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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海道中 /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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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时,玄奘师徒便达皇宫。
  卫军在前,携玄奘师徒直入寝宫。推开寝宫大门,见清香直面扑来,闻得鸟语花香、青流潺潺。玄奘行走一时,忽见步履错乱,显紧张急切之意,那四肢稍有不自然,十分别扭。
  寝宫装扮尽显简单美观,饰品应具西域风貌。
  国王卧身在床,溪木和医官坐于一侧侍奉,见玄奘进屋,溪木便和医官起身行礼。
  玄奘略显急躁,急忙问道:“溪木施主,陛下伤势可有好转?”
  溪木摇头,遂答道:“陛下呼吸孱弱,至今昏迷不醒,方才医官把脉,仍无法得知陛下病因,所服药物皆为西域上好,以后如何,尚不明确。陛下因邪而伤,凡间药物岂能凑效?可伶陛下女儿之身,却遭此大罪。”溪木忽感难受,便开始抽泣。
  “阿弥陀佛!”玄奘叹气一时,自觉羞愧,遂言道:“请溪木放心,我大徒弟孙悟空在昨日便已知晓情境,更知陛下所受伤害乃外伤,虽有凶险,却不至性命。陛下心底善良,我们师徒受陛下恩德,不曾为报,却让陛下因此而身受重伤,贫僧真是罪孽深重。”
  “圣僧不必自责,此事又岂能怪罪于您?为今之计,便是想得办法让陛下醒来才是上策。方才只顾和圣僧交流,不曾为圣僧引荐医官。”话语间,溪木便唤医官上前。
  医官鹤发童颜,上前便施以礼节,玄奘还礼,遂言道:“善哉,善哉,陛下之伤,还望女菩萨尽心治疗,贫僧自当感激不尽。”
  “请圣僧放心,救死扶伤乃医官职责所在,何况陛下有难,卑职定当竭尽全力。”医官答道。
  玄奘点头以示谢过。
  自道:“花开花落、月圆月缺。缘在山下、结于眉间。”玄奘于一侧踱步许久,焦虑无异,已无常态,望溪木数次,似有言语之隐,数次又藏。数步后,现紧张神色,突然向溪木言道:“溪木施主,贫僧方才回忆,自涉足女儿国,陛下已然操劳颇多,今又因我而伤,实在可叹!时至今日,贫僧不能尽力,深感悲痛。我佛慈悲,贫僧虽无起死回生之本领,却当为陛下诵经祈福,以求安康。今贫僧挂念心切,愿冒禁欲之险、愿闯佛门之戒,只求开眼一享陛下祥容,以示我佛慈悲之庇佑?”
  此言即出,胜似晴天惊雷,气氛霎时紧张。见悟能、悟净皆已坐立不安、不知所措,只静望悟空。悟空不语,无色无为。悟净无奈,更有担心,便近玄奘言道:“师父,您乃佛门中人,且不敢亲近女色,何以提出如此荒谬要求?即使陛下清醒如初,若享梦时仪态,已属大戒,何况尘中?佛门中人皆有避讳,况乎陛下身在昏睡之状,方才所言行为实属大逆,实在不妥。”
  玄奘稍有意乱,心中明了,悟净所言皆为道理,而自己心中挂念更是繁盛,于是慌忙解释道:“悟净,为师绝非亲近女色,只是陛下因我而伤,为师内心实有惭愧,更有担心。观一眼陛下,实为祈福;见一眼陛下,亦是恩德,只盼陛下早日康复,绝无他意,此亦为因果。”
  悟净难懂,却感玄奘执念,尽现愁眉苦脸,已知玄奘此为心中已定,便耸耸脑袋点头以示。
  悟能左右张望,似而心有所思,亦上前言道:“师父说话好不痛快。昔日我只要望一眼女施主,师父就教诲我不可亲近女色,为何今日却以身犯险呢?”
  “悟能,为师平日里教诲,是因你心中邪念犹在;亲近女色,因你六根仍未清净;为师所为,乃为祈福,是为普渡之举,二者用意截然不同,何以相提并论?”言毕,玄奘略显愤怒。
  溪木静观一时,听得玄奘师徒之言,稍懂佛道之理,深感玄奘此言稍有不敬,亦有勇气,却更有爱意,虽对此有所顾虑,却因国王仍昏迷不醒,担心更多,无奈已属,故对此再无劝阻,左右再望悟空,又望玄奘许久,知其执意,便走近卧榻,揭开纱帘轻声言道:“望陛下能闻得圣僧祈福,早日醒来。”
  国王静而卧之,绝世美姿更如一幅精致美画,只脸色发白、嘴唇稍有青色。如此安静,若不知情,定以为国王乃安静沉睡,绝非受伤所致。
  “阿弥陀佛!”玄奘合掌,脚步轻微挪动,如行大道一般;些许距离,如行漫漫长路,几近忐忑不安。近身后,玄奘呆望国王,一时两眼不动声色,如止水一般,颜面泛红却也无法遮掩。此时犹如内外闪现鸟语花香,美丽之意泛于天地。诗曰:“春色百放彩云飞,又逢岸柳鹊鸟回。待到莲花娇羞时,尊前再度上月仙。”
  众人皆不动,只等须臾,便见玄奘轻微闭眼,轻声再道:“阿弥陀佛!”见其嘴唇微动,当是为国王念经祈福。
  “猴哥,师父如此做法,实在不妥,许是你多言几句,师父或是有所顾忌,何不更好?”悟能唠叨。
  悟空不理,仅望悟能一眼,悟能自感无趣,便不再吭声。
  稍时,见玄奘再睁眼,嘴唇梵文便也停了,再望国王许久,泪眼已显,便转身退下。
  “感谢溪木施主。”玄奘行礼言谢。
  “圣僧不必客气,一片真诚心意溪木自当明白,当是感谢圣僧才是。”溪木言道。
  “请溪木施主放心,国王陛下心地善良,积德厚重,想必定能险中求生。”玄奘再道。
  溪木再次感谢,稍时便再道:“今日劳烦圣僧和诸位长老前来,一则为国王之事。既然孙长老断定国王无性命之忧,溪木也自当放心;再者,圣僧和诸位长老肩负取经重任,当以此为重,不敢再有耽搁。如今陛下仍未苏醒,溪木斗胆替陛下做主,请圣僧和诸位长老再行取经之事。”
  玄奘闻之,自觉其中道理,但不时却向国王望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万般愁绪浮于眉上,清晰可见思念之意,玄奘仍不语,只回头再望悟空。
  悟空低头暗笑,自解其意,便言道:“溪木女侠,国王之事既是因我师父而起,自然也要因此而圆,若如此离开,我师父定会内心难安。我也斗胆替师父做一回主,所为缘者,自当解缘,等国王陛下伤势痊愈之时,我师父不再为此太多挂念,那时便是我们西行之时。”
  溪木本无驱离之意,闻悟空之言,便点头道:“既然如此,溪木再次言谢。溪木只是担心诸位有所不便。既然孙长老已言其意,溪木便也全部释然。”溪木再次行礼示谢,后又言道:“圣僧,既然国王需休息,还请圣僧和几位长老先回驿馆休息,我定会按时遣人奉斋,若国王醒来,溪木定会告知诸位。”
  玄奘致谢,眼睛数次远眺国王,不舍之情显而易见。
  师徒再次随卫军回到驿馆,斋饭毕,黄昏后,所行所为者皆不题。歇息一时,悟能和悟净感觉疲惫,便早早入睡,悟空却依旧立于门外不动,眼眶迷茫,尽显繁乱愁绪之意。
  “悟空,门外甚是寒冷,快进来歇息”玄奘喊道。
  悟空闻声,便转头,看玄奘脸色异常,黄如蜡烛,两眼水灵却略显憔悴。见其状,悟空不禁笑了几声,便起身关了门,走进屋。
  “师父,天色将晚,为何不歇息?”悟空问道。
  “悟空,为师烦闷,你且坐下,陪为师聊叙。”见玄奘将手中佛珠轻放于桌上。
  “悟空,自五行山至此,你陪为师经历诸多风雨艰险,如今回想起来,如那经中箴言,字字在心;若非有你,为师恐早已命丧荒郊野岭。我一凡人,取经路上,凡事皆由你做主。今日之事,为师一时愚昧,不知答案,全凭你解危,但为师心中明白,如此选择,皆因为师之意,怕是悟空心中已有悔恨?”玄奘殷切问到。
  悟空冷笑几声,便答道:“师父,您一直教导我们,所谓求佛之路,求得无非是一颗心,心中有佛,到处都是彼岸。您常说,十万八千里不是距离,而是路,我们所有的经历,都是缘;所有生命中出现的,都是前世之缘。这一路走来,我们经历了如此坎坎坷坷,多次抉择,你亦不辨方向,可今日在国王寝宫,您心中之意却是异常坚决!徒弟冒昧,便也猜得出几分,许是心中艰险,何不再次面对而过呢?”
  玄奘眼眶发红,竟无言以对,无法想象悟空所言尽显大道。非玄奘心中不明,而是道在这里,缘也在这里。玄奘不时望向悟空,自觉亏欠甚多,多次低头不语。
  “悟空,为师甚至已辨不得身份,虽信念坚定,却忽然忘却取经重任,心中反反复复所念者,乃无论如何要见到国王安然无恙。每逢静时,心却如堵大石,煎熬无比!”玄奘再道。
  悟空笑了笑言道:“师父,怕是你自己不敢相信,心已非空。”
  玄奘顿时脸色发红,额头汗珠不知不觉早已渗出。
  “师父,还请早点歇息,我四处探探,所遇那股黑雾不知是何方妖魔。我们在此多日,想必那妖魔定会知道,不会善罢甘休。女儿国皆凡夫俗子,若是那妖魔夜间出行祸害一方,怕是给女儿国带来灾难。既然妖魔冲我们而来,俺老孙就得管管了。”悟空望玄奘微微一笑,转身便没了踪影,但见屋门“砰”一声紧闭。
  玄奘一时无法入睡,只独自一人坐于桌前,望紧闭之门,心中一时不能平静,而心中亦是杂念丛生、乱如藤条,即便是诵经念佛亦属无用。
  玄奘来来回回踱步,心中不静。屋门之紧,可挡风寒、御砂石;心门之内,若佛在,便无尘无物;若情在,便再无佛。
  诗曰:“尘门不开云难如,心无梵音色非空。朝露檐下看万物,苦海舟上自渡中。”
  悟空绕于屋顶,悬浮于夜空望向子母河方向。那崇山至暗至深,见其魔力层层丛生,悟空一时不明其状,思索多时,依无法破解其中之怪异,身心已无限失色。
  后夜至,悟空回来,见玄奘昏睡于桌上,便轻扶玄奘卧榻而睡,再巡多次,见再无异常,便唤个筋斗云飞在那屋顶上空独静。
  深夜致寒,空如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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