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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海道中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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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辗转数次,天,忽明忽暗。
  众臣皆为玄奘之事议论纷纷,尤几位年迈老臣,言语更甚。溪木见此情景,深感焦虑,担心此事如不能向众臣说明情况,势必引发皇宫骚乱。若国王醒时,见皇宫慌乱情景,必是心痛万分。今情况特别,玄奘与国王爱慕之意,众臣皆有猜测,且国王一意孤行,已惹得众臣不满,如不能以合适理由说之,恐难以抚众,怕是引起更大混乱。
  满脸惆怅如不尽风沙,尽挂脸上,溪木身心倍感沉重。
  午时,风沙散尽,光照强烈,悟能、悟净歇于国王寝宫门外石阶。见悟能露出硕大肚腩,汗流浃背;悟净却不时四处张望,急切心情颇多;悟空静立于石墙一侧,嘴角叼一根野草,难得悠闲之状,似而此时便是难有的心静。
  忽闻脚步声传来,悟空抬头,见溪木走来。近身,溪木便站于悟空一侧,许久不言。悟空见状,一时猜得溪木心中所思,几声随笑后,便问道:“溪木施主,见你愁绪满额,脸色青黄,定是心存疑惑担忧,若是在此言明,俺老孙或许可以助你解之。”
  溪木抬头望之,遂言道:“孙长老,眼下情景,你我皆知,陛下为救圣僧而伤,圣僧为报恩,现已绝食祈福,我担心如此下去,国王和圣僧皆收困惑。您是圣僧的大徒弟,溪木猜测,圣僧该是对您有所顾虑,或你言,圣僧许是听得一二,请孙长老一定说服圣僧断然不能再如此执着下去。今女儿国闲语沸沸扬扬,众臣排斥反对,如时间一长,恐后果将不堪设想。”
  悟空淡淡一笑,再道:“溪木施主,你心中担忧,俺老孙自然明了。且先容我问你,若国王醒来后,见我师父坐于眼前,是得开心,还是沮丧?”
  溪木答道:“陛下对圣僧的情义,岂能隐瞒?不用多言,若陛下醒来得见圣僧,自然非常开心。此虽为好事,但陛下乃一国君王,怕是由此再生情节,或因私废公呐!”
  悟空笑道:“溪木施主所言,我岂能不知?只是......”悟空即要讲出,却突然紧皱眉头、金人三缄,实有所顾忌。
  溪木见其状,心急如焚,忙问道。“孙长老究竟何意,还请明示!”
  “溪木,玄奘法师乃一代高僧,甚于天下高僧者颇多,佛法佛理自然清于心中;清规戒律不得亲近女色,但为何敢冒犯戒之险,不顾自身清誉呢?”悟空问道。
  溪木思索一时,表情痴呆,不知答案,便答道:“请恕溪木愚昧,实在不知是何缘故。”
  “众生皆因果!若陛下和玄奘即是缘,又是劫,你又能否明白其中之道?”悟空嬉笑道。
  “缘?劫?”溪木喃喃自语,一脸茫然,疑惑不解。
  “不必担心,溪木施主,我自当明白你护主心切,但因果注定之事,即是神仙,也无能为力,况乎凡人?为今之计,你我皆可护主,却不能干涉;只等结果,却不能猜测。”悟空微笑以示,便走开,溪木呆于原地,如观混沌之水、如困崇山峻岭,更如云雾赏花,只闻得芬芳,却见不得美丽。
  玄奘于寝宫打坐,双目紧闭,双手合掌,嘴角微微颤动,当是诵经祈福。
  侍女轻晃折扇,见清风吹拂于寝宫,玄奘略感一丝凉爽,却因打坐太久,双鬓汗水自流而下。也许已无畏冷暖,亦将取经使命埋于心底,待见国王睁眼一刻,自己亦睁眼以悦,遂拿起禅杖、骑白龙马,再踏西天之路;今心中所盼者,乃国王无恙。
  诗曰:“屋内黄昏欲渐休,楼外清空月如钩。只盼朝日闻得香,自此西路散两愁。”
  夕阳西下,天色将晚,那西域寒气不时而侵,玄奘仍闭目打坐,汗水、潮气已浸透脸颊。忽感有双手擦拭汗水,遂睁眼,见悟净已坐在一旁。
  “悟净,悟空和悟能呢?”
  “师父放心吧,大师兄和二师兄皆在门口侯着,不曾离开。”
  “难为你们如此辛苦,为师心中惭愧至极。”
  “师父此言差矣,我等只为护您,岂敢喊累?”
  “悟净,为师如此做法,定是惹得你和悟能心有异议,还望你们不要责怪为师。”
  “师父,纵然我们极力反对,确也不知其中缘由。既然师父如此选择,其中必有原因。悟净无大师兄那般通天彻地的本领,亦无二师兄如此潇洒释怀,所为者,只得尽徒弟孝心而已。”
  “悟净,难得你如此大度,为师更是心中有愧。”
  “师父,您打坐已久,可否稍用斋饭?弟子已瞧见你面色蜡黄,浑身虚汗盗出,再不用些斋饭,恐怕......弟子无德无能,只是担心师父受罪!”
  “悟净,为师有誓言在先,如若陛下一日不醒,为师就打坐一朝;若十日不醒,为师便打坐十日。”
  “师父,你凡胎肉体,何敢如此呢?”
  “悟净,无需再言,快去请大师兄进来,为师有话要说。”
  悟净不曾见玄奘如此坚定,甚是惊讶,但终究不敢违抗师命,只得退下,走出门外。
  稍时,悟空进屋,见玄奘依然打坐,便轻坐于一侧。
  “悟空!”玄奘言道。
  “师父,有何吩咐?”
  “悟空,为师偶尔闻得外面声音吵闹,是不是你们大声喧哗?”
  “师父放心,徒弟们断然不敢忘了规矩,不曾吵闹。”
  “那是不是女儿国众臣大声喧哗?”
  “师父,您在打坐,不该闻得门外之音!”
  “为师虽不愿闻得红尘凡音,却依旧被门外之物扰到。”
  此言令悟空十分诧异,却由此明白,玄奘毕竟高僧,当已懂得此劫已始,便以笑带过,遂问道:“师父为何突然有如此想法呢?”
  “悟空,非师父不明;亦非师父不忠,只是道在此,佛在此,而心缘亦在此。师父左手是佛,右手是魔。”
  悟空霎时明了,玄奘早已透视此劫,只因凡身,不能释怀矣!忽闻得梵音袅袅,玄奘内心煎熬和挣扎如临眼前,此时悟空亦不知道如何回答玄奘。
  时空一如尘、莲花一如尘,悟空望玄奘许久,稍时,便言道:“师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是魔,也得从魔。”
  玄奘苦笑,再道:“一路西行至此,无论面对什么妖魔鬼怪,为师从未有过担心,可今日打坐在此,却一直烦闷心慌,久久不能静,不知是何缘故?”
  悟空沉思良久,终不答;低头苦思一时,遂起身道:“师父,闭眼,非不见,而是不忍再见;关门,非割断,而是锁了红尘,徒儿先行退下。”遂退出门外。
  玄奘不语,眼眶尽现憔悴,遂滴落水珠,如汗如泪。
  悟空出门,悟净急忙走近问道:“大师兄,师父还是不肯用斋吗?”
  悟空不吭声,淡望悟净一眼,便转身走开。悟净将要叫喊,却又止住。几步,又见悟能仍呼呼大睡,悟空又淡淡一笑,再走开,终坐于石阶上。
  夕阳渐渐模糊,西域晴空再现泛红一片,温馨不已,皇宫更现美丽。一丝暗光穿过悟空蓬乱头发,落在石阶上,悟空眼中尽收夕阳美景,却也尽收迷茫......
  “国王醒了!国王醒了!”忽闻得悟净沙哑之音传过来。
  悟空起身,向寝宫走去,遇悟能,朝耳朵甩一巴掌。悟能慌慌乱乱起身,见悟空背影,便咧着嘴小声骂了几句。恰溪木过来,悟能一把抓住溪木问道:“溪木施主,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行色匆匆呢?”
  “猪长老,国王陛下醒来了!”溪木又喜又泣,答毕便急匆匆跑走。悟能愣了愣,也向寝宫走去。
  侍女皆已跪在国王一侧。见溪木轻抚国王坐起,玄奘静于前,眼泪簌簌流下。国王想起身去扶起玄奘,岂料身体虚弱,无法站立。
  “阿弥陀佛!弟子感谢佛祖,感谢菩萨!”玄奘言道,便向西方长叩不起。
  悟净搀扶玄奘,许是打坐太久,见玄奘双腿麻木,站立已是不稳。悟净搀扶玄奘坐于一侧木椅。
  国王陛下脸色苍白,含泪问道:“难得圣僧挂念,寡人心中感激,可圣僧为何如此憔悴?”
  溪木答道:“禀陛下,圣僧发誓,如果您一日不醒,自己便一日不寝不食,一直打坐不起,故而显现憔悴。”
  国王苦笑道:“圣僧这是何苦?尚若我一世不醒,岂不害了您?”
  玄奘闭眼不语,许是劳累过多,已有心无力。悟空见状,便答道:“陛下,如今您身体虚弱,急需休息,我们乃出家之身,不便久留寝宫。我师父到底凡胎肉体,也需静养,请陛下允许我们先回驿馆休息,望陛下多保重尊贵之躯。”
  言毕,便背起玄奘离开寝宫。玄奘到底损耗甚多,已现昏迷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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