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测试

　　我百无聊赖地站在电梯里，透过玻璃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混凝土墙壁。
　　我的腿真的好酸啊，但是我只能看着看着舒离占据了整个沙发，连个坐的位置都不留给我。
　　“唉……”我叹了口气，站在沙发前面，无奈的看着抱着枕头舒服睡觉的她。我伸出手，报复性的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不过别说，她的脸蛋摸起来真是舒服啊，难怪前台小姐姐揉的那么开心。
　　在我捏住她脸蛋的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了，不满的动了动，并且嘴里呜呼了几下。我将手拿了下来，并蹲下平视着她。这时，她转过身去，将背对着我。不过还好的是，她转过去之后留出了位置。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也足够我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了。
　　我轻手轻脚地坐了下去，让我的后背贴着她的背部。
　　“现在真是一个折磨啊，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而且手机还没有电了，不过这里估计也没有信号。好像我来这之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啊……”我叹着气，抱怨着自己的遭遇。
　　“在现代科技熏陶下的人已经在逐渐丧失与他人交流的能力，现在你们哪怕坐在我的课上都在低着头玩手机！”我想起来思政课老师在课上对我们的谆谆教导，不过他当时看起来是要吼出来了。
　　“但是现在我们缺少手机过后，我还是和是身边的人缺乏交流啊。”我小声嘀咕着，看着身边熟睡的舒离。
　　我伸出手，开始把玩抱在舒离手中的枕头。在这平稳运行的电梯里，我也开始有一些昏昏欲睡。
　　当我的眼皮开始不停地打架的时候，一束蓝色的光芒突然从墙外的玻璃中闪出。我伸手掩住双眼，但是就在此时，玻璃外的混凝土墙壁消失不见。
　　我看到了一座极其广袤的空间，这里广阔的空间甚至能够装下一座小型的城镇！白色的类金属材质铺满了整个空间的墙壁，远处的天花板的中心，一个巨大的光源照亮了整座空间，那个发光的圆形球体让我感觉有一栋楼房大小。直视着光芒，那亮度甚至让我感觉像是直视着了太阳。刚刚那刺眼的亮光就是这个巨大的人造光源造出来的。同时，我注意到四周也有一整排透明的管道，一个个电梯在里面不断地运行。
　　而地面上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两条巨大的道路，它们呈十字交叉，一直蔓延到远处的空间尽头。道路上面的光点川流不息。在道路旁边的是许许多多被分割开来的格子以及蜿蜒的细小管道，随着电梯的下降我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个房间以及道路。很难想象这里究竟容纳了多少人。
　　“这是一个地下城市。”
　　电梯飞速下降，逐渐接近地面。我转过身，打算叫醒舒离。在我即将伸手的那一刻，电梯直接穿过了地面，继续向下运行。玻璃墙外面再次陷入黑暗，只有电梯内的暖色灯光依旧照亮着四周。我愣住了，开始转头寻找电梯的楼层显示，才发现并没有任何能够显示楼层的东西。
　　“嗯……哈……”这时，我身旁传来慵懒的哈欠声，舒离此时醒了过来，从沙发上怕爬起来看着我。
　　“快到了吗？”她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小声嘟囔着。
　　我转过头，看着玻璃外面开始不断闪过的灯光与楼层。“看起来还有一会儿……”
　　“哦。”她听了我的话过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看着外面。
　　“明明就快到了啊，你还说有一会儿。”她嘟起嘴巴，有些不满的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啥时候到，这个电梯也没有楼层的按键。而且这么这么壮观的建筑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在地下挖这么大的空间……”我一股脑的将自己的震惊与疑惑抛了出来。
　　“呵呵。”她看着我这个慌张的样子，笑出声来，似乎对我这样的反应感到有趣。
　　“不要感到有趣啊，回答我的问题呀。”我伸出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直到现在还是有点感到震惊。
　　“这里叫赫布瑞斯之墓。”她缓缓地说出这句话。
　　“赫布瑞斯？那是谁？而且这里一点都不像是墓地啊。”我将双手放下，疑惑地看着她。
　　“赫布瑞斯，意味着反抗神灵。所有希望反抗神灵的人都可以被冠以这个名字。而这里，就是我们为神灵所修建的‘墓地’。这里生产出来的每一样东西的最终意义就是击杀神灵。”她看着我的方向，但是我却感觉她的视线穿透了我的身体，穿过了厚重的混凝土墙壁，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彼方。
　　“所以，这是个研究和生产武器的地方？”我看着她，想揣测她话里的意思。
　　“也不全都是关于研究武器的。其实这里是我们研究和解构权能的场所。只是由于对抗神灵的需要，我们现在对于武器的研究与生产和权能应用研究占了大多数。”她站起身来，将枕头整理好放回原处。
　　“修这么大个地方要花多少钱啊……”我感叹着，同时注意到电梯在我们对话的同时还在不断向下运行。
　　“不知道诶……”她歪了歪头。
　　“应该能买很多果汁吧。”
　　“……”我无语地看着用果汁当做基准的舒离。
　　“我觉得甚至可以将全世界的水果买过来，然后再让一万个人来帮你榨果汁……”我调侃着她。
　　“好啊，那我们一起卖了这里然后去开果汁加工厂吧。”她拍了拍手，然后也对我开起了玩笑。这时，电梯的运行速度在肉眼可见的变慢。不一会儿，便停在一扇厚重的大门面前。
　　“走吧。”她率先走出了大门，我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
　　在天地间呼啸的风依旧在肆意宣泄它那暴虐的能量。虽然天已经低的似乎将要掉落下来，但是此时仍然没有多少雨滴落在地上。
　　当叶凡将自己手上象征着复原的光芒亮起时，地面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类似法术一样的光环，四周顿时枪声大作，无数附带着权能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射向叶凡。与此同时，四把尖锐的锯刃带着巨大的破坏力从他背后的草丛里呼啸而来。
　　在光芒的笼罩之下，叶凡感觉到自己的权能运转在变得缓慢，甚至连带着他的行动和思考都变得无比迟钝。他的一只手仍然高举着迷失之眼，另一只手依旧保持着半开的模样。
　　第一枚子弹抵达他的身前，旋转的弹头带着强劲的风，划开他的手臂，没入他的胸膛，然后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腔，从他背后射出。
　　这个光环压制除了能够压制他的能力，还能压制迷失之眼的的作用！
　　强烈的痛感让他的大脑变得清醒。在绿色光芒的笼罩下，他体内的脏器在逐渐恢复。但这只是在一瞬间，只是第一颗子弹，在这之后的金属风暴足以将他瞬间撕碎。
　　叶凡缓慢挪动着手臂，想竭力挡下那些呼啸的子弹，他泛着光芒的手臂在挥动中挡下了许多射向迷失之眼的子弹，射入手臂中的子弹被他不断恢复的血肉抵消了动能。
　　他咬着牙，挥动着手臂，向着光环边界艰难移动。
　　四周隐藏的枪械不断对着面前的光环倾泻着子弹。方柔看着面前模糊的光环，咬紧了牙关。她的眼神里不复刚才的温柔，只剩下了痛苦。
　　“哟，搞定了吗？”一声轻佻的话语从背后传来，声音的主人将手臂放在方柔的肩上，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方柔沉默不语，任由着那只手搭在肩上。
　　“要是按照以往的话，我的手现在肯定断了，哈哈。”身后的男人依旧打着趣，但是这玩笑一般的话语在这沉默的气氛中格外的刺耳。
　　男人自讨没趣，将手臂收了回来，揣在他的西服口袋里，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光环。
　　“绞杀之刃都用上了。你们究竟有多大的仇啊。”男人看着刚刚发射出去，但是却在光芒中缓慢前行的四把金属锯刃。只要那个用作禁锢的光环失效，锯刃上附带的高度污染且混乱的权能会直接抹消叶凡的权能效果，并且旋转的链锯会直接将他的身体绞碎。
　　“薛高韵，命运究竟是什么……”沉默了许久过后，方柔缓缓地说出这句话。她的声音沙哑，仿佛为了说这句话，用尽了力气。
　　“你要在现在这个状况和我探讨哲学问题吗？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和美丽的女孩，在RobuchonauDome幽暗的包厢里谈论高深的哲学问题。”薛高韵看着前方，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嘴角却依旧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他从手中变幻出一朵鲜艳的玫瑰，将其插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像是要去和某个幸运的女孩约会一般。
　　“命运，不过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给你写的荒谬剧本罢了。”他淡然的说出这句话，却隐藏着强烈的不甘。
　　在光环之中，叶凡顶着强烈的子弹风暴向前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每走一步他的一部分血肉便会被子弹削去，大片大片的鲜血铺洒在地面上。他的手臂已经再生了不下上百次，接近三百个弹头在他不断复原的身体里滞留着，他的痛觉神经早已疲惫，已经传递不出一丝的痛觉信号，现在他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要救她！
　　他一步一步迈着双腿，逐渐接近着那光环边缘。他甚至都可以看到那熟悉的，在不断变换的阵法。在接近到足够距离的时候，他伸出手，不再理会那些会讲自己拦腰斩断的子弹。
　　就在这时，一枚子弹向着他的头上飞去，现在他只要被击中，哪怕只是失去那一刻的意识，便会功亏一篑，变成倒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不！”他的内心呐喊着，子弹在他尚未喊出的那一刹那，便到达了他的脑门上。但是一瞬间，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从他脑门附近传出。凹陷的弹头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一个鲜红色的花瓣顺着他的视线缓慢飘落，慢慢地飘向远处。
　　“薛高韵……”他终于撑不住疲惫不堪的身体，向前倒了下去。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泛着光芒的手臂砸在了那运作的阵法上，那一段光芒瞬间恢复成黑色的柏油路面。
　　整个光环在刹那间支离破碎。
　　……
　　空旷无人的剧院中，只有一个爆米花盒子遗留在舞台中央。不断有风从敞开的大门中灌入，将剧院悬吊着的灯光吹的哗哗作响。由于被风吹动着，爆米花盒在舞台中央开始微微摆动。
　　“好了，第一个暗门可以打开了。”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声嗤笑从黑暗中传来。
　　……
　　“对了，舒部长。”我跟随着舒离在走廊上向前走着。不断有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向走在我前面的舒离打招呼。
　　“怎么？”舒离迈着欢快跳跃的步伐向前走着，在听到我的话过后，将头转过来看着我。
　　“我现在究竟是要去测试什么东西啊？我的能力不是已经确认了是神级权柄了吗？那还要去测试什么啊？难道还有比神级权能更加强大的权能？难道要测试我的能力是那一方面的？但不是已经可以看出来我的能力是类似于腐化之类的吗？”我一下子抛出几个问题，同时注意到她的前面有一个柱子，赶紧拉住不看路，还直接向前走的她。
　　“你的权能是神级权能没错，神级权柄也确实是最高级的权柄没错啦……啊！”她被我拉住胳膊，惊叫了一下，然后面露疑惑。
　　我指了指前面的柱子，示意她不停下来就等着头上长个大包吧。
　　“嗯……纠正你一个错误哦。权能是权柄所能带来的效果和能力，权柄是权柄，权能是权能。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她从柱子旁边绕了过去，依旧不看路回过头来看着我说话。
　　“……”我无语了，话说她没有回答我其他的问题诶。
　　“哪怕两者的最高级前面都是带着神级二字，但是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神级权柄是能够直接掌握一种概念及其衍生物的，但是不一定能够发挥神级权能的威力。而次级权柄有的时候也能够发挥神级权能的能力，甚至污染的速度都能和神级权柄发挥出来的权能不相上下。”她走的速度慢了一点，看起来还是怕撞到东西。
　　“那比神级低的是什么？这些是怎样分级的啊？”我赶紧走到她的身旁，希望能够在她下一次撞到的时候感觉扶住她。
　　“权能分级的话是划分了两个大类，一类是由神级权柄所发挥出的，能够掌握一种概念的所有应用方式的权能。这种被称为‘主宰’级，也叫做零级。而另一类是你刚刚看到的文件里面讲的那三类，就是那些改变自身的啊，掌握物品的啊，还有释放领域的啊这三类。而这三类权能当中及其强大的权能就可以被称为神级权能。”她一边看着我，一边说着。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我一边点头，一边回答着她。
　　“权柄则是划分为了十二个等级。最高的是神级权柄，比神级低一级的是次神级，然后是便是十级权柄，九级权柄依次往下，最低级的是一级权柄。除了神级权柄，其它权柄的等级划分主要是依照大小来划分的。”她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就落在了我的身后。原来她一开始蹦蹦跳跳地走只是因为跟不上我的脚步嘛。
　　“那权能和权柄有办法提升吗？”我放慢脚步，使自己跟她保持齐平。
　　“嗯……”她靠在我的旁边，和我一起走着。
　　“权能提升的话，差不多是根据自己的熟练度。权能实际上就类似于能力一样，能够依靠不断地练习和融汇贯通来掌握。而权柄的话就只能依靠收集其它权柄的碎片来强化了。收集其它权柄理论上是可以强化自身的能力，还能够让自己带有更多能力。不过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哦。一不小心的话很容易就会死的。”她做了个惊恐的表情，像是要吓唬我一样。
　　“这……是因为污染吗？”我忽略了她的鬼脸，一本正经的询问她。
　　“污染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啦，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七律。”她停了下来，将自己的鬼脸收了起来，恢复了自己原来平常的表情。
　　我思考着她的话，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停了下来，而是依旧向前走去。
　　“嘿，我们到了，你还要往哪里走啊。”她跑过来拉住我，让我回过神来。
　　“啊，我没有注意到。”我转过头，只见一扇极具高科技感的门打了开来，那个造型让我想起了游戏里面太空舰船上的隔离舱门。
　　我随着她走了进去，发现那扇门足足有半米厚。走进去之后，一扇巨大的玻璃映入我的眼帘。在玻璃后面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而那空间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白色的金属材质铺满了墙壁。从方位来看我们这个房间正处那个空间的最上方。而这个房间内部，是一个一个到处都是按钮和显示器的房间。此时，正有一个穿戴全身防护的人站一个亮着光的显示器旁边摆弄着什么。
　　在察觉到身后的门开了过后，那个人转过头来看着我们，厚重的护目镜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啊，原来你在啊。”舒离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蹦蹦跳着向前走了过去，然后和他开始打招呼。
　　“这位是丁逸，今天我来带他测试权能的各项指标的。丁逸，这位是给你测试权能的研究员。”她舒离带着我和面前的人打起了招呼。
　　我看着面前的的人，沉重的呼吸声从他那厚重的防护服后面传出。我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他看到我伸出手之后，也伸出手和我握了握。
　　“好了，现在你准备准备。好了过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测试能力啦。”舒离搞笑的说着，不知为何，我感觉她似乎有一些兴奋。
　　“那个……我们到底要测试什么东西啊？”我看着两个人，感觉我到这里来似乎是一个错误。
　　“没什么啦，就是一些常规项目而已。”舒离说着说着，踮起脚尖，轻轻地将一个小型耳机塞到我的耳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