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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南国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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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轮圆盘似的银月从有江城东边升起时,无风跟牛皮糖一样的罗小孙已经走出了有江城的北大门,来到一片充斥着森森然瘴气的原始森林外围。
  “我们在这里分开吧。”无风停下脚步,回头扫了罗小孙一眼,“前面森林里的危险不是你能承担的……”无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得可怖。
  “哼!又瞧不起我罗小爷。我可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我怕的东西!”罗小孙睥睨着无风,狂妄的吹嘘着。
  “妖魔鬼怪你也看不见,自然是不会害怕。若是山里的豺狼虎豹,你敢同它们肉搏吗?”无风见这小子还不肯离去,便想拿所有孩子都害怕的梗来吓唬他试试。
  “豺狼虎豹又怎样!以我的武功还会怕这些阿猫阿狗不成?”罗小孙悻悻的吞了口唾液,声音明显颤抖起来。
  “看来还是会害怕,”无风浅笑一声,转过身来目露凶光,“如果你非要一直这么跟着我,就别怪我对你出手了。”
  “哈哈,你终于肯跟我比试了!来吧,本小爷就等着你发功呢!”说罢,罗小孙摆出一副迎接挑战的姿势。
  就在二人在这片原始森林的外围胶着之际,忽然从山林深处飞出一大群受惊的鸟儿来,“嘎嘎”的鸣叫声打破了开战前夕紧张的氛围。
  无风鼻孔一缩,似乎闻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好重的戾气……”,随即,他颇有些焦虑的冲罗小孙说道:“你要跟来也可以,但是必须听我的命令,不许乱来。”
  “啊?切!凭什么要听你的?!”罗小孙听罢立刻双眼冒火,“我,想干嘛就干嘛!”
  “来不及收拾你了,此刻山林里的灵气有异样,我必须赶快进去看看。如果你因为不听我的指挥,而被豺狼虎豹吃掉的话,就不要埋怨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了。”无风说着,字字带着胁迫的意味。
  “我就不信这辈子定要被你给看扁了,听就听,走吧!”罗小孙心想先粘住无风进去再说,到时候有的是自己表现技艺的机会,暂时说点软话倒也无妨。
  “听着,不许离开我三步远,一旦出现危险,须得立刻往后躲,剩下的交给我处理。”无风肃穆而立,微微眯起眼睛皱起眉头,神情十分严肃。
  “好好好,快进去吧!”罗小孙一脸不耐烦催促道。
  于是二人飞快的奔入山林之中,很快就消失在重重树木下的阴影里。
  深夜,山林中的瘴气开始浓烈起来,沉寂在最深处的一座颇具规格的房屋里灯火通明。
  “阿爹回来没有?”一名穿着黑褂黑裙的少女焦虑的问着身边的小斯。
  “禀大小姐,还没有。”那小斯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可恶!这群柢山疯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少女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身旁的木屋梁柱里。
  “大小姐,先别动气,我们要不招齐各位长老一起商议下对策,看看如何安全的把首领大老爷请回来。”站在另一边的一位长相老成青年人提议。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赤儿哥,麻烦你帮我找各位长老们来这里吧!”少女又气又恨,终还是忍住了,“你再回去继续打探消息,切不可轻举妄动引起柢山部落的人注意。”
  “是,大小姐!”说完那小斯就匆匆跑出了前厅的大门。
  待那老成青年出去后不一会儿,前厅的大堂里就坐满了人,大家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柢山部落此次扣押招摇山部落首领的事情。
  “哼……大家都静一静,我们大小姐有话要说。”老成青年的声音铿锵有力。
  方才还在低声讨论的众长老们此刻安静了下来,都纷纷望向坐在堂上的招摇部落族的大小姐。
  “连日以来,柢山部落多次侵扰我招摇部落的村寨。今日,他们竟然设下奸计将前去参加今年祭祀大典的阿爹扣留在柢山,到现在还不见放人的意思。深夜请各位长老前来,就是要和众人之力,一起商讨解决的方案。不知在场的各位,有无一些中肯的建议?”少女开口,字正腔圆。
  大家沉默了一阵,一位迟暮之年的长老站起身来,徐徐说道:“想来这柢山部落侵扰我族,必是为了争抢我族的狩猎之地。为今之计,为保首领安全,只能割地求和了。”
  “哎,对呀,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听完老者的话,大家都开始纷纷叹息起来。
  “可是……阿爹他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少女沉下脸,明显有抵制之意。
  “但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拿得出手去交换我们的首领大人的呢?”众人一时为难起来,都摇头表示无奈。
  少女看向站在身旁老成青年,似乎在等待一个确认的信息。老成青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领会了少女的意思,默默颔首表示赞成。
  “好,就听各位长老的意见,我现在便派人去柢山部落求和。”少女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众人的请求,“如果阿爹回来要怪罪大家,我会为所有人担责的。”
  “哎……今时不同往日咯!”随即,各位长老叹息着渐渐离去。
  想当年,招摇部落跟柢山部落也算是旗鼓相当的两个原始部落族。只是近些年来,因为招摇部落人口流失,守军溃散,因循守旧,已经越来越难追上柢山部落的发展步伐了。以致现在,整个招摇部落,无论金银财宝,奇珍异兽,或是神器宝物,都没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贫穷与落败,已经让整个招摇部落被这个现代世界所遗弃。
  就在此时此刻,远方瘴气弥漫的山林里,一位少年和一个男孩在黑夜中安静地前行。
  “那个,无风,这山林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导致灵气异常?”走了许久,罗小孙见林子里越来越静,越来越暗,忍不住害怕地问起来。
  “如果不是凶猛野兽的话,那就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吧!”无风闻言,自顾自的说道。
  “……”听到无风语气平静的解释后,罗小孙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环视四周一片无尽的黑暗,忽然觉得十分害怕的打起哆嗦来。
  “嘘——好像有一群人正往我们这边过来。”无风挡住罗小孙前行的脚步,比了一个静音的手势。
  此时,百米开外的距离,确实有一队亮光朝无风他们的方向移动着。无风见状,赶紧拉着罗小孙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不一会儿,远处的灯光慢慢靠近了过来,藏在草丛里的无风二人才看清了这支队伍的情况。整个队伍大概十来人,领头的是一个全身黑衣、扎着脏辫的少女和一个长相老成的青年人。
  “呃啊……”就在队伍正要经过他们藏身之处时,躲在黑暗里的罗小孙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痛得实在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无风见状赶紧拿手捂住了罗小孙的嘴,并用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头。
  “停——刚才好像有声音,从那边传过来的!”少女狐疑的指向无风他们藏身的方向。
  “确实有异响,”老成青年拔出短刀,慢慢向草丛那边移动。
  无风和罗小孙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眼看那老成青年就要走到二人藏身的草垛前,无风却忽然轻轻按下罗小孙的脑袋,“咻”的一声跳出了草丛。
  “抱歉抱歉,是我惊扰到各位了!”无风咧着嘴一脸歉意的笑着说:“还请各位高抬贵手不要杀我!”
  “你是什么人?”老成青年见忽然跳出个人影赔礼道歉,立刻举刀做出防守的姿势。
  “我只是迷路误入山林的一个旅人,真不是故意要躲在暗处偷袭各位的!”无风继续陪着笑脸,语气温和的解释着。
  “大小姐,恐怕此人是柢山部落派来的探子。”老成青年回头望向那黑衣少女。
  “嗯,要不把他绑起来一起带到柢山部落寨子里去吧!”黑衣少女猜疑着,随即狠下心来。
  “啊——别呀——我真的只是一个旅人”,无风却是故作辩解,身体却乖顺的向老成青年走去。方才根据无风的观察,这群人的移动方向直指向灵气异常的方位,便猜测这些人也许跟自己的目的地相同。于是干脆主动跳出来吸引他们注意力,也好保全了罗小孙。
  “明白了!”语毕,老成青年就卸下腰间的绳索,三两下就将无风死死的捆住了。
  看着无风整个被捆绑的过程,躲在暗处草垛里的罗小孙大气都不敢呼一口。
  “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探子奏报的声音,“柢山部落首领有话来报!”一名士卒匆匆跑来。
  “他说了什么话,快奏!”黑衣少女神色慌乱起来,急不可耐的问道。
  “柢山部落首领说,如果我们招摇部落不拿出目前已有领地的三分之一作为交换我部首领的筹码,今夜便是我们首领大人的死期了!”士卒喘着粗气,又急又怕。
  “可恶……该死的柢山……”黑衣少女攥紧拳头,恶狠狠的骂道。
  “大小姐,我们赶快过去吧,恐柢山部落那群人心思有变!”老成青年收起刀,把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无风猛的往身边一拉。
  “好,都跑起来,务必半小时内到达柢山部落!”黑衣少女回头向身后的队伍下达指令。
  “是——”说完队伍就飞奔而去,剩下草丛里的罗小孙终于歇了一口气。
  待前面的队伍离开十几米远后,罗小孙才战战兢兢的从草丛里爬出来。“可恶!居然被那个小子给救了!”想到这里,罗小孙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我定要让你看看英雄是如何救美的!”语毕便悄声尾随了上去,消失在瘴气弥漫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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