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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昌的谋划,就是搜集李子虔等人的罪证,比如畅销多国的寒泉酒,无论在本国经营还是他过销售,皆没有交税。衡山国分给百姓的土地剩余者,只将部分划给了王室,其余皆在上将军府的管理下;李子虔曾私自让费孝调遣数百骑兵进城接李子虔出城去狩猎,排场不可谓之不大,比吴芮出行还要盛大。其余王汉刘伟等人在任上虽无大过,终究也有以公谋私,任人唯亲等过错。
郑昌是要以这些证据,加上李子虔今日的谋逆之言,将李子虔参倒于朝堂之上,可郑昌忽略了一个事实,一切都是凭实力说话的。
李子虔见郑昌一心除掉自己,郑昌又是吴芮的心腹,摆明了就是吴芮想除掉他,不过是让郑昌来执行罢了。如今的邾城,邾城尉吴丘是吴芮的亲族,掌宫廷士卒的又是景魄,李子虔也就城外有两千兵马,由费孝,骆甲,李必,桓驰四人统领,且半数是骑兵,若要用这两千人来进攻有三千士卒和两千宫廷守卫,并且对方有城池为依托进行防守,怎么看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可如今吴芮杀他之心已有,郑昌已经有了谋划,四日后的朝会便是他们动手的时机,李子虔需要尽快谋划了,可两千对五千的实力差距如此,西边临江国蠢蠢欲动,东边九江王英布又有和吴臣联合的可能,如此一来,数万边军不能轻动,李子虔能调动的部队也就这两千人,如何以少敌多成了一大难题。
李子虔答谢了冯器,让人把他和车夫都带了下去。
李子虔轻了轻嗓子,对周围的人说道:“诸位,自我起兵以来,诸君与我并肩作战,反秦军,立楚王,平叛乱,破衡山,攻南阳,入关中,数年来,出生入死,从未退却。去年,西楚霸王项羽分封天下,不论我等功劳,封吴芮为衡山王,凌驾于我等之上。”
言致此,王汉,刘伟等人皆忿忿不平,不满项羽封赏的心再起。李子虔又说道:“我初念鄱君心善,治理有方,尊他为王,而后,我等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为的是让衡山国富民强。”
“而如今,吴芮为了稳固他的统治,不念我等功劳,想除掉我们,收回我们的权利,这口气能咽下去吗?!”李子虔说道。
“不能!”
“他也不打听打听,衡山国实际的王是谁,他吴芮一个外来之人,还想在上将军的地盘上撒野,反了天了!”王汉也暴发了,他从一个平头百姓,能有今日成就全靠他与李子虔的关系,李子虔一倒,他便也没了如今的荣华富贵,无论利益还是情感,他都不允许有人对李子虔不利。
李子虔正言道:“楚王我能立,衡山王…呵呵,我也能!”李子虔一声冷笑,随后说道:“既然吴芮不容我等,那我们便把他换了!”
众人皆同意,毕竟衡山是他们这些人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无论是收田分地,改革制度,颁布新政,他们这些人无不呕心沥血,如今吴芮想扳倒他们,他们能不反抗吗?
“诸位先回去,召集家兵,在府上随时听候我命令!”李子虔下令到。“王汉,给勇儿去书一封,让他拿着我的虎符前往信阳军营,就说邾城有贼人作乱,找弦将军调八千兵南下。”
“诺!”王汉觉得李子虔让自己的儿子去调兵,这充分表明李子虔很信任他们父子,王汉也十分的高兴。
随后,李子虔又去书一封,将邾城之事告知驻军安陆的孙强,让他稳住军队,时刻地方临江国的举动,没有调令不准离开。又给费孝去书一封,告知城中之事,让他做好准备,随时出兵。
众人走后,李子虔叫来魏喜,再他耳旁低语一番,随后魏喜出门,脸上带着一丝阴冷。
暮色时分,李子虔以捉拿刺客同党以及保护自身安全为由,让费孝,桓驰率城外的两千军队入城,大部分守卫在上将军府上,少部分散出去假装打探刺客消息。郑昌等人亦知此事,但也不能阻止,毕竟人家李子虔也没说谎或者乱安排。随后李子虔又让邾城尉吴丘带两千前往车夫所指的刺客进山地点去搜索,吴丘只能照办。
任何人都觉得李子虔的安排与调动没有异常,这确实是正常的反应。
第二天,李子虔一早便上书吴芮,将魏龚的密信内容上呈给了吴芮,并将消息散布出去,使得一众官吏皆知道临江国有异动,在往边境增兵,有可能对衡山国用兵。
日暮时分,李子虔以害怕出行有刺客为由,邀请丞相梅鋗,柱国将军景魄,库部尚书王汉,屯田校尉菌硕,民部尚书葛瑞等人来上将军府商议对于临江国增兵竟陵的应对之策。
景魄,梅鋗等人除了嘲笑李子虔没胆子,被一个打听消息的刺客吓破了胆以外,都没有再多想什么,且李子虔请他们去商义对策也是情理之中。
可当他们踏入上将军府的那一刻,李子虔便露出了他的獠牙!
众人落座,有仆人端来酒菜,李子虔招呼道:“诸位,今日请诸位来此,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据我调查所知,是公子浅勾结临江国,意图叛逆谋反。”
“啊!”
众人只知临江国增兵竟陵,没想过会是公子浅的谋划,可也有人不相信李子虔所言。
梅鋗说道:“不可能!公子浅的为人我最为了解。公子浅为了国家的长远发展,愿意跟随我去临江国,留在临江为质,可见其为国之心,忠心不二。”
“可丞相不知的是,公子浅为何要如此做。”李子虔说道。
梅鋗看着李子虔,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李子虔说出真相。
李子虔说道:“公子浅与公子臣不和,今公子臣将为世子,若大王薨,公子臣必报复与公子浅,已经有消息从九江传来,公子臣联合英布,意图对抗公子浅。”
众人皆惊愕,很显然不知其内情,景魄问道:“上将军何以知?”
“公子阳告诉我的,其意图拉拢本将军,联合公子浅,助公子浅回国登位。”李子虔继续说道:“本将军不欲卷入此次世子之争,奈何他们联合他国,要在衡山国内刀兵相见,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李子虔环顾左右,问道:“诸位以为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