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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罗马诺咖啡 / 1.The Fool

1.The F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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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的初恋都是在青春期,处处留情,当多情之徒。
  但对我而言,只发生在不起眼的地方,普通至极,却在日常中含着几分深情,像泥潭中盛放出莲花。
  大雨倾盆而下,是神明在清洗人间的罪孽。
  我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这导致我时常出门撞上暴雨,却不带伞,最后淋得落汤鸡般狂奔回家中。
  接着再是感冒发烧,连工作也顾不上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没改掉这个习惯。
  因为我将这一切归咎于世界待我不公,处处与我作对。
  雨敲打着大地,我撩了撩头发,望向透明的玻璃窗户。
  雨水构筑了交错复杂的图案,像是迷宫一般。
  我看到这些便烦躁,因为我讨厌烧脑的解密游戏。
  索性不看它了,真是晦气。
  一排音乐棒棒糖吸引了我的注意。
  踮起脚尖的一瞬,我的大脑神经一阵刺痛。
  像是千万丝线扯动着我的血肉,警报响起,命令我打起精神。
  货架太高,我够不到,要是再长高一点就能拿到了。
  悠散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一个男人帮我拿下了这个东西,他身上有浓重的金属气息。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危险。
  但莫名地,心像是浸润在暖汤池水里,整个人被云朵包裹着。
  “千珏?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人在说些什么东西啊?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他……
  奇怪,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但容貌却是中国人。
  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和他见过吗?
  心里冒出一堆话,但最终化作了一句感谢。
  “谢谢!”
  “他们在找你,要是被抓到了,你恐怕凶多吉少。”
  我总是想得很多,但开口后却只有两三个字。
  关于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切,我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太多信息让我无法编排出完美回答,能给出的仅仅只有微笑。
  “他害你落得如此境地,你也依旧爱着他吗……”
  是我看错了吗?他的眼里好像有着泪光……
  “抱歉,我失态了。”
  陌生男子走了,像个失败者一般,完全不符合他的气质。
  故事不能就这样草草结束。
  “等一下!”
  “什么事?”
  他停下脚步,双眼满是疑惑,同时夹杂着些许期待。
  那深蓝色的眼眸,我不敢对视,感觉下一秒就会溺死在里面。
  “可以……留一下联系方式吗?”
  “你不是有吗?”
  大脑一片空白,我打开手机查看联系人。
  经过层层排查后,眼神最终定格在了那个陌生的名字。
  ——百里朝寒
  曾经看到过,并不认识但却懒得删除,本来就当充实通讯录。
  没想到今天能见到本人,也算是缘分吧。
  “百里……朝寒?”
  “我不过到国外办点事,你就彻底把我忘了?”
  “没有,我还记得。”
  想不到说什么了,只好假装我和他认识,希望不会被戳穿。
  “就当你之前在跟我发脾气好了,确定不跟我走吗?我很担心你的安危。”
  “没必要。”
  天色晦暗,滂沱大雨,还有我和他,这是一切的开端。
  片刻后,他便撑着一把黑伞走了。
  数不胜数的雨丝,朦胧大雾,还有空气的潮湿腥臭。
  雨后归家,满天皆是彩霞。
  我依旧像往常一般,成了落汤鸡。
  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歇息,平静渐渐驻进我的心里。
  一声枪响,我甚至来不及反应。
  血色蔓延于我的白裙上,红玫瑰汲取养料,恣意盛放,夺取了我仅剩的生命力。
  是谁开的枪?
  我得不到答案了。
  回忆的潮水向我袭来,如人生走马灯般,千万思绪再次涌上心头。
  关于我才不过二十年代的过去、现在。
  是窒息的感觉,腥臭味充斥在我的鼻腔里。
  我猛地睁开双眸,终于看清了这是什么地方。
  ——肮脏的下水道
  嫌恶地从死水里爬出,洁癖关系,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走到台阶上才注意到右臂的疼痛。
  仔细一看,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只见鲜血从右臂流出,粗暴的刀痕暗示着不可言说的过去。
  环顾四周,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通往外界的竖梯。
  我捂着伤口,缓缓向前进发。
  必须赶快到医院,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梯子锈迹斑斑,似乎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
  握住铁杆,一二三四五,我一步步向上攀爬。
  过程中,大脑闪过了几条不明所以的片段。
  “尉迟先生平日待您不薄,可您却甘愿为那个男人做叛徒,说实话我并不理解您的这种行为。”
  模糊的身影俯身望着我,我的四肢却被捆绑住,无法动弹。
  “小七,我并不是叛徒……”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
  “我对您很失望,您现在的样子很丢人现眼。”
  影像破碎,我又身在夕阳西下,黄昏之时。
  “以后血都就是你的家,这里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今后我便是您的刀刃,您想杀的人我帮您杀,你想完成的宏图大业,我助您完成……”
  回过神,我已经到了顶处。
  隐约听到点点雨声,不小却也算不上磅礴。
  水从洞口处流出,险些弄到身上。
  微微挪动头顶的井盖,我总算看见了外面的世界。
  抬头上岸,这里是繁荣华美的都市,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突然一道强光闪过,令我短暂失明。
  一辆汽车即将从我身上轧过,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小心!”
  少年朝我奔来。
  在这绯色霓虹灯下,他成了第三世界最靓丽的景象。
  毫不犹豫地,将我扑倒在了人行道上,这才化险为夷。
  “为什么你会从井盖里钻出来?”
  少年十分担忧,我一时片刻来不及反应,呆滞地躺在地上。
  他刻意用口罩掩饰自己的面容。
  那双眸清澈如水,是我唯一能够看见的。
  一瞬的对视,仿若给终身下定婚书。
  纵使时间回溯,失去记忆,我也仍旧会对他产生好感。
  为什么说是好感,而不是爱?
  因为我能分清爱和喜欢的区别。
  少年的稚嫩,让我忍不住想去触摸。
  但也只敢在梦中尝试。
  他的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臂膀上,似是觉察到了我的伤势。
  “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点头致意,虽未曾相识,但他却令我感到十分安心。
  一切直到登记姓名的时候才似乎渐入正轨。
  “您好,请填写您和伤者的姓名。”
  护士把笔递给了我旁边的少年,他迅速在纸上写下了名字。
  ——边澈
  护士猛地抬头,目光中无法掩饰的惊讶倾涌而出。
  “边澈……您真的是边澈!”
  少年摘下面罩,微微莞尔,回答道:“是我。“
  冰肌玉雪,双眸似是能勾人心魄,笑容即使沾上雨水,也使人如沐春风。
  照护士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很有名气的偶像吧?
  片刻沉默后,边澈转头看向我。
  “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啊,我叫……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我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忘却了一切。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既然这样,那还得检查关于失忆的病症了,现在先去处理一下右臂的伤口。”
  护士包扎好了伤口,似乎还有一些话想对我说,严肃地看向我。
  “您有自残倾向吗?”
  虽然失去记忆,但潜意识中对“自残“二字的陌生感印证了一切。
  “并没有。”
  我果断说出了心中所想。
  “伤口不像是意外事故导致的,倒挺像被人用利器割开的,若真是这样,这应该交给警方处理。”
  “不用了,谢谢!”
  结束了关于我的事后,护士激动地靠近了边澈,脸上难掩一股羞涩,生出两片红晕。
  “我是您的粉丝,请问……可以合个照吗?”
  还是一样的笑容,好似佛光普照大地。
  “当然可以啦~”
  雨终于停了,边澈和我离开了医院。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却这样帮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
  “那就先欠着吧,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吗?”
  “不记得。”
  边澈笑了笑,接着继续问到。
  “那工作呢?”
  “杀人。”
  我条件反射地说出了这个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对过去的工作并没有任何记忆。
  “不要吓我啊,好好回答问题……”
  “其实我也忘了。”
  “那这样,我是SYP的艺人,看你长得也不错,不如去当练习生吧?我可以向他们引荐你。”
  “SYP?”
  “你连SYP都不知道?这可是国内乃至国际都一流的娱乐公司啊!”
  “抱歉,我不是很关注这些……”
  边澈像是见了山顶洞人般的瞧着我,随后滔滔不绝地叙述着SYP的辉煌历史。
  一个接一个的人名堆积成山,出奇的是我全都记忆下来了。
  气场女王安送秋,神秘妖精金珉鹿,空灵歌王郑秀颜……
  “最后一个,天才巨星边澈!”
  边澈说罢撑起腰,笑嘻嘻地看着我。
  真像个小孩子啊。
  “啊,真厉害!太牛了!”
  我和边澈一唱一和,他说一句,我捧哏一下,都市街头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回到正题,你愿意加入SYP吗?”
  “愿意。”
  干脆利落,面对边澈抛出的橄榄枝,我自然是接过了。
  毕竟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出路。
  还有一层原因,偶像的曝光率高,过去的人可能会借此找到我。
  这有助于我寻回过去的记忆。
  我过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父母是否还健在,我的职业,我的朋友……
  有太多事情是我想去寻踪的了。
  “好耶!”
  在隐秘角落中,摄像机微小的咔嚓声没有人注意到。
  之后,无家可归的我暂居在了边澈的小窝中。
  身为艺人的他,生活果然过得十分精致。
  不论天气如何,尽管是阴天,出门前也要涂防晒霜。
  嘴里还尝尝念叨着什么早C晚A之类我听不懂的词汇。
  不过在上网冲浪的过程中,我也渐渐精通这些术语了。
  边澈的引荐,再加上我自身的优良条件,SYP的大门向我敞开了。
  过往正在化作云烟,新的生活慢慢向我走来。
  不久后,引荐的事终于有了消息,边澈领着我来到SYP大楼。
  经过旋转门,SYP完整的内部呈现在我面前,琳琅满目。
  之前听说SYP的大楼很宽敞,没想到还很精致,内部构造明显是精心设计过的。
  “欢迎来到SYP娱乐公司~”
  这声音来自一只鹦鹉。
  “它好可爱啊。”
  “这只鸡是珉鹿姐送给公司的鹦鹉。”
  “金珉鹿?神秘妖精?”
  “虽然是麋鹿们取的名字,但当面被提起还是好尬啊。”
  女孩一身森系打扮,从不远处走来,青绿发色彰显着生命的活力。
  神秘妖精,名不虚传,真的像从童话森林里走出来的妖精,浑身上下散发着神秘。
  “珉鹿姐!”
  边澈激动地向金珉鹿扑去,却被人家嫌弃地推开了。
  “你像个小学生你知道吗?”
  神秘妖精的注意力全被边澈身旁的我吸走了。
  “你就是边澈跟我说的那个……失忆的女孩?”
  我能感受到,金珉鹿眼里的复杂情绪。
  陌生,疑惑,担忧,还有一些我看不懂。
  “嗯,这些日子多亏了边澈的照顾。”
  片刻沉吟后,金珉鹿最终宣告到:“唐经纪让我告诉你……“
  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曾听边澈提起过,他的经纪人姓唐。
  此时此刻,唐经纪也是决定我未来何去何从的审判者。
  “离开SYP,不要勾引边澈。”
  “唐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去和他谈!”
  边澈比我本人还激动,要不是金珉鹿拦着,他马上就要冲进唐经纪的办公室里兴师问罪了。
  “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边澈稍微冷静了点,默默将我护在身后。
  “他还说了什么?”
  “也不是完全不给她机会,需要她当面和唐经纪谈。”
  “肯定是要刁难她吧……”
  “我会帮她,而且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你们认识不到一年,这份信任太过廉价。”
  “可是……”
  “不用再说了。”
  边澈本想替我说话,却被我打断了。
  “我会和唐先生解释的,请珉鹿姐带我去吧。”
  “好,跟我来。”
  一路上遇见了许多俊男靓女,他们似乎对陌生面孔的我很感兴趣。
  “空降的?这世道真是乱了,出卖点色相就能空降!”
  “我刚刚在门口看到她和边澈哥哥一起进来的,大瓜!”
  “天啊,他俩什么关系?边澈把女友带公司里来了?”
  “他们这是要去见唐经纪啊,那女的惨了。”
  “等着看好戏吧家人们~”
  嘈杂的声音扰得我心神不宁,真想拿个胶带把这些长舌怪的嘴给封上。
  同时我开始好奇边澈的过往,甚至想去探查那件事背后的真相。
  光是从他们口中听到的版本,就让人窒息……
  终于到了目的地,推开屋门,我见到了唐经纪本人。
  此刻是紧张还是恐惧?
  到了真正见面的时候,这些情绪却没有像预料中一样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我根本无法言说的熟悉感。
  “初次见面,我是SYP的经纪人,泽祈。”
  彬彬有礼,似乎和边澈口中所描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泽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愚人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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