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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轮回者绞尽脑汁想活下去 / 沉迷自毁的悲歌8

沉迷自毁的悲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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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是无法战胜的。
  超乎常理的力量,结合近乎魔法的技巧,其结果就是纯粹到极致的暴力,可谓以力破万法。仍由你再如何精心的准备,去算计,去用陷阱埋伏、坑害,他都能轻而易举的踏平一切。
  但没想到能强大到这种地步,连精心准备的核弹都无法伤到他。
  我回想着自己所做的努力——借助已知的情报和艾江山接头,拿到【妆】的身份后去策划一系列事情,同时利用林浅陌隐藏的【觅亡】身份,终于获取了足够的资源和人手。
  这个过程当然不是一帆风顺,因为被识破身份而被关押,或是反而被利用算计的次数同样是不计其数。但终于能够凭借轮回者的手段去反复尝试,并且在通过不断的轮回试错过的程中找到正确的方式从而不断前进。看着以往将自己算计、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们露出震惊的,臣服的目光,从中获得的乐趣与成就感自是无与伦比——这才当是轮回者所该具有的福利,去和根本不可能战胜的魔王斗智斗勇属实是自找麻烦。
  但即使如此,并不是说【O】就是好拿捏的对象。从对抗难度而言,【O】与魔王都属于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只不过对比固定时间会爆发的绝对天灾,喜怒无常的【O】只要不特意招惹就不会爆发,有着更多缓和的余地罢了。
  因此,哪怕对于【O】,我都无法以将其毁灭杀害作为目的,只能是探寻他的弱点,去让他痛苦,将他从高高在上超然脱俗的立场下拉,去悔恨自己的傲慢与自大。
  是的,从一开始我就不指望能伤到他,包括核弹对他无效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仅仅只是让他恼怒,去破坏他最珍贵的东西,让他去悔恨。
  【O】是超乎常理的存在,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能力,却又感情淡漠,游戏人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毫不在乎。但对于这样的存在,他在乎的东西却又意外的简单——艾欣怜。
  虽然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了,艾欣怜和他之间应该存在什么联系。但通过几次轮回的尝试,仍未能确认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反倒愈加确认了两者并不相识。但是冥冥之中,【O】对艾欣怜的安危似乎格外的敏感。基本上,如果无所作为,想要找到【O】的下落简直是难如登天。但倘若关乎到艾欣怜的生死存亡,或迟或早,【O】就会主动现身。其中的原理尚不明晰,只是通过艾江山关于他所在的神秘组织【嫁衣】的描述,【O】在他们组织被称为“圣王”,而艾欣怜则被叫做“圣女”。还有就是【O】具有一些卜卦的本领,貌似可以提前知晓一些吉凶祸福。但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本身难以作为参考,而关于“圣王”的存在究竟是何物,以及“圣女”存在的意义和这两者间的关系,身为【嫁衣】首脑之一的艾江山亦是语焉不详。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连他都不清楚自己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目前也仅仅是在延续和维持,说是终有一天会得到答案。
  虽然关于【O】身上的谜团仍由许多,但却也不妨碍我根据已知情报加以利用。只要围绕艾欣怜展开行动,那么不愁他不上钩。但相对应的,如果过于显眼的展开计划,那么过早引起【O】的注意的我显然立刻就会被其抹杀。于是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我才终于通过种种巧合与努力达成了一个相对完美的布局。
  我要在【O】面前杀了艾欣怜。
  艾欣怜是【O】唯一会重视的事物,而事实上也只有艾欣怜在的场合【O】才会展露情绪,那么只要在【O】的面前让她死去,就连【O】也会感到悔恨吧。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杀死艾欣怜。
  基本上用刀、用枪是不可能的。在【O】的面前开枪杀死人根本不现实,更不用说艾欣怜还是个预言者,如果真有对艾欣怜开枪动刀的打算,那且不提【O】会察觉,艾欣怜可能就先有所预言。而我想要有所行动,江山集团的力量是必须的,所以这点必须注意。
  而另一方面,虽然我无法肯定艾欣怜会预言到什么,预言到何种程度,但通过数次接触,我肯定了一件事。
  她无法预言到【O】的存在。
  不知道这是【O】的特殊性还是他们组织间本来就存在这样一种冥冥的结果,但反正都能为我所用。
  于是,结论就出来了……我在明面上必须是艾欣怜的同伴。而杀害艾欣怜的方式,也必须是慢性的,却也无药可救的毒药。
  所以,在最新的一次轮回中,我找到了艾欣怜,获取了她的信任,并且得知了她的预言。
  她会死在一个人的怀里,但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当然会杀死她,但她不会知道是我杀了她。所以她预言不到我。
  而那个她看不到的人,自然就是【O】了。
  结局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就算筹划情节的发展。
  我告诉了她自己轮回者的身份,告知了自己的使命是打倒魔王,同时也告诉了她【O】的存在,并且阐述了自己推测的【O】与她的预言的联系。
  我从头到尾没有撒谎,甚至没有去离间她和【O】的关系。恰恰相反,我还让她要信任【O】,不要去怀疑【O】。只要我同时站在艾欣怜与【O】这边,他们自然不会对我产生敌意。
  艾欣怜对我的言语感动震惊。接着就顺着我的话找艾江山求证,我也借此机会成果和【嫁妆】乃至【觅亡】联系上,共同策划出了将【O】钓出来的策略。
  【觅亡】这边由林浅陌做推手,而艾江山也认同了我用极端方式检测【O】是否货真价实的手段。虽然对于用核弹导弹攻击自家的“圣王”仍有所顾虑,但随着事态推进,认识了勇者存在并知晓了两者的战斗后,就连艾江山也忍不住想要见识一下【O】能超出常识到何等程度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勇者了。
  如果执意不管,计划也可以执行,但倘若一不小心,他也可能成为最大的阻力,因此也前提接触了。勇者拥有识破谎言的能力,对其说谎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告知【O】的危险性以及可以成为潜在助力的可能性后,便让他在固定场所与【O】进行决斗。一方面让勇者切身认识到【O】的可怕,一方面也是拖延时间,把勇者牢牢的绑在我们这一边。
  但说勇者不愧是勇者吗。即使有艾欣怜在一旁协助劝诱,而我也未曾说过半句谎话,却仍然对我的真实目的产生了怀疑。但好在他的战斗欲胜过了求知欲,因此也没有深究便顺着我的安排进行了行动。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也便都水到渠成了。艾欣怜配合我录制了能够吸引【O】的死亡预告视频,接着由艾江山的手下将其递交给【O】,引导【O】到荒漠与勇者进行对决。被视频所诱导,被勇者所吸引,即使是【O】也不可能立刻发掘事情的真相。居于幕后的我得以从容的让艾欣怜喝下带着剧毒的水,然后坐于高处等待【O】的到来。
  然后我成功了,不仅仅看到了【O】绝望痛苦的表情,甚至还找机会捅了他一刀。
  明明核弹也无法伤到他的身体,但刀却捅了进去,无论怎么想都很奇怪。但不管怎么说我做到了,赚到了,心满意足了。
  惹怒了【O】,我自然是必死无疑。但对于身为轮回者的我而言,死亡不过是新的开始。【O】也意识到了这点,发狠说要让我生不如死。但可惜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如何去死,如何确保自己在他的面前死去,我可是预习了很多遍的呢。
  把一切都算尽了,目标也达成了。虽然无法危及他的生命,但能让总是自以为是永远高高在上的【O】露出那样的神情,我也是心满意足了。坏事做完了就跑,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充斥着我的内心。虽然濒死的身体因剧毒而痉挛,但那如同搅碎心脏的痛苦仍不影响我发自内心的喜悦。我是无敌的,就算是强大如【O】也拿我没有办法,只能无计可施的看着我死去。
  将死的那刻,【O】似乎说了许多诅咒我的,恶毒的言语。真是难看啊,无能狂怒,如同一只丧家犬一般的吠叫,就像一个小丑一般。真的是在最后,都给我表演了最精彩的画面啊。如此,我满足的闭上了双眼,平静的接受了此次轮回的结束。
  如此的枯燥,这般的无趣。再次达成一个不可能的成就后,或许不久我便将再度沦落到枯寂无聊的地步吧,但也没有关系了,至少目前我是满足了,接下来的事情,等到接下来再去决定吧。
  我的意识陷入了黑暗,即将迎接必将到来的苏醒。
  然而,没有醒来。
  ……
  ……
  为……
  什,
  么。
  没有……
  醒来呢?
  我的意识陷入了朦胧。
  断断续续,如同不断闪灭的灯泡。
  ……
  ……
  为什
  么?
  还是
  黑暗呢?
  ……
  ……
  如同被断续的电流直击,又像是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拉扯又复原。
  一股莫名的刺痛,在黑暗中不断刺激着我。
  就像是被灼烧,又像是溺水,干涸……
  不知过了多久,我碎片的意识才得以粘连。
  这是哪里?
  我到底怎么了?
  我应当还是活着,因为我还具备思考的意识。
  但我意识却又处于黑暗……如同闭着眼的人,却不知道什么叫睁眼。
  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又能感受到,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它在那里,但好像又不属于我。
  这是哪里?是死后的世界吗?是神祇的秘境吗?
  为何如此的黑暗,为何如此的痛苦。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像是被火不断的烘烤,像是骨头不断的被打碎。
  好痛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是我做了什么吗?是我的轮回到达了某个节点了吗?
  感觉头脑被拧下,感觉心脏被掏出。
  但是又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是在哪啊?它们又在哪啊?
  我的头,我的身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它们?
  我在痛苦,我能感受到我身体的部分在哀嚎。但我却只能身处黑暗,如同孤魂野鬼游荡在狭小的空间。
  好痛啊,
  好痛啊。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我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啊。
  我又做错了什么?
  ……
  肢体被拆卸,又被强硬的组装。
  头颅塞进了胸膛,四肢砸进了肚脐。
  我的身体呢?它们在哪?我为什么找不到它们?我为什么又感受着它们?
  这是地狱吗?
  ……
  我又做对了什么呢?
  好痛啊,好痛啊。
  我记得自己做得那一切,我记得我对所见过的他们所造成的一切伤害。
  但这真的能怪我吗?
  踩死路边上的蚂蚁会有人在意吗?
  无论做了什么都会回归原点,那他们的死活我又何必计较?
  我是轮回者,但我不应该自以为是?
  可笑。是谁让我成为了轮回者?又有谁告诉过我应该做什么?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我有因此体验到任何的好处吗?
  好痛啊,好痛啊。为什么那么痛啊。
  表皮被剥下,指甲被撬开,头颅被一点点挤碎。
  为什么这么痛啊,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啊。
  这是哪里啊?
  我不是轮回者吗?
  我不是死了吗?
  所以重来啊,醒来啊!快点醒来啊,我是轮回者啊!
  醒来,
  醒来,
  快点醒来!
  我
  要
  醒
  来
  !
  我曾跨越过无数的绝望。
  我的灵魂早已堕入了污秽。
  没有更痛苦的事情了,
  不会有比我更堕落的黑暗了。
  如同闪灭的灯泡。
  如同摇曳的烛光。
  零碎的意识不断的闪烁。
  巨大的痛苦袭来,我的意识正在和身体连接……
  我
  醒来了。
  却并不是熟悉的天花板。
  红色,红色,到处都是红色。
  有东西零落在了周围。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为什么……
  我好痛啊。
  我想尖叫,但却没有声音。
  是我发不出声音?还是我耳朵坏了?
  我真的醒来了吗?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的视线逐渐朦胧,我的意识即将再度回归黑暗。
  不要啊,不要啊,我还什么都没做,我还什么都没明白。
  猛然,我睁大了双眼。
  在意识到一切前,我先看到了一切。
  看到了那惊悚至极的一幕。
  他。
  【O】
  面无表情的拿着我的手。
  缓缓的捅入我的头颅。
  这到底是……
  我终于意识到了。
  我被【O】杀死了。
  在我轮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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