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苹果

　　周簌正在写着题，注意力却不集中，在纸上圈圈画画的，拍了拍旁边的同样做题的赵靖宇开了口：“许潇……”
　　“婆婆妈妈，赶紧问”赵靖宇受不了周簌这幅想打听又不敢打听的模样，08年了还玩苦情戏码。
　　“她那天是不是来看我打球了?”周簌终于问出了这些天的疑惑。
　　周簌没让赵靖宇告诉许潇自己篮球比赛这事，对于上次的泥石流事件周簌还隐隐不安，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道歉，他真担心他的喜欢会对许潇造成困扰。
　　许潇知道周簌篮球比赛的事是赵靖宇单方面透露给程颖的，程颖或许是为了撮合就告诉了许潇。
　　许潇生病后一直请假，周簌直到好几次去许潇班上都没见到人。
　　通过赵靖宇才知道许潇生病这事，周簌推测许潇那天一定是去体育馆。
　　“是啊，小姐姐还穿着JK精心打扮了一番来看你球呢”赵靖宇和程颖玩得来，总是能第一手知道许潇的近况。
　　十一月份的天气穿着JK的确太冷了，这才冻感冒了。
　　周簌第一次有了愧疚的感觉，这些事到底还是因为他而起。
　　“你把这个给许潇，不用……”
　　赵靖宇立马接过保温杯，打开盖看了一眼“雪梨汤啊，这敢情啊，我喜欢”乐呵道。
　　周簌要打他，赵靖宇赶紧改口“不用告诉小姐姐是你送的，就说是我送的”
　　“以后都得送”
　　赵靖宇……“你倒是给我跑腿费啊”
　　南枫难得参与一下话题，丢了本物理习题集：“跑腿费，别客气，我还有很多呢”
　　“*”赵靖宇狠狠难受住了，这兄弟是真的难当。
　　周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生日一定要找个机会和潇潇道歉。
　　十二月份中旬将至，天气转寒。恒南一中的学生都在校服外套里面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许潇也不例外。
　　上了高中许潇才意识到：风度有个der用，感冒发烧那股难受劲风度能帮你受着不。
　　“潇潇从良了呀，都穿起羽绒服了”程颖不一样，程颖可是妥妥的“社会女”要风度不要温度，衣服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许潇看了眼程颖的破洞裤，嗯……勇敢。
　　篮球场，程颖还运着篮球，赵靖宇嘴贱来了一句：“程颖你暖宝宝贴掉了”
　　程颖……
　　“世纪恶战”是不可避免了。
　　许潇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结的窗花，灵机一动，就这纤细的手指在窗花上写着：周簌。写完，才得意的笑笑。
　　回过头，扫了全班一眼，就着一个地方发呆，有男生正巧在那个位置，羞红了脸。天真的以为，许潇在看自己。
　　不是男生自作多情，实在是许潇这刻的眼神太过温柔，十足十的深情。
　　发了会呆，许潇又低下头，数着日子，还有九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平安夜。恒南一中素来没有过外国节日的习惯，不倡导不提倡。
　　许潇却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日子，一定要送个苹果什么的。
　　“又想献殷勤了?真是受不了你了，恋爱脑”程颖不屑一顾，一个圣诞有什么好过的。
　　这么一番不屑一顾下来，平安夜下午下课后。许潇和程颖两人离了校，经过校门口水果摊上一番挑挑捡捡。末了，程颖叹道：“这苹果长得也忒歪瓜裂枣了吧”
　　胖乎乎的女老板闻言白了程颖一眼。许潇见状连忙拉走程颖，少惹点麻烦的好。
　　这是许潇经过前几次的事情得出的教训。
　　“咋了?”程颖没注意到女老板的白眼，要是被看到了不得“理论”起来。
　　“现在也快上课了，我们先回去吧”许潇看了眼表，把程颖往回拉。
　　程颖还没挑到合适的苹果，有点舍不得走：“那不送了吗？”
　　“下课翻墙出来”许潇哪能那么快就放弃，这里的苹果品质不行换家店就好了，她许潇可不是会将就的人，要送就送最好的。
　　程颖这才眉开眼笑，开开心心地就回了学校。这才是许潇的本色嘛，翻墙才好玩。
　　“铃铃铃”许潇和程颖两人好不容易熬过了晚自习，背上书包就兴致勃勃的冲出教室。
　　恒南一中的第二底线就是禁止翻墙，被抓到了少不了一通通报批评。
　　程颖放浪惯了，小心一点就不会被抓的。偷偷出去，再偷偷回来。让室友放个哨，什么事也不会有。
　　许潇却不同，她是有些“不良少女”但形象包袱还在。翻墙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在许家是绝对不允许的。
　　许父许母要是知道了许潇住校之后这么放浪形骸，只怕会气得心肌梗塞。
　　因为翻墙对于许潇来说的确是个新挑战，但胜在身高腿长，费点劲蹬一蹬也就上去了，程颖更是不在话下，毕竟干的多了，轻车熟路的。
　　就这样许潇和程颖挑了家别有风格的水果店。
　　一进店，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付钱。周簌似是察觉到身后灼热的目光，转过身。
　　“许潇/周簌”两人异口同声，许潇忙收起自己的眼神。
　　“我……买苹果”周簌奶白的脸庞有了极浅淡的红晕，率先开了口。
　　“我——”许潇不自觉紧张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也是，你怎么出来的”
　　恒南一中要求学生住校，许潇知道周簌也住校，所以下了晚课后还在校外遇到周簌感到十分不真实。
　　周簌总不会也翻墙了吧。
　　不对，好学生是不会翻墙的。
　　“请假了”周簌难得撒谎，此刻心虚的很。富有磁性的声音莫名泛着可爱。
　　许潇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睛也泛着光。杏眼这时像注满了秋水，深情的很。
　　一旁的程颖看着这段尴尬又肉麻的对话，内心满满的鄙夷。
　　“你买好了？”许潇指了指周簌手里的苹果。挑的还行，又大又红，成色很不错。
　　“嗯”周簌应下。
　　许潇和程颖开始挑苹果，同样的挑挑拣拣，好在这里的比校门口的好多了。
　　过了五分钟，许潇和程颖也不好再挑。付了钱，就和周簌顺路回学校。
　　周簌走在后面，许潇和程颖并排。黯淡的月光下，是少女幸福的笑容。许潇真想永远停留在一刻，只要她一回头，周簌就在身后。
　　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三人加快了步伐。
　　三人直接越过校门，这个点是不可能放他们进去的，许潇惊奇的发现，好学生也翻墙！动作依旧优雅，素质的让许潇程颖先进去。
　　“嘿，你们几个干嘛呢?”保安刚好出保安室伸个懒腰要进去睡觉，就看到三人正爬着围墙！
　　三人闻声，本能的毫无形象的往最近的教学楼跑。
　　跑着跑着程颖就和剩下两个人分开跑，许潇和周簌也顾不得那么多。
　　许潇只能暗叹：今晚的运气真是好到了极致，差也差到了极点。
　　后面的保安还在打着手电锲而不舍的追，许潇很快体力不支。
　　周簌抓住了许潇的手腕，跑到一间教室躲着。
　　保安不知道两人跑哪去了，追着追着就丢了。
　　最后一排的课桌下，周簌和许潇两个人紧挨着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许潇身上有种淡淡的奶香，周簌不禁闻了又闻。皮肤也好，周簌甚至能看到许潇脸上细细的血管。
　　手却忘记松开了，许潇发现周簌的手也出了细汗，也不敢多逗留就把手抽了出去。
　　“抱歉”周簌尴尬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最后还是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没事，没事”许潇突然想起来另一只手还提着的苹果，下定决心就现在送。
　　“平安夜快乐”许潇小心翼翼把苹果送给周簌“生日也快乐！”
　　有点简陋了，但是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年就暂且送这个了，明年送更好的。
　　周簌也递了个苹果“谢谢，平安夜快乐”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就这样，两个人躲在课桌下啃起了苹果这是许潇和周簌过的第一个平安夜。
　　……
　　第二天，程颖事先把苹果偷偷放在了赵靖宇桌子里，却意外发现，赵靖宇桌子里苹果足足的七八个……
　　程颖不能做大多数，果断选择放在他桌面上。
　　程颖躲在教室外，看着赵靖宇进了教室，拿出了桌子里的苹果看也不看一口啃下去……
　　程颖从来没有这么受伤过，自己的苹果都放桌面了还睁眼瞎看不到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忽略啊！
　　程颖决定短期内不理赵靖宇了。
　　还是计划计划元旦的上山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