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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您说。”
感受到两道直白地落在自己侧脸的目光，宋笑惜撇开头去，暂时合起了浑身的刺，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其实我在读书的时候就已经跟你爸认识了，我俩背着家里在一起整整五年，可是你奶奶看不上我，她觉得我这种抢劫犯的女儿进入宋家会变成宋家的污点和累赘。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妈妈怀孕了，你爸没办法丢下她和你不管，所以他们结了婚。”
“我妈做了什么？”宋笑惜忽然想起十岁时躲在自家柜子里听到的争吵声，他爸盛怒之下说过——【要不是你使下三滥的手段，我怎么可能娶你！】
“你妈妈……其实她也只是太爱你爸了，我们那会儿都太年轻了太冲动了，头脑发热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想想，真是傻。”兰阿姨说着，勾起了一抹苦笑：“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逼死皖荣，那时候只是觉得不服气罢了。”
“所以……事实上，我母亲才是那个介入你们的第三者？”宋笑惜用力捏住了自己的衣角，手心已经湿透了。
“也不算吧，毕竟那会儿是皖荣和你爸先结的婚。”兰阿姨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皖荣，把她逼到死角的自始至终都只是她自己。”
“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的，只有你和子年。”
“小惜，对不起。因为我们几个大人的这点破事儿，没有给你们一个完整而快乐的童年。”兰阿姨说着，手背上忽然多了两滴水渍，急忙抬手抹了抹，瓮声瓮气道：“抱歉，上了年纪之后，反而越发地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
兰阿姨掏心的一席话，将宋笑惜心里的五味瓶掀了个底朝天，心里乱糟糟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在脑中思索许久只丢出一句：“那兰阿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当年要骗我说我妈死了？为什么要办那场没有逝者的葬礼？我在疗养院看见的那具尸体是谁？”
宋笑惜永远记得，自己掀开白布之后那张煞白的脸。
“当年那场葬礼，具体的细节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办葬礼是你母亲提出来的，她答应跟你爸离婚，但前提是要他帮忙为伪造出她已经去世的假象。”
兰阿姨仔细回忆，反问了宋笑惜一句：“小惜，你知道你母亲皖荣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吗？”
“建筑师。”宋笑惜当初大学之所以学建筑，就是因为见过母亲设计的建筑，想要距离她在近一点。
“那只是她的业余爱好，你母亲其实是生物科技方面的天才，在博士毕业之后就进了国家特殊药物研究局，当然，她这个身份因为需要保密所以只有一小部分的人知道。她当年之所以假死，是因为被反叛组织的人盯上了。”
“？？生物科技？反叛组织？”
难以置信……
这说的真的是自己那个总是因为父亲夜不归宿而大发雷霆乱砸东西的妈吗？
宋笑惜摇了摇头：“阿姨，您别开玩笑了吧……我妈她怎……怎么可能会？”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妈妈远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兰阿姨叹气：“等你什么时候见过了她，问问她就知道了。她啊，从来都不是那种只会抱怨丈夫的失败主妇，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您知道她在哪儿？或者说……您知道那个什么特殊药物研究局究竟在什么地方吗？”宋笑惜急切地问道。
“我只知道这些国家保密的机构所在地都很偏僻，至于究竟在什么地方，应该只有你爸知道。”
兰姨话音刚落，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摘掉口罩，面上表情有些复杂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