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吕漫打开了食盒，露出一颗人头。
　　“啊......“其余几名姑娘看到了血淋淋的人头，吓得花枝乱颤。有人捂住鼻子，有人呕吐不止。
　　吕漫回头看着那些呕吐不停的人，自己当初第一次上解剖课也没有恶心呕吐啊。
　　她不由开口说道：“请问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乞丐见她打开食盒，竟然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反而是满脸疑惑好奇的神情。
　　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文文弱弱，可骨子里居然是如此冷血。莫非是个疯子吗？
　　乞丐没有搭理她，依旧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休息，好像是在睡午觉。
　　众人都看着那颗人头，不知如何是好。
　　吕漫又问了一遍。
　　他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这位小姐，你能看出来此人的死因吗？”
　　吕漫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猜一下。”接着，自顾自地将那头颅拿在手里，仔细查看起来。
　　这里没有医用口罩和手套。她用袖子捂住口鼻，另外一只手用手帕捂住，也算是简陋的防护措施了吧。
　　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老鸨也睁开眼睛，愣愣地盯着吕漫。
　　她实在想不到，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吗？
　　老鸨的脑袋有些发懵。她虽然在碧玉楼混了大半辈子，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吕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低头观察。老鸨看着吕漫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更加肯定，这个小姑娘就是传说中的疯子了。
　　其他几个女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吕漫，她们的眼光之中甚至带着一丝恐惧。她们很清楚，如果这个小姑娘不是疯子的话，那么一定是被鬼附身了，否则不会对死人头产生如此恐怖的反应。
　　书琴也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小姐，居然对人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难道不害怕吗？”
　　吕漫摇摇头，说道：“怕是不怕的，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有同感。一切生活的苦难都是活人制造的。
　　说到这个人的死因，吕漫猜测道：“他是因为心脏或脾脏被利器刺穿导致的大出血而死。”吕漫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乞丐。
　　老乞丐闻言，缓缓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个死人是因为心脏和脾脏被刺破而死，而不是被刀子割喉的呢？“
　　“这个就不需要老先生操心了。“吕漫淡淡地说。
　　老乞丐突然站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表情，他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他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老乞丐转过头来看向吕漫，说道：“姑娘想知道真实答案吗？”他的声音依然平和无比。
　　老乞丐回头指着书琴和另外一个姑娘，说：“你们俩也留下来。其他人散了吧。”
　　老鸨识趣地领着其他几人匆匆离开。一会儿工夫，这间屋子里除了他和吕漫二人就只剩下书琴和另外一名姑娘了。
　　并且开始有人送进来酒肉。
　　吕漫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坐在那里发呆。心中不停地思索着几个问题。
　　为什么突然青楼里出现了一名乞丐？
　　乞丐为什么带回来一颗人头？
　　为什么留下三个人？
　　他准备让三人做些什么？
　　吕漫越想越是觉得这里面可能存在一些蹊跷之处。吕漫的目光越来越明亮，渐渐地变得锐利。
　　老乞丐用酒水洗了洗手，然后大吃大喝起来。吕漫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暗暗吃惊，老乞丐一边喝着酒，一边从嘴里吐出一堆肉骨头。那速度实在太快了。
　　“你留下我们，是为了让我们看你大快朵颐的吗？”那个女孩子有些生气。
　　“不不不。我是太饿了，吃饱肚子再说。”那老乞丐边吃肉边回答。
　　那个女孩也不再多问了，而是拿起酒壶来，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仰脖子就喝了。
　　吕漫看着那女子的举动，心中暗自感叹，这姑娘还挺豪爽。
　　老乞丐似风卷残云一般把一桌子菜全吃完了。
　　他拍着肚子，打着饱嗝，慢悠悠地说：“从今日起，你们三人就是我的徒弟了。”
　　“师父……”那两个小姑娘顿时傻眼了，她们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师父呢？
　　吕漫说：“我不想当你的徒弟。”
　　老乞丐也不恼怒。他笑呵呵地说道：“我做你们的师父，就能把你们从妓院带走。你们也就免去了做皮肉生意。”
　　“出了虎穴又进狼窝罢了。”吕漫摇了摇头。
　　“有点意思哈。你说说看，我带你们去什么样的狼窝？”老乞丐笑道。
　　“当然是最危险的那种！”吕漫说着，站起身来。
　　老乞丐一把拉住她，面上露出狰狞。“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如果你敢走，我就杀了她俩！”
　　吕漫微微皱眉，看了看那刀子，她心想，这是一把很锋利的匕首，自己一时之间还拿它没有办法。
　　老乞丐看到吕漫没有说话，以为她是害怕了。他冷哼一声，说：“怎么，害怕了，不敢说话了，哈哈......“
　　吕漫不卑不亢地说：“我并不怕你，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实，并不是因为害怕才不说的。“
　　老乞丐说：“好！“
　　哈哈，不错，你胆子不小嘛。”老乞丐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以破例聊聊刚才那个人命官司，而代价就是你拜我为师。”老乞丐接着说。
　　“我不想付出代价。”
　　“那你会丢掉性命。”
　　“那你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如果我满意，就和她们一起拜你为师。如果我不高兴随你取我性命。”
　　我也有几个问题。”那位豪爽的姑娘说。
　　“问吧。梁娴先问，吕漫后问。”原来，老乞丐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梁娴问：“你是谁？”
　　老乞丐说：“我的名字很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江湖人称一剑封喉的侯爷，祝伯权。”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梁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我是你师父。你们从进教坊司开始，挑选已经开始了。”
　　梁娴听完，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梁娴又问。“为什么我要拜您为师？”
　　“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我们可以学到什么？”
　　“武功、情报、化妆、用毒、暗器。”
　　祝伯权慢条斯理地说。
　　“这么多门功课啊？”梁娴问道。
　　老乞丐笑道：“当然可以学很多东西。不过这些都是基础而已，最主要的还是下手要狠，沉稳内敛，临危不乱。”
　　祝伯权见状，继续说：“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现在就收你们做徒弟，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说着他把匕首狠狠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