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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下九泉 / 12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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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地灯还亮着,窗帘被风吹过,隐隐绰绰。
  庭前扎了棵葱郁的圣诞树,礼盒糖果蝴蝶结各色装饰品琳琅满目,底下围着圈白色的栅栏,圣诞老人就立在那儿,活灵活现地冲他招手。
  没允许云姨是不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他抬脚上楼,房门虚掩着,透出一道秘密的光。
  散漫的音乐声荡漾出来,有阵还算悦耳的轻哼,气泡似的飘浮,他迟疑片刻,缓缓推开门,动作悄无声息。
  少女仰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哼歌,茶色的鬓发散落,像晕染而开的石赭。
  空调房开着暖气,衣装还是清凉,轻盈的雪纺睡裙,隐约描着纤瘦的肢体线条。
  CD机上唱片在悠扬地转——
  夜已醉了夜已醉倒了
  让它安静到天晓
  我记得与你一起我心高飞
  让我看你让我细赏你
  陪你身边今晚让我靠着你的臂胳
  流露我热爱心底说话孕育美丽温馨爱意
  做梦都是你
  谢训垂眸,目光静谧,不动声色。
  太投入,她无所察觉,只怡闲自得又懒散地跟着哼,哼出来的粤语调子软糯地像猫叫。
  无意识的诱态,依旧像道谜,让人想解开的谜。
  他背着光,可能是阴影落到她脸上,令她后知后识地有所察觉,她惺忪睁开眼,没睡醒似的,双眸拢着股慵懒的迷离,轻笑说:“谢先生,圣诞快乐。”
  谢训沉默几秒:“怎么不睡觉。”
  嗓音意外地轻。
  “你知道的。”她坐起身,唇角微弯:“我在等你。”
  旁边有把椅子,谢训坐下了,肘部搭在膝盖上,双手微微交握,俨然一幅谈判的架势。
  只不过他迟迟没开口。
  据她所知,谢训很少有这么静谧幽深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像在暗自筹谋思量,以至于忘却了时间。
  她曲起腿,施施然爬向他,伏在他膝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他交握的手指。
  几分微醺的酣甜缭绕。
  “你喝酒了?”谢训问。
  “一点点。”
  她低着头,湿热的呼吸氤氲在指间,像个漫不经心的吻,谢训抽回手扶了下镜框道:“谢离。”
  “嗯?”
  “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他真是在谈判,“肯让你进这个门没有任何目的,起码没有像达贡那样的目的。”
  “你可以有目的。”她抬眸说:“而且我让你达成目的。无怨无悔。”
  谢训又沉默。
  她小心翼翼地亲着他的手指说:“或许是达贡的原因吗…但其实你不必介意,我把自己保护地很好,很好…”
  “聪明的话你现在也应该把自己保护好。”
  “为什么?你不是达贡。”
  谢训哼笑了一下:“我和他一样,都是男人。”
  他说着蓦地伸手托住她后脑勺,强迫她抬起头仰视,指尖穿过发缝,头皮被撕扯出轻微的痛。
  他俯视着她道:“或许我比他还要糟糕。”
  “糟糕到什么地步呢?”
  她很认真地在问,谢训却没说话了,她又在他眼睛深处看见了漆黑的海,汹涌而澎湃,压抑又晦暗。
  当初关于形象的第一认知是没错的,对于谢训,不能招惹,一旦招惹上,就得做好必死的准备。
  她定定地望了他几秒,忽而勾住他脖颈亲了上去。
  其实算不上亲,毫无章法来势汹汹,纯粹地用唇皮厮磨,用牙齿啃咬。
  蛮横、粗鲁。
  谢训虎口掐住她下颌将她拨开,一双眼没有任何异样的涟漪,好像不过是被猫抓了把脸。
  他语气如往常:“你不应该这么做,对你没好处。”
  “什么是应该?什么又是不应该?”
  或许是酒精作用,也或许是真的被他那种坐怀不乱无动于衷的淡漠给刺激到了,她噌一声站起身,眼角泛红,像小孩子讨要糖果不成就变得有些气急败坏,她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叫:“谢训,你真是一个胆小鬼!”
  谢训抿唇不语。
  他明明坐着,她也明明不算矮,却愣是有种他坐着还比她高的气势慑人的感觉,而那漠不关心的神态,更是叫她憋闷、酸涩。
  她想也不想地爬上窗台,赤脚站定,扶着窗框红着眼睛冲他道:“谢训,你其实就是个胆小鬼知道吗?你不是好人,没必要跟我装什么君子。”
  “说话注意点。”
  “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心口有些急促的喘,“虽然你杀人、贩独、十恶不赦,可我依然爱你,但你呢?我不过一个女生,你却连喜欢我都不敢。你平时犯罪的那股气魄都跑哪儿去了?胆小鬼。”
  谢训终于起身,却不理她这番控诉,只道:“下来。”
  “谢训,我只有你。”她缓缓松开手,怀着股幼稚的悲壮,跟赴火海似的:“我要爱,或是死。”
  谢训掠了眼她的手,淡淡的嗓音充斥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同样的话我只说一遍,而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
  小水要崩溃了,她感觉自己跟他始终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亦或者说谢训对她的所作所为压根不屑一顾,她这厢哭着闹着甚至跳楼寻死,都换不来他假装的一句宽抚。
  泪水模糊视线,她也不擦,扭头就跳。
  谢训眉峰微凛,当机立断抓住她脚踝,接着是腰肢,小水半边身子都悬在外了,电光火石间,整个人又跌回他怀抱里。
  她顺势搂住他脖颈,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她胡乱抹了把湿濡的眼睫,抽抽鼻子,划开抹得逞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看得出谢训生气了,他压着那股愠怒说:“下次再敢这么做,不用你跳,我亲自把你扔出去。”
  “不会了。”她轻声答,又摘掉他眼镜,细细密密地亲着他眼睫,眉梢,鼻梁,侧脸,再到嘴唇,轻柔又细致,跟小动物舔舐伤口处的皮毛似的。
  谢训任她亲。
  只是什么回应都没有,呼吸不乱心跳不快,让她又觉得,这不过是谢先生大发慈悲,为了安抚她而作出的一点点的原则上的让步和色相上的牺牲。
  换做往常她肯定偃旗息鼓瞬间没劲,当下却更加肆无忌惮,一边亲还一边不满地咕哝:“哥,你为什么不亲我…”
  应该是忍无可忍了,谢训终于拨开她道:“还没闹够?回去睡觉。”
  物极必反,她再一次乖顺识趣,恹恹地松开手,小声咕哝着说:“胆小鬼…”
  谢训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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