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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艰难岁月寒霜雪 绝处逆境又逢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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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春去秋来,虽说灵溪镇从未被战火波及,但外面的征战一直在继续,各方势力你来我往,各种战报不时传到小镇上,而各路官兵也不时前来征税,税丁愈加繁重。
  灵溪镇的百姓生活更加困苦,父亲为了维持生活,不得不更加努力,时常前往深山寻找可用的石料,而为了避免上次的遭遇,父亲总是将天佑留在家中,独自前去采石。
  最终,父亲在一次风雪天进山采石时,不幸从山崖跌落摔断了腿骨,当看着受伤的父亲在雪夜里被乡邻们抬回来时,天佑的整个世界仿佛都要崩塌了。
  为了给父亲疗伤,天佑不得不将父亲多年珍藏的玉石珍物拿去典当,但由于长久的战乱,疗伤草药十分稀缺,致使价格不断攀升,而往日受人喜爱的玉石珍品,反而变得十分廉价,故而家中的值钱之物,很快被消耗一空。
  说起来,自从元廷官兵被红巾军赶走后,本想着会归还郎员外的药铺,却没想天完政权接管了灵溪镇后,又与另一支红巾军打了起来,所以郎员外的药铺又被继续征用了。故而,天佑每次买药材,都不得不跑很远的路。
  这一日,当天佑再次拎着两服草药回到家时,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小镇,而这两服草药,已经是他用家中最后的一点财物,从几位猎户家东拼西凑而来的。
  为了继续给父亲买药,天佑不得不瞒着父亲,独自前往深山寻找药草,而他自幼就读了许多医书,对各种草药的基本习性都有所了解,再加上乡邻猎户的帮助指点,勉强能采到一些有用的药草,回来后再将采得的药草拿到集市上去卖,换取父亲需要的草药。
  就这样,在深秋的黎明前,天佑又瞒着父亲,背起了采药箩筐向大山进发了。他知道,如今能采到的药草已越来越少了,因此他不得不向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走去。
  当天佑来到一处人迹罕见的山谷时,忽听不远处有个稚嫩的声音在求救,于是他顺着声音向丛林中走去,来到近前后才发现,一个五六岁的女娃,正躺在山坡上求救。
  天佑心生疑惑,却听那女娃继续道:“小哥哥救我,救救我,脚受伤了”。
  他上前查探,果然见小女娃稚嫩的脚趾上被砾石划伤了几道口子,于是从箩筐中挑了几支草药碾碎,为小女娃包扎起来,待将其伤口包扎好后,询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娃,这荒山野岭的,为何来此处?”。
  天佑不问还好,这一开口询问,小女娃却哇哇的哭了起来,天佑只好劝慰道:“别哭了,我将你送回家吧!”。
  小女娃这才破涕为笑,伸手让天佑抱着,天佑看了看小女娃受伤的脚,无奈地将箩筐从后背取了下来,再将小女娃背上,手上提着箩筐。
  “你家在哪?”天佑开口询问道。小女娃指了指山上道:“我家在山上,因出门玩耍,不小心从山上跌落,伤了脚”。
  天佑也知有些猎户就住在山上,但如此之高,却有些匪夷所思,可既然答应了小女娃,也只好先将其送回再说,于是试探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中都有谁?”
  “我叫宛儿,不记得几岁了,只知道自小和爷爷住在一起”小女娃用稚嫩的声音回道。
  “你爹爹和娘亲呢?”天佑问道。
  “不知道,我自小就没见过爹爹和娘亲”小女娃说着,又要哭出声来。
  天佑只好说点别的,不让小女娃再哭泣,而小女娃似乎不怕生,开口回问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中都有谁啊?”。
  “我姓吴叫天佑,今年十二岁了,和爹爹一起生活”天佑说道。
  “那你的娘亲呢?”小女娃追问道。
  “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随父亲来到此处,也从未听父亲提及娘亲”天佑说着,突然感觉自己和这小女娃同命相连,说罢便不再言语。
  “哦!小哥哥和我一样啊”小女娃感叹了一番后,又追问道:“你提着箩筐做什么?”
  “父亲病了,买不起药草,只好上山采了,就像是刚才给你敷的草药叫三叶青,性温和,有清热解毒、活血祛风疗效,不过冬天快来了,很难再采到药材了”天佑有些沮丧。
  “宛儿知道哪里有药草,我带你去!那里的草药很多很多”小女娃自豪地说道。
  “你?”天佑不敢置信,这一年多来,为了采到足够的药草,他几乎走遍了能够达到的每一处大山角落,却从未发现什么很多药草之地。
  “是啊,宛儿从不骗人,就在那座山的后面,有一个山谷,各种草药都有”小女娃有些着急,仿佛生怕天佑说她是个骗子。
  天佑抬起头望了望,那处山脉陡峭,自己的确从未去过,可若是按其所指,离小女娃的家也不远,故而开口道:“那里都是悬崖峭壁,过不去吧!”。
  “宛儿知道路啊,我带你去就是了”小女娃自告奋勇道。
  原本背着小女娃走山路,天佑已经十分疲惫,可是听了她的话,立刻觉得轻松了许多,提起箩筐就向那处山脉走去。
  果然,小女娃指的路,都是从未有人走过的罕见山路,虽然有些山道曲折惊险,布满了野草荆棘,但在小女娃的指点下,都安然通过了。
  到了午时,终于来到了山脉高处的一个小山谷,山谷四处群山环绕,谷内繁花似锦,丝毫没有谷外的秋日感觉,尤其是各种稀有草药,都是外面难得一见之物。
  “太好了,父亲有救了”天佑欣喜之余,对着小女娃说道:“你带我来此,我也应该将你安全送回家了,走吧”。
  “不用、不用”小女娃连连摆手,“小哥哥,你还是赶快采药吧!稍后宛儿自己回去”。
  天佑心道,此地离小女娃的家不远,且看其手脚灵活的样子,应该是经常在山间行走,故而专心地采起药草来。
  半年多来,天佑走过许多药草生长之地,知道山上水土稀少,故而来时从山下带了不少泥土,每当他采摘一株药草后,都会用泥土将药草的根系用泥土培好,留待来年生机。
  到了此处,天佑依然如此,甚至面对如此多稀有药草,他也总是小心翼翼地采摘,生怕造成无法恢复的伤害。
  山中日落早,当天佑采满了一箩筐药草时,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他发现已经不见小女娃的踪影,想必已经回家了,故而不再耽搁,迅速向山下走去。
  当再次来到那最险峻处时,黑夜已经完全降临,天佑只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向悬崖边一点点走去。尚未走多远,天佑的全身衣物就被汗水湿透,甚至好几次坠落山崖,不得不时常停下来休息。
  天佑坐在悬崖边上,挪了挪肩上箩筐的背带,好让自己稍微舒适点,而身边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深谷,犹如吞噬黑夜的大口,虎视眈眈地盯着天地间一切生灵。
  在山崖绝壁高处,一位白发青衣老者望着山谷,不舍地问道:“宛儿可知,你尚在凝形,一旦离开了大山,你连幻化身形都做不到”。
  “爷爷”身旁的青衣少女拉着老者的衣襟,撒娇似的说道:“您也说了,经历人间百事,才能让宛儿的凝形更加彻底,到那时,宛儿再回来陪您好吗?”。
  白发青衣老者沉默了片刻,知道无法阻止青衣少女,便只好答应了下来,待少女离开后,老者也消失在夜空中,回到了大山深处的隐蔽洞穴中,而在那洞穴深处微微的萤石微光下,一尊三尺高的玉琮,静静地立在洞穴中央,玉琮上古老神秘的符文闪着微光,缓缓的流转,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远古传说。
  黑夜中,天佑来到了长满藤蔓的山崖下,从茂密的藤蔓上选取了合适的枝条绑在腰间,另一端系在巨石上。他想,有了这根藤蔓,就算不小心跌落山崖,还有一线生机。
  突然,一束微弱的光亮,从山崖的石壁中透了出来,天佑好奇地上前查看,才发现在那崖壁藤蔓中,藏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萤石,那束光亮就是从萤石上发出。
  天佑小心地将那萤石抱了出来,感觉从萤石上传来的淡淡温暖,犹如久违的亲人的手,更为神奇的是,这块足有六七寸大小的萤石并不重,当他将其抱在怀里时,发出的光芒刚好可以照亮脚下的路。
  天佑抱着萤石寻回下山的路时,发现那些藤蔓长得十分茂盛,犹如一根根绳梯般从陡峭的崖壁一直延伸到谷底,他试着拉了拉那些藤蔓,发现那藤蔓正好可以支撑十二岁的自己,便一手抱着萤石照亮脚下,一手拽着藤蔓顺着崖壁小心前行。
  深夜,疲惫不堪的天佑终于回到了家,当看见父亲的房间还亮着灯火时,便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走到父亲床前,见父亲已经熟睡,又悄悄熄了灯火退出出来。
  黑夜中,父亲的眼角流下了的泪水。
  其实父亲早已知道,这两个多月以来,年少的天佑承担起了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重任,但父亲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期盼自己能快点好起来。
  自那以后,天佑每隔半个月就进山采一次药,虽然每次都是早出晚归,但每次都能采到异常稀有的珍贵药材,而父亲在良药的救治下,伤势也日渐好转。
  转眼间,冬去春来,父亲终于基本康复了,为了不耽误天佑读书,父亲坚决不让天佑再进山采药,而他自己则每日带上工具出门做些零工,日子也逐渐好了起来。
  这一日午后,天佑走在回家的路上,见许多系着红巾的官兵从不远处路过,而在队伍中有好几个穿着普通衣衫的乡村镇民,其中有个背影却让他感到异常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谁,天佑并未深究,反而避开了那队官兵,顺着小道赶了回去。
  刚回到灵溪镇,就听见街道上的人们隐约议论着,官府为了修建宫殿,需要从各路、府、道、州征召劳役,附近乡村已有好几人被带走了。
  而有几个不甚相熟的生意人,还望着自己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天佑的心咚咚跳了起来,他急忙加快了脚步,向家的方向赶去。
  当天佑打开了紧锁的大门,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却丝毫未发现父亲的身影,若是在往日,父亲也时常会很晚才回来,可今日之事却让他格外担忧。
  他想起回来路上,那个被官差带走的熟悉背影,他确信那并不是父亲,倒像是曾经打碎先生砚台,又半路堵截自己的张二龙。虽然两年多未见张二龙了,但其本就大了自己好几岁,又长得高大壮实,如今十六七岁的张二龙,背影也差不多是个成年人的模样。
  稍作自我宽慰的天佑,心怀忐忑地等着父亲归来,可直至傍晚,仍旧不见父亲的踪影,他便走出门向附近的乡邻打听,可是乡邻们也都不知父亲去向。
  他想起了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崔五生,二年哥与五生颇为亲近,数年前就参加了红巾军,想必能打听到些什么,于是,天佑便顺着山间小路,向崔五生家赶去。
  当天佑赶到山坡上那座院落时,崔五生正在石屋前收拾晾晒的猎物。
  说起来,自从四凤姐被元廷官府抓走以后,崔五生同样再也未去学堂,而这两年多来,五生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年,而是个青年男子的模样。见天佑前来,便主动放下手中事,拉着天佑不停问道:“天佑,你父亲如何了,你最近又长高了许多啊”。
  可天佑哪有心思叙旧,急切询问道:“五生哥,你可曾听说官兵在抓壮丁?”。
  “听说了,好像是天完皇帝要修建什么皇宫,怎么?你还那么小,他们是不会抓你的”五生还是那么大大咧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五生的言语,让天佑的心更加沉重起来,开口继续说道:“五生哥,今日我从学堂回来的路上,看见官兵带走了好几位乡邻,其中有个人的背影很像张二龙”。
  “不会吧!”五生也微微吃惊,但转而又道:“也有可能,那天完皇帝要修皇宫,少不了打铁铸器,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皇宫总不能修一辈子吧!”。
  天佑想了想道:“五生哥,你和二年哥熟悉,他既然加入了红巾军,想必能打听到有关消息,不如你让二年哥打听打听吧”,天佑并未提及父亲,而是试探着问道。
  “不行”五生说道:“二年哥跟随的红巾军头头好像叫吴王,就是你名字中的那个‘吴’,他和那个天完皇帝不是一伙的,最近他们还打了好几仗呢!”。
  “红巾军怎会和自己人打起来?”天佑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五生也是不解,但当他提到二年哥的红巾军时,眼里却充满了期待,同样也充满了仇恨,压低了声音向天佑道:“二年哥说了,等我再大点,就可以去找他了,和他们一起去打仗,尤其是那些仇人,我一定要为姐姐报仇雪恨”。
  在崔五生这里没有打探到消息,天佑只好回到了家,看着冷冷清清地院落,心中十分失落和难过,到了深夜,天佑才在等待中睡着。
  又过了好几日,依然没有父亲的下落,天佑只好收拾行囊,准备外出寻找父亲,无论如何,他也要亲眼见到父亲安好。
  在父亲离开家的半个月后,天佑终于接到了父亲的来信,心中说:他吃的住的都很好,让天佑不必担心,更不要荒废了学业,最多两年,父亲便可回来了。
  与书信同时送来的,还有些许银钱,父亲在信中说,这些银钱足够天佑生活一阵子了,等过些时候,父亲还会托人再送些银钱回来,让天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天佑向来人打听父亲的所在,来人却劝阻道,如今外面依然兵荒马乱,父亲留在那里修筑皇宫并无危险,让他安心等待父亲归来。
  此后的半年多时间里,父亲每隔三个月,就会准时托人送来书信和银钱,而天佑也都会提前写好书信,并将父亲平时的衣物托人给父亲带去。
  而学堂的那位老先生,在父亲离开后,更将自己当作子侄一般关照,在读书课业方面,甚至比对子侄还要严苛,就这样,天佑又恢复了孤单平静的生活。
  到了深秋,一场连绵的秋雨洗净了夜空,却也在屋顶积攒了许多雨水,寂静的夜色下,积水滴落声音不断传入灯下天佑的耳中,“滴答、滴答”、“哗啦、哗啦”……
  天佑伸了伸疲惫的身躯,正要再次坐下,却突然发现窗外的屋檐下,闪着淡淡的微光,“是月光?”天佑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却发现那微光并不是月光。
  于是他推开房门来到屋檐下,只见父亲用来清洗玉石的石盘里,倒映着明月如玉般光影,而石盘中的青玉原石在天空明月星辰相映下,显得格外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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