水杯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她说的话重重地刺痛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很奇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子枫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朋友还是老师,我解释不清楚,我只是麻木地做了一件事情。
  “这样吧,你明天再回去吧,现在也太晚了,天黑上路也危险。”她说道。
  “晚上你睡西边的那套厢屋,被子和洗漱的东西我给你拿过去。”她给我操弄着屋子,我只是静静地在厅堂上发呆。
  “干脆明天和我一起上山再去采点药吧。”她说道。
  “嗯好。”我当时只是有些开心,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一直转辗反侧,无法入睡,我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想着她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第二天我跟着子枫老师一起上山采草药,为了稳定她爸爸的病情,她听从老人的建议从山上采摘赤芍、鸡血藤回来。当然我作为她的副手,给他分担工作,比如倒水,生火或者抬起刘伯伯的后背。当然,这些动作我并不娴熟,我从小到大,并没有做过几回家务,而对于照顾病人更是一窍不通。
  当然子枫老师会不时地扬起她的嘴角,纠正我那些笨拙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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