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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亥时咿呀 / 十八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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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也要毁了我。我被一颗没有见过世面的板栗卡到窒息。
  我听到周边纷乱的脚步,惊慌的指责,愤怒的抱怨,大声的呼喊,无助的哭声,我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小……
  起初绝望、难受的窒息感,越来越不明显,我只感觉手脚轻盈,我看到了奶奶,看到了大伯,看到了兵荒马乱,看到了舞步飞扬……
  我看到了我自己,脸涨红到发紫,无助的躺在地上,周围围着很多人,摇晃着,呼喊着,我轻轻的答应,却无人理会,无根地飘起,却抓不住任何人。张健紧紧的抱着我,哭喊到喉咙沙哑,残存的意识里,我只剩感动……
  突然,我看到一只手,那是从我喉咙里伸出的一只手,它紧紧的攥着我,然后我看到手后边探出的脸,“它”的脸,没错那是一张充满疤痕的脸,“它”毋庸置疑的将我拉进自己的躯体,紧接着,我恢复了知觉,喉咙一热,一颗栗子喷射而出,“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我全身抖动,“呴……”贪婪而透彻的呼吸声,带我重返人间。
  我静静的躺着,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桃园三缺一,只能斗地主”。下午的一幕幕就特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笑,我盼望已久的约会从张健正儿八经的开始,却到一个女鬼大义救人荒诞的结束,关键开头和结尾哪也不挨着啊。从小不间断的咿呀学语,嗓子干燥,喉咙刺痛,咳嗽不止,原来是因为“它”,那个曾经把我吓得半死,让我疑惑不解的“它”,竟然一直就在我的体内,在我的嗓子里,而“它”三番五次的托梦,预见,救赎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和张健交往的过程中发生的种种怪事又是因为什么?而我这么多年远离发音设备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所有的疑惑,最终汇成一句话“我该怎样和我喉咙里的‘它’联络”?
  反正也是暑假,反正也是闲着,我将我的经历告诉了老爸,并提出我要体检,尤其是针对喉咙。
  长久的沉默,老爸陷入沉思,这次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只是在计划着如何查的更加全面。
  一切安排妥当,不仅仅是耳鼻喉科,整个胃镜都查了,我感觉吐到了天荒地老,可结果是查无所获,我得到了健康如常的结果,却没找到令我迷惑的根源。老爸似乎比我还要失望,他肯定是想做到我希望中的那样,或许我的一次次申告,他的无法解释让他心有内疚,而我目前的成功,带给家庭的荣耀,骄傲的同时难道让他觉得出乎意料?难以回报?
  张健在大院门口徘徊了好多天,他怕见到我妈,高二那次办公室的出色表现,让他不敢造次,部队大院戒备森严的场景更让他心无杂念。他找到一个女同学给我打电话,然后等我接听电话时才敢和我通话。而我却无法掩饰这劫后余生的激动,痛哭流涕。老爸无言;老妈想说话,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老弟仰着“傻脸”说:“我也去!”
  破涕为笑,我揉了揉老弟褪去婴儿肥的瘦脸“傻强听话,跟家好好待着啊。”
  我不打算将我的秘密告诉张健,他信不信不说,万一再吓出个好歹,而且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也是一个优秀的另类,影响他和我的交往。
  汴城是座美丽的城市,小时候像点样子的外地只去过邑城、燕城,那里也有汴城一般古典的建筑和多处的湖泊,所以天真的以为每座城市都应该是这样的。直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才开始懂得了欣赏,眼看也要离开生我养我的城市了,我便更加主动的去探索她的大美之处——湖。
  汴城的千年古塔下就有一处石塔湖,湖畔绿草如茵,湖内水鸟欢鸣,看着满目的湖光天色,听了随风摇曳的石塔风铃,嗅着隔墙学府的书香气息,湖、塔、高校三相呼应,安静祥和,底蕴深厚,甚至秒杀北大的一塔湖图(一塌糊涂)啊。
  古城的正中,是清代建筑龙阁,选在赵氏皇宫的原址上,早已开发成了公园,园中主路的两旁分列着潘杨二湖,湖面宽广,王气侧漏。风起,则波光粼粼,犹如万箭待发;风止,则光亮如镜,蓄势照亮苍穹。荡舟湖面,远眺宫殿,像是穿越进了唯美绵长的历史画卷。传说潘杨湖水可辨忠奸,忠烈的杨家湖清澈,奸佞的潘家湖浑浊,却也在我了解了北宋开国名将潘美的不世功绩后,化作一个淡淡的笑容。
  广为流传的包青天,让包公湖美名远扬,而且没有了学府的庄严肃穆,公园的宫墙阻隔,使得包公湖更加贴近当地人的生活。
  晚上,我们漫步在包公湖中的步行道上,这是我多年来,尤其是晚上从来不敢涉足的地方,但是有了张健的陪伴,我变得大胆多了,他说这条街是汴城最浪漫的小街,人称“情人道”,要和我在此处朝圣,我听后“呵呵”的笑,他那点心思我怎不知道?简直是不出预料。
  夏天的夜晚,皎月当空,银波轻洒,湖面开阔,清风习习,树影摇曳,归鸟蛰伏。少了白天恼人的炎热,多了夜晚甜蜜的渴望……当真是一个调风弄月的好去处。
  “情人道”在包公东湖的中央,这头通着湖边小道,那头连着本地最著名的景点——开封府。白天游客如织的喧嚣,随着人们的消散,更衬托着夜晚的宁静,此处还真成了饭后散步、休闲赏景、谈情说爱的绝佳地点。九点多钟,散步、赏景的人们逐渐散去,痴男怨女的大部队也汇进了不远处的夜市,只有寥寥我们这样的穷学生还意犹未尽的在这里游逛,没有了方才闲杂人等的打扰,这会儿的心可以靠的更近,人可以拥的更紧。
  也是难得,今天和张健的缠绵私语,并没有出现以往的喉咙不适,大概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惊诧鬼神的美景让世界变得如此安宁?要说我对晚上九点多这个时间段毫不顾忌,我倒不那么肯定,只是一来是张健在这里,二来我也的确觉得那个“它”并无太大的恶意,我甚至觉得真要是这会儿出现的话,我可以隆重的把“它”介绍给张健,也省去我未来空口无凭的麻烦。
  时间来到了九点半,什么也没发生,我也就彻底的不再惦记这件事。张健一直知道我怕水,让我独自站在岸边锻炼胆量,一只手牵着我的手,算是给我鼓气。
  认真看着这大片黑乎乎的湖面,我还是难免的头皮发麻,“人类对黑暗的恐惧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是对未知领域的敬畏”不记得在哪里看过的了,“这是人类进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吧?不然为什么有九条命的猫,也会被好奇害死?”我暗自寻思着,也在为了终于敢于直面这漆黑的水面而沾沾自喜。
  突然,我被人猛推了一下,随即又被坚定的拉住,对于湖水的恐惧瞬间千万倍的飙升。当我判断出来这是张健的恶作剧时,我恢复了往常的霸气,抬脚作势假踢,张健则有预见的轻松躲过,并一溜烟的向远处跑去。而此时,我的动作却停滞了,我明显的感觉到刚才那对于水面的突来恐惧,在我喉咙处产生的变化,那是一种异常轻松的感觉,说不出原因,但肯定和“它”有关,我隐隐意识到,或许“它”比我更怕水……
  回去的路上,本应保持的距离被我故意靠近,我尝试挽着张健的胳膊,当我的喉咙再次发痒,我知道,我的猜想可能是对的……
  一个计划涌上心头,我要收拾那个鬼!
  时间:晚上,人物:我俩,地点:情人道上。
  我们坐着湖边的长椅,风声渐大,人影渐稀,湖边的居民楼,灯光也尽数熄灭,只剩那当头的明月和孤独的路灯。我和张健相约,今晚要在湖边度过,第一次见证日出,第一次共许诺言。
  夏日的深夜竟然这么冷,不然为什么他的手楼的更紧了?
  我说:“从小我就怕水,为表决心,我希望我们可以在水中,共抒誓言,共许心愿。”
  “没问题,谨遵法旨!”张健一如既往的顺从。
  “许愿时不许说话,静默五分钟。”我提出要求。
  “YES,MADAM!”随着张健训练有素的应和,一切安排妥善。
  其实之所以选择包公湖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相传当年包公的月牙宝镜就沉在湖底,什么妖魔鬼怪、奸邪小人被照到就会现出原形,这也是给我的完美计划再加上一个“如虎添翼”的砝码。
  将近五点,东方就要发白,我煞有介事的拉着张健的手,站在湖边,念念有词:“不移,不易,不离,不弃!”这话是真心地,是我要说给张健听的,影视剧里看过无数次的桥段,放到自己身上还是有种神圣感。我深吸一口气,这是个承上启下的深呼吸。
  我含着一颗“薄荷糖”拉着张健向湖中走去,凉爽的滋味溢满口腔,凉爽的湖水没过脚面,这在盛夏的早晨还是很舒服的。但面对着黑漆漆的湖面,我心里有些打鼓,不和适宜的想到一些水鬼、抛尸之类的恐怖故事,令我毛骨悚然,
  “退回去?”我胆战心惊的想“太没面子了吧?”我偷眼看了一眼张健,他还好,尽管有些迟疑,但男子汉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
  “感觉像电影里的殉情,太凄美了!”他故作轻松的大声说。
  我“噗”的笑出了声,刚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怪想法没影了,胆量也随之壮实了许多。当湖水没过膝盖,我感到喉咙干痒,我知道这个办法开始生效,心中暗喜。天晓得为什么传说中的水鬼能把我吓个半死,而对这即将出现的真鬼,我却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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