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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亥时咿呀 /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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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峰从一个大木箱里爬了出来,“这小子真玩命,”我心想,他满脸泥纹,却写满兴奋,手里挥舞着一截烧火棍似的物件,看起来还挺有分量。他一个趔趄跳出箱子,“枪,猎枪!”
  他的声音甚至有点颤抖,想来是过于激动了,我定睛一看,还真是电影里见过的枪的样子,有一米多长,茶色的木把,黝黑的铁管,木把后部应该是磨的,光滑油亮,一定是曾经经常被使用或者把玩,枪管生了锈了,是那种显得很糟的锈,极有可能是掉渣又掉锈,还明显的被锯过,锯口也不太工整,短了一大截,猛地一看真的像一根加了防烫木把的烧火棍。很明显这不是我的菜,要我选择的话我将毫无疑问的选择那把“铜锤”。
  但我还是故意的惊呼“真家伙,这下你可赚翻了”。
  听到了我的认可,晓峰神气至极,自顾自的“瞄准、射击”起来,嘴里还发出显得很牛的配音声。
  “谁在上边?快下来,小心腿摔折啊!”突然楼下传来大伯的喊声,我和晓峰对视一眼,一缩脖子,赶紧拿着各自的战利品撤了下来。
  “上边脏,还有些地方不结实,谁也不许上去了!”大伯看到是我俩,语气还不算太严厉,只是警告似的说了这么一句。晓峰大概是有些害怕,听到他爷爷这么说,有些庆幸的看了我一眼,估计对我这个保护伞发挥的作用还算满意。当他边跑边把头转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怒气冲冲的二哥正盯着他呢……
  伴随着晓峰的嚎叫声,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见二哥正用晓峰刚刚寻获的猎枪揍他呢,看样子用的还挺合手,而且那枪比我想象中的结实,我看了看手中的“铜锤”,暗自替晓峰庆幸,幸亏他拿走的是猎枪,不然更惨,想到这里我坦荡多了。
  我知道我失去了共同探险的战友,同时楼上那块“宝藏”也都属于我了,想到这,我不厚道的有些得意。
  吃完午饭,人们有事的忙活,没事的午睡去了。我下环视了许久,确认没人注意以后,又爬上了阁楼。这次我轻手轻脚的挪动着步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随手翻动着布满灰尘的杂物,希望还能有意外的惊喜。忽然,我看到阁楼的一角放着一个“箱子”,“箱子”也就三十多公分长,上边夸张的“长”这一个我较熟悉的部件,那是一个喇叭,和部队大院高高挂起的不太一样的是,这个喇叭造型有些奇异,它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匍匐在“箱子”上,和我以往的认知不一样的是,它的材质竟然是木质的,虽然有点陈旧感,但油漆依然完好,胡桃色木质的机箱上隐约可见的是一些英文字母,显得神秘、高端、洋气。这,这……没错,这竟然是一台留声机。而且与周边格格不入的是,它竟然干净的几乎一尘不染,应该是被人精心擦拭过,刚刚放在这里的。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一定是给我勇于探索提供的特殊礼物吧?于是,我没有心思再去翻那些布满灰尘的杂物了,直接小心翼翼抱起留声机慢慢的下了楼。
  脚一落地,我回头看到了奶奶,不知是心虚还是太突然,吓了我一大跳。她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小声的嘟囔着什么,因为奶奶说的是家乡话,我绝大多数是听不懂的,只是感觉奶奶应该是对我手里的留声机在发表意见,她好像从来都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东西似的,应该是要问问我这东西的由来。我却只是匆匆叫了声奶奶,急冲冲的跑向了我在二哥家里的住处。
  放下留声机,我开始仔细端详这个意外之喜,突出在机箱上的碟片托盘是黑色的,摸起来有金属的手感,异常的冰凉,和这大夏天的热显得那么不撘,银灰金属色的唱针坚定、忠诚的趴在上方,给人一种制造精良的感觉,机箱边缘一组大概是英文的文字,应该是备注了它的名字或是产地吧,机箱中部有一把金属摇把,显得有些突兀,我手握摇把小心翼翼的摇动着,也是冰凉的手感,显得格外轻松,似乎里面并没有任何牵绊。
  “难道是坏了?”看到机器没有任何反应,我默默的想,脸上掠过些许失落。我不甘心的继续鼓捣着,将留声机放倒在桌面,用手试探着摸索着,敲打着。“咚咚”,空洞的声音告诉我这是个空心的箱体,底盖角有可拨动的旋钮。我尝试着拨动,“咔哒”的声响和松弛一些的手感变化告诉我底盖松动了。于是我轻松的卸下了底盖,底盖沉沉的,上面固定这一些金属装置,现在想来连接在摇把末端的应该是个小齿轮,金属牙扣紧咬着一个更大的横向齿轮,大齿轮的上边是一卷发条,正常来讲,摇把应该可以给发条上劲,虽然再多了我就不懂了,但大概率是发条有劲了,这个家伙才会转,会转了才会响吧?我暗自揣摩着,一边转动大齿轮,一边观察那卷发条。
  发条没反应。
  掀开扣在发条上的外壳,竟然是齿轮在转,发条在“看”。我找到了问题的所在,原来摇把的顶头已经和发条的内芯脱落,无法卷紧。而此时发条芯处钢片空槽处穿着一根细铁丝,铁丝的那头穿在摇把顶端的空槽内,我会心的一笑,简单,轻松的用手把铁丝系紧完事。虽然实在是有些对付,但是作为一个十岁的女孩来讲,这个办法可以现场解决发条卷紧的问题。我赶忙凑合着把留声机组装一下,甚至连盒盖都没有固定好,便迫不及待的摇动起了摇把,还别说,随着“滋滋”的金属摩擦音,发条慢慢的收到最紧,当我满怀憧憬的松开紧握摇把的手时,莫名其妙,这破玩意竟然无动于衷。折腾了半天,我有点泄气了,揪着马尾辫想原因。
  “小姑,走,抓蚂蚱喽!”估计是二哥出去了,晓峰也解了套,忘记了刚才的胖揍,似乎也没有对我的袖手旁观有所记恨,边喊边进屋,拉着我就走……
  傍晚的一场大雨,终结了我们抓蚂蚱的项目,就连已经捕获的战利品也在雨中的奔跑中不知所踪,还好本来就是在意的过程,尽管是白天,我还是对这满身湿漉漉的感觉很不爽,只是侄子们都在,我到不至于反应太激烈。回到院子里,不多时也就开饭了,虽然说是对我有所照顾,但乡下的饭菜还是没法和城市比的,只是每天的疯玩消耗比较大,吃起来也算津津有味。
  那天的雨还挺有耐力,开始的疾风暴雨过后,也竟慢慢的变得稀稀拉拉,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往常的这个时候大人、孩子会在院子里乘凉、聊天、玩耍。只是这场雨改变了大家的节奏,只有晓峰带着他更小的两个弟弟在深浅不一的水坑堆里瞎玩。我自然是毫无兴趣,换了身干衣服一人在屋里玩煤油灯。
  80年代末的老家依然没有通电,煤油灯是晚上照明的主要工具,虽然火苗不大、亮度不高,但是气味很足。小时候的我莫名其妙的喜欢这个味道,加上这东西在市里是没有的,我更多的是把它当做一个玩具。
  我拿着根粗大的缝衣针不断的挑着灯芯,用手抓挠着偶尔窜出来火星,屋里的灯光在我的摆弄下显得更加昏暗,照着我的影子在墙上、屋顶奇形怪状的扭曲、摆动,忽然传来“滋滋”的金属摩擦音,那声音似乎透着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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