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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里伦血浇烟熏的西部大陆,她终于快要迎来了下一刻的宁静——凯越之死,终局。
“原谅我,结束它,吾敬爱的奥神。”烈克焚在马匹上向天合眼,做着祈祷的手势。
部分北望军与仅剩的中集军向凯越的所处挺进,沿路的左右残余或勇力最后反抗,或试图挣扎逃脱,都无一不被凶狠地收编入冥界。
维雷森骑一强健的黑马在侧,也面向刹红此时所盼的灰脏高远的天,冷笑一下,“东方人……我们北方人不信奥神,所以生与死的想法就不一样吧。”
烈克焚继续祈祷着,维雷森继续说。
“死亡并不是罪恶,那是一种终结,向另一个世界,继续你的风格与劳途……哈哈,一个老者这样说。”
“我说,当你躺在血泊里,我们做将军的总有那么一天吧……你所欣慰的死亡就降临了。起初,是一种原始的生理上的恐惧,然后才到一种超脱,我会尽量享受这一过程……我是说,不要一下子人头落地,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哈哈!”
“维雷森将军,你这么说就不会影响你军队的气势么?”艾真在旁边跟上。
维雷森一听,大掌往艾真的肩上一压,扭头往后,向他的雄师,吼道:“你们怕死么?我英勇的战士们!”
“不,我们不怕!”先是零碎的回应。
“不!我们不怕……”
北望军齐声铿锵。
“你们谁有实力就来篡我位,不要为背叛而悲伤,只要你有实力就应该有权利受到忠诚!”
维雷森说着,双手往背后熊腰一拉,巨剑亮天,金烁临寒,“我这把家伙也叫‘弑君’,不是吗!”
“这不是个好想法,维雷森将军。”烈克焚祈祷完毕了,侧面维雷森,平视前方,“你太狂妄了。”
“彼此彼此,耍巨剑的女人,我是说,你的剑还在凯越那崽子手里呢……哈哈!”
维雷森将金柄巨剑收回背后,锋利带来的滑鞘声冰脆。
“我的剑更美丽、更优雅。”
“可想而知,公主陛下。我一定把凯越的人头与剑都单手奉上。”
“一只手你可提不起来……”烈克焚讽刺道。
“走着瞧……”
凯越的军队终于名存实亡,皇家军队最后将他与剩余残军一并包围下来。
“凯越叛贼,你是时候投降了!”维雷森对对面的残队吼道,我一个人也能把你这队破烂攻破。”
凯越挺出,身上是轻装,却不是重甲,眼神无光,利剑在手,机械却响亮地回复道:“维雷森将军,事到如今,投降还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哈!留个全尸怎么样?”维雷森裂笑。
“如果人头落地更加光荣的话……”凯越将剑举指,直向维雷森和烈克焚。
“你是说挑战吗?好,成全你,看看何等为传奇凯越,这瘦弱是否吃得我这一重击。”
维雷森要将巨剑挺出,烈克焚却将手背拍到了他的胸铁上,说:“还是我来吧。”
“那就女士优先。”
烈克焚快马而出,又跃马落地,利眼冷刺,“我的剑先物归原主一下,凯越将军。”
凯越将一匹瘦马托那刻文巨剑飞送过去,烈克焚将它解下,双手举起,剑壁上的刻文在阴冷中闪现,似乎将蕴含的力量释放,使她的心脏随之全身变得更加有力。
决战开始了,凯越乘健马飞驰,有力的突刺却被烈克焚神妙地格挡下来,并更有隙时将巨剑往黑马划扯一阵,凯越翻飞下来,洪血飞喷,无声滥染,烈克焚的怒容被抹猩一半。
“啊!”烈克焚拥红剑向仰躺的凯越危趋,凯越连忙长剑格挡,却不能及时应这凶悍的气力,而好剑壁互滑,撕拉出刺音,几个滚身,将烈克焚的猩红巨剑击空到土里。
凯越起身,终于稳住。
双方对剑,目注,缓慢地绕了半圈量打……
“这真是奇怪的决斗方式啊!”维雷森对旁边的艾真说。
“鲁莽者现在已经死了,凯越很聪明。”艾真认真注视这场战斗。
“但凯越似乎没有什么胜算啊,他穿的太薄了。”维雷森指点,“我直接就能强死他!”
“这样更加轻盈了,不是吗?凯越在力气上没有胜算,他明白。”
“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力气……”
“您还不明白吗?将军。”
只见烈克焚挥剑而上,凯越先轻击而后闪,将冲力化空,以此数次,快步扬尘。
“真是卑鄙的打法,果然是叛徒,卑鄙。”维雷森感叹。
此时凯越开始轻喘,刹红仍沉着地一阵快攻,每一击都撕破凝空,碰铁而惧颤。
“你没有胜算,凯越。”烈克焚冷冷地说。
“其实,我觉得神力也不过如此……”凯越把中时机,屈膝以降低视位,快剑利闪,直进甲铁间虚空的弱处,侵入血肉。
“啊!”烈克焚怒吼,巨剑转击,将凯越的剑飞刺到远处的灰土中。
凯越向他的剑扑去,烈克焚重甲破空追去。
他将粗手再次感受到剑柄一刻,一股烈火将腹部烧穿……
“结束了吗……”
“……”
刻文巨剑从凯越的腹部穿去,鲜红的血顺剑刃染红上面的刻文,使之更加锃亮,又顺着锋边流进脏土。
“结束了吗?”
“先别拔!”凯越向后面的烈克焚乞说,整个人跪撑在自己的剑下。
烈克焚松下手中的巨剑,走到凯越的面前,看他脱开头盔,弃到尘土里,看那黑色的乱发。
灰暗的天啊!俯视着这渺小,此时,它显出几分光亮,普照大地,这干燥下,太阳又重新显现。
凯越在烈克焚的阴影下,他仰头看烈克焚,看她也把头盔脱下,长发随风而动,闪烁暖阳……
“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凯越一只手拭着嘴角的血液,对烈克焚笑说。
“是死亡吗……它太平常了,不是吗?”烈克焚说着,将双手重新握到剑柄上。
“不……是神……也许……,也许,我本来就错了……”
说完,他死了。
烈克焚将剑拔出时,他的身上已经没什么血可流了。
烈克焚提起他趴在土里的头,往脖子上一割,她将凯越的头颅吊在了马匹上。
“剩下的俘虏怎么办?”艾真指向对面的敌军。
“全部杀死。”维雷森说。
不知道为什么,凯越的士兵没有一点反抗,也没有一点挣扎,都在寂静中逝去。也许,他们就是真正留存下来最强悍的精锐吧……
“人死了都会去哪里?”
妮流斯总是想,自从父母都被乱兵杀死之后,只是当她成为烈克焚便渐渐忘却了,到了此时此刻,死亡——竟似乎成为了她认为的最安逸的归宿。
有时候她认为她代表正义,因为她手中的奥神,因为她是为了稳定而去消灭动荡,理所应当地她承载了肮脏和腥臭,因而变得圣洁。
可是杀戮也许在片刻总能带给她亢奋和力量,而在结束的那一刻她也长久不能平静,那是怎么一种空虚,她只有噩梦而不愿意为自己解释,以至于她必须马上开始下一场征途……
皇帝昭宣,烈克焚归位;烈克焚辞去,告之,外族一日不灭,吾誓死不还。
诺克第三中集军收编入中集军,共同向西部深处挺进,以绞杀外族。
北望军愿意继续跟随,一为劳里伦之安盛,二为表效忠尽致。
“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魔女。”维雷森对烈克焚赞扬道。
“我不是魔女……”
“你甚至都不用包扎伤口,凯越那一击重创……我以为可以把你拦腰截断,却卡在了肚皮里,血也未尝多流。不是魔,便是神了。”
维雷森对冷漠的烈克焚侃侃而谈,“告诉我,将军,你能感受到痛吗?”
“……我愤怒的时候就什么也感觉不到。”烈克焚将黑风中不定的乱发扎起。
“您来自哪里?”
“东方……”
“我是说,是不是某种被收养的孩子,一些人和神结合而下的……”
“我是土生土长的东方人,亲父母都是奥神的信徒,维雷森将军。”
“您父母他们……”
“死于战火。”
“欧,他们没有被奥神保佑。”
“我们崇拜神,并不为保佑。”
“那为什么?”
“奥神也许就不是神,他们是我们最原始的祖先……为了父母,我们乞求的是保佑吗?”
“东方人……我们北方人可含蓄不起。”维雷森粗气地说,“困境之人,都乞求神的保佑,那个时候他们想的可不是什么父母的养育之恩。”
“将军没有信仰,当你也信神,也就不需要什么原因了。”
“我信神,怎么不信?或许这只是虚无的依托呢?”维雷森低声,“我承认手中的血腥,我承认世俗的分界,虽然我作为北方人确实粗鲁,但我同样收到过良好的教育,我也有观念,我来自北方的冰封,不怕冷、生而自豪。当我呼吸,我便不迷茫。”
烈克焚凝视了维雷森一会儿,一副冷漠,又泛一丝感伤地望向沉沉的灰空。
……
在某监狱里,烛火昏暗,她小腿上锁一铁球站在拷问室中,白色的皮肤此时灰黑,衣衫褴褛,无助地看那坐在黑暗里囚吏。
“什么名字。”
“妮流斯。”
“可认罪?”
“认!”
随机,另两个官吏进来,将她带走。
在长长的走廊中,两排火光静静地烧着,她缓缓走着,低头垂发,被两个人影跟着。
“真把她和女人关一起?”后面两个说起来。
“怎么?她不是女人,只是有点高而已……”
“可是她可杀了一院子的人呀,听说头都拔下来了,血溅得哪里都是!”
“哎呀,夸的,瞎说你也信?难不成还和男的关一起?”
“对呀,不死得更透呵!”
“切……”
“你说能不能单间不成?”
“你以为她谁呀,还单间那么奢侈,哪有那么多地。”
“就这里了。”
他们在一铁栅栏前停下。
“进去。”
她拖着铁球来到阴暗中蹲坐下去,一只手抱在胸前,默默地停着铁锁咬合的声音,最后两个囚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嗨!新来的,犯什么事了?”牢房尽脚传来一个声音。
“杀人。”她机械地回答。
“小心她把你也给杀了,看她那个头多大!”另一边也穿来声音,嘻嘻哈哈地,昏暗的光线下却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女儿。
“什么名字?”
“妮流斯……”
原来全都是女孩子,她的心莫名其妙开始安躺下来,像是一种归属感。
……
现在。
“听说外族人猎则有大象,那些大家伙踩下来可不轻啊。”维雷森又说。
“大象不轻易踩人将军。”后面的艾真说,“它们顶多作为会移动的塔垒,要用箭去克服上面的弓箭手。”
“或者直接割它们脚后跟,这样它们也不能动弹。”烈克焚补充。
“大象可比我们北方的白熊凶悍?”
“它们很温和。”艾真回答。
“那可真是大笨家伙,哈哈!”
“也不是好糕子……”烈克焚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