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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亥时咿呀 / 十五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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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去秋来,高中的生活开始了。新起点、新环境、新征程!新同学?环顾四周,这群号称汴城百里挑一的精英们怎么可以长成这样?鸟窝头、粉刺脸,大黄牙、弱身板关键还都是近视眼。我不由得一阵心惊,暗自感叹:真是个学习的好环境,难道只因为我这一朵鲜花就要拉来这么多绿叶作陪衬?
  新的集体里,应该还是因为我貌美如花吧?至少不能辜负了那么多“绿叶”的默默付出,我还是文艺委员,不过说实话,早就听说,这所学校里除了学习就只剩努力,如果非要加上第三个选项,那就是努力学习。所以,我这个非主流的班干部无非就是摆设,这点倒是和我花瓶般的气质不谋而合。
  千篇一律的日子开始了,每天七点半早读,上午是解恨的大课四连上;下午是过瘾的四连上大课;晚上是自习别闲着,然后是作业回家做。一天下来累成狗,唯一感受就是:见不到地久,只感到“天长”!
  老话说了:人过一百,形形色色。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有独立的个性。我的新同桌就是这高压之下,鹤立独行的勇士。
  他叫庆文,是一个借读生,直白讲就是一个因为学习不够好,花高价过来学习的借读生。白白的皮肤,微胖的身材,小小的眼睛,夸张的中分。
  那个年代正是香港四大天王横行无阻的时候,大街小巷无处不在都是他们的歌声,家家户户满墙都是他们的贴画,就连明信片上也都是他们的头像,数量远远超过自己的照片,至于他们的专辑磁带,则更是某种程度上的“硬通货”,借出方“榨取”承租方一顿饭还是轻松愉快的。所以,庆文的中分,是当时潮流的最前沿,我们称之为“郭富城头”。他经常在上课的时候低下头,两眼上翻,看着自己两侧垂下的长发,啧啧称赞,丝毫没有留意上边点缀的头皮屑,然后就是由左下向右上的倾情甩头,随之露出满意的微笑,任那点点头皮漫天飞舞。每到这时,我总是侧身躲避,在我看来他的行为像是我家对门的狮子狗抖毛,不同的是人家抖的是全身,而他甩的仅仅是脑袋,动作难度系数不是一个档次;另一个不同就是,人家抖出来的是舒坦,他甩出来的是头皮屑。
  我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但是不久我就发现,他还有更多“令人发指”的破毛病,他蕴藏着无穷且惊人的潜力。
  他随地吐痰,经常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耳旁传来一声底气十足的声响:“呵……呸!”我可是出身军医家庭,这种龌龊的行为在我看来简直应该遭受天打雷劈的酷刑,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紧接着传来的就是脚底摩擦地面的声音,还特么的是双脚齐动的那种,眼瞧着干净的地面上,被配合默契的两脚划出一个个颇具造型感的圈圈,这技术水准只能让我想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古训。
  他抽烟,那是一种被学校明令禁止的行为,他竟然可以利用课间的时间跑出学校大门,过上两口瘾再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上课,为了避免其他闲杂事项的干扰,他还刻意的减少喝水,这种执念不是“感天动地”,而是让我不断地“敢动他”,因为每次上课,当我闻到刺鼻的烟味,都会用书本狠狠拍他的脑袋,而自知理亏的他,也是为了息事宁人吧,都是顺从的“笑纳”。
  他脚臭!其实这个毛病本来没有那么明显,只是他还热衷于踢球。好吧,我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去剥夺别人热爱运动的天性,但是先提条件是他要讲究个人卫生啊。这个缺心眼的自从第一天踢球就是按着一双球鞋穿,从不清洗。每次踢球前穿上,踢完球就将球鞋顺手丢在教室角落的扫把堆里。起初我还认为他那是残存的良知使然,让扫把遮挡住一些那袭人的恶臭,后来才发现他仅仅是为了不让老师发现他的“危险品”,以便让这种活动及味道持续长久。
  我就是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刻苦、应该说是“刻骨铭心”的学习着,而庆文在我的心目中比小强还要小强。
  混混沌沌的熬过了味道十足的高一,学习考验着我的脑力、体力和意志力,庆文却在不断地提高我的忍耐力和承受力,我想他会是我学生生涯中的终极梦魇。
  高二开学了,刚刚过去的暑假并没有让我得到多大的缓解,学校和父母安排的各种辅导,大家的殷切目光时刻提醒着我战场就在前方,必须全力以赴。假期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就是可以远离庆文,这让我可以自由的呼吸。而美好总是短暂的,现在他来了。
  他来了,庆文来了,让我瞠目的是张健也来了,这魔幻般的开局让我猝不及防。
  张健初中成绩一般,他的主要精力在我看来都放在耍嘴皮子上了,每当我想起他坐在课桌上侃侃而谈的样子,腿就会不自觉的抖动,因为那是他的招牌动作。当然他也在我身上花费了相当的精力,由于前文交代的事故,他一度变得有些乖张,开始逃学,开始玩游戏,成绩直线下降。好在他有一位要强的母亲,她把张健的大哥培养的十分优秀,却始终没搞明白为什么原本听话、勤奋的老二会突然变成这样。发现异常,已经有些晚了,尽管初三张健回归了正常,但是差不多一年学业的荒废还是让他的成绩和母亲的要求有些差距。
  临考高中,倔强的张母问老师“我家小健能考上省重点吗?”
  “不能,市重点都够呛!”班主任直接到毫无隐瞒,毕竟哪怕谎言是善意的,但被欺骗人始终是上当的。经过考虑,最终张母还是毅然的给他报考了市重点高中,还算争气,考上了。
  儿子没能考取省重点的遗憾始终让张母难以释怀,这不,高二刚开学,她便办好了一切借读手续,将张建送来,而选班时八分之一的概率,还是让好事的上帝把他“空降”到我们班。
  我伏在桌子上,脸竟然有点烫。怎么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我仿佛回到了那堂揭发他的自习课,虽然那的确不是我本意,但那些话却的的确确出自我口,而且还是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
  “你干嘛呢?”好事的庆文发现了我的不安。
  “管得着吗你?”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此刻我也觉得心虚的有些无厘头。
  “人家没准都不知到我在这个班,激动什么啊?”想到这里,我不觉的挺直了身板,也是,和他的交往过程中,我何时耸成这般模样?
  “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站在讲台中央的李老师说。
  “我叫张健,很高兴今后能和大家一起学习,我是周姜楠的初中同学,请大家多多关照!”同学们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我,仿佛我才是被介绍的主角。
  “哼……”庆文的鼻音充满轻蔑,好像是对我刚才故意躲藏且背信弃义的嘲讽。
  “真是阴魂不散啊!”我想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复杂,怎么品味起来有点庆幸?
  张健和庆文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熟识起来,大概同为借读生,他们之间有着更多的话题,而庆文在他面前更是有一种优越感,这种感觉是他在普通同学中找不到的,也可能是担心被其他同学歧视,所以他才特别在意这种感觉,其实他想多了,除了我是被迫的,大家都没空搭理他。
  看着他两的出双入对,我心情复杂,张健这么迫切的与他熟悉只是因为同病相怜?难道没有因为庆文是我同桌的原因?由同桌开始渗透,多么熟悉的感觉,如此相同的套路,呵呵……我可以接受。
  庆文这个缺心眼的也是有目的的,他就曾经谄媚的跟我念叨:“我和你老同学关系情同手足,你对我还是差不多点吧?”而这句话是他自我领悟的还是张健刻意提醒的呢?我在想,还是不由自主的想……
  张健和庆文的友谊在大庭广众下生根发芽:课间,两个“中分”似乎总在交头接耳,叽咕着什么,张健的中分是清爽理顺的,庆文的中分是油腻多屑的;课上,我会觉得桌子在颤抖,庆文竟然练会了抖腿,只是他的抖法是“O”型腿姿,难看至极,哪有张健的那份淡定从容;走廊,随着“呵……呸”的一声,我投去厌恶的目光,却看到张健那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远方,现在想想,像极了《泰坦尼克》里杰克的模样,更没有庆文那坐地画圈的龌龊;对于一起踢球回来的那两双臭鞋,我实在无从比较,总不能……但至少文庆的臭鞋还多穿了一年呢;最重要的是我们张健还不抽烟呢!我“像”一个怀春的少女在审视着情郎,好吧,客观说,应该把“像”字去掉。只是张健现在对我怎么想呢?
  开小差只是偶然的,常年的训练有素不至于让我跑偏太远甚至脱离轨道,既然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我就“拜金”“好色”的继续苦学,眼前这点“小诱惑”暂时搁置吧。
  高二的下半期,对张健的关注越来越小,功课的压力越来越大,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学习。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除了说些鼓励的话和做些我爱吃的饭菜,倒也没什么更多具体的方法。其他的还好说,最大的困扰就是“缺觉”。
  一个周六的晚上,因为第二天放假的缘故,加上近期过于劳累,我早早睡下,调节一下紧绷的神经。
  咳……连做梦都成了奢侈的休闲活动,不记得多久没过做梦,或是终日的忙碌冲散了那些短暂的梦中记忆,很快,我沉沉的睡去。
  又是一阵“咿咿呀呀”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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