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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神秘秘的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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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黛已经完全适应了太子府中的生活,宫廷礼仪方面虽有些瑕疵,但久做天神养出的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气度,却让宫里派来的教导嬷嬷心生敬畏,不敢挑剔。几日相处下来,竟也和谐静好得让柏慕安生不出厌恶之心。
  宫里,听着嬷嬷们在回禀日常吃穿用度时语气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满意和赞赏,皇后不由得对这位连知云观主也推崇过的民间奇女子好奇了起来。正月刚过去,这日便传懿旨宣了青黛入宫觐见。
  第二日早起,便由侍女服侍着换上了一身淡粉宫装,银线绣大朵牡丹的腰封更衬得那盈盈不可一握。白玉禁步下垂着宫装同色丝绦流苏,随风轻摆。小巧精致的绸缎鞋面绣上了腰封同款的牡丹,行动时若隐若现。耗费了大把的晨光梳就的发髻上簪了几只精巧的步摇,另在鬓边点缀了一对小小的珠花。淡扫蛾眉便已十分惊艳,朱唇不点自红,点了胭脂更加娇艳欲滴,当得起国色天香!
  因着青黛还未正式接受册封,用太子妃的仪仗名不正言不顺,但若用普通闺阁女子的马车又未免太失身份,把面子看得高于一切的皇家做不出来,思前想后,太子让人将自己的马车给了青黛暂用。由太子府至皇宫其实并没有几步路,皇宫已占据了半个京城,太子府又位于城中繁华地段,规模庞大占地极广,不多时便至了宫门口,马车只到宫门便止住了,宫里须得下车步行。
  入了宫,在嬷嬷一路的指引下,完成了一系列繁杂的礼仪。觐见皇后。青黛是个执拗且傲气的人,她也有着相当的可以自傲的本钱。面对着本不配让她行礼的凡人皇后,她几欲拂袖而去——去他见鬼的凡夫俗子的那一套跪拜礼,天界都没这么多束手束脚的破规矩。那些仙子们哪一个不是恣意桀骜的?可她千年的执念,却又让她生生忍住了那冲动:罢了,连紫微都跪了他们十几二十多年了,我就当自己失忆了吧?
  规规矩矩的行完了礼,无可挑剔。皇后端坐于楠木宝座之上,典则俊雅,仪态万千。微笑着受了青黛中规中矩的见礼,不由得想到那些嬷嬷们确实没有夸大其辞。这个准儿媳确实有她的可取之处,这美貌让自己都生了几分嫉妒之心。便赐了她坐在一侧闲话家常。
  被问及出身之时,青黛便推说:师门门规严谨,师傅乃不世出的高人,因着不耐世俗纷扰,故而隐居起来。外出弟子皆不得透露与师门有关之事,否则视为忤逆。“师恩重于泰山,青黛不改违逆“之类云云。青黛自己都鄙夷这些鬼话,但又不屑于捏造个师门来忽悠别人。须知一个谎话要用许许多多的谎话来圆,她才不愿意自找麻烦。万一哪天皇帝心血来潮,要求见自己师父一面怎么办?必须把可能产生的麻烦统统的从源头就要堵上。
  该问的都问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皇后端着身份自是不会主动找话题,平日里命妇们带着自家小姐觐见皇后娘娘,哪个不是费尽心思极力讨好,可偏青黛又是个高傲懒言的主儿,故气氛开始有点尴尬起来。闲聊已经快要继续不下去了,皇后还在纠结是不是要留青黛下来用个午膳?本来是预备了的,但看如今情形,再待到午膳时分,不知还得尴尬许久。
  正纠结中,外面突地起了一阵嘈杂和几声咳嗽,竟是皇帝驾临。皇帝身后还随行着太子和一个老道士。青黛不得不起身,随着皇后一起,向皇帝行了一个大礼。太子也向皇后问了声安,道士立于皇帝右后侧方也向对面做了个稽首——皇帝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不是冲着皇后,而是冲着准太子妃——皇帝很确定。
  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让众人都平身了。伴随着一声“平身”,又是几声咳嗽,皇后忙上前搀扶轻抚后背。皇帝执了皇后的手轻轻在她手背拍了两下,便自顾走到原本皇后坐的位置坐下,接着道:
  “皇后也坐!”待皇后谢恩落座之后复又开口,似是解释来意:
  “朕今日请了知云道长进宫,给朕和太子讲讲道理,适逢方才小太监来报,说皇后宣了青黛姑娘进宫叙话。可巧了,知云道长说要拜会一下这位奇人,朕也想见见未来太子妃,这不,我们便一同过来了。道长是出家之人,也是为你医过病的,不算忌讳。皇后,朕不打扰你们吧!”
  “怎么会?皇上说笑了,臣妾也不过是和青黛姑娘聊些家常而已,皇上驾临,臣妾开心还来不及,何来的打扰一说。兼之,对青黛姑娘更是莫大的荣宠。”
  青黛只低着头默不作声,心下却在思忖,暗想:“这知云道长缘何要见我?”随后,便感觉到一道带着温度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青黛抬头望去,却见正是站在太子身边的老道人。
  只见老道人对她微微一笑,颔首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青黛一怔,觉得眼前之人仙风道骨,透着些眼熟,脱口而出:
  “道长好生眼熟,我们见过?”
  “贫道师门司命宫,与姑娘师门有些渊源,故而曾有过数面之缘,时日久远,姑娘不记得贫道也是理所当然。”老道人轻甩了一下拂尘。
  啊!是了,他是大司命!难怪眼熟。望着眼前一脸高深莫测的老版大司命,青黛强忍着笑意,脸被绷得紧紧的。
  皇帝倒是第一次听到知云道长提及起师门,不由得好奇起来,又听闻未来太子妃竟是与道长师门颇有渊源,虽然这什么司命宫前所未闻,但有知云道长这般了不起的出世弟子,师门定然也是卓尔不群。与这样的宗门有渊源,那青黛应当也师出名门。想到此,便对青黛高看了几分,之前的不喜稍稍退却了些许。接着又好奇地追问了起来。大司命故作神秘的道师门门规森严,隐于深山且有结界。寻常人轻易不得见。而出世历练弟子,也不得随意透露师门所在,一来是为清静,二来,也是为了避免弟子们借由门派之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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