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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细作入京,计救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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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子熙明天将要出征,这几天因为忙于军事,也未腾出时间看望维仪,见下午刚好有空,便径直去了维仪房间。
  维仪因为身上多处瘀伤还未消退,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仍是躺在床上静养。
  但是久躺,很容易头晕恶心,维仪为了打发因为久躺带来的无聊,便让婢女在她的床榻里侧安放了小书桌。
  维仪喜欢读书,既喜欢磅礴厚重的史书,也喜欢奇趣杂谈的闲书,而且她读书速度很快,一卷书简大约也就半个小时就读完,所以她的小书桌已经堆得满满的。
  这天下午维仪正读地入神,没有注意到刘子熙走了进来。
  “在读什么,如此入神?”刘子熙走上前问到。
  维仪赶忙放下手中的书简,用两手手掌拂着眼睛说到,“师父。你怎么来了……”
  刘子熙见维仪眼睛红红的,定是哭过,心中甚是疑惑,问道“怎么了这是?”
  维仪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就是看书看得有些感动”。
  刘子熙顺着维仪手旁的书简望过去,看到床榻里侧的桌几上,书简堆成了小山丘。
  刘子熙指着桌几上的书简说到,“都看完了?”,维仪点了点头。
  刘子熙倒是很少遇见嗜书如命的女子,维仪绝对是第一个,而且维仪读的书五花八门,不全是传统经典,所以刘子熙常常觉得她心里住了两个世界,一个是杏花烟雨,一个是秋风骏马,既多情,又悲壮。
  刘子熙因为有些感悟,所以有些出神。维仪侧着身子,寻着刘子熙的目光也落到了一堆书简上,随后问道,“怎么了,师父。是因为弟子读的书太杂了吗?”
  刘子熙摇了摇头说道,“读书除了明理修心,也可聊以为乐。你刚刚看的是什么书”,说完便俯下身子,拿起刚刚维仪读过的书简,只见书简的右上角写着“华山畿”三个字。
  刘子熙刚要打来书简,往下面读时,突然书简被维仪抢了过去。
  维仪意识到刚刚抢书简有些不妥,但依旧倔强和牵强地说道,“师父,听说你们明天就要出征了,出征前读这些书,不适合。”
  刘子熙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看维仪手中的书简说道,“这类书太悲了。现在你身子还未全好,还是先不要读了”。
  “师父,你也知道‘华山畿’的故事?”维仪的语气中有怀疑,也有惊讶。毕竟“华山畿”的故事,有些儿女情长。
  刘子熙并未作答,其实他很早之前就读过这个故事,只是无人问起他而已,而且他并不喜欢也不擅长向人表达他内心的一些情感。
  维仪见刘子熙不答话,也觉得自己问的不妥当,便赶紧转换话题说到,“师父,这次出征要多久才能回来?”
  “如果围攻洛阳进展顺利的话,应该一、两个月就可以回来了”,刘子熙说道。
  维仪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身子,从桌几上拿出纸和笔,放在被褥上,刚要落笔,似乎觉得不妥,又用笔杆敲着下巴……
  刘子熙见此,有些不解,问道,“你拿纸和笔做什么?”
  “师父说过,如果师父失约,师父是要赔偿弟子的”,维仪估计想到如何写了,一边落笔,一边说道。
  维仪的一番话让刘子熙想起青州之战,因为出征前答应年关回来,但因军中疫情未能如约,后便以赠木偶作为补偿。
  刘子熙觉得此时的维仪有些可爱,便打趣地说道,“看来这次必须要提前回来了,不然的话,有人贪心一起,那我可要把王府都作为补偿了”。
  维仪噗嗤一生笑了,说道,“我要王府做什么,师父的王府本来就是天下人的。这是我要的”,随后将写好的纸张递给刘子熙
  刘子熙接过纸张,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
  维仪见此,有些耍无赖地说道,“正因为让师父为难,所以师父才能早些回来。”
  刘子熙对维仪今天的无赖和可爱,有些招架不过,便只能低头将纸叠成掌心那么大,随后说道,“好”。
  维仪这才露出笑容。
  刘子熙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那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如果身体有任何不适,随时找军医。知道吗。那我去萧将军那里了。”
  维仪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刘子熙的右手上的纸张,笑着说到,“祝师父,早日凯旋归来。”
  刘子熙也笑了笑,然后将右手放在背后,转身离去。
  距刘子熙出征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维仪的身子也基本无碍了。东月虽然伤的比较重,但因为身体底子好,恢复地也快差不多了。
  每次刘子熙出征,维仪都要去寺院为他祈福,或许在她心里,她固执地相信也许世上真的有神灵,能佑师父刘子熙平安顺遂。
  所以这日天气刚好,维仪便唤上东月想去京城的龙佛寺为刘子熙祈福。但桓恩不放心,便安排了赵明随同。
  龙佛寺,地处京城繁华之带,又是皇家寺庙,所以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常百姓,皆来此寺上香求福。
  维仪也曾来过几次,那时她阿娘还在,她记得每到初一十五,她阿娘都会来此上香拜佛、施斋供僧,她就是那个时候陪她阿娘来的。
  现在几年过去了,龙佛寺依然如记忆中一样,楼塔高耸,香烟缭绕,但是现在却物是人非,维仪不禁有些悲伤。
  她走在寺院的长廊里,回想着她和她阿娘初来龙佛寺的时候。
  那时她阿娘跪在佛前,双手合十,眼睛微闭,样子极为虔诚。维仪好奇,便问她阿娘道,“阿娘,你每次都会和佛像求什么?”
  她记得特别清楚,她阿娘只说了一句,“所求无他,只愿你阿爹事事平安。”
  所以维仪对于寺院、对于佛像的所有印象都来自她阿娘的那句,“所求无他,只愿你阿爹事事平安”。
  现在她也继承了她阿娘的那句,只是改为了“所求无他,只愿师父平安归来”。
  或许是情感的共鸣,维仪更懂得她阿娘为何每次拜佛都是那么恭敬虔诚,因为那是心里最深的情感。
  穿过走廊,他们便来到了大雄宝殿。
  赵明说他不习惯繁杂的佛教礼仪,还是出去逛逛比较适合他,并说等一会在走廊下集合。
  维仪点头答应,随后便在东月的搀扶下跨过大雄宝殿的门槛,走了进去。
  大殿内,黄幡垂下,香烟袅袅,一座金色晃眼的佛像端坐在莲花之上,给人庄严肃穆之感。
  维仪从香灯师父那里接过三只线香,然后走到蒲团旁,双膝跪下,双手交叠,将线香送于胸前几分,望着佛像心里念道,“弟子,所求与他,只愿师父平安归来”。
  然后上香、礼佛。
  等结束所有仪式后,维仪便差东月供奉些香火钱给师父,欲离开时,香灯师父望着维仪说到,“施主,我们好像哪里见过。”
  维仪心里一惊,她望向香灯师父,只见这位师父身形清瘦,眉宇温和,作礼时举止安祥,有一种超脱不凡之感。维仪想了想,好像有些熟悉,应该是她陪她阿娘来的时候见过。
  维仪当然不能承认,以免节外生枝,不过处于对出家人的尊重,而且她觉得这位香灯师父并不像坏人,便鞠身回到,“想必师父认错人了。”
  香灯师父略略低头,并没有继续追问维仪,也鞠身回到,“想必是认错人了。”
  维仪虽然搪塞过去,但心中还是隐隐不安,毕竟龙佛寺自己来过几次,还是早些回王府比较妥当,便带着东月匆匆离开了大殿。
  香灯师父望着维仪她们,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把她们供奉的香火钱送到了功德箱里。
  “一清师父,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好像……”,一个身穿短褐色上衣的寺工走过来,摸着头说到。原来这个香灯师父名唤一清,而这个寺工的名字为路山。
  一清师父转过身子,将供奉在佛前的百合花移了个位置,然后说道,“路山,既然是认错人,就莫要再提及了。你去干活吧”。
  路山似乎不死心,他仍然盯着维仪的背影,拍着脑袋发呆。
  维仪和东月在走廊等了没多久,就见赵明从大雄宝殿后面绕了过来,东月朝着赵明摆了摆手。
  赵明见她们已经在等自己了,便大踏步走过来,然后一起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从龙佛寺回王府,要穿过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名为朱雀街。
  朱雀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一路走,一路玩。
  突然赵明一阵肚子痛,感觉好像要拉肚子。因为急痛,赵明的眉毛拧成为倒八眉,然后抱着肚子,拉住身旁的维仪说道,“内急,要方便下。”
  维仪毕竟是女儿身,虽觉得尴尬,但见赵明憋得通红的脸,只能抬头四处看看,哪有可以方便的地方。维仪还未找到,正要问路人时,只见赵明弯着腰,快速朝着几米处的茶舍跑去,一边跑一边说,“憋不住了。师弟,你们先进去休息,我一会去找你们。”
  维仪见赵明捂着肚子一副滑稽的神态,觉得这个八师兄还挺可爱的。
  “姑娘,那我们进去等吧”,东月望着维仪说到。
  维仪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朝着刚刚赵明跑进去的茶舍走来。
  这个茶舍,名字为多来客,虽然不够文雅,但接地气,也显得比较率真,尤其那张红色的招客旗子,赫然地写着大大的“茶”字,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想来茶舍老板也是未招揽客户费尽了心思。
  但当维仪走近时,却发现茶舍门却只开了半扇。
  “奇怪,大白天怎么只开了半扇门”,东月满脸狐疑到。
  维仪近距离打量着酒舍,也觉得奇怪,白天正是客人歇脚喝茶的时候,按理来说,应该是热热闹闹的,怎么感觉冷冷清清,甚至还有些阴森呢。
  “先进去看看吧”,维仪对着东月说到。
  东月点了点头,便随着维仪前去,推开半虚开的门,走了进去。
  维仪刚进门,就暗暗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茶舍内几乎没人,只有在楼梯下隐隐约约坐了四五个黑色麻衣之人,维仪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室内环境,偷偷地向他们瞥了几眼。
  随之几双凌厉的眼神,也向她投来,在目光交接的那刻,维仪内心打了个冷战,赶忙把眼睛转向其他地方。
  东月看了看四周,选了个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小声说到,“姑娘,我们这里坐。”
  东月将蒲团从桌几下面抽了出来,放在维仪的面前。维仪撩开衣摆,坐了下来。
  维仪示意东月也坐下。东月会意,便坐在了维仪左侧的蒲团上。
  东月见一直没有人前来招呼,便朝着茶舍里屋喊了句,“小二,上茶”,但无人应答。
  东月小声嘀咕着,“还多来客,我看别来客”,随后又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喊到,“小二,上茶了!”
  这才将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的小二招了过来。
  店小二似乎有些不情愿,满脸怒气地说到,“叫什么叫。没聋都被你叫聋了。”
  “你……”东月还是第一次见店小二如此嚣张的,本想回怼的,但被维仪拉住了。
  维仪转过头来说道,“我们路过,有些口渴,想进来喝些茶水,再上路。还请麻烦你,上一壶茶来。”
  维仪虽然看着小二,其实余光一直盯着楼梯下的黑衣人。她余光中看到,有一个人朝着店小二点了点头。
  估计是因为接到了信息,店小二这才改变态度,不过仍旧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到,“等着”,然后转身进里屋去了。
  “姑娘,我看我们还是走吧。我怎么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会不会是家黑店?”东月哆嗦着身子小声说到。
  “我知道。但先等八师兄出来再说”,维仪侧着身子小声说到。
  随后维仪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猜是店小二送茶来了,便回过身子,不再言语。
  只听“嘭”的一声,土黄色的茶壶落在了桌子上,显露着店小二的蛮横,随后紧接着说道,“你们快喝,喝完赶紧走。今天店里不接客”,
  “你……”东月又忍不住想说,但是又被维仪拉住了衣角,东月自知现在情况不明,只能吞下这口恶气。
  维仪见店小二走了,便伸出右手打算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东月见此,赶忙起身替维仪拿过杯子,在东月将要把杯子放到维仪桌子前面时,维仪向靠过来的东月低声地说了一句,“先倒茶,但是茶在八师兄未出来前不要喝”。
  东月点了点头,然后灵机一动,她一边故意把茶水倒得很响,一边还说,“哎呀,小气鬼不出来,我们还不敢喝。否则又要我们公子付钱了。”
  维仪听着东月的话,有些想笑,但终究还是憋住了。
  “说谁呢?”,只见赵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茶舍后面走了出来。
  赵明朝着东月挤了挤眼睛,东月见此,大声说到,“怎么不是吗?”
  “哎,好呀,你们还翻脸不认人了。这一路上要不是我保护你们,你们还不知道落在哪些贼寇手里呢”,赵明指着东月,装作很生气地说到。
  东月则一脸不服气,她站起来,故意走到赵明的正前方,而这个位置刚好又靠近茶舍门口。
  东月扫了扫身后,随后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大声叫喊道,“这一路上,你不知借了我们多少银两,而且还偷偷拿走了我们公子身上的一块玉佩。要不是我们家公子对你多处容忍,早就把你告到官府了”。
  “唉……你”,赵明装作被气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不出话来……”,东月边瞟着身后,边故意提高嗓门说道。
  “你呀,也真是的。别仗着自己有一身功夫,就可以欺负他们”,说话的是一位陌生老者。
  原来就在他们吵架的时候,茶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这个老者就是因为看不惯赵明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才说的。
  估计老者的话颇得人心,再加上维仪和东月虽为男儿身装扮,但她们毕竟是女儿身,所以让人看起来又有些女子的娇弱,自然引得围观者的同情,纷纷指责赵明。
  东月则趁机走到赵明的面前,刷地从赵明的右侧扯下一块玉佩,语气更加气愤地说到,“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公子的贴身玉佩。”
  这句话一说,围观群众更是义愤填膺,都指着赵明说到,“伪君子”、“小人”……
  虽然剧情是临时安排的,不过群众实在是太卖力了,赵明被骂地一愣一愣的,毫无反击之力。
  东月随后硬挤出几滴眼泪,拿着玉佩说到,“哎,不瞒大家说。我们已是落难之家,公子孤苦无依,只能来京城寻亲。听说我们要找的亲人就在东陵王王府做事,他名字叫桓恩。”
  “既然你们知道亲人在王府,为何不去投奔呢?”说话的又是那位老者,不过语气明显有些疑惑。
  东月被问了语塞,赵明也内心一阵紧张,万一东月回答不上来,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关键时刻,维仪起来说到,“要不是今天大家帮忙,我们哪敢说呀。我们怕他知道后,会因为忌惮我们和王府的关系,而生杀心,所以只能先稳定他。”
  东月则装作害怕的样子使劲地点头,又小声说到,“而且我觉得这家肯定是帮凶,他故意把我们带过来,说不定就想今天图财害命。”
  大家一听,都伸头往里面看,这才发现里面确实有些诡异。
  “这家我常来,平常都挤不上座,今天怎么没人”
  “对呀,而且这家老板和店小二很热情,怎么今天都没出来”
  “我看,里面那几个黑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维仪见大家议论纷纷,知道目的已经达成。
  “别动”,突然一个刀子架在了维仪的脖子上。
  这突如一来的举动,把维仪、东月都吓了一跳,也把围观群众吓了一跳。
  原来是赵明。
  赵明对着围观群众恶狠狠地说到,“你们让开”,随后又朝着后面说了一句“兄弟连累你们了”。
  围观群众不知所措,不知是退还是围住他们不放。东月因为怕伤到维仪,所以紧跟在维仪身旁,维仪示意东月把玉佩递给她。
  随后维仪将玉佩举在空中说到,“只要你们不走,他是不敢杀了我的。还有,可否麻烦你们去王府一趟,帮我把桓恩大哥请来,只要他来了,我们就会得救。这块玉佩也算是对大家的感谢。”
  围观群众一听,议论纷纷,随后一个年轻小伙子说到,“这位公子说的对,如果我们把他放走了,说不定他会对这两位公子痛下杀手,所以还请大家在这里守着。我去王府一趟”。
  随后这个小伙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快速朝王府方向奔去。
  里面几个黑衣人想要出来阻拦,但是被群众层层围住,他们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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