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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烈火、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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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川庐听见风声,急忙挡在张毅檀身前。
  嘭!一声巨响。沈川庐连同张毅檀一起被撞飞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沈川庐缓缓起身,俯身看着将自己撞飞的黑烟鬼,正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对于沈川庐巨大的体型有些震惊。但已经来不及了。沈川庐飞快出剑,直接贯穿了它的身体,也化作黑烟飘散了。
  做完这一切,沈川庐大口穿着粗气,浑身找不着力气,即使这样,沈川庐依然拍了拍张毅檀的肩膀:“走,往……往北边……走,越快……越好。”
  “我也很厉害……”
  “听不懂吗,这不是儿戏!”沈川庐虽然愤怒,但已经没发再大吼大叫,“这不是湖滨学院,那儿有人兜着;这儿不一样,会死人的。别再想当然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回不来了。”沈川庐话说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低。
  张毅檀眼中闪过不经人察觉一丝愧疚,自顾自地向北边走去,时不时回头看两眼。
  周遭的喊杀声、惨叫声不断,兵刃划过空气的空鸣声越来越密,在一片黑暗中夹杂着嘈杂的噪音和刺耳的风声,宛如阴曹鬼府,不见而厉。沈川庐茫然地站立在这里,抬头望去,西南方更是火光冲天、雷声爆鸣,过去安宁的石心镇变得战栗萧然。
  头顶突然飞过一个火球,沈川庐仔细看了看。不!一个黑烟鬼浑身覆盖着赤焰,不断在空中挣扎着飞向石心镇房屋密布的区域,最后狠狠地砸在了一间倒霉的房屋的屋顶,随即房屋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滚滚火焰发出明亮的光芒,橘色的温暖的火光照在不断挥舞的银白色刀刃上,也照在不断穿梭的鬼魅般的黑烟上。
  这火光将所有的杀戮和残忍都揭露出来给沈川庐看,这火焰上的獠牙每时每刻都在啃食着沈川庐的心扉。
  沈川庐神情呆滞地走在石心镇的街道上,忽然看见沈溪河正靠在墙上,咬紧牙关,与一个黑烟鬼正对峙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守卫,有的一息尚存,有的则永远离去。沈川庐捡起一把刀,偷偷绕到那黑烟鬼身后,沈溪河也看见沈川庐,不动声色,假装对黑烟鬼作拼死抵抗。沈川庐将黑烟悄悄附着在刀刃上,双手紧握着刀,奋力将刀从黑烟鬼的背后穿入,竟从黑烟鬼胸前破出。黑烟鬼瞬间僵直住,全身发颤,化作黑烟飘散了。
  沈川庐力竭,将刀插在地上,用手撑着刀,气喘吁吁。沈溪河也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墙根上,两人双目相对,却无话可说。
  与此同时,教师们也已经十分虚弱。虽然他们释放的魔法势头很大,但实际杀死的黑烟鬼也才十几个,黑烟仍然在飞快的飘行,教师们却偃旗息鼓了。
  “喂,想个办法啊老魏,快撑不住了。”
  呼喊传到了魏乾的耳朵里,他心里想不明白这黑烟鬼为何突然侵袭:“你们先撤。”魏乾大声叫道,依旧在不慌不忙地施展法术。
  “不守了吗?”
  “没意义了。”
  众人都不再说话。黑烟鬼还在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沈川庐默默看着沈溪河,见他始终不为所动,便悄悄起身离开了。
  沈川庐径直向南方的密林深处走去。周围不断有黑烟涌动,黑烟鬼隐匿在树林产生的阴影中,它们借着黑暗的掩护上下翻飞,“演唱”着胜利的歌。这些黑烟鬼好像没注意到沈川庐,全都自顾自地向后飞去。不知跨过了多少扎人的灌木和荆棘,沈川庐扶着高大坚硬的树干,艰难地穿行在丛林的迷宫里。渐渐地,沈川庐感觉到一股力量越来越强,吸引着他前去一探究竟。
  前方突然出现了淡紫色的虹光,沈川庐放慢步子,不敢出一点声音。突然,前方竟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人影,而他旁边,竟是一个边缘泛着紫色光芒,中心黑暗空洞的物体,从里边不断向外涌出大量的黑烟。沈川庐背靠在一棵树后,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人穿着黑色的长袍,用兜帽遮住整张脸,很显然是人类的模样,但从中冒出的黑烟鬼并没有打他的主意。那人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拿着笔在上边划来划去,还记录着什么。随后,那人直了直身子,合上了书,有挥舞着法杖,那个物体也迅速地消失在空中,黑烟鬼也不再出现了。
  沈川庐恨意涌上心头,浑身覆盖着黑烟,飞速冲向那人,将他撞翻在地,兜帽也落了下来,露出了他的面容。一个面如枯槁的老脸漏在沈川庐面前,他脸上的纹路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波浪起伏的皮肤就像用锄头翻过的地一样,其中还有像撒下的种子一样的斑点。这老人还想举起法杖反抗,沈川庐将黑烟化作利剑,直接将法杖击飞出去,撞在树干上断成两截。沈川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拎在半空,任由他的双腿不断挣扎摆动。
  “黑烟鬼是你放的。”沈川庐语气恶狠低沉地质问道。
  那人没有说话,嘴角扭曲着,强挤出一个诡异而夸张的笑容,另一只手掏出一个奇怪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到了嘴里。沈川庐连忙抓住他的手,但为时已晚,咽下东西的老者双眼变得呆滞,随即便燃烧起来。沈川庐松开了扼住他喉咙的手,而他依旧保持着笑容,焚烧着,最后只剩下一件黑色的长袍和衣服里的灰烬。
  沈川庐回头望去,石心镇已经被熊熊大火所包围,而魔法所发出各种颜色的光芒却几乎找不到了。沈川庐向石心镇的方向跑去,眼看着石心镇就在眼前,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便重重摔在地上。他看着缠在叫上的荆棘,顾不上那么多,忍着痛用双手一根根将它扯开,荆棘上不断滴着血。
  沈川庐解开荆棘,继续向石心镇的方向奔跑。只见石心镇到处都燃着火焰,守卫们的尸体还缓缓淌着血。沈川庐无助地走着,突然看见沈溪河突然从家里拿出了一些东西,然后又跑进家中,而屋子正被大火包裹。沈川庐立刻焦急地跟了过去,看到沈溪河正在房子里寻找着什么。吱——房梁发出痛苦的哀嚎,整座房子已经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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