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站在水中,思绪被水流声所打断。
回望前往炎魔领地时的不安,又想到半晌内所经历的事情,似乎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难以置信的是,作为坐拥魔族目前最广阔领土、以及最多信徒的大领主炎魔之王,居然就这样放过自己这个巡礼者。
这不符合常理,也无法相信这是魔族领主会做出的决断。
可领主大多都是不可轻易揣测的,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猜不透领主们的意图,更何况这次的对象是炎魔教派所信仰的,除魔王外最接近神明的存在。
看着铺满身体的泥铠,心中的疑虑更是滚滚而来。
这些并非为执行某种仪式或戒律做的准备,只是单纯为引起领主的厌烦,路过泥潭时裹在身上的淤泥。
这姑且算是一种层面上的投石问路,以此来推断当下领主能接受的范围。
这种方法其实也是相对保守的方案,因为不是所有的领主都会对巡礼者以礼相待,更何况在魔族与自己存在血仇的领主居多,这种行为很容易被定上亵渎冒犯之罪,所以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炎魔王,四王时代结束后最为神秘的魔王级别的领主。
之所以神秘是几乎不会和其他领主产生交际,就连其信徒也是诸多教派中少有不传教的,因此无法从其他领主的口中获取更详细的事宜。
而且作为炎魔领主她有些过于年轻,如果抛去头衔只是个相貌相对出众的娇弱少女,像这样的领主、魔女这一路上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自己倒是不会蠢到犯靠外表来为年龄下定论的错误。
精灵与魔族是这个世界上罕有不能通过外表判断年龄的种族。
能掌控这种数量的信众,炎魔王本人肯定比所要见到的有更深沉的城府
这身淤泥原本是用来试探炎魔王的,却在路过火焰泉时被烧成泥铠,反观作为炎魔王的她并没有因这身打扮感到受到冒犯。
是她将情绪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多虑了?作为魔王她太过宽容,但也许是正如她所说的,真的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不可信,实在无法令人信服,作为大领主却完全没有支配欲,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自己已经见过太多领主,对领主们的伎俩已经是知根知底,应对支配欲过强的领主也早就有丰富的经验。
现在却在一个如此宽容的领主面前陷入窘境。
可与其他领主不同的是,炎魔王尽管是魔王拥立的,但事实上和魔王的关系并不算融洽,或许这会成为立足的突破口。
卸下负担心中稍有放松,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刻。
经历死亡是巡礼者前往朝圣之地必要的艰苦修行。
正是因为已经死去,所以这一路上所经历的苦难,都仅仅是肉体上遭受到摧残而已,只要精神不被动摇,这具躯壳便会自然而然的站立起来。
而作为阶下囚的自己,更被赋予复生之咒的下流诅咒,毕竟对于自己这种程度的恶人,死已经最为宽恕的惩罚了。
只要一丝意志残存,无论身体破碎到哪种程度,都会以健全的形态再次降临,不过面对手段丰富的领主们,这种诅咒未免太过于沉重。
慢慢走入湖心,泥铠逐渐的融化在水中。
倘若这幅肉身也能如同泥土消失在湍急的水流,那不如就让湖水带我走上回家的路。
幽邃空荡的深渊,在无法凝视的绝望之地内部,又闪烁着无法被掩盖的光。
犹记得那束光带给自己一丝温热,但自己却无法去触碰那抹光亮。
起初光源如黎明十分微微闪动的曙光,带动弥留的意识就像一丝希望仍在眷顾死者。
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就连唯一能陪伴着自己,象征有意志存在的亡灵也早已灰飞烟灭。
被囚禁于那片生命贫瘠之地,不断的咆哮嘶吼挣扎却无法逃离。
最后如同临终前耳边响起的幽幽虫鸣,看着他的面容,看到宿敌的身影再次爆发出对于生的追求。
而那段记忆后,便是只身处于魔族长老院中接受审判,也是自那日后被打上巡礼者的烙印,在魔族的土地上进行无止境的巡游之旅。
只觉得身体疲惫便睡上一觉,醒来这世界便是又换新天,如此反复着今昔是何年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可如今为何又有活下去的意义,那恐怕是在许久以前种在心里对自由的向往,因此不能再逃避下去,哪怕失败无数次,哪怕只有微弱的机会。
当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浅滩。
由于被淤泥带走身上最后一块布料,只能靠浅滩边的苇草随手编些勉强遮挡下身的遮羞物。
至少要让自己看起来像正常人,以便去接触那些不与外人来往的炎魔信徒。
带着刑具前往信徒们的村落,尽管处在炎魔殿的必经之路上,自己也只是路过无人时进去过。
看来他们似乎并不欢迎我这个外来者。
村子前摆出勉强能抵御野兽的栅栏,村口零星站着或因好奇、或为监视我而存在的信众。
他们的眼神中无一不透露出惊恐与厌恶,巡礼者确实也是独一无二的洪水猛兽。
在他们中也不乏投来新奇目光的人,可与那些厌恶的视线相比反倒更加令人烦躁。
但看起来村落中也并非是同心同德,肉眼可见的有两拨人在有意的回避对方,最为明显的便是那位金发少女。
自从出现在村子附近,只要是目光所至之处便有她的身影存在,虽然不知道她在信徒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但至少应该是某种意义上的守护者。
而她不仅在观察着作为巡礼者自己,还不时注意村右侧看起来并不友善的男人们。。
因为没有人愿意率先接触,所以活动的范围也就仅限于村外。
天慢慢黑下来,便如过往一样靠在铸铁块上准备休息,经历漫长的旅行不敢有任何奢望,只期望能早日融入信徒中,以便作为日后依靠久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