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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答应我,好好的,好吗?”
宋笑惜用力抓着他的手,想要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手里,努力勾起微笑:“你还没有亲手抱抱自己未来的外孙呢,我不准你出事!”
“哈哈……恩,我也想抱抱小家伙。”宋安明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目光迷茫地落在了宋笑惜的身上,打量了很久很久,久到宋笑惜奇怪地扭头看他,他才开口说:“小惜,你跟你妈妈……年轻的时候长得真的很像。”
“你妈妈是个……难得的美人,咳咳咳,可惜……遇见了我这种人,咳咳咳……”宋安明说着,手指猛地收紧,反握住宋笑惜的手腕,问说:“你想见她吗?”
“想。”
宋笑惜点头。
对于这个假死的母亲。
明明活着,却整整十年对她不闻不问的母亲。
她真的很想要见她,想知道她这十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有没有想她?
“地址我记在本子上了,在抽屉里,咳咳……你自己拿去看吧。”看着宋笑惜拉开抽屉拿出记事本,宋安明才像是完成了什么重任一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个地址,也是十年前的,但应该没有错的……你去看看吧,她应该很想你的……”
“恩”。
宋笑惜的手指停在了记事本的某一页,目光赫然聚集在两页白纸之间的信封上,抽了出来正欲放回抽屉里,却听见宋安明说:“里边是我和她……咳咳签下的协议,你拿去……要是见了她,一并交给她吧。”
“我可以看看吗?”
“看吧。”宋安明说着,胸中气血翻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吓得松下西急忙放下信封去帮他拍背顺气,可宋安明却摇了摇头:“你出去吧……咳咳,把……把你兰阿姨叫进来……”
他的嗓子里像是卡了鱼刺,脸色涨得泛起了不正常的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宋笑惜不敢耽搁,急忙出声叫人。
兰阿姨顾不得锅里刚刚滚沸的水,飞奔上楼来,她进屋,宋笑惜出屋。
还未等走出十米远,屋内便传来了兰阿姨的呜咽。
宋笑惜心里实在憋得难受,用手捂着眼睛,面对着白花花的墙壁,也哇地哭出声来。
宋爸爸病情变故太快,走得太急。
兰婼跟着耗了五天,在宋爸爸断了呼吸的那天晚上,也倒下了,发了高烧连夜送进了急诊室,宋子年寸步不离地陪着生怕再出意外。他也不过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罢了,独自扛起这么多,已经是超乎常人的成熟。
与他商量过后,家里的事情包括宋爸爸的葬礼,便由宋笑惜这个长女一手操办。
当天下午便送到了火葬场,宋笑惜端着并没有几分重量的骨灰盒,亲手放进了公墓的墓地里。
她着一身黑衣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方,看着工人细细地填土立碑,眼中忽然失了焦距,手捧白菊的亲朋好友也变得模糊起来,唯独耳边那些带着遗憾的安慰声从来没有断绝过。
那尔蓝也从H市赶了过来,大捧白菊放下,用力地搂了她的肩膀,眼睛通红道:“笑笑,节哀。不要太难过了,虽然伯父走了,但你还有我们呢。”
“蓝姐,谢谢你。”宋笑惜脸上写着疲惫,哪怕此刻真的很想就这样丢下一切不管不顾地倒在床上,可还是用力地勾起笑容,回应着每一个带着遗憾和好意的亲友。
道别仪式进行到快夕阳斜挂的时候才结束。
霍沂霆一直陪着身边,看着自家爱笑爱闹的小朋友像个木讷的机器人一样站在人群中间,硬逼着自己对别人展露笑颜的模样,心疼得不行。这种时候,他更希望她能够肆意地大哭,肆意地释放自己的情绪,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伸手拢了拢她的肩膀,霍沂霆道:“走吧,媳妇儿,回家了。”
“你先到门口等我吧,我想跟我爸说说话。”
在霍沂霆一人面前,宋笑惜才真正卸下了伪装,眼底被疲惫贯穿,手指在凉风当中微微颤抖。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