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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联系。”
从卫生间出来后,谢训撂下这言简意赅的一句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翻译错愕:“谢——”
冯肆也吓了大跳,你他娘的钱不要啦?
他忙不迭冲一伙满头雾水的日本男人赔礼道歉,翻译叽里呱啦地解说完,又挨个挨个握手将礼数做周全了,才抬脚迅速跟上。
飞机轰隆隆落地。
车蹿至大门口,灯居然灭了。
谢训拧眉。
云姨和另外一名佣人都住家,刚看完几集连播剧,正拢着毛绒绒的坎肩预备回房睡觉,打眼瞧见他突兀现身,又吓一跳:“先生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训只问:“她呢?”
云姨表情略带犹疑。
他沉口气:“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那不是,”她忙道:“小姐说过她同学过生日,朋友一块儿聚会,或许会回来地晚些,也或许会直接在同学家睡,不回来。”
在她眼里,谢训神态比较奇怪,和平时大不一样,她试探性问:“先生急着找她有事?”
他没吭声,她又自顾自絮叨:“估摸着是和同学在一块儿玩高兴了,孩子心性么。我看她现在和她同学相处挺不错的,昨天还是前天,还有个男同学送她回家呢,昨天又问我能不能带到家里来玩,我没同意,他们就自个儿跑出去了。”
谢训眯起眼睛:“什么男同学?”
别墅里往日冷清地很,都没什么人唠嗑,云姨话匣子一朝打开就宛若泄洪,越说越来劲:“叫什么我倒是没打听,长得端端正正,嘴还怪甜怪会哄人的呢,我瞧着他俩倒是挺…”
她说着摇头失笑:“年轻人啊。”
旋即又看向他,触及他眸底神色,冷不防一个激灵。
那双眼实在太森然可怖。
*
居酒屋门前立了个大号的阿童木,鲜艳的五颜六色,内里暖气开得很足,白腾腾地穿过门帘四散。
一辆车嗖的一声停稳,谢训脚刚落地,三三两两结伴成群的少年笑闹着迎面走出来。
“方阅龙就爱耍赖…不过那交杯酒喝得不冤吧?哈哈。”郑兮笑着扭脸,冲身后吊儿郎当少年道:“你这摆明了是假公济私暗度陈仓。”
方阅龙往嘴里丢了颗杏仁,并不搭她的腔,只冲少女道:“谢离,我送你回去吧?”
她环着胳膊,酒精微醺的缘故,眼角勾出几丝慵懒的迷离:“你喝酒了。”
“那有什么关系?”
郑兮听俩人对话,突然瞅见路边立着个极其养眼的男人,目光还一瞬不瞬直勾勾地盯着,她忙不迭拽住谢离袖口,悄声道:“三点钟方向,帅哥啊卧槽,我发誓他是我见——”
小水看过去,谢训?
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日本么?
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她双眸噌的亮了一下——这几乎是个刻进基因里的条件反射——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很快恢复如常。
她轻哼:“这有什么,还没方阅龙好看呢。”
少年有些飘飘然。
“你睁眼瞎啊!”郑兮低骂,又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哎你是不是认识啊,怎么老盯着你…”
“不——”
“谢离。”不耐烦了,谢训终于走过来叫住她。
郑兮:“???”
郑兮:“卧槽?你还说你不认——”
想装陌生都装不成了,小水撇撇嘴,眸子转一圈,却笑脸相迎:“哥,你怎么也在这?”
哥?
郑兮目瞪口呆,满脸黑人问号。
谢训只命令道:“上车。”
“哥,不用了,我还得去我同学家呢。”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我让我同学送我回去好了。”
小水拽着郑兮从旁而过,郑兮踉踉跄跄的:“不是…你哥?你有这么惊为天人一哥怎么不讲?”
“有什么好讲的,我和他不熟。”
“啊…怎么会…”
一伙少年浩浩荡荡地钻上车,笑语越飘越远,谢训立在原地,神色难以名状。
冯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训看向他,他立即抿住嘴巴闷笑。
*
小水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
一楼大厅好像开了灯,但光亮不太明显,浅淡地如同瓷白地板的反照,以至于被忽略。
她揣着满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往楼上走,黑暗里蓦地传来呼唤:“谢离。”
她被吓了一跳:“谢先生?”
谢训端坐在沙发上,半边脸被模糊的影笼罩,显得有些阴沉。
“过来。”
她踟蹰半秒,放下书包挪到沙发对面,不解道:“谢先生,怎么了?”
明知故问。
之前还一口一个微妙的哥,现在却一口一个恭敬疏远的谢先生了。
谢训不着痕迹地吐口气,摘下眼镜看向她:“有一件事情你需要明白。”
又是谈判,她咽了下唾沫,有些紧张:“你说。”
“我不是会随便乱来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她更加不解,试探性道:“然后…?”
谢训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要做我的人,那你就不能再像今晚那样,无视我还自作主张地走掉,明白吗?”
她当即怔住,紧接着眉眼浮笑,很费力才堪堪忍住,轻声道:“哥,我必须去我同学家——”
“说你明白,并且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我作业落她那儿了,我得去拿回来呀,不然——”
谢训只重复道:“告诉我你明白,并且永远永远不会再犯。”
她眨眨眼,拖长了音道:“我不明白…”
谢训径直走过去,托起她后脑勺,一道吻落下来。
温温凉凉的。
“现在呢?”他注视着她眼睛问。
她抿唇笑,摇一摇头。
谢训于是将她揽到怀里,放腿上坐着,吻如细微的雨点,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眼角眉梢,好似春风拂过。
她半眯着眼,脸微微仰起,像只醉酒微醺的猫,任凭绵柔的春风吹。
校服衬衫包裹住纤长的颈子,他解开了第一颗纽扣,低头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喑哑的嗓音就绕在耳后三寸:“还不明白?”
大抵是真醉了,她依旧摇头,笑容近乎顽劣。
谢训在她侧颈间咬了口,轻微的刺痛,携着股酥麻的痒,令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一点无意识的轻哼溢出喉咙:“哥…”
“我不是你哥。”
她双手环过他脖颈,眸子明艳地熠熠生辉:“那你是什么。”
他没搭腔,很是专注地亲着她耳朵和脸颊,痒意不断,却又无处躲闪,最后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很用力地咬了下他嘴角,莞尔说:“现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