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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幻觉,破碎与正义 / 双面者01

双面者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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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来越喜欢照镜子了,对着自己抚摸五官,并在深夜里恍惚安慰了——自己至少还是个人;右手停在右脸颊上,我又渐渐泛起不安——我还是人,并永远是,也就永远无法在这异土得到归属,在我可能永远苟活于这异土的情况下……继续着,双手都泄气了地垂下,我胸中不安的酸土里突刺出一茎困惑,莫名之间,我诡异地开始迷恋他——在镜子里面。
  “王亲埃泽伊在圣约中央大广场对时局做出个人态度,隐晦其对目前战争的负面情绪……王亲埃泽伊于四月二十七日离开圣约地,目前据悉知,其已达到南部区……甘兰合作组织谴责其脱离责任、背弃人民的行为……”
  江顾坐在沙发上,支一只手在下巴,摸着短刺须,两眼无光又带三分厌色,盯前面荧屏里的资讯新闻看。“什么都敢瞎说,呵!”他苦笑一声,“我不跑路,还留在那里给刺客练靶子?”
  “该死的(阿丽亚芬一句咒骂的话,大意如此)!”他猛然站起,一脚踹倒前面的玻璃矮桌,玻璃碎随糟糕的脆响散开一地。周遭好像也慌张似的保持了片刻缄默,接着窗外一声遥遥车笛,他又瘫回到沙发上。对着嘴,顶上一根烟,烧起,大力一吸,又拧头一边,舒畅一吐,蓝色的烟雾射出一线又卷成一圈,然后散去……
  “车祸一连死三个人,全还是甘兰的,这能是意外吗?简直蠢货!”他喃喃自语。手上吊着烟,弓着腰看地板,他痴痴地凝住了,放空或是……沉思。
  堵堵堵,敲门声。
  “谁……”
  “您请的服务生,先生。”外面的人应道。
  “门没锁……进来就把东西放下。”
  外面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突然,门被猛得大开,闯进去一个黑衣猪人,擎出手枪就是一发。
  不知是被碎玻璃引起的乱状迷惑住了,还是江顾机灵,给打偏了。江顾趁机窜进了卧室,并将门一砸,把自己给锁死。枪匪快步跟上去,并用宽肩头连撞两下,门锁立即碎坏开。他把枪往腰一塞,赤手走进室内的黑暗。
  尽头处是一方城市夜景的窗户,除此之外是潜藏在黑暗里的一切。枪匪将手往墙壁摸索,想开灯……却突然摸到柔软的东西,他立马抓住,欲要使劲,不料被反杀——一股更大的力气将他一拽,他扑到了床上。正要起转应付,又不料,一眼冰冷顶在了他的额头上,他一动也不敢动了。
  灯罩刺起亮光,枪匪眼睛一眨,慢慢看清楚一只腿压在他肚子上的江顾,江顾的另一只手将枪口按在枪匪的额皮上。
  “如果我死了,我早就死了……”江顾怒视枪匪,却又忽然嘴角一笑,“蠢货!这明摆着阴你,你还跟着上套是吧。”
  “那抓我吧……”枪匪面不改色地说道。
  江顾双眼略过一烁狐疑,“抓你?”,他把枪放开并往后背一抛,手枪砸到墙上,摔在了地上。他空出整双手,往枪匪衣服里搜摸,“哈!“,很快,他从里面掏出了一枚徽章。
  枪匪要抢回去,江顾马上跳将下去。
  “和平黑手……你们的肮脏将被揭发。”江顾冷冷说道。
  枪匪沉默,只传去个恶意的眼神,飞蹬两步,他便从窗户跳了出去,魁魁黑影马上消失到了江顾的眼界之外……
  这是忐忑的一夜,三更一场闷闷的小雨在乌乱的灰天里潜下,江顾不眠而待到了熹微的早晨。
  “埃泽伊公子,我们必查明案件,还你一个交代。”猪人黑勒布警长向眼前瘦小的江顾严肃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摸着黄八字胡离开,他的胶皮鞋在酒店的走廊里咯咯响。
  窗外湿漉漉的,雨停了,大路被雨水染黑,不时两把小伞撑过。江顾看着那光景,屈着右手在腹前蹂躏那烈鹰徽章,心里度量着什么,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深深的困惑,后怕像行蚁一样在他耳后的头皮上急爬。
  “南部主哈驻士与中央阿丽亚芬协商得到进一步进展,哈驻士表示会责任性地对皇室服从……但哈驻士仍称:‘我从来也不反对阿丽亚芬,但我主张自由;我也从来不反对皇室尊严,但我仍乞求安宁。’……”
  江顾一刻不停,搭乘列车继续南下,直到南部的干海地南海岸。红热的一孔太阳嵌在浓色的蓝天中,岸向远洋,广阔是轮船与海洋的腥鲜气息。“偷渡还受到王的送离,可见事已光明正大了。”江顾侧对身旁的南部主哈驻士,眼向着海天相接线。
  哈驻士身着南部的黄服,配腰以一流来自北方文化的黑木短弓,浓密的黑胡子遮不住他的大鼻子,严肃的一双小眼闪过一束笑意,他粗声地说:“妥协恰到是折中的办法了,埃泽伊公子。外战已经发起,我不能再火上浇油,再添内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做什么,皇室不会知道吗?他们除了战争精锐还有会隐形的猫头鹰……”江顾把那徽章掏出,丢到哈驻士手心里。
  哈驻士定眼一瞧,“和平黑手?是布馈国王?”
  “他个死脑筋怎么会暗杀我?但皇室的其余也有不少操纵的毒蛇。”江顾说,“他们清楚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但愿你们也能。时间不早了……”
  江顾向轮船走去,代表皇室的金链子在腰边无声地摆动。
  “你什么时候回来?”后面的南部主问。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本就来自异界,何德说回来?”江顾扭头回答。
  ……
  猪与狐狸大动干戈,猫来袖手旁观——猫人的月斯南陆就是江顾的避难处了。
  轮船在没有月亮的墨海里击碎阻来的细浪稳行,船光开拓这黑暗。
  江顾在这凉夜走出甲板,夜半四顾,本以为自己是孤独的,却隐约看见一瘦小的黑影在不远的栏杆看海。
  也许是某个月斯的猫人吧,江顾心想,便过去搭讪。他慢慢走向她,最后几步却是急而失态了,他一只手抓到她旁边的铁杆上,给了暗里的她一个惑惑的眼神,又换回肃状,不说话而远眺那海。
  “一年了,你上哪去了?”江顾回过脸靠近她,她却往他的嘴巴嗅了一口,答非所问,“你也吸烟了……”
  江顾让了让身子,“在这个猪狗猫头的地方,只有你的样子才让我想起我是谁了,叶影。”
  她看住他,好像笑了,他可恨看不清,便拉住她走到了亮处。
  苍白的灯光映着惨白的脸,黑孔似的眼衬着这黑齐的遮耳短发,叶影还是令人心忧的老样子。
  “你瘦了。”叶影仰面看他,苦笑。
  “你都去干嘛了,这一年……”
  “幽灵,我还在找……”叶影忽地茫然了,“而且就在今晚。”
  江顾一听,一刹恨意略过双眉,“你又何苦呢,幽灵不会弥补你的愧疚。你却找了整整十年。”
  “没意思……”他转身离开,留她一个立在甲板上……
  这夜是彻底睡死去了吧?江顾在梦里猛醒过来,呼吸急促,慌乱地摸着黑到了洗手间。开灯,镜里一双黄浊的血丝眼盯着他。
  “不……”江顾看着他自己,也许噩梦后的人的精神都有些崩溃,江顾竟又开始怀疑镜中的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镜中人跟着他用左手抚摸着脸,又猛地给自己来一巴掌,然后凝滞住。
  “就在今晚……”一句话。
  江顾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来到走廊,掠着两侧向后到退的黑棕色房门,步伐轻而健,五官跟着方向移动,敏感地洞察感受单调安静的走廊一切。突然,他在其中两扇门中间停住,侧过面对其中一扇,依旧面不改色,眼睛却好像睁大些了。
  他欲将鞋跟往门面一贴,却落了一空,半只鞋穿融过了这门,这门是虚像。
  他直接将身体横进去,与外面的白亮不同,里面却充满了幽蓝色。
  窗帘那头站着一小队奇怪的人,两个月斯人和几个人类,都穿着灰色的长服,叶影在他们面前,她回头正与江顾碰眼。
  “幽灵……”江顾低语,走上前去。
  叶影皱着眉笑了,“我很快就可以见到我父亲了……”
  “人死神不死,当强烈到一定程度,牵挂,使他们在模糊的人间漂流不走。”江顾低声轻叹。
  幽灵凝视着他们,保持沉默。
  “他们生前是谁?死后还不忘自己的身份——穿着黑色的制服。”
  “是向导!”叶影回答,并从紫色的腰包里握出一柄匕首,它闪烁蓝光,“我敢肯定他们的制服原来是蓝色的,只是后来变黑了……”
  江顾见她掏出匕首,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他们需要熟悉的信物,以将死者灵魂唤醒,他们已经同意帮我寻找父亲了。”
  “这把匕首有什么特殊吗?”
  “普通的火狄钢,不会感染伤口。我的最爱……”
  “所以……你!”
  “对,我没有什么父亲熟悉的信物,但他把血液遗传给了我。”叶影将刀刃贴近手臂,对眼神复杂的江顾作了个愧疚的尬笑,然后轻轻地将刀刃浅渗入手腕……
  黑血像刺藤般贴臂缠到肘部,中途几滴重的又在地板上绽开了斑斑血花,江顾困惑地看着,却找不出什么理由去阻止。
  只见叶影恋恋地观赏着这肆意的血,随随便便用一张红色的纸沾染了一些,并将纸交给了幽灵。幽灵得到信物后便在房间里淡逝了,收回幽蓝的氛围,将房间回归黑色的安寂。
  江顾将灯打开,刺眼的血腥让江顾深深地呼出一口补偿不了的虚气,“你搞定了却不去包扎,将手烂到一边。”他看着她那丑陋的白臂,上面的血液流而不流。
  叶影就这么呆坐在床边,不管不顾。江顾坐过去,拉开她的紫包,抽出一卷黄色的纱布,利索地开始帮她包扎。
  江顾感到熟悉,又感到诡异——以往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空虚而愧疚的,而这次,在她眼里却窥出了充实。
  “下不为例……”江顾低着头边包扎边说。
  “你也不是么……”叶影尬笑,含糊道。
  江顾先是困惑,但也后觉而笑。
  “你怎么知道的?”叶影聊了起来。
  “幽灵远离大海,而且不可封闭——所以你把帘子拉上来遮住大海,把门开起创造一个非闭室……这样,那门肯定就是虚像了。”江顾得意地说。。
  “你几天没睡稳了……”叶影忽地又问。
  “第236天……”江顾回答地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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